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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么冷的天，你們怎么會在這里？”

76年的那個寒冬，爺爺?shù)囊痪湓挘_啟了一段不解之緣。

誰也不會想到，當年那對在寒風中顫抖的母女，16年后竟都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。

然而，這段緣分背后，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波折呢？

01

我叫孫偉程，1965年，我出生在一個貧窮的農(nóng)村家里。
那時候家里窮得揭不開鍋，父親一直到三十歲都沒娶上媳婦。

后來，多虧了爺爺托三表姑幫忙，才給父親找了個身體有殘疾的母親。
可母親身子骨太弱，生下我不久就走了。
父親看著襁褓里的我，心疼得不得了，想著我這么小，沒奶吃可咋活，他犯了愁。
那時候，有的孩子沒奶吃，家里就養(yǎng)頭奶羊，給孩子熬羊奶。
可我們家連飯都吃不飽，哪有錢買奶羊。

就算能買得起，也沒糧食喂它。
這時奶奶想了個轍，把白面炒熟了，用篩子篩出最細的面粉，給我熬粥喝。
那時候，家家戶戶都吃窩窩頭，白面金貴得很，只有過年才舍得蒸幾個白面饃饃。
我雖然吃得不多，但一天三頓都得靠這白面，還得是最細的。

沒多久，家里的白面就快見底了。
父親又皺起了眉頭，白面吃完了，拿啥喂呢？
奶奶說：“實在不行就用玉米面，多篩幾遍就行了。”
那時候我還不到三個月，父親舍不得讓我吃玉米面。

最后，他一咬牙，做了個決定。
“要不我出去要飯吧？說不定能給偉程要點好米面。”
爺爺是生產(chǎn)隊長，特別愛面子，一聽這話，死活不同意：“咱家人就算餓死，也不能出去要飯，我丟不起那人！”
可父親也不能看著我餓死，最后他給爺爺跪下了。
爺爺一看，氣得一腳把父親踹倒，然后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“男兒膝下有黃金，你咋這么輕易就下跪！你要真想去要飯，就去吧，家里的事不用你管，我和你娘會把偉程照顧好的。”

父親給爺爺磕了個頭，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，就跟著村里的要飯隊伍往南走了。

02

那時候，村里不少人秋收后就出門討飯，都說南方條件好，能討到大米，換成錢再買別的。
父親一去就是一整個冬天，過年時才回來。
第一年過年，他不僅帶回了幾塊錢，還有一袋子大米面。
大米面比白面香甜，奶奶煮的粥讓我吃得更多，看著我大口吃飯，父親特別滿足，覺得討飯這趟值了。
從那以后，每年秋收后，父親都去討飯。

期間，他也會寄點錢回來，或者寄些小玩意兒給我。
過年時，父親會給我買新衣，要是運氣好，討的米多，換了錢還會買肉。
那時候我不懂討飯有多難，只覺得父親像魔術(shù)師，總能變出好吃的，心里覺得討飯挺好的。
到了1978年，父親收完秋又要出門。
我抱著他的大腿不放：“爹，帶我去吧，我也想討飯。”
父親一聽就火了，像爺爺當初反對他討飯一樣，拿起掃把就打我屁股。
可我跟父親一樣倔，認準的事絕不回頭。
盡管被打得屁股生疼，我還是哭著鬧著要跟去。
最后奶奶看不下去：“就讓偉程去一次吧。”

沒辦法，父親只好答應帶我一起去。

03

剛出門那幾天，我瞧啥都新鮮。

長這么大，我只去過附近幾個村子，沒出過遠門。
我一路上總愛東張西望，被路上的風景吸引得常停下來。

這樣一來，父親就跟不上大部隊了。
我們父子倆就這么一路往南走。
沒多久，我就真切感受到討飯的不易。

很多時候都沒地方住，能找到個暖和點的草窩就算是最好的了。
天氣越來越冷，我穿得單薄，最后病倒了。
我咳得厲害，父親不忍心，就把我送回了家。
我這一病，連累了父親。

他不但沒討到東西，還得為我治病多花錢。
眼看快過年了，年貨還得靠父親討來。

所以他放下我后，又匆匆一個人上路了。
奶奶看著我，一邊埋怨一邊叮囑爺爺：“你出去瞅瞅，有沒有野味，給孩子補補。”
爺爺一聽，趕緊穿上破棉襖，背上拾糞筐，出門了。
爺爺這次挺走運，剛到蘆葦蕩就瞧見兩只被冰凍住的野鴨。

他趕緊拿出鎬，敲碎冰，把野鴨拾進筐里。

接著，爺爺又在蘆葦蕩里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，想看看有沒有野鴨蛋。

04

就在這時，爺爺隱約聽到河邊那座破舊小屋里傳出聲音。
那小屋是很多年前的土屋，如今只剩四面墻立著。
爺爺走近些，聽見一個小女孩在哭。
這兒咋還有孩子呢？

爺爺心里犯嘀咕，但還是徑直走了進去。
屋里，一個頭發(fā)凌亂、滿臉污垢的婦女摟著一個臟兮兮的小女孩，蜷縮在角落。

見爺爺進來，婦女嚇得把孩子摟得更緊了。
“這么冷的天，你們咋會在這兒？”
那時候的人心眼實，沒壞心，也不設(shè)防。

聽爺爺這么問，婦女說孩子爹早沒了，家里過不下去，才領(lǐng)孩子出來討飯。
可頭一回出遠門，她根本不知道去哪兒討飯。

出來一個多星期了，一點飯沒討到，孩子還發(fā)起高燒。
沒法子，她們只能在這破屋里湊合了幾個晚上。
爺爺瞧著這情景，嘆了口氣。

我們家也難啊。
這時，婦女突然跪在爺爺面前，求爺爺賞口飯吃。

爺爺猶豫了好久，最后還是把她們領(lǐng)回了家。

就是爺爺這個好心眼，讓我們家從此變了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