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1989年冬天，王建國下崗后擺攤賣紅薯維持生計。

女友小麗發現后當街大吵：“我怎么找了個要飯的！我們分手！”

圍觀的人指指點點，王建國羞愧難當。

就在這時，一個買紅薯的中年婦女突然開口：

“我不嫌棄。”接著她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：

“小伙子，明天上午九點，你到縣政府大院來找我。”

01

1989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。王建國推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，車后座綁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烤紅薯爐子，慢慢地走在縣城的主要街道上。

“賣紅薯嘍！熱乎乎的烤紅薯！”他扯著嗓子喊著，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有些沙啞。

三個月前，王建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干這一行。那時候他還是縣里第一機械廠的車床工人，每個月能拿到八十多塊錢的工資，在小縣城里算是不錯的收入了。廠里的師傅們都說他手藝好，干活踏實，是個好苗子。

可是好景不長。廠子的訂單越來越少，工人們經常停工在家。到了九月份，廠長宣布要裁員一半。王建國年紀不大不小，技術不是最好的，關系也不夠硬，自然成了被裁掉的那一批。

拿到解除勞動合同通知書的那天晚上，王建國一個人坐在家里的小院子里抽了半包煙。家里還有六十多歲的老母親，前兩年又查出了高血壓，每個月光買藥就要花不少錢。沒了工作，一家人吃什么？

鄰居老張看他發愁，就提了個主意：“建國啊，現在個體戶挺賺錢的。你看街上那些賣早點的，一天能掙好幾塊錢呢。”

“我能干什么？”王建國苦笑道，“又不會做生意。”

“烤紅薯怎么樣？”老張說，“這活不復雜，就是要起早貪黑。我有個親戚以前干過，教教你技巧。”

王建國想了好幾天。說不丟人是假的，從工人變成走街串巷的小販，這個轉變太大了。可是不干又能怎么辦？總不能坐在家里等著餓死。

最后他咬咬牙，花了一百多塊錢買了個二手的烤紅薯爐子，又批發了兩麻袋紅薯。第一天出攤的時候，他特意選了離廠子比較遠的街道，就怕遇到以前的同事。

剛開始的時候，王建國連嗓子都不敢放開喊。紅薯烤糊了好幾個，還被城管追著跑了兩次。慢慢地，他摸出了門道：什么時候翻紅薯，火候怎么掌握，在哪里擺攤生意比較好。

雖說賺得不多，但一天下來也能有三四塊錢的收入，比在家里干坐著強多了。

這天是周五，王建國推著車子來到了縣百貨大樓門口。這里人流量大，生意一向不錯。他剛把爐子支好，就有幾個下班的工人過來買紅薯。

“師傅，來兩個大的。”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中年人說。

王建國熟練地挑了兩個烤得正好的紅薯，用報紙包好遞過去。“一塊二毛錢。”

中年人掏錢的時候，忽然愣了一下：“你不是機械廠的小王嗎？”

王建國抬頭一看，原來是隔壁紡織廠的劉師傅，兩人以前在工會活動時見過幾次面。他臉上一陣發熱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
“哎呀，你這是...”劉師傅有些意外。

“廠子不景氣，下崗了。”王建國低著頭說，“就先干著這個。”

“也好，也好。”劉師傅不知道該怎么安慰，拿著紅薯匆匆走了。

王建國看著他的背影，心里五味雜陳。以前大家都是工人，見面都要互相問候幾句。現在自己成了擺攤的，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。

天色漸漸暗下來，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。王建國正準備收攤回家，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：“建國？”

他猛地抬起頭，看到一個穿著紅色呢子大衣的年輕女人正站在攤子前面，正是他的女朋友小麗。

小麗在縣供銷社當售貨員，工作體面，收入穩定。兩人處了快兩年了，原本打算明年就結婚。王建國下崗這事，他一直沒敢告訴她，每次見面都說廠里正常上班。

“你怎么在這里？”小麗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。

王建國張了張嘴，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。周圍有不少人在看熱鬧，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。

“你不是說在廠里上班嗎？”小麗的聲音越來越高，“怎么跑到這里賣紅薯了？”

“我...我...”王建國結結巴巴地說，“廠子里暫時停工了，我就...”

“停工？”小麗打斷他的話，“你騙我多長時間了？”

圍觀的人越來越多。有人小聲議論著：“這不是供銷社的小麗嗎？她男朋友原來是賣紅薯的。”

小麗聽到這些話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。她看了看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，再看看王建國那一身煙熏火燎的打扮，心里涌起一陣強烈的羞恥感。

“王建國，我真是看錯你了！”她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刺耳，“我怎么找了個要飯的！”

王建國被這話刺得心里一痛：“小麗，你別這么說。我這是正當生意，不是要飯。”

“正當生意？”小麗冷笑一聲，“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！滿身都是煙味，像個什么人？我在供銷社工作，你讓我的同事們怎么看我？”

“我這也是為了生活啊。”王建國想解釋，“我媽還要吃藥，總不能坐在家里等著。”

“我不管！”小麗的情緒越來越激動，“我不能跟一個賣紅薯的在一起！太丟人了！”

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唏噓聲。有人搖頭，有人嘆氣，更多的人只是看熱鬧。

王建國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撕得粉碎。他想爭辯幾句，可是看到小麗那副嫌棄的表情，話又咽了回去。

“從今天開始，我們分手！”小麗的話像一把刀子，狠狠地插在王建國心上，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副樣子！”

說完，她轉身就要走。

王建國想追上去，但腳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。他看著小麗的背影，心里一陣絕望。

就在這時，一個聲音突然響起：“我不嫌棄。”

02
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包括正要離開的小麗。

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，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棉襖，戴著一頂毛線帽子，看起來很普通。她一直站在人群的外圍，剛才王建國和小麗爭吵的時候，她就在那里靜靜地聽著。

“您說什么？”王建國沒聽清楚。

中年婦女走近攤子，指了指爐子里的紅薯：“我說我不嫌棄。給我來兩個紅薯。”

她的話音不高，但在這個緊張的氣氛中顯得格外清晰。圍觀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。

小麗也停下了腳步，回頭看著這個突然插話的陌生女人。

“靠自己的雙手吃飯，有什么好嫌棄的？”中年婦女繼續說道，聲音平靜但很有力量，“比那些游手好閑的強多了。”

王建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，彎腰挑了兩個最好的紅薯：“謝謝您。”

中年婦女接過紅薯，掏出錢遞給王建國。就在這時，她又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：

“小伙子，明天上午九點，你到縣政府大院來找我。”

這句話一出口，現場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
縣政府？那是什么地方？整個縣城最權威的機關，普通老百姓平時連門都不敢進。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年婦女，怎么會讓王建國去縣政府找她？

王建國也傻了：“您...您是？”

“明天你就知道了。”中年婦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，“記住，九點準時到。”

說完，她拿著紅薯轉身離開了。

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：

“她是誰啊？”

“看著不像當官的。”

“會不會是騙子？”

“去縣政府干什么？”

小麗也聽愣了。她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說幾句同情話，沒想到會冒出這么一句。縣政府啊，那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讓別人去的地方。

王建國站在攤子后面，腦子里一片混亂。這個女人到底是誰？為什么要他去縣政府？是好事還是壞事？

“你還去不去？”有人好奇地問。

“不知道。”王建國老實地說。

人群慢慢散去，最后只剩下王建國和小麗兩個人。氣氛變得更加尷尬。

“建國...”小麗開口想說什么，但又停住了。

剛才那個女人的話讓她心里也產生了疑問。如果那真是什么重要人物，那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？

可是一想到王建國賣紅薯的樣子，她心里又覺得丟人。在供銷社工作的她，最在意的就是面子。同事們要是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個擺攤的，自己還怎么在單位里抬頭？

“算了，分手就分手吧。”小麗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，“我們不合適。”

王建國點點頭，沒有再挽留。經過剛才的事情，他也看清了小麗的為人。困難的時候不能同甘共苦，反而嫌棄自己，這樣的女人要來有什么用？

小麗走了，街上重新變得安靜。王建國開始收拾攤子，心里想著明天是不是真的要去縣政府。

那個女人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人，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？為什么要幫自己？王建國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。

回到家里，他把今天的事情跟母親說了一遍。

“兒子，我看你還是去看看吧。”老母親說，“人家專門讓你去，總有她的道理。”

“可是我一個賣紅薯的，去縣政府干什么？”王建國還是有些不安。

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母親拍拍他的手，“說不定是好事呢。”

王建國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。明天會發生什么？那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？這些疑問在他腦海里打轉，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。

第二天一早，王建國特意洗了澡，換上了最好的一套衣服。雖然不知道要見什么人，但去縣政府總不能穿得太隨便。

八點半，他就來到了縣政府大院門口。這是一座典型的八十年代建筑，紅磚青瓦，顯得莊嚴肅穆。門口站著兩個保安，看到王建國在門外徘徊，其中一個走了過來。

“你找誰？”保安的語氣很嚴肅。

“我...我來找一個人。”王建國有些緊張，“昨天有位女同志讓我今天九點來這里。”

“哪位女同志？叫什么名字？”保安繼續問。

王建國這才意識到，自己連那個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。“我...我不知道她叫什么。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同志，昨天在街上遇到的。”

保安皺了皺眉頭：“你這樣我怎么給你聯系？縣政府里女同志多了去了。”

正在這時，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駛進了大院。車子停下后，昨天那個中年婦女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了。

“是她！就是她！”王建國激動地指著那個女人。

保安看了看那個女人，立刻變了臉色，趕緊敬了個禮：“夫人好！”

夫人？王建國更糊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