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最近我媽似乎遭遇了什么刺激,竟然從親戚那兒搜集了一大堆極品男的資料,非得讓我去和他們相親。
這周末,我已經見了第三個了!
「我希望林小姐能辭掉工作,在家專心備孕。
我的月薪是八千,只要我們平時節儉一點,日子完全可以過得去。
別像那些愛攀比的女人,買那么多衣服、鞋子、包包和化妝品,生活就足夠了。」
我面帶微笑地凝視著對面這個啰嗦了十幾分鐘的地中海平庸男。
要不是他是親戚推薦的,我早想把他腦袋上的假發扯下來拍他臉上了。
「哦,對了,我工作挺忙的,婚禮什么的,就別折騰了,這些形式毫無意義。
我大學的同學最近開了家攝影館,婚紗照可以去他那兒拍,這樣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開支……」
「嘔……」
「你怎么了?」
我突然想嘔吐,終于讓他停下了話語。
「你不舒服嗎?」
我猶豫了一下:「不是……」
「難道是這家餐廳的飯菜不干凈?」
「有件事,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,我懷孕了。」
「啊?」
伴隨著背后的一聲異動,對面的男人也吃驚地站了起來:「你懷孕了還來相親?!」
我故作悲傷地說:「我也是沒辦法,孩子其實是我老板的!」
就在此時,身后突然傳來咳嗽聲,我心無旁騖,全心投入表演:
「可我沒想到他這么渣,知道我懷孕后就拋棄我,還逼我去墮胎,你說他是個大老板,我怎么能反抗得了?」
面前的地中海男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,我戰術性地喝了口水,眼神可憐地望向他:
「金先生,既然你想和我結婚,那孩子你應該也能接受吧?你媽不是急著想抱孫子嗎,這不已有一個現成的嗎?」
身后傳來輕輕的笑聲,眼前的男人也明顯慌亂了:
「不……不是……林小姐,你媽可沒告訴我你懷孕的事啊!你們隱瞞這么重大的信息,實在不太好!」
「我媽她并不知道,你千萬別告訴她。」
「林小姐,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太合適。」
他抓起包準備離開,我迅速站起身想攔住他:
「為什么?你不剛說下周就去領證嗎?」
他的面色頓時變得陰沉,眼中流露出輕蔑之色:
「林小姐,我聽說你在一家大公司當秘書,本以為你是個特別的女人,結果沒想到你的私生活如此放蕩,居然未婚先孕!我們家是絕對不會接受你這種女人的!」
我滿臉受傷地目送他離去,臉上的笑容尚未釋放,回頭便遇上一雙不明的目光。
我驚得一這踉蹌,整個人都僵住,背后冷汗直冒。
「老……老板!」
天啊!誰能告訴我,為什么老板會出現在我身后?
他在這里待了多久?難道剛才的一切他都聽見了?
他微微挑眉,語氣悠然自得:「小心點,別影響胎氣。」
他真的聽見了!
我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了。
正想著要不要跪下道歉,這時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回過頭來:「嗨,林秘書?」
我差點沒暈過去,竟然是梁度!
完了,我感覺自己犯了大錯,梁度可是個出了名的大嘴巴!
被他知道了,不就意味著整個公司都要知道嗎?
不行,得趕緊解釋!
「梁總監,這事是個誤會,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,你可別誤會,我和老板絕對沒任何關系,你可不要在公司里亂說!」
梁度對我投來同情的眼神,隨即又用一種看著渣男的眼神看向紀司明:「唉,我明白了。」
明白什么?
他上下打量著我的肚子,目光滿是憐憫:「可憐你了。」
「……梁總監,我真的沒有懷孕。」
「林秘書別站著啊,久站對胎兒不好,快坐下。」
我明明說了我沒有懷孕!這個人怎么就不信呢?
我硬著頭皮向紀司明解釋:「老板,我……」
「沒關系,坐吧。」
可我不是這個意思啊!
「怎么了?」他微微一笑。
他笑的樣子讓我倍感緊張,特別是想到我剛剛做的那些事。
「……沒事。」
為了不讓人失望,我小心翼翼準備坐在梁度旁,卻被他制止:「這里有其他人,你還是去坐在司明身邊吧。」
其他人?
我遲疑著看向紀司明。
「過來。」
他的微笑讓我感到一陣寒意。
紀司明記仇到家了,現在不知又想出哪些鬼主意?
我心里不情愿地挪動到他的身邊。
他替我倒了一杯水,正當我伸手想要接過時,他又迅速拿走:
「哦,對了,這是冰的,你這么懷孕可不能喝。」
什么?
我驚愕地睜大了眼睛,腦海中一片混亂,他在說什么?
「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,別人會以為我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。」
旁邊的梁度發出八卦的倒吸冷氣聲,眼里滿是對秘辛的興奮!
「你們什么時候……」
還沒問完,突然聽見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。
我朝聲音來源看去,居然是蘭欣雅?
她怎么也在這里?
我完蛋了,聽說紀司明與蘭欣雅早就青梅竹馬,兩家的婚約早已確定,我是不是成了破壞人家感情的小三?
「你終于來了,怎么每次都遲到!」梁度調侃道。
蘭欣雅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:「林秘書也在啊?」
她一邊說著,一邊優雅地走向全場唯一的空座——梁度旁。
「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林秘書也會來?」
我對旁邊正不打算解釋的紀司明投去一瞥,為了避免誤會,我主動說道:「我今天是來相親的,正好遇到老板他們。」
「相親?」她露出驚訝的神情。
「是啊,年紀也不小了,家里人催我結婚。」
我說完,感受到來自旁側的冰冷氣場,那道銳利的目光讓我無端緊張。
手無意中動了動,想找點東西喝來緩解這種不適。
「林秘書這么美麗能干,相親應該很順利吧?」
「……還好,不過我接下來還有兩個要見。」
我都說到這份上,希望她不要再誤解了,我這一生,始終老實本分,守法行事,絕沒有無意插足他人感情的想法!
她奇異的眼神在我與紀司明之間游移,半晌后輕笑出聲,試探性問道:「我剛聽到你們說孩子,這是什么意思啊?」
我立刻與之撇清關系:「我和老板只是開個玩笑,哪有什么孩子。」
紀司明淡然地遞給我一杯不知名的飲料,我心中暗自驚訝,他居然察覺到了我剛才的小動作。
正好又口渴,沒多想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。
沒想到,這飲料恰好甜得令人發膩,我一時忍不住,反胃作嘔。
對面的兩人立刻被嚇了一跳:“你還好嗎?”
我竭力壓制想要嘔吐的感覺,揮手表示沒事。
梁度似乎想到了什么,原本慌亂的神色變成了調侃:“林秘書你今后飲食得注意了。”
紀司明也“溫柔體貼”地輕拍著我的背:“是不是覺得太酸了?”
他無奈地說:“讓你最近別喝這么多酸的,偏偏不聽。”
我不解地望向他:“我什么時候……”
話未說完,我的目光便落在他桌上那把咖啡匙,恍若被雷擊中。
幾乎瞬間我便明白了真相。
我說這杯飲料怎么會有那么濃重的砂糖味!原來他在飲料里放了滿滿的砂糖!
這個小心眼的家伙!我不過是稍微利用了一下他,怎么還一直糾纏不放呢?
“怎么了?臉怎么這么紅?熱嗎?”他一副無辜的模樣讓我怒火中燒。
可是他畢竟是我的上司,加上我剛剛確實在背后捉弄了他,他又這么記仇,報復一下也沒什么。
算了,忍一忍吧。
“沒事。”我強打著精神,擠出一絲笑容。
對面的梁度好奇地瞪大了眼睛:“你們……真是藏得夠深的,歷年在公司里,我一點也沒發現!”我決定不再解釋,只是面帶羞澀一笑。
蘭欣雅還在場,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應對。
“我一向公私分明。”嗯?我驚愕地睜大了眼,看著紀司明,今天他怎么回事?像是被奪舍了一般?
認識他五年,雖然了解他愛整人,但也有些底線,今天怎么……或許察覺到我的困惑,紀司明靠近我耳邊輕聲說道:
“我不想讓蘭欣雅對我抱有任何幻想,你幫我處理掉她,剛才的事我就原諒你了。”
我驚愕地問道:“那該如何解決呢?”
“作為我的秘書,居然連這種小事都需要我來教你?難不成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嗎?”
我深感憤怒。
然而,面前的兩人仍舊緊緊盯著我們竊竊私語。
蘭欣雅的臉色愈發難看。
我內心掙扎了片刻,最終為了我的職業前途,咬緊牙關,突然拍了拍紀司明的肩膀,沒等他反應過來,我一副嬌羞做作的樣子靠在他肩頭上:
“哎呀,真是個死樣子……你怎么就說出來了……”
我能感覺到紀司明瞬間僵住,慍怒地望著我。
對面的梁度同樣面露驚恐之色,仿佛被嗆到了。
我心中無奈,臉面盡失。
不過,既然事情已經開了頭,那就繼續到底吧!
“是的,我們確實有一個孩子。”
我面帶赴死般的英勇,沒敢去看任何人的表情,因此也未能捕捉到紀司明嘴角偷偷上揚的弧度。
蘭欣雅的臉色瞬間蒼白,手中杯子微微顫抖。
“不過……不小心流掉了。”我稍作停頓,故作擔憂地解釋道,“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系,完全是我自己的疏忽……”
嗯,看來這其中所傳遞的欲蓋彌彰的氣息愈加濃重了。
紀司明歪著頭看著我,目光似笑非笑。
我心虛,立刻換話題:“梁總監,蘭總,畢竟我和明明是辦公室的戀情,麻煩兩位為我們保密。”
“……明明?”梁度的語調似乎已經變了。
「怎么回事?」
「沒……」梁度吞下他的唾液。
「我……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」
蘭欣雅終于坐不住了,起身時想了好幾次要說的話,目光多次投向紀司明,似乎在等待他挽留自己?
然而,紀司明仿佛無視她,只是低頭溫柔地看著我:「寶寶,等會兒我送你回去?」
寶寶!
這是什么奇怪的稱呼。
蘭欣雅走了。
我尷尬坐下。
梁度感慨地說道:「你們真會玩。
不過司明,既然林秘書是你的女朋友,那你在公司平時還用人像走狗一樣?」
這是什么話,誰是狗啊!
「壓榨員工的雙休,天天陪著你加班、出差……」
梁總監說著說著忽然眼神一變,「好啊你小子,大家都覺得你是個直男不開竅,沒想到你比我還會呢!」
梁度的思維方式我有點跟不上,但提到壓榨我下班時間,我倒也并沒有太生氣,因為盡管紀司明這個人有點過分,對工作的要求非常高,但他付的加班費是真的不錯!
而且,陪他出差其實也不算累,飛機、酒店、飲食……我和他都享有同等待遇,試問哪個老板能像他這樣大方?
我不知道梁度什么時候走的,等紀司明叫我時,已經只剩下我們兩個了。
「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」
「沒必要麻煩你……」
「怎么,你還有別的安排?」他微微一挑眉,眼神看向我,「還要去見那兩個男人?」
兩個男人?
我愣了一下,才想起來之前搪塞蘭欣雅的話。
「沒有沒有,我是……要去參加同學會來的。」
「我送你。」
我心里一緊,天哪,我只不過隨口一說,根本沒打算真的去啊。
「老板您這么忙,我可不想耽誤您的私人時間,我自己去就可以了。」
「又不是第一次送你,怎么突然這么客氣?」
他微微瞇起眼,「林秘書難不成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,心虛了?」
呵呵。
我忍不住尷尬笑了一下:“當然不是。”
怎么也推脫不了,最終我只能無奈地跟著他上了車。
但同學會……其實我根本不打算去參加。
高中畢業這么多年,我從未去過他們的聚會,然而這次當年的風云人物余弋陽來參加,我也只能去,大家肯定會以為我是為了他而來……
畢竟我告白被拒的事早已廣為流傳,誰都知道我曾經喜歡余弋陽。
唉……
上車后,我煩躁地看了看手機上的微信,又無奈地望向窗外,心里嘆氣,到了聚會地點我還沒反應過來。
紀司明解開了安全帶,輕輕彈了下我的額頭。
我嚇了一跳,驚慌地問: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他一臉無奈:“到了。”
“哦,謝謝老板,老板再見。”
我乖乖地下了車。
原本打算等他離開后再偷偷溜走,沒想到一下車就撞見了高中同學!
“林淺,沒想到你真的來了!”
我無奈,這都七年沒見了,怎么一下子就認出了我?
“今天大家還在討論你這次會不會來,果不其然,聽說余弋陽回國了,你立刻就過來了!”
“七年未見,你現在更漂亮了!余弋陽見到你后肯定會后悔當年拒絕你,哈哈。”
幾個人笑著調侃,而我只想讓他們閉嘴,難道他們覺得自己很幽默嗎!
“喲,你這車……”他們似乎才注意到我身旁的車,毫不避諱地圍過來打量道,“這車可真貴!林淺,你這幾年過得不錯啊!”
看到車里的紀司明,章天易有些猶豫:“這是你男朋友送你來的嗎?”
我尷尬地瞥了一眼車里的紀司明,一時間不知道該否認還是默認。
章天易是余弋陽高中時期的好朋友,其他人也都曾知道我和余弋陽的往事,想必都在等著看我今晚的笑話,我無意成為他們的談資。
正猶豫著,紀司明已然下車,走到我身邊,摟住了我的肩膀,連我都來不及震驚,他就開口介紹:“初次見面,你們好,我是林淺的男朋友,紀司明。”
我睜大眼睛注視著他,他則報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此刻我從未如此欣慰于他的洞察力,以往每當他看穿我的心思,我都感到十分煩惱,甚至生氣。
可這一次,僅憑一個眼神,他便立刻理解了我的窘迫,還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。
這樣的舉動讓我有點感動,不禁覺得多年來為公司付出的努力沒有白費。
周圍的人們的震驚程度絲毫不亞于我,大家沉默了一會兒,才尷尬地打了個招呼。
就在此時,余弋陽出現了,他身邊還跟著我高中時的閨蜜許夢瑤。
兩人看到我時都愣住了,顯然沒想到我會出現。
畢竟,我之前在群里明確表示不去。
余弋陽的目光落在我身邊的紀司明身上,注意到他摟著我,臉上露出一絲驚訝。
看著紀司明欲言又止:“你是……”但紀司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他便不再開口,只是復雜地看著我,讓我感到疑惑。
“淺淺,好久不見。”許夢瑤假裝熱絡地跟我打招呼。
我對她視而不見,心里并沒想同她多說幾句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她完全不在意,反而看向紀司明:“這位……是你的朋友嗎?”
我淡淡應了聲“嗯”,沒有理會紀司明是否介意,直接拉著他走向大廳。
身后隱約傳來章天易他們的調侃聲:“你們倆同一所大學,又一起出國,今天又一起回來,難道不會……”
“你這眼光真是糟糕透頂,不過他眼光不錯,拒絕了你。”我和紀司明之間的氛圍微妙,他又開始氣人了。
我偷瞄了一眼他摟著我肩膀的手,想必他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吧?
“老板,沒其他人了,能不能松開我?”
“你確定嗎?”
他挑眉問,“看來某人今晚不需要我幫助了。”
聽他這么一說,我才意識到,連忙變臉討好:“老板,今晚能否幫我一個忙?”
他臉上滿是嫌棄:“林秘書你這也太現實了,只有在需要我的時候才來討好我,而不需要我的時候……”
“我錯了!”我態度誠懇,“老板,只要你答應今晚假裝是我男朋友,今后無論你讓我做什么,我絕對不敢有怨言!”
他勉強地答應道:“行吧,我向來體諒員工,就幫你這一回。”
我心中暗笑,面上卻面帶討好的微笑。
“不過林秘書,你真讓人意外,沒想到你如此癡情。
我感覺多年未見,你卻沒有男朋友,莫不是對舊愛牽掛不已?”
我略顯冷淡地回應道:“老板,這么多年我沒有男朋友,難道不是因為你嗎?”
“我?”
他低頭審視我,眼中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光芒。
“當然是你,要不是你總讓我加班,我怎么會沒時間去認識新朋友呢?”
“……看來林秘書是在埋怨我呢,唉,剛才還說之后不會有任何怨言呢。”
當我陪著紀司明走進包廂,所有人仿佛早有預料,紛紛好奇和八卦地朝這邊瞥來。
我感到一陣寒意從背后襲來。
掃視四周,我發現余弋陽他們已提前到達。
“林淺,好久不見,看來這些年你過得不錯啊,聽天易他們說你男朋友開著幾百萬的豪車送你過來的?”
才過了幾分鐘,所有人就已經知道我帶了男朋友,這可見章天易他們的“宣傳”有多給力。
“林淺,你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呀?”
“我們這群人里最有錢、混得最好的,無疑是余大校草了,不知道你的男朋友和他比,誰更富有呢?”
她話音剛落,我耳邊傳來紀司明的一聲輕笑,聽來這像是在聽笑話的感覺。
我以為聽錯了,抬頭去看他,結果他卻盯著余弋陽。
余弋陽似乎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。
難道是心虛了嗎?
“我說,你不會是花錢找哪個小白臉來假裝你男朋友吧?”
見我沉默不語,挑釁的人出現了,發言的是我在高中時就與我不合的付琳。
我擔心地瞄了紀司明一眼,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:“小白臉?”
我苦澀一笑:“等會兒再說……”
他挑眉,在我耳邊低聲說道:“回去我再和你算賬。”
付琳見自己被忽視,羞愧又憤怒:“每次同學聚會你都不來,這次弋陽和夢瑤一起出現,你也來了,還帶著個男朋友,真讓人不免多想,你對余弋陽是否還有舊情,但又不想丟臉,就去酒吧找了個小白臉來冒充男朋友!”
突然被點名的余弋陽眼神復雜地望過來:“我和林淺僅僅是普通朋友,她已經有男朋友了,大家別開玩笑了。”
一番話語過后,大家都為之震驚:「弋陽,你變得真不一樣,居然會站出來支持林淺!」
章天易也不失時機地調侃道:「你這是怎么了,剛一開場就神思恍惚的,是剛回國的海龜還沒適應國內的節奏嗎?」
余弋陽只是不自覺地瞥了紀司明一眼,低頭沉默著。
這時,旁邊的許夢瑤開口說道:「別為難他了,弋陽今天一回來就匆忙去拜見他舅父的家庭,出來就趕來了這里,實在是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。
你們知道他舅父是紀家……」
「夠了!」余弋陽突然提高了聲音打斷,隨后不自在地看了紀司明一眼。
許夢瑤顯得有些受委屈。
不過周圍的某人卻提起:「弋陽,既然和紀家有親戚關系,我堂妹快畢業了,一直想要進紀氏工作,不知你能不能幫忙牽線?」
余弋陽的目光在紀司明與他之間游移了好幾次,最后回應道:「紀氏集團一直強調公平,最不喜歡走這種后門,我幫不了你們。」
紀氏集團?
不想多想,但我們這座城市里,就這么幾家紀氏集團。
我轉過頭,瞥了一眼紀司明,他倒是顯得淡定從容,明明是受邀來扮演我男友以撐場面,結果他倒是開始看起了熱鬧。
「對了,有人聽說過紀氏集團現任董事長年輕有為嗎?誰能說說他的名字?」突然有人好奇地詢問。
余弋陽剛打算開口,卻被許夢瑤率先搶了答:「就是弋陽的表哥,紀司明。
弋陽和他在國外上的是同一所學校,他比弋陽大三屆,在校時可是個風云人物,還是優等生呢。」
「紀司明?這個名字有點耳熟……」
有人小聲嘀咕。
我驚訝地望向身旁的那個人,卻在我想問的時候,章天易突然驚呼:「難道不是巧合嗎!林淺,你的男朋友也叫紀司明!」
話音未落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神情瞬間變得凝重。
在場的人皆用復雜的眼神盯著紀司明。
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:「您是那位紀總嗎?」
紀司明看了余弋陽一眼,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戲謔的微笑:「你可以問他。」
眾人滿臉疑惑,這究竟是什么情況?
余弋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力:「紀總,我……」
「叫我紀總?你不是背后說我是你表哥嗎?」紀司明面帶微笑。
余弋陽的心瞬間涼透,欲言又止。
紀司明冷冷地望著他:「余弋陽,正因為你父親是我父親的司機,我們家才資助你出國留學,什么時候我變成了你的表哥?」
此話一出,眾人驚愕:「紀總這話是什么意思?」
我也感到震驚,這是什么樣的戲劇性情節?
「紀總,您不是弋陽的表哥嗎?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」
許夢瑤的笑容瞬間消失,原本還希望在林淺面前炫耀,誰知卻……
余弋陽再也沒有解釋,匆匆跑了出去。
許夢瑤無奈地扭頭,心里不甘地朝我怒視一眼,然后轉身離去。
眾人呆滯了一會兒,紛紛心中升起疑慮,震驚于當年那位家境顯赫、學業優異的男神竟是空穴來風。
大家一直看到他被紀家的司機接送,竟誤以為他真是紀家的親屬,沒想到他父親竟然只是個司機!
這層秘密被揭開,回想起剛才大家嘲弄林淺,對她男朋友身份的質疑,如今心中開始感到不安。
第一個感覺到壓力的是付琳,她急忙說道:“淺淺,我之前是在開玩笑,你別計較……”
我看了她一眼,安慰道:“沒關系。”
然后轉向在場的其他人:“我男朋友只是送我來的,等會兒他還有其他事情,我們就不耽擱了。”
“哎,別這樣,難得你過來一次,大家都想和你敘舊呢!”
現在每個人都對我表現出熱情,實際上他們都是想接近紀司明。
我被強行拉住,感到為難地望向他。
本想讓他替我解圍,帶我離開,畢竟沒有人敢阻攔紀氏集團的董事長,然而他卻不領情,像是看不懂似的:“這情誼難以拒絕,淺淺你別讓大家失望。”
最終我們被迫落座。
坐下后,眾人一邊熱情討好紀司明,一邊問東問西,主要想探查我和他的關系究竟,交往多久了。
紀司明居然耐心十足地逐一回答,盡管他的回答都是胡編亂造。
他說他從我高三時就有幸見過我幾次,并對我一見傾心,卻因出國留學而沒能聯系,回來后立刻尋我并展開熱烈追求。
看到眾人對我露出艷羨的神情,我心里為他編故事的才華感到驚訝。
然而真相是,我和紀司明是在我大三的時候相識的,那時我正想著找份實習,結果差點被騙子欺騙。
紀司明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,揭穿了那個騙子,并批評我傻得想簽協議,真是讓我又氣又羞……
后來,命運的安排讓我們幾乎在學校和校外不斷相遇。
他時常以投資人的身份到我們學校,院領導不知從何得知我和他的關系,每當他來時,總讓我負責接待。
來來往往,我們逐漸熟悉了。
盡管他總是說話有些直接,常常讓我覺得被嫌棄,但他實際上在我學習和畢業后的求職方面,給予了非常有價值的建議和指導。
我們之間有著上下級的關系,也算得上朋友,至少我是這樣想的。
否則我每次相親的時候也不會把他拿出來開玩笑。
三年前,我原本不打算接受去紀氏集團的邀請,但面試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,最終只能選擇這個“走后門”的機會。
至今我仍然困惑不已,明明我的成績在學院里是第一,為什么面試還是沒能通過呢?
“林淺,等你結婚的時候,可別忘了請我們這些老同學啊。”
我的思緒一時飄遠,怎么就聊到婚嫁的事了?我尷尬地瞥了眼身旁的紀司明,他卻面無表情。
“紀總,您打算什么時候求婚呢?”他們試探性地問道,但我心里明白,從他們的表情看出,他們覺得紀司明并不會娶我,只是在玩玩而已。
“這得看淺淺什么時候答應了,我隨時都可以。”
喲,這紀司明可真讓我有點意外,給了我面子!我只能尷尬地笑著應付:“不著急,慢慢來吧。”
“怎么能不急呢,淺淺,我可是迫不及待了,真想娶你。”
在眾人的起哄聲中,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直盯著我,令我一瞬間有些愣神,竟不知道他所說是真是假,心里一陣慌亂。
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,我才終于找機會帶著紀司明離開。
他在聚會上喝了些酒,沒法開車,我自然熟練地坐上了駕駛座。
原本想直接送他回家,沒想到他卻說想去透透氣,只好帶著他四處閑逛。
如果早知道會碰到之前相親的對象,我一定不會同意跟紀司明出來散步!
李志一見到我就迅速跑了過來:“林淺,這位是誰啊?”
紀司明醉意朦朧,似乎有些糊涂:“她是我女朋友,紀司明。”
我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,李志就語出驚人:「紀司明?哦!你們和好了呀?既然如此,林淺,你之前說的你老板讓你墮胎的事我還替你擔心了很久!既然你們復合了,他一定會對你和孩子負責的,對吧?」
我啞口無言。
感受到一雙犀利的目光鎖定了我,我恨不得將自己的頭低到地面!
李志離開后,我也準備離開。
卻被紀司明攔住,說:「解釋一下?」
我僵硬地笑了笑:「老板,如果我說這是個誤會,你會相信嗎?」
他熾熱而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我:「看來你平時在背后不止一次地議論我?今天我遇到的就有兩個,那么,還有幾個?」
「……老板,我錯了。」
下次可不敢再這樣了。
主要是我媽總是催我相親,這個理由真的太好用了……
「懷了我的孩子?」
「……不是。」
「我甩了你,讓你墮胎?」
「……真的是誤會。」
「你這讓我無端多了這么多罪名,我不去核實一下,這可對不起你編排的故事。」
核實?
我抬起頭。
他的一雙黑眼睛似乎充滿了神秘的深邃:「林淺。」
不知為何,我的心跳開始失去節奏。
今晚我并沒有喝酒,怎么心跳卻如此加速……
「我餓了,帶我去吃飯。」
他忽然說道。
我松了一口氣,看樣子這件事情沒再繼續發酵。
可時間不早了,這時許多餐廳都關門了,我帶著他兜了一圈,最后只好去大排檔。
幸好他也不太在意。
「來大排檔,不喝點酒怎么行。」
「但是老板,我還得開車。」
「沒關系,我讓李秘書來開車。」
行吧,今天他幫了我那么大的忙,我背后還議論他,就當作是賠罪了。
然而我酒量實在不行,平時紀司明也沒讓我應酬,沒喝幾杯就有些微醺了。
被帶上車時,我開始不受控地吐槽他,看到他臉色變得陰沉。
可此時的我,正處于興奮之中,一會兒指責他小氣,一會兒又說他毒舌沒同理心,一下又說他對人壓榨。
罵他也是無所謂,更何況我還要占他的便宜,讓他叫我爸爸。
后來甚至發展到我動手了,捏著他的臉,調侃道:「這皮膚光滑細膩,倒是個小白臉。」
……開車的李秘書一路上小心翼翼,到了紀司明家以后,看到我被紀司明帶走,心里不禁替我擔憂。
燈光一亮,我抬頭便對上了一雙耀眼的眼眸。
那種心悸的感覺又再一次襲來,我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,心里沖動,不知怎么的就湊了過去。
那雙清澈的眼睛中閃爍著震驚,隨后變得愈加深邃……那是一種既陌生又令人沉迷的感覺,我感覺整個人都仿佛在旋轉,像是被人擁抱著在飛。
突然傳來急促的踹門聲,我的視線立刻陷入黑暗,耳邊回蕩著急促的呼吸……
「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反悔,你要是說停,我就停。」這是什么意思,我一時聽不明白。
「我是誰?」在這黑暗中我怎么可能知道!由于對方磨蹭得太久,我有些不滿,脾氣也跟著上來了:
「紀司明,你到底行不行啊!」話音未落,我的呼吸再次被奪走。
不知什么時候,我又重新獲得了呼吸,耳邊隱約傳來一句:「沒有準備……今天不行。」
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亮了,望著滿地凌亂的房間,頭痛得厲害,隨之涌現出昨晚的記憶,我的身體瞬間涼了大半。
我昨晚竟然酒后失態,居然強吻了紀司明!慌忙低頭一看,身上的衣物卻不是我的!誰幫我換的?
腦海里一片混亂,昨晚強吻后究竟發生了什么我竟毫無記憶!我不會真的和紀司明發生了什么吧!
在房間里找遍卻沒找到自己的衣服,我趕緊起身走出房間,剛想大聲呼喊紀司明,卻在客廳見到了一個優雅的中年女性。
紀司明的母親……我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:“紀伯母……”
紀母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,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注意到我身上的衣物和脖子上的吻痕,露出一絲尷尬之色:
“……是不是我來的太不合時宜?”
我尷尬得幾乎要窘迫:“不是不是,請您坐,我……”
我該如何解釋呢?半夜在別人家兒子的家里過夜,還穿著他的衣服,她此時會不會覺得我很輕浮、不自重?救命啊!“你醒了?”
紀司明從陽臺口淡淡問道,我松了口氣,滿眼求救地看向他。
然而他淡定地掛斷電話,輕描淡寫地解釋:“媽,剛才忘了告訴您,家里有客人。”
紀司明的厚臉皮和心理素質真讓我佩服。
難道到了這個時候,他還覺得眼前的局面沒什么大不了的嗎?
“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?”
紀母看向我:“本來是聽小梁說了一些事情,所以想過來問你,看來現在也沒什么必要了。”
她頓了一下,復雜地掃了我一眼,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肚子:
“這頭幾個月里,你們可要注意些。”
頭幾個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