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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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屏幕亮起,父親的名字跳動在來電顯示上。我盯著那四個字,胃里一陣翻騰。三年了,他終于想起我這個兒子。
"老家拆遷了,政府賠了780萬。"父親的聲音出奇地平靜,"你回來一趟,咱們分錢。"
我望向窗外高樓間的一小片天空,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左手腕上那道已經變淺的疤痕。腦海中浮現出十八歲那年,我被父親一腳踹出家門的情景。
"兒子,回來吧,爸想你了。"電話那頭,父親的語氣忽然哽咽。
我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01
"林哥,今天談得怎么樣?成了嗎?"同事小王湊過來,一臉八卦。
我放下手中的文件,搖了搖頭:"差一點,客戶要再考慮考慮。"
"別灰心,你可是我們銷售部的金牌啊!"小王拍拍我的肩膀,"晚上一起吃飯?我請客!"
"不了,我今天有點事。"
我收拾好桌面,離開公司大樓。初夏的風吹在臉上,不冷不熱。十年了,我從一個被踹出家門的窮小子,變成了某知名外企的高級銷售經理。公司年會上,總經理親自為我頒發"銷售之星"的獎杯,那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。
沒有人知道,在我的心里,始終有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。
回到租住的公寓,我打開冰箱,拿出一罐啤酒。十年來,我從未想過要買房。或許是因為,在我的記憶里,"家"這個字眼太過沉重。
手機又亮了,是父親發來的微信:"兒子,你考慮得怎么樣了?老家拆遷的錢已經到賬了,780萬,你應該分一部分。"
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,才慢慢打出幾個字:"我不需要。"
"林曉,你還在生我的氣嗎?"父親的消息立刻彈出,"爸知道自己對不起你,但這錢是你應得的啊。"
我沒有回復,直接關掉了手機。
那晚,我做了一個夢,夢見自己回到十八歲,站在雨中,背著一個小小的行李包,茫然地望著緊閉的家門。
02
"林經理,客戶等不及了,您看要不要我先過去安撫一下?"助理小李急匆匆地推開我的辦公室門。
我看了一眼手表,已經九點四十五分了,十點有一個重要客戶會議。昨晚睡得太晚,早上差點遲到。
"不用,我馬上過去。"我整理了一下領帶,拿起文件夾。
會議室里,幾位客戶已經落座。我面帶微笑地走進去,伸出手:"各位久等了,非常抱歉我遲到了幾分鐘。"
談判進行得很順利,但我的心思卻有些飄忽。父親的話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:"老家拆遷了,政府賠了780萬..."
那是一棟老房子,是爺爺留下來的。小時候,我和表哥表姐們常在院子里捉迷藏,爬樹摘果子。后來,表哥表姐們都搬走了,只剩下我和父親。
母親去世得早,我對她的記憶很模糊,只記得她有一雙溫柔的手和一頭烏黑的長發。父親從不提起她,家里也沒有她的照片。小時候,我問過幾次,父親總是沉下臉,說:"別問這么多!"
"林經理?林經理?"客戶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。
"抱歉,我剛才走神了。"我尷尬地笑笑,"您剛才說到哪兒了?"
會議結束后,我站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,盯著手機屏幕發呆。父親又發來一條消息:"兒子,爸年紀大了,想把事情都處理清楚。這錢有你的一份,不管你原不原諒我,都是你的。"
我猶豫了一下,回復道:"我真的不需要。我現在過得很好。"
"我知道你恨我,但這筆錢是你媽媽的遺產,你有權利分得一部分。"
看到"媽媽"兩個字,我的心猛地一跳。父親幾乎從不提起母親,今天卻把她搬了出來。
"什么意思?"我問道。
"回來一趟吧,有些事情當面說比較好。"
我沒有再回復,把手機放回口袋。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升騰,十年了,父親第一次主動聯系我,居然是為了錢?
03
下班后,我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家小酒館。這里的老板是我大學同學,知道我的一些過去。
"又來借酒消愁?"老張調侃道,熟練地給我倒了一杯威士忌,"工作不順心?"
"不是。"我搖搖頭,"我爸聯系我了。"
老張的動作停了一下:"哦?十年沒聯系了吧?"
"嗯。"我抿了一口酒,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,"老家拆遷了,賠了780萬,他讓我回去分錢。"
"這是好事啊!"老張笑道,"你小子有錢拿了。"
"我不稀罕。"
"得了吧,誰不稀罕錢啊?"老張坐到我對面,"話說回來,你爸這么多年第一次聯系你,就為了給你錢?有點意思啊。"
我苦笑:"可能良心發現了吧。"
"你要回去嗎?"
"不知道。"我盯著杯中的冰塊,"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。"
老張嘆了口氣:"十年前的事,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。但你爸畢竟是你爸,人這輩子,親人只有那么幾個。"
我不置可否,又灌了一口酒。
"要不這樣,"老張提議,"你回去看看,就當散心。實在聊不來,轉身就走。但至少給自己一個機會,給他一個機會,把話說清楚。"
回到家,我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手機屏幕上,父親的頭像靜靜地躺在微信列表的最上方。我點開對話框,發現他又發了一條消息:"兒子,我病了,可能時間不多了。"
這句話像一把刀,突然刺進了我的心臟。即使多年的隔閡和怨恨,血緣的牽絆依然如此強烈。我咬著牙,回復道:"什么病?"
"癌癥晚期。不用擔心,我已經看開了。只是想在走之前,把該處理的事都處理好。"
我猛地坐起身,心跳加速。父親從來不是一個會消極示弱的人,他竟然說自己病了?這不像他的風格。
是真的嗎?還是為了騙我回去?
我猶豫了很久,才回復:"什么時候檢查出來的?"
"半年前。醫生說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。"
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,不知道該說什么。如果是真的,我是不是該回去看看?如果是假的,我豈不是又一次被他操控?
04
第二天一早,我請了三天假,收拾了簡單的行李,踏上了回鄉的列車。
窗外的景色從高樓大廈逐漸變成田野和村莊。我靠在座椅上,回憶起離家前的最后一幕。
那是高考結束后的一個晚上,我考得不錯,有把握能上一所不錯的大學。父親喝了酒,搖搖晃晃地回到家。我正在廚房煮面,準備給他醒酒。
"考得怎么樣?"他問。
"應該能上某大學。"我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"某大學?"他冷笑一聲,"你媽要是知道了,肯定高興。"
我愣住了,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母親。
"爸,我媽到底是什么樣的人?"我鼓起勇氣問道。
他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:"你問這個干什么?"
"我想知道關于她的事。"
"她?"父親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,"她是個騙子,騙了我一輩子。"
"什么意思?"
"沒什么意思。"他擺擺手,"你上大學需要多少錢?"
"學費一年大概8000,生活費可能需要..."
"我拿不出那么多。"他打斷我,"我們家沒有錢供你上大學。"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"爸,我可以申請助學貸款,或者勤工儉學..."
"不行!"他突然怒吼,"我不允許你去某大學!"
"為什么?我考上了,為什么不能去?"
"因為..."他欲言又止,然后一拳砸在桌子上,"因為我說了算!"
我第一次對父親產生了強烈的反抗情緒:"不,這次你說了不算。這是我的人生,我有權決定自己的未來。"
他盯著我,眼神冰冷:"你是我兒子,你就得聽我的。"
"那我寧愿不做你兒子。"
這句話像一根導火索,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。他沖過來,一把揪住我的衣領:"你敢這么跟我說話?"
"放開我!"我掙扎著,"我已經十八歲了,我可以自己做決定!"
"好,既然你不想做我兒子,那就滾出去!"他松開手,走到門口,拉開門,"從今天起,你不再是這個家的人。"
我站在原地,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:"爸,你冷靜點..."
"滾!"他指著門外,臉上的表情我此生難忘,"不是想上大學嗎?自己去!別指望我給你一分錢!"
那天晚上,我被迫離開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家,只帶著幾件換洗衣服和幾百塊錢。雨下得很大,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,不知道該去哪里。
列車到站的廣播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。我拖著行李箱,走出熟悉又陌生的小城火車站。
十年了,家鄉的變化并不大,只是多了幾棟高樓,少了幾片農田。我打了一輛出租車,報出了那個刻在骨子里的地址。
"師傅,現在那邊是不是在拆遷?"我問道。
"是啊,大規模拆遷,聽說賠償金額挺高的。"司機熱情地說,"你是回來看看老房子嗎?"
"嗯。"我應了一聲,不愿多說。
車子駛入熟悉的老街,周圍的房子大多已經拆除,只剩下斷壁殘垣。我的心揪了一下,童年的記憶在這片廢墟中變得模糊不清。
出租車在一棟尚未拆除的三層老樓前停下。那是我長大的地方,看起來比記憶中更加破舊和滄桑。
我付了車費,站在門口,深吸一口氣,才鼓起勇氣推開那扇熟悉的院門。
05
院子里,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在收拾行李。聽到門響,他抬起頭來,目光與我相遇。
那一刻,我幾乎認不出他來。父親老了,老得讓我心驚。十年前,他還是一個壯實的中年人,現在卻瘦得只剩皮包骨,頭發全白了,臉上的皺紋像刀刻一般深。
"兒子,你來了。"他的聲音有些顫抖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。
我站在原地,不知道該說什么,也不知道該有什么表情。十年的怨恨和思念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,讓我的心情復雜得難以形容。
"進來吧,屋里坐。"他放下手中的活,朝我招手。
我僵硬地跟著他進屋。屋內的陳設幾乎沒有變化,連那張我用了十幾年的書桌都還在原處,上面的課本早已落滿灰塵。
"想喝點什么?"他問,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。
"不用了。"我坐在沙發上,環顧四周,"聽說你病了?"
他點點頭:"肺癌晚期。"
"治療呢?"
"治了一段時間,沒什么效果。"他勉強笑了笑,"反正早晚的事。"
我沒有接話,氣氛一時有些尷尬。
"你這些年...過得怎么樣?"他坐到我對面,眼睛一直盯著我看,像是要把我的模樣刻進腦海。
"還行。"我簡短地回答,"在一家外企工作,收入穩定。"
"結婚了嗎?"
"沒有。"
他點點頭,似乎想說什么,又欲言又止。
"說吧,把我叫回來到底是為了什么?"我直截了當地問。
"拆遷款..."
"我不需要那些錢。"我打斷他,"如果只是為了這個,我可以馬上走人。"
"不,不只是為了錢。"他急忙說,"其實...我有些事情一直想告訴你,但一直沒有勇氣。"
我看著他,等他繼續。
"這些年,我一直在找你。"他的聲音低沉下來,"去過你上大學的城市,打聽過你的下落,但你把所有聯系方式都換了。"
"為什么要找我?"我冷笑,"不是你把我趕出家門的嗎?"
"我知道我錯了。"他低下頭,"當時...我太沖動了。"
"沖動?"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,"因為沖動,你就可以把自己十八歲的兒子掃地出門?十年了,你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?"
他沉默了,肩膀微微顫抖,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。
"算了,不說這些了。"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"現在說說拆遷的事吧,你打算怎么分?"
"房子是你爺爺留下的,按理說你應該有一份。我想給你一半。"
"一半?390萬?"我笑了,"這么大方?"
"這是你應得的。"他認真地說。
"當年我只是想上大學,你連八千塊的學費都不愿意給我,現在卻要給我三百多萬?"我諷刺道,"為什么?良心發現了?"
他沒有回答,只是緩緩站起身,走到舊書柜前,從最底層抽出一個塵封已久的木盒子。
"這是你媽留給你的,我一直沒敢給你..."
當我展開那張紙,看清上面的內容時,膝蓋一軟幾乎跪在地上。
原來這些年,我錯怪了他。真相太過殘忍,我猛地抬頭看向父親,卻發現他臉色慘白,捂著胸口緩緩倒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