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聲明：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，人物姓名均為化名，情節有所藝術加工，旨在展現社會現象，引發思考。

"你就是死也不會借給我！"

"齊墨生，你別在這里撒潑！"

"林峻，我是你舅舅！28萬對你來說算什么？你房子都買得起！"

"我憑什么借給你？上次10萬到現在都沒還！"

客廳里，兩個男人面紅耳赤地對峙著。齊墨生雙眼通紅，拳頭緊握。林峻冷著臉，一步不讓。

"行！你給我記住今天的話！還有那些債主，我看你們都不想讓我好過！"

門被狠狠摔上，整棟樓都在震動。

第二天下午，社區工作人員敲響了林峻家的門。

01

那天是周六下午，林峻正在書房整理公司的項目資料。房貸、車貸、生活開銷，每一筆賬都讓他感到壓力山大。

"老公，有人敲門。"蘇婉清從廚房探出頭來。

林峻放下手中的文件，走向門口。透過貓眼，他看到了舅舅齊墨生那張熟悉的臉。

"舅舅？"林峻打開門，"您怎么來了？"

齊墨生臉色陰沉，眼圈發紅，像是好幾天沒睡好覺。他徑直走進客廳，在沙發上重重地坐下。

"林峻，舅舅有急事找你。"齊墨生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
蘇婉清從廚房走出來，手里拿著茶杯："舅舅，您喝點水。"

"不用了。"齊墨生擺擺手，直接看向林峻，"我需要借28萬，急用。"

林峻愣了一下："28萬？舅舅，您遇到什么事了？"

"生意上的事。"齊墨生揉著太陽穴，"欠了孟老板的錢，他給我一個星期時間，明天就到期了。"

"孟老板？"蘇婉清在一旁問道。

"做建材生意的，脾氣不好，手下有一幫人。"齊墨生說話時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，"如果還不上錢，他們什么事都干得出來。"

林峻的臉色變了："舅舅，28萬不是小數目。我剛買了房子，還有房貸要還..."

"我知道你有錢！"齊墨生突然站起來，語氣變得激動，"你一個月工資兩萬多，蘇婉清也有收入，28萬對你們來說算什么？"

"舅舅，您說這話就不對了。"林峻的語氣也冷了下來，"上次借您的10萬，到現在都沒還。"

"那10萬我會還的！"齊墨生紅著臉辯解，"現在是緊急情況，你不幫我，我就完了！"

蘇婉清看著兩人越來越激動，連忙打圓場："舅舅，您別著急。我們商量一下，看看能不能想辦法。"

"什么辦法？"林峻轉頭看向妻子，"我們自己的房貸都還得緊巴巴的。"

"可是舅舅這情況..."蘇婉清欲言又止。

"林峻，我是你舅舅！"齊墨生激動地拍著茶幾，"從小到大，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你？你媽去世的時候，是誰幫你料理后事？你上大學的時候，是誰給你生活費？"

"那是親情，不是投資！"林峻也站了起來，"您總不能拿過去的恩情來要挾我吧？"

"要挾？"齊墨生的眼睛瞪得更大，"我這是要挾嗎？我這是沒辦法了！"

蘇婉清趕緊上前拉住丈夫的胳膊："老公，您們別吵了。"

"蘇婉清，你說句公道話！"齊墨生指著林峻，"他這是什么態度？"

蘇婉清為難地看看丈夫，又看看舅舅："舅舅，不是我們不想幫您，實在是..."

"實在是什么？舍不得錢是吧？"齊墨生的聲音越來越大，"我告訴你們，那些債主可不是好惹的！孟老板的手下，個個都是狠角色！"

"那您當初為什么要欠他們的錢？"林峻忍不住反問。

"我也不想！"齊墨生一拳砸在茶幾上，"生意失敗了，貨款收不回來，我也是受害者！"

林峻看著舅舅通紅的眼睛，心里也有些不忍，但想到自己的經濟狀況，還是搖了搖頭："舅舅，真的不是我不幫您，是我確實沒有這么多錢。"

"沒有？"齊墨生冷笑一聲，"你們小兩口一個月收入三萬多，存款肯定不少。就算沒有現金，你們也可以找銀行貸款。"

"憑什么要我們去貸款給您還債？"林峻的火氣也上來了。

"憑什么？就憑我是你舅舅！"齊墨生指著自己的胸口，"血濃于水，你懂不懂？"

"血濃于水不是您不還錢的理由！"

"我什么時候說不還了？"

"那上次的10萬什么時候還？"

兩人越吵越激烈，蘇婉清在一旁急得直跺腳："您們別吵了，鄰居都聽見了！"

"林峻，我最后問你一次！"齊墨生站直了身體，"你到底借不借？"

"不借！"林峻斬釘截鐵地說道。

"好！很好！"齊墨生連說了兩個好字，"你給我記住今天的話！"

他轉身就要走，走到門口又回過頭："林峻，你會后悔的！那些債主，他們什么事都干得出來！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！"

"舅舅..."蘇婉清還想挽留。

"不用送了！"齊墨生頭也不回地走了，門被重重摔上，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
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，只剩下林峻和蘇婉清面面相覷。

"老公，這樣真的好嗎？"蘇婉清小聲問道。

"怎么不好？"林峻坐回沙發上，"我們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，哪有錢借給他？"

"可是舅舅說的那些債主..."

"債主怎么了？欠債還錢，天經地義。"林峻喝了一口茶，"他自己惹的麻煩，為什么要我們來承擔？"

蘇婉清默默收拾著茶幾："舅舅看起來真的很著急。"

"著急也不能找我們要錢。"林峻拿起手機，"再說了，28萬不是小數目，就算我們想幫，也要量力而行。"

"那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..."

"能出什么事？"林峻不耐煩地說，"最多就是被債主催得緊一點，又不會怎么樣。"

蘇婉清沒有再說話，默默地收拾著客廳。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擔憂，眉頭一直緊鎖著。

晚上吃飯的時候，兩人都心情不好。

"老公，你說舅舅會不會怨恨我們？"蘇婉清夾著青菜問道。

"怨恨就怨恨唄。"林峻沒有抬頭，"反正我問心無愧。"

"可是他畢竟是長輩..."

"長輩就能隨便借錢不還？"林峻放下筷子，"婉清，你別太心軟。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，今天借了28萬，下次可能就是50萬、100萬。"

蘇婉清點點頭："你說得對。"

但她心里卻在想著齊墨生臨走時說的那些話。債主、孟老板、什么事都干得出來...這些詞匯在她腦海里反復回響。

"不過..."蘇婉清猶豫了一下，"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，我們會不會..."

"不會！"林峻打斷了她，"他的債務跟我們沒關系。"

吃完飯后，蘇婉清收拾碗筷，林峻繼續回書房工作。

九點多的時候，蘇婉清的手機響了。是舅媽何淑蘭打來的。

"婉清，今天的事情，真是不好意思。"何淑蘭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。

"淑蘭姨，您別這么說。"蘇婉清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，壓低聲音，"舅舅他現在怎么樣？"

"還在生氣呢。"何淑蘭嘆了口氣，"回來就一直在客廳里抽煙，晚飯也沒吃。"

"那個孟老板..."蘇婉清試探著問，"真的很難對付嗎？"

"你別提了。"何淑蘭的聲音更小了，"那人手下有一幫小混混，專門要債的。上個月就有人被他們打傷住院了。"

蘇婉清的心一緊："這么嚴重？"

"可不是嘛。"何淑蘭說著說著就哭了，"婉清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。你舅舅這段時間壓力太大，我擔心他會..."

"淑蘭姨，您別哭。"蘇婉清安慰著，"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的。"

"我也想勸林峻幫幫忙，但今天這個架吵得..."何淑蘭哽咽著說，"你舅舅的脾氣我知道，他不會主動低頭的。"

"那現在怎么辦？"

"我也不知道。"何淑蘭的聲音聽起來絕望極了，"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，如果還不上錢..."

電話里傳來男人的吼聲，是齊墨生在叫何淑蘭。

"婉清，我先掛了。"何淑蘭匆忙掛斷了電話。

蘇婉清握著手機，心情越來越沉重。她想起齊墨生說的那些話，想起何淑蘭的哭聲，一種不安的預感在心底慢慢蔓延。

她走到書房門口，看到林峻還在電腦前忙碌。

"老公，淑蘭姨剛才打電話了。"

"說什么？"林峻頭也不抬。

"她說舅舅的情況很不好，那個孟老板確實不好惹..."

"婉清。"林峻轉過身來，"你不會是想讓我改主意吧？"

"我沒有這個意思。"蘇婉清連忙搖頭，"我只是擔心..."

"擔心什么？"

"擔心真的會出事。"蘇婉清咬著唇，"淑蘭姨說，那個孟老板手下有很多人，專門要債的，還打傷過人。"

林峻皺了皺眉："就算這樣，也不關我們的事。"

"可是萬一..."

"沒有萬一！"林峻有些不耐煩，"婉清，你別被他們嚇到了。現在是法治社會，誰敢亂來？"

"但是..."

"沒有但是！"林峻重新轉向電腦，"這件事就這么定了，不要再提了。"

蘇婉清看著丈夫的背影，欲言又止。最終，她默默地退出了書房。

那天晚上，蘇婉清輾轉反側，一直沒有睡好。她的腦海里反復出現齊墨生臨走時的話，還有何淑蘭哭泣的聲音。

02

第二天是周日，林峻照常在家休息。上午十點多，蘇婉清正在陽臺上晾衣服，突然聽到樓下有人在大聲說話。

她探頭往下看，發現幾個陌生男人正圍著一輛黑色轎車在說著什么，其中一個人手里拿著手機，似乎在打電話。

"老公，你過來看看。"蘇婉清叫來了林峻。

"怎么了？"林峻走到陽臺上。

"樓下來了幾個人，看起來不太對勁。"蘇婉清指著樓下。

林峻往下看了看："可能是哪家的客人吧。"

"我總覺得..."蘇婉清沒有說完，其中一個男人突然抬頭向上看，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。

那個男人盯著蘇婉清看了幾秒鐘，然后對身邊的人說了什么，幾個人很快就上了車離開了。

"你看，不是走了嗎？"林峻回到客廳，"你想太多了。"

但蘇婉清的心里始終有種不安的感覺。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，讓她覺得很不舒服。

中午的時候，蘇婉清主動提出要去菜市場買菜。

"今天在家吃就行了，不用買什么特別的。"林峻在沙發上看電視。

"我想買點舅舅愛吃的菜。"蘇婉清穿上外套，"一會兒做好了，我們給他們送過去。"

"送過去？"林峻皺眉，"昨天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？"

"不是為了錢的事。"蘇婉清解釋道，"就是想緩和一下關系，畢竟是一家人。"

"婉清，你這樣做沒有意義。"林峻站起來，"錢的事情不解決，關系永遠緩和不了。"

"那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，正常來往。"蘇婉清堅持道，"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斷絕親情吧？"

林峻想了想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："那你去吧，但是不要提錢的事。"

"知道了。"蘇婉清拿起包就出了門。

在菜市場里，蘇婉清精心挑選著食材。她買了齊墨生愛吃的紅燒肉，何淑蘭愛吃的魚，還有齊浩然愛吃的甜點。

"小蘇，買這么多菜啊？"賣菜的王阿姨認識蘇婉清。

"給家里人做飯。"蘇婉清笑著回答。

"對了，昨天晚上聽說你們那個小區出事了。"王阿姨神秘地湊過來，"有人看到好幾輛車在那邊轉悠，還有人下車問路。"

蘇婉清的心一跳："什么車？"

"黑色的轎車，車上坐著好幾個人。"王阿姨壓低聲音，"看起來就不像好人，你們要小心點。"

"他們問什么路？"

"好像是問某個人住在哪里。"王阿姨想了想，"具體的我也不清楚，反正你們晚上要鎖好門窗。"

蘇婉清心里越來越不安。她匆匆買完菜就回了家。

"老公，剛才王阿姨說昨天晚上有陌生車輛在我們小區轉悠。"蘇婉清一進門就說。

"陌生車輛？"林峻沒有在意，"可能是新搬來的住戶吧。"

"不是，王阿姨說那些人在問路，問某個人住在哪里。"蘇婉清放下菜，"我想起今天上午樓下那幾個人..."

"婉清，你真的想太多了。"林峻搖搖頭，"這個小區每天都有陌生人進出，很正常。"

"可是..."

"沒有可是。"林峻走向廚房，"趕緊做飯吧，我餓了。"

蘇婉清看著丈夫的背影，心里的不安更加強烈了。她總覺得這些事情不是巧合，可能跟昨天的爭吵有關。

下午三點，蘇婉清做好了一桌子菜。

"老公，我們去舅舅家吧。"

"現在去？"林峻看看時間，"他們可能在午休。"

"沒關系，我們輕點敲門。"蘇婉清已經開始打包飯菜。

兩人提著飯盒來到齊墨生家樓下。蘇婉清按了門鈴，等了很久才有人應答。

"誰啊？"是何淑蘭的聲音，聽起來有些警惕。

"淑蘭姨，是我，婉清。"

門開了，何淑蘭探出頭來，看到蘇婉清和林峻，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："婉清，林峻，你們怎么來了？"

"我們做了點菜，想給您們送過來。"蘇婉清舉起手中的飯盒。

"哎呀，你們太客氣了。"何淑蘭趕緊讓他們進屋，"快進來，快進來。"

屋里煙味很重，齊墨生坐在沙發上，面前的茶幾上堆滿了煙頭。看到林峻和蘇婉清進來，他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。

"舅舅。"林峻主動打招呼。

齊墨生點了點頭，沒有說話。

"舅舅，我們給您帶了您愛吃的紅燒肉。"蘇婉清熱情地說道。

"謝謝。"齊墨生的聲音很平淡。

何淑蘭趕緊去廚房熱菜，蘇婉清跟著過去幫忙。客廳里只剩下林峻和齊墨生兩個男人。

氣氛有些尷尬。

"舅舅，您昨天晚上還好吧？"林峻試著緩和氣氛。

"好不好有什么意義？"齊墨生苦笑一聲，"反正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。"

"那個孟老板真的那么不好說話？"

"你覺得呢？"齊墨生看著林峻，"28萬不是小數目，他能讓我慢慢還嗎？"

林峻沉默了。

"林峻，我知道昨天的話說得重了。"齊墨生主動開口，"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。"

"舅舅..."

"我不是在求你。"齊墨生打斷了他，"我只是想讓你知道，這件事可能不會就這么結束。"

"什么意思？"

"孟老板的手下已經盯上我們家了。"齊墨生的聲音很低，"昨天晚上他們就在樓下轉悠，今天上午又來了一次。"

林峻想起蘇婉清說的那些陌生人："他們想干什么？"

"施壓。"齊墨生點了根煙，"讓我知道他們隨時都能找到我。"

"那您準備怎么辦？"

"能怎么辦？"齊墨生苦笑，"等著唄。"

廚房里傳來蘇婉清和何淑蘭的說話聲。

"淑蘭姨，舅舅這幾天脾氣怎么樣？"蘇婉清一邊熱菜一邊問。

"別提了。"何淑蘭搖搖頭，"從昨天回來就一直在抽煙，話也不說。我勸他想想辦法，他就說沒辦法了。"

"那個孟老板真的很難對付嗎？"

"你是不知道啊。"何淑蘭壓低聲音，"他手下那幫人，專門干這種事的。上個月有個欠債的，被他們堵在家里三天三夜，最后還是被打傷了才還錢。"

蘇婉清的臉色變了："這么嚴重？"

"可不是嘛。"何淑蘭嘆氣，"我真擔心他們會對你舅舅動手。"

"那報警呢？"

"報警有什么用？"何淑蘭苦笑，"人家又沒有動手，只是在附近轉轉，警察能管什么？"

蘇婉清心里越來越不安。她想起王阿姨說的話，想起上午樓下那些陌生男人，一切都對上了。

"淑蘭姨，要不您們暫時搬到我們家住幾天？"蘇婉清建議道。

"不用了。"何淑蘭搖搖頭，"搬到哪里都一樣，該來的還是會來。"

"那怎么辦？"

"看命吧。"何淑蘭的聲音充滿了無奈。

飯菜熱好了，四個人圍坐在餐桌邊。氣氛依然很壓抑。

"浩然呢？"蘇婉清問道。

"在同學家寫作業。"何淑蘭回答，"我不敢讓他在家，怕嚇到他。"

齊墨生一直沒有說話，只是默默地吃飯。

"舅舅，您再想想辦法。"林峻忍不住說道，"總會有解決的途徑。"

"什么辦法？"齊墨生抬起頭，"除了錢，還有什么辦法？"

林峻無法回答。

"其實..."蘇婉清猶豫了一下，"我們可以想想其他的辦法。"

"什么辦法？"林峻看向妻子。

"比如..."蘇婉清咬咬唇，"我們可以幫舅舅找找其他的親戚朋友，大家一起湊湊。"

"沒用的。"齊墨生搖搖頭，"該借的都借過了，沒人有那么多錢。"

"那銀行貸款呢？"

"我的信用已經有問題了，銀行不會給我貸款。"

屋里又安靜下來。

吃完飯后，林峻和蘇婉清準備離開。

"淑蘭姨，有什么事隨時給我們打電話。"蘇婉清囑咐道。

"好的，謝謝你們。"何淑蘭送他們到門口。

"舅舅，您多保重。"林峻對齊墨生說。

齊墨生點點頭，沒有說話。

下樓的時候，蘇婉清一直心事重重。

"老公，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。"

"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。"林峻按了電梯按鈕。

"不是胡思亂想。"蘇婉清認真地說，"你沒聽到淑蘭姨說的那些話嗎？那個孟老板真的很危險。"

"就算危險，也是舅舅的事。"

"可是萬一他們真的動手..."

"不會的。"林峻搖搖頭，"現在是什么年代了，誰敢光天化日之下做違法的事？"

"但是..."

電梯來了，兩人走了進去。蘇婉清想繼續說什么，但看到林峻不耐煩的表情，最終還是閉上了嘴。

回到家后，蘇婉清一直坐立不安。她時不時地去陽臺看看，生怕再看到什么陌生的車輛。

晚上八點多，何淑蘭的電話又打來了。

"婉清，謝謝你們今天來看我們。"

"淑蘭姨，您別客氣。"蘇婉清壓低聲音，"舅舅現在怎么樣？"

"還是那樣，一直在抽煙。"何淑蘭的聲音很疲憊，"婉清，我有點害怕。"

"怎么了？"

"剛才有人在樓下按門鈴，但是沒有人應答。"何淑蘭的聲音在顫抖，"我從貓眼看出去，是幾個陌生男人。"

蘇婉清的心一緊："他們現在還在嗎？"

"不知道，我不敢再看。"

"要不要報警？"

"你舅舅不讓，他說報警也沒用，反而會激怒他們。"

蘇婉清握著手機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
"婉清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..."何淑蘭哽咽了，"你一定要照顧好浩然。"

"淑蘭姨，您別說這種話。"蘇婉清安慰道，"不會有事的。"

"我希望不會。"何淑蘭的聲音越來越小，"但是我真的很害怕。"

掛了電話，蘇婉清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。她想把這件事告訴林峻，但又怕他覺得自己杞人憂天。

晚上十點，蘇婉清躺在床上，但完全睡不著。她的腦海里反復出現何淑蘭恐懼的聲音，還有齊墨生絕望的表情。

"老公，你睡了嗎？"蘇婉清輕聲問道。

"嗯？"林峻翻了個身。

"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。"

"又怎么了？"

"剛才淑蘭姨打電話，說有陌生人在他們樓下按門鈴。"

林峻沉默了一會兒："可能是找錯門了。"

"不是的，她說是好幾個男人，看起來就不像好人。"

"婉清，你能不能別總是往壞處想？"林峻有些不耐煩。

"我不是往壞處想，我是真的擔心。"蘇婉清轉過身面對丈夫，"萬一真的出了什么事，我們會不會后悔？"

"出什么事？"

"比如..."蘇婉清咬咬唇，"比如那些債主真的對舅舅動手。"

"不會的。"林峻閉上眼睛，"你想太多了。"

蘇婉清看著丈夫的側臉，心里充滿了復雜的情感。她想繼續說什么，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。

03

第二天是周一，林峻照常去上班。蘇婉清也要去學校，但她的心情一直很不好。

上午十點，正在給學生上課的時候，蘇婉清的手機突然響了。她看了一眼，是何淑蘭打來的。

"同學們，大家先自習一下，我接個電話。"蘇婉清走到教室外面。

"淑蘭姨？"

"婉清..."電話里傳來何淑蘭哭泣的聲音，"出事了！"

蘇婉清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："什么事？"

"你舅舅被他們帶走了！"何淑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
"什么？什么時候的事？"

"就在剛才，一群人沖進我們家，二話不說就把你舅舅拖走了！"

蘇婉清臉色瞬間變得蒼白："那您有沒有受傷？"

"我沒事，但是你舅舅..."何淑蘭的聲音充滿了恐懼，"他們說今天是最后期限，如果還不出錢，就..."

"他們有沒有說要帶舅舅去哪里？"

"沒有，就說讓我準備錢，晚上八點之前必須湊齊28萬。"

蘇婉清的手在發抖："那現在怎么辦？"

"我不知道啊！"何淑蘭哭得更厲害了，"婉清，你快想想辦法，救救你舅舅！"

"淑蘭姨，您先別哭，我馬上請假過來。"

掛了電話，蘇婉清立刻給校長打了電話請假，然后匆忙趕往齊墨生家。

一路上，她的心里亂成一團。她想給林峻打電話，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
到了齊墨生家，蘇婉清看到何淑蘭坐在沙發上抱頭痛哭，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。

"淑蘭姨！"蘇婉清趕緊過去抱住她。

"婉清，你終于來了！"何淑蘭抓住蘇婉清的手，"你一定要救救你舅舅！"

"您先別急，慢慢跟我說，到底發生了什么？"

"今天上午九點多，突然有人敲門。"何淑蘭一邊哭一邊說，"我以為是鄰居，就開了門。結果進來五六個男人，為首的就是孟老板。"

"然后呢？"

"他們二話不說就要帶走你舅舅。你舅舅還想反抗，結果被他們按倒在地。"何淑蘭的聲音在顫抖，"孟老板說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，既然拿不出錢，就用人抵債。"

蘇婉清聽得心驚膽戰："他們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放人？"

"晚上八點之前，如果湊不齊28萬，就..."何淑蘭不敢說下去。

"就什么？"

"就讓我給你舅舅收尸！"何淑蘭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
蘇婉清的臉色變得煞白。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。

"淑蘭姨，您報警了嗎？"

"報了，但是警察說這種債務糾紛他們不好介入，除非有人員傷亡。"何淑蘭絕望地說，"婉清，現在只有你們能救你舅舅了！"

蘇婉清的心里矛盾極了。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幫忙，齊墨生可能真的會出事。但是28萬不是小數目，而且林峻的態度很堅決。

"淑蘭姨，我給林峻打個電話。"

蘇婉清撥通了丈夫的電話。

"婉清？你不是在上課嗎？"林峻的聲音很平靜。

"老公，出大事了！"蘇婉清的聲音在顫抖，"舅舅被債主帶走了！"

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："什么時候的事？"

"今天上午，孟老板帶人沖進舅舅家，把人帶走了！"蘇婉清急切地說，"他們說晚上八點之前必須湊齊28萬，否則..."

"否則什么？"

"否則就讓淑蘭姨給舅舅收尸！"

林峻又沉默了一會兒："報警了嗎？"

"報了，但是警察說這是債務糾紛，不好介入。"

"那現在怎么辦？"

"老公，我們必須想辦法救舅舅！"蘇婉清哭著說，"不管怎么樣，我們都不能見死不救！"

"可是我們哪有28萬現金？"

"想辦法借，或者找銀行貸款！"

林峻在電話那邊嘆了口氣："婉清，你冷靜一點。就算我們想幫，也需要時間啊。"

"那舅舅怎么辦？"

"我現在就請假回去，我們一起想辦法。"

掛了電話，蘇婉清稍微安心了一點。至少林峻愿意幫忙了。

一個小時后，林峻匆忙趕到了齊墨生家。看到何淑蘭哭得紅腫的眼睛，他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。

"淑蘭姨，您先別哭了。"林峻坐下來，"我們商量一下對策。"

"林峻，只要能救你舅舅，我什么都答應！"何淑蘭抓住林峻的手，"求你了！"

"我們想幫，但是28萬確實不是小數目。"林峻皺著眉頭，"現在距離晚上八點還有幾個小時，我們看看能湊多少。"

"我們的存款有多少？"蘇婉清問道。

"大概12萬左右。"林峻算了算，"剩下的16萬..."

"我們可以找銀行貸款。"蘇婉清建議。

"銀行貸款需要審批，今天下午辦不下來。"

"那找親戚朋友借呢？"

林峻搖搖頭："這么大的數目，誰能一下子拿出來？"

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。28萬對于普通家庭來說，確實是一個天文數字。

"要不..."何淑蘭突然說道，"我去找孟老板，求他寬限幾天。"

"不行！"林峻立刻阻止，"您去了也是自投羅網。"

"那怎么辦？"何淑蘭又開始哭泣，"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你舅舅..."

就在這時，蘇婉清的手機響了。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
"喂？"蘇婉清接起電話。

"是齊墨生的家人嗎？"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粗暴的聲音。

"您是？"

"我是孟老板。"對方直接說道，"你們的時間不多了，28萬準備好了嗎？"

蘇婉清示意林峻和何淑蘭安靜："孟老板，我們正在想辦法湊錢。"

"想辦法？"孟老板冷笑，"我不聽廢話，只看結果。晚上八點，少一分錢都不行。"

"能不能寬限幾天？我們保證..."

"沒有寬限！"孟老板打斷了她，"要么要錢，要么要命，你們自己選擇！"

電話被掛斷了。

三個人面面相覷，氣氛變得更加絕望。

"怎么辦？"何淑蘭的聲音充滿了恐懼。

林峻看看時間，現在是下午兩點，距離八點只有六個小時了。

"我再想想辦法。"林峻站起來，"銀行那邊我去問問，看看有沒有緊急貸款的途徑。"

"我去找我的同事朋友，看看能不能借到一些。"蘇婉清也站了起來。

"那我呢？"何淑蘭問道。

"您就在家等消息。"林峻說，"如果有什么情況，隨時給我們打電話。"

兩人分頭行動。林峻去了銀行，蘇婉清開始給所有能想到的朋友打電話。

但是現實是殘酷的。銀行的緊急貸款需要復雜的手續和擔保，根本不可能在幾個小時內辦完。而朋友同事們雖然都很同情，但是誰也拿不出那么多現金。

下午六點，兩人重新回到齊墨生家。

"怎么樣？"何淑蘭滿懷希望地看著他們。

"銀行貸款辦不下來。"林峻沮喪地搖搖頭。

"我這邊也只借到了3萬。"蘇婉清同樣失望。

"那就是說..."何淑蘭的臉色變得死灰，"我們湊不齊28萬？"

兩人都沒有說話，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
"不！"何淑蘭突然站起來，"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舅舅死！"

"淑蘭姨，您別激動。"蘇婉清趕緊拉住她。

"我去找孟老板，大不了我陪你舅舅一起死！"何淑蘭掙脫蘇婉清的手，"反正活著也沒意思了！"

"您千萬別這樣想！"林峻也站了起來，"事情還沒到絕境。"

"沒到絕境？"何淑蘭哭得聲嘶力竭，"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時間了，我們什么都沒準備好！"

就在這時，門鈴響了。

三個人都愣住了。

"會是誰？"蘇婉清小聲問道。

"不會是他們又來了吧？"何淑蘭臉色蒼白。

林峻走到門口，透過貓眼往外看。外面站著一個穿制服的人。

"是社區的工作人員。"林峻松了口氣，打開了門。

"請問這里是齊墨生的家嗎？"來人是社區主任王姐。

"是的，我是他外甥。"林峻回答。

"有個緊急通知需要告訴你們。"王姐的表情很嚴肅，"剛才接到消防部門的電話，齊墨生家突發大火，一家三口都被送往醫院搶救。"

三個人都愣住了。

"什么？"何淑蘭的聲音變了調，"可是我就在家里啊！"

王姐也愣了："那是不是搞錯了？消防部門說的地址就是這里啊。"

"等等。"林峻突然意識到什么，"是不是齊墨生被帶走之后，他們在這里..."

話還沒說完，所有人的手機都響了。

林峻拿著手機，手在顫抖。

消防隊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："林先生，您舅舅家發生了嚴重火災，現場情況很不樂觀。"

蘇婉清緊緊抓住他的胳膊："老公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"

何淑蘭已經癱坐在沙發上，臉色慘白如紙："不可能！我一直在家，怎么會起火？"

"隊長，您確定地址沒錯嗎？"林峻的聲音在發抖。

"千真萬確。"消防隊長的聲音很嚴肅，"而且有個情況很奇怪。現場有多個起火點，明顯是人為縱火。"

蘇婉清和林峻對視一眼，都想到了同一個可能。

"會不會是..."蘇婉清咬著唇，"會不會是那些債主干的？"

"肯定是他們！"何淑蘭突然站起來，激動地說，"他們帶走你舅舅還不夠，還要毀掉我們的家！"

但林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："不對，時間不對。"

"什么意思？"蘇婉清疑惑地看著丈夫。

"如果是債主放火，為什么要在死線之前？"林峻皺著眉頭分析，"他們不是要錢嗎？燒了房子對他們有什么好處？"

蘇婉清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："那會是誰？"

消防隊長在電話里繼續說道："還有個細節很奇怪。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線索，放火的人顯然對這棟樓的布局很熟悉。"

"很熟悉？"林峻追問。

"是的，起火點的選擇很專業，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死角。而且..."消防隊長停頓了一下，"我們發現了一只女士手套。"

何淑蘭在一旁哭得更厲害了："不管是誰放的火，現在你舅舅他們..."

"淑蘭姨，我們先去醫院看看情況。"蘇婉清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。

"對，先去醫院。"林峻收起手機，但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。

四個人匆忙趕往醫院。

到了醫院，他們得知齊墨生一家確實在搶救中，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。

"醫生，他們的情況怎么樣？"何淑蘭抓住主治醫生的手臂。

"傷勢比較嚴重，尤其是男性患者，吸入了大量濃煙。"醫生搖搖頭，"我們正在全力搶救。"

"那他是怎么回到家的？"林峻突然問道，"他不是被債主帶走了嗎？"

醫生疑惑地看著他："什么債主？患者是鄰居發現火情后從屋里救出來的。"
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"這不可能！"何淑蘭大聲說道，"他明明被孟老板帶走了！"

"我建議你們先聯系一下警方。"醫生建議道，"這個案子的情況比較復雜。"

就在這時，蘇婉清的手機又響了。她看了一眼屏幕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
"誰的電話？"林峻問道。

"不認識的號碼。"蘇婉清的手在發抖。

醫院走廊里的日光燈發出刺眼的白光，蘇婉清的手機屏幕在黑暗中閃爍著陌生的號碼。

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懸停了幾秒，指尖微微顫抖。

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，只能聽到遠處病房里傳來的微弱呻吟聲和醫療設備的滴滴聲。

"接...接啊。"林峻催促道，但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緊張。

蘇婉清深吸了一口氣，喉嚨干澀得像被沙紙磨過。

她緩緩按下接聽鍵，手機貼近耳朵的瞬間，她的眼睛緊緊閉上，睫毛在顫抖。

"喂？"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，帶著明顯的顫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