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下,林曉萱拖著行李箱站在自己的房門前,手中的鑰匙卻怎么也轉(zhuǎn)不開鎖。
"這是怎么回事?"她皺著眉頭,反復試了幾次,鎖芯分明被人換過了。
透過窗戶,她看到主臥里擺放著陌生的家具,床上鋪著花花綠綠的被單,與她精心布置的簡約風格完全不符。
一個月前,她還在馬爾代夫的海灘上與丈夫陳子豪許下永恒的誓言,如今回到這套價值四百萬的婚房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成了外人。
樓下傳來熟悉的聲音:"小萱回來了?東西放客廳就行,主臥現(xiàn)在是我們住的。"
林曉萱握緊了拳頭,這個聲音,正是她的婆婆李秀芳。
01
三個月前,林曉萱還沉浸在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喜悅中。
南昌市中心的這套復式樓盤,一百四十平方米,采光極好,裝修精致,是她父母為她準備的嫁妝。四百萬的房款,幾乎掏空了林家的積蓄,但林父林德福堅持要給女兒最好的。
"萱萱,這房子以后就是你的家了。"林德福摸著女兒的頭,眼中滿含不舍,"爸媽就這么一個閨女,什么都想給你最好的。"
林曉萱的母親王秀英在一旁抹著眼淚:"女兒啊,你從小就懂事,從來不讓我們操心。這房子是我們給你的底氣,以后在婆家,腰桿子可以硬一點。"
那時的林曉萱覺得父母想得太多了。陳子豪對她很好,雖然家境普通,但為人誠實可靠,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師,月薪八千。最重要的是,他深愛著她,這就足夠了。
房產(chǎn)證上寫的是林曉萱的名字,這是她父母堅持的。
"萱萱,這是原則問題。"林德福神情嚴肅,"房子必須寫你的名字,這是對你的保障。"
當陳子豪看到房產(chǎn)證時,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表情,但很快就恢復了笑容:"叔叔阿姨想得周到,萱萱有這樣的父母真是幸福。"
林曉萱當時還覺得丈夫很大度,沒有因為房產(chǎn)證的事情不高興。
婚禮前的準備工作很順利,陳子豪的母親李秀芳表現(xiàn)得很和善,見面時總是笑瞇瞇的,嘴上說著貼心話。
"萱萱這孩子真是好,長得漂亮,又有學問,我們子豪真是娶了個好媳婦。"李秀芳拉著林曉萱的手,一臉慈祥,"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,有什么事情就跟媽說。"
但林曉萱總覺得李秀芳的笑容有些假,眼神深處藏著什么東西。不過她很快就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,可能是自己多想了。
婚禮當天,一切都很完美。陳子豪穿著筆挺的西裝,眼中滿含深情地看著她。當主持人問到"你愿意娶林曉萱為妻"時,陳子豪毫不猶豫地回答:"我愿意。"
那一刻,林曉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02
新婚后的日子,林曉萱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中。
她在一家外貿(mào)公司做翻譯,工作穩(wěn)定,收入不錯。下班后,她會精心準備晚餐等陳子豪回家。小兩口的日子過得溫馨而寧靜。
房子裝修得很有品味,客廳采用了現(xiàn)代簡約風格,米白色的真皮沙發(fā),透明的茶幾,墻上掛著幾幅抽象畫。主臥更是她的心頭好,湖藍色的墻面配上白色的實木家具,床頭柜上放著她最愛的香薰蠟燭。
"萱萱,這房子真是漂亮。"陳子豪每天晚上都會這樣贊美,"能住在這里,我覺得像做夢一樣。"
林曉萱靠在他的肩膀上,滿足地笑了:"這是我們的家,以后我們要在這里生活很多年。"
但好景不長,婚后第二個月,李秀芳開始頻繁地來訪。
起初,她總是拎著一些菜過來,說是想給小兩口改善生活。
"萱萱啊,你平時工作忙,我給你們燉了排骨湯,正好子豪最愛喝。"李秀芳系著圍裙,在廚房里忙活著,"年輕人不會保養(yǎng),要多喝湯才行。"
林曉萱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,但還是禮貌地道謝。畢竟是長輩的一番心意,她不好拒絕。
漸漸地,李秀芳來的次數(shù)越來越多,有時候林曉萱下班回家,發(fā)現(xiàn)婆婆已經(jīng)在客廳里坐著了。
"媽,您怎么又來了?"林曉萱試著溫和地詢問。
"哎呀,我這不是想兒子嗎?"李秀芳理直氣壯地說,"再說了,我也沒干什么,就是過來看看,順便打掃打掃衛(wèi)生。"
有好幾次,林曉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私人物品被動過了。梳妝臺上的化妝品位置不對,衣柜里的衣服也被翻動過。
"子豪,你媽是不是翻過我們的東西?"林曉萱有些不悅地問丈夫。
陳子豪擺擺手:"萱萱,你別多想。我媽就是幫忙收拾一下,她也是好心。"
"可是她沒有經(jīng)過我的同意就動我的東西,這樣不合適吧?"
"你就別計較這些小事了。"陳子豪有些不耐煩,"她是我媽,又不是外人。"
林曉萱看著丈夫的態(tài)度,心里涌起一絲失望。她沒有再說什么,但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。
03
矛盾在一次晚餐中徹底爆發(fā)。
那天,林曉萱加班到很晚才回家,身心疲憊。她剛打開門,就看到李秀芳在客廳里躺在沙發(fā)上看電視,腳上穿著拖鞋,茶幾上擺著瓜子皮和果殼。
"萱萱回來了?"李秀芳頭也不抬,"我給你們做了菜,在廚房里熱著呢。"
林曉萱走進廚房,看到灶臺上油膩膩的,鍋碗瓢盆堆得到處都是。她昨天晚上剛剛打掃干凈的廚房,現(xiàn)在又變成了一片狼藉。
"媽,您做完飯能不能收拾一下?"林曉萱實在忍不住了。
"我這不是累了嗎?"李秀芳終于抬起頭,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,"我給你們做飯,還要我收拾?"
"可是這是我們的家,您不能每次都把家里弄得亂七八糟的。"林曉萱的語氣有些急躁。
"什么叫你們的家?"李秀芳一下子站了起來,聲音提高了八度,"子豪是我兒子,這里也是他的家!"
就在這時,陳子豪推門進來了。
"怎么了?你們在吵什么?"陳子豪放下包,看看母親,又看看妻子。
"你問問你媳婦!"李秀芳指著林曉萱,"我好心好意給你們做飯,她還嫌棄我把廚房弄臟了!"
林曉萱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:"子豪,我只是希望媽做完飯能收拾一下,這個要求不過分吧?"
陳子豪看了看廚房,又看看母親憤怒的表情,最后對林曉萱說:"萱萱,你就別計較了。我媽年紀大了,做飯已經(jīng)很辛苦了。"
"所以收拾廚房就應該是我的責任?"林曉萱覺得委屈極了。
"你不是在家嗎?順手收拾一下有什么關系?"陳子豪的語氣有些不耐煩。
李秀芳在一旁冷笑:"就是,自己家都不愿意收拾,還有臉說別人。"
那一刻,林曉萱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。她看著丈夫,眼中滿含失望。
"我累了,先去休息了。"她轉(zhuǎn)身走向臥室,身后傳來婆婆的抱怨聲。
"真是嬌氣,一點家務都不愿意做。我們那個時候的媳婦哪有這樣的?"
那一夜,林曉萱失眠了。
04
接下來的日子,家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。
李秀芳似乎把林曉萱的不滿當成了挑戰(zhàn),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"占領"這個家。她不再只是偶爾來訪,而是幾乎每天都來,有時候甚至在沙發(fā)上過夜。
"媽,您怎么又在這里過夜?"林曉萱早上起來看到李秀芳在客廳里,忍不住問道。
"我看電視看得太晚了,就懶得回去了。"李秀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"反正沙發(fā)這么大,我睡一晚也不礙事。"
林曉萱想說什么,但看到陳子豪沒有任何表示,最終選擇了沉默。
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,李秀芳開始對她的生活習慣指手畫腳。
"萱萱,你這個沐浴露太貴了,用這么好的干什么?"李秀芳拿著林曉萱的洗浴用品,一臉不解,"我給你買的那個就很好用,省錢還實用。"
"媽,我習慣用這個牌子的。"林曉萱耐心地解釋。
"習慣?"李秀芳冷笑,"你這是嬌氣的毛病,得改。女人啊,不能太嬌氣,要懂得過日子。"
還有一次,李秀芳直接把林曉萱放在冰箱里的進口酸奶扔了。
"這個酸奶過期了,我給扔了。"李秀芳說得很自然。
"什么?"林曉萱趕緊去垃圾桶里翻找,"這個酸奶沒有過期啊,保質(zhì)期還有一個星期呢。"
"哎呀,我看錯了。"李秀芳擺擺手,"反正也不值幾個錢,扔了就扔了。"
林曉萱看著垃圾桶里的酸奶,心疼得直掉眼淚。這不是錢的問題,而是她感到自己在這個家里沒有任何話語權。
最過分的是,李秀芳開始干涉她的工作。
"萱萱,你這個翻譯工作有什么意思?"李秀芳一邊看電視一邊說,"不如辭職在家?guī)Ш⒆?,反正子豪的工資也夠花了。"
"媽,我喜歡我的工作。"林曉萱堅定地說。
"喜歡有什么用?女人最重要的是相夫教子。"李秀芳轉(zhuǎn)過頭,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,"你們結婚這么久了,怎么還沒有動靜?是不是身體有問題?"
林曉萱被這突如其來的質(zhì)問弄得面紅耳赤:"媽,這是我們的私事。"
"什么私事?傳宗接代是大事!"李秀芳越說越激動,"你要是不想要孩子,當初就不該嫁給我兒子。"
那天晚上,林曉萱哭著對陳子豪說:"子豪,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了。"
05
"談什么?"陳子豪一邊玩手機一邊敷衍地問。
"你媽的事情。"林曉萱坐在床邊,認真地看著丈夫,"我覺得她對我們的生活干預太多了。"
陳子豪終于放下手機,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:"萱萱,你能不能別這么小心眼?她是我媽,關心我們有什么錯?"
"關心是可以的,但是不應該干涉我們的私生活。"林曉萱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,"而且她經(jīng)常在我們家過夜,我覺得不太合適。"
"有什么不合適的?"陳子豪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,"她是我媽,又不是外人。"
"可是這是我們的新婚小家,應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。"林曉萱的眼中含著淚水,"子豪,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?"
陳子豪看著妻子委屈的樣子,神情稍微軟化了一些:"萱萱,我理解你的感受。但是你也要理解我,我媽一個人住,我擔心她。"
"那她可以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啊。"林曉萱試探性地說。
"不行。"陳子豪立刻拒絕了,"她習慣了自己的生活環(huán)境,不會愿意搬過來的。"
林曉萱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,但她沒有繼續(xù)爭論。
第二天,她主動找到李秀芳,想要好好溝通一下。
"媽,我想跟您聊聊。"林曉萱買了李秀芳愛吃的點心,坐在客廳里。
"有什么好聊的?"李秀芳接過點心,語氣很冷淡。
"我希望我們能夠和睦相處。"林曉萱盡量表現(xiàn)得真誠,"我們都愛子豪,都希望他過得好。"
"既然這樣,你就應該懂得退讓。"李秀芳抬起頭,眼神中帶著審視,"子豪是我從小帶大的,我最了解他。"
"媽,我沒有要跟您爭奪子豪的意思。"林曉萱急忙解釋,"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給彼此一些空間。"
"空間?"李秀芳冷笑,"你的意思是不讓我來看兒子?"
"不是的,我是說..."
"你就是嫌棄我!"李秀芳突然提高了聲音,"覺得我礙事了,是不是?"
林曉萱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弄得手足無措:"媽,我沒有這個意思。"
"沒有?那你為什么要跟子豪告狀?"李秀芳站起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曉萱,"我告訴你,子豪是我兒子,永遠都是!你一個外人,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?"
林曉萱感到深深的委屈和憤怒,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。
"媽,我不是外人,我是子豪的妻子。"
"妻子?"李秀芳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,"你以為買了這套房子,就能控制我兒子了?"
這句話像一把刀子,狠狠地刺進了林曉萱的心里。
06
那次談話后,李秀芳對林曉萱的態(tài)度變得更加惡劣。
她開始明目張膽地在家里做一些讓林曉萱不舒服的事情。比如故意把垃圾扔在客廳里不收拾,把電視音量調(diào)得很大,還在廚房里做一些味道很重的菜。
"萱萱,你不是不喜歡我做菜嗎?"李秀芳一邊炒著韭菜雞蛋,一邊陰陽怪氣地說,"今天我特意做了你最討厭的韭菜,反正是我兒子愛吃的。"
整個房子里彌漫著濃重的韭菜味,林曉萱聞到就想吐。
"媽,能不能開一下抽油煙機?"林曉萱忍不住提醒。
"壞了。"李秀芳頭也不回地說。
林曉萱走過去一看,抽油煙機好好的,根本沒有開啟。她伸手按了開關,機器立刻運轉(zhuǎn)起來。
"媽,抽油煙機沒有壞。"林曉萱說。
"哦,我不會用。"李秀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林曉萱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更過分的是,李秀芳開始邀請她的朋友們來家里打麻將。
"萱萱,今天我?guī)讉€老姐妹要來家里玩,你別介意啊。"李秀芳說得很隨意,好像這是她的家一樣。
"媽,能不能換個地方?"林曉萱小心翼翼地請求,"我明天要早起上班,怕太吵。"
"不行,她們都約好了。"李秀芳擺擺手,"你可以戴耳塞啊。"
那天晚上,四個中年女人在客廳里打麻將,吵吵鬧鬧到凌晨兩點。林曉萱在臥室里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完全無法入睡。
第二天上班時,她頂著黑眼圈,精神恍惚。
"曉萱,你今天怎么了?"同事關心地問。
"沒事,就是昨晚沒睡好。"林曉萱勉強笑了笑。
她不想把家里的矛盾說出來,覺得很丟人。
晚上回到家,林曉萱發(fā)現(xiàn)茶幾上還擺著昨晚打麻將留下的煙灰和瓜子皮。
"媽,這些能不能收拾一下?"
"我忘了。"李秀芳在廚房里忙活,"你順手收拾一下就行了。"
林曉萱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,忍不住掉了眼淚。
就在這時,陳子豪興沖沖地跑進來:"萱萱,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!"
"什么好消息?"林曉萱抹掉眼淚,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。
"公司要派我去歐洲出差一個月,順便可以度蜜月!"陳子豪興奮地說,"我們終于可以單獨相處了!"
林曉萱聽到這個消息,心情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。
一個月的時間,她可以暫時逃離這個充滿壓抑的環(huán)境,和丈夫重新找回婚姻的甜蜜。
07
歐洲的一個月時光,對林曉萱來說如同重生。
沒有了李秀芳的干擾,她和陳子豪重新找回了新婚時的甜蜜。他們手牽手走過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,在羅馬的許愿池前許下永恒的誓言,在希臘的圣托里尼島上看最美的日落。
"萱萱,你知道嗎?這一個月是我們結婚以來最快樂的時光。"陳子豪摟著妻子的肩膀,看著愛琴海的波光粼粼。
"是啊,我也這么覺得。"林曉萱靠在丈夫的懷里,心中充滿了滿足感。
"等我們回去后,我會好好跟我媽談談的。"陳子豪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,"我不會讓她再影響我們的生活了。"
林曉萱聽到這句話,心中涌起一陣暖流。她以為丈夫終于理解了她的感受,準備站在她這一邊了。
"真的嗎?"她抬起頭,眼中滿含期待。
"真的。"陳子豪堅定地點點頭,"我們是夫妻,應該共同面對一切。"
那一刻,林曉萱覺得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值得了。她相信,回國后的生活會變得不一樣。
在歐洲的最后幾天,她甚至給李秀芳買了禮物,想要修復她們的關系。
"這個絲巾很適合媽媽。"她拿著一條法國產(chǎn)的絲巾,想象著李秀芳收到禮物時的表情。
"她一定會很高興的。"陳子豪也很支持。
回國的飛機上,林曉萱充滿了期待。她覺得自己終于可以真正擁有一個溫暖的家了。
然而,當她站在家門口,發(fā)現(xiàn)鑰匙無法開鎖時,所有的美好幻想都破滅了。
"這是怎么回事?"她反復嘗試著開鎖,但鎖芯明顯被換過了。
透過窗戶,她看到主臥里的布置完全變了。原本簡約的現(xiàn)代風格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花花綠綠的床單和一些老式的家具。
她的心臟狂跳著,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。
這時,樓下傳來了李秀芳的聲音:"小萱回來了?東西放客廳就行,主臥現(xiàn)在是我們住的。"
林曉萱感到天旋地轉(zhuǎn),她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。
"我們"?李秀芳說的"我們"是誰?
她拖著行李箱走下樓,看到客廳里不僅有李秀芳,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。
"萱萱,給你介紹一下。"李秀芳滿面春風地說,"這是王志強,我的男朋友。"
林曉萱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"媽,您說什么?"
"我說,這是我男朋友。"李秀芳一臉理所當然,"我們要結婚了,所以搬到這里來住。"
林曉萱看向陳子豪,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但陳子豪只是尷尬地笑了笑:"萱萱,我們先上樓再說。"
"上樓?"林曉萱指著樓上,"我的主臥被占了,我們上哪里去?"
"客房啊。"陳子豪小聲說,"先湊合一下,等過段時間再說。"
湊合一下?在我自己花四百萬買的房子里,我要湊合一下?
林曉萱感到一陣眩暈,她覺得這個世界都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