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殘疾哥哥養大妹妹,妹妹考上博士后就沒回過家,哥哥看望時傻眼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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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土地上,風卷著塵土,吹過破舊的屋檐。

阿明拄著木棍,望著妹妹小花遠去的背影,眼里滿是期盼。

“花兒,城里好好學,哥等你回來!”他喊,嗓音粗啞。

小花回頭,笑得像朵野花:“哥,我一定爭氣!”

兄妹倆相依為命,苦日子熬出了甜。

可城里的燈火漸漸亮起,小花的電話卻少了音訊。



01

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里,風總是夾著塵土,吹過低矮的土墻。

哥哥阿明和妹妹小花的家,就窩在這片黃土地的盡頭。

他們的父母走得早,那年阿明才十二歲,小花不過六歲。

病魔像一陣冷風,卷走了爹娘的笑聲,也卷走了這個家最后一點熱鬧。

從那天起,家里只剩兄妹倆,影子長長短短,靠著彼此取暖。

阿明年紀小,肩膀卻得扛起整個家。

可老天似乎不打算對他手軟,一場意外砸下來,他的腿落了毛病。

走路得咬著牙,挪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,汗水混著塵土往下淌。

可他從沒喊過疼,眼睛里只有一件事——得讓小花好好活下去。

“哥,你歇歇吧,天還早呢。”小花蹲在門檻邊,聲音細細的。

她端著一碗稀粥,碗邊還有個缺口,映著她小小的臉。

阿明咧嘴笑了笑,臉上的灰塵裂開一道道紋路。

“傻丫頭,哥不累,干完這活兒,給你買根糖葫蘆咋樣?”

小花眼睛亮了亮,可很快又低下頭,擺弄著破舊的衣角。

她知道,糖葫蘆對他們來說,是天大的奢侈。

可阿明的話像一顆種子,埋在她心里,暖暖地發著芽。

天剛蒙蒙亮,阿明就背起竹簍,往村外的工地走去。

他的背影在晨霧里搖晃,像棵倔強的老樹,風吹不倒。

工地上,磚頭堆得比人還高,灰塵嗆得人睜不開眼。

阿明咬緊牙關,一塊塊搬磚,瘦小的身板在重壓下晃悠。

他的手掌磨得血肉模糊,血泡破了又結痂,痂又磨破。

每搬一塊磚,他腦子里想的都是小花的笑臉。

那笑臉干凈,像村頭的小溪,流進他心里,沖走所有苦。

“小伙子,你這身子骨,咋還來干這活?”工頭皺著眉問。

阿明抹了把汗,咧嘴露出白牙:“家里有個妹妹,得養活。”

工頭嘆了口氣,遞給他一瓶水,瓶身還帶著泥印。

阿明接過來,舍不得喝,揣進懷里,想著帶回去給小花。

太陽爬到頭頂,曬得地面發燙,阿明的衣裳濕了又干。

他數著工頭給的幾張皺巴巴的錢,嘴角悄悄翹起來。

這些錢,夠給小花買雙新鞋了,她那雙舊的,腳趾都露出來了。

傍晚,阿明一瘸一拐地往家走,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
小花早早站在門口,踮著腳張望,像只等歸巢的小鳥。

“哥,你咋又回來這么晚?天都黑了!”她跑過來,聲音帶點嗔怪。

阿明笑呵呵地從懷里掏出一雙布鞋,鞋面針腳細密,泛著新光。

“試試,合不合腳?哥特意挑了你喜歡的藍色。”

小花愣住了,眼圈紅紅的,抱住鞋子不說話。

她知道,這雙鞋是哥哥多少汗水換來的。

吃晚飯時,桌上只有一碟咸菜和幾個硬邦邦的窩頭。

小花把最大的窩頭推到阿明面前:“哥,你多吃點。”

阿明搖搖頭,把窩頭掰成兩半,塞一半給小花。

“咱倆一起吃,哥哥吃飽了才有勁兒干活。”

小花咬著窩頭,嚼得慢吞吞的,像是怕這點味道跑了。

夜色濃了,村子里靜得只剩狗吠聲,遠處還有幾點星光。

阿明和小花擠在家里唯一的床上,床板吱吱作響。

被子薄得像層紙,蓋在身上擋不住夜里的寒氣。

小花往阿明身邊靠了靠,小聲說:“哥,明天我幫你洗衣裳吧。”

阿明輕聲應了句:“好,睡吧,明天還有好日子等著咱。”



02

日子像村頭的老槐樹,一圈圈年輪慢慢長。

小花漸漸大了,個子竄得快,舊衣裳的袖口都蓋不住手腕。

她到了該上學的年紀,村里的孩子大多早早輟學去干活。

可阿明不這么想,他眼里閃著光,像是看到了小花未來的路。

“花兒,書得念,只有念書才能走出去。”他聲音低沉,像在許諾。

小花坐在門前的石頭上,攥著破舊的書包帶子,輕輕點頭。

她知道,哥哥的每句話,都是用汗水攢出來的希望。

為了湊學費,阿明比從前更拼,天還沒亮就出了門。

他拄著根木棍,腿腳不利索,走得慢,村里的狗都懶得朝他吠。

集市上,他擺了個小攤,賣些自家種的菜和撿來的柴火。

風吹得攤子搖搖晃晃,菜葉子蔫了,他的心卻沒蔫。

“哥,這白菜咋賣?”一個大嬸停下來,籃子斜挎在腰間。

“便宜,五毛一斤,您多拿點!”阿明笑得真誠,臉頰凍得發紅。

大嬸挑了幾棵,丟下幾枚硬幣,叮當作響,像敲在他心上。

他攥著那點錢,盤算著能給小花買支新筆,還是攢著交學費。

夜里,阿明回來時,月亮已經掛在樹梢,灑下一地銀光。

小花早早燒好熱水,端到桌上,熱氣在寒冷的屋里飄散。

“哥,喝口水,暖暖身子。”她聲音軟軟的,帶著點心疼。

阿明接過碗,呼呼吹著熱氣,笑說:“花兒,你這水比蜜甜。”

小花低頭笑了,臉蛋被火光映得紅撲撲,像熟透的蘋果。

她從不問哥哥累不累,可那雙眼睛,藏不住關心的光。

小花上學后,每天背著書包,走三里路到鎮上的學校。

她步子輕快,像只小鹿,路邊的野花都被她的笑感染。

課堂上,她坐得筆直,手里的筆在紙上沙沙作響。

老師講的每一個字,她都當寶貝,牢牢刻在腦子里。

放學后,她不跟同學逗留,急匆匆往家趕,怕哥哥等急了。

“哥,我回來了!今天學了首詩,可好聽了!”她一進門就嚷。

阿明正在灶前忙,聞言轉過身,臉上滿是灰卻笑得亮堂。

“啥詩?念兩句給哥聽聽!”他停下手里的活,認真等著。

小花清了清嗓子,背道:“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”

她的聲音脆生生的,像山間的溪水,淌進阿明的心窩。

阿明聽完,咧嘴樂了:“喲,咱家花兒真有學問了!”

小花的成績好,隔三差五就帶回張獎狀,薄薄一張紙,沉甸甸的分量。

她每次都小心翼翼捧回家,像捧著個寶貝,第一時間給阿明看。

“哥,你瞧,又拿了第一!”她眼睛亮晶晶,像夜里的星星。

阿明接過獎狀,手指粗糙,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紅字。

他不識幾個字,可那獎狀上的光彩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
“好,好,咱花兒爭氣!”他聲音有點啞,嘴角卻笑開了花。

為了讓小花學得更好,阿明開始攢錢,想給她買盞新臺燈。

家里那盞舊燈,燈光昏黃,嗡嗡作響,晃得人眼花。

他省下每一分錢,連集市上的饅頭都舍不得買,餓了就喝口涼水。

“哥,你咋又不吃飯?”小花端著碗,皺著小眉頭問。

“吃過了,哥胃口小。”阿明擺擺手,掩住肚子里的咕嚕聲。

小花沒吭聲,默默把自己的窩頭掰一半,塞到阿明碗里。

兄妹倆對視一眼,空氣里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暖意。

村里的房子老舊,風一吹,墻縫里就往里灌冷氣。

阿明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怕小花晚上讀書凍著。

他開始修房子,用泥巴糊墻縫,撿破瓦補屋頂。

每干一點活,他的腿就疼得像針扎,可他從不哼一聲。

小花放學回來,看見哥哥忙碌的身影,眼圈悄悄紅了。

“哥,歇會兒吧,房子慢慢修,不急。”她站在一旁,小聲勸。

阿明抹了把汗,笑說:“不急啥,給你弄個暖和屋子才要緊。”

他的笑像冬天的火爐,烤得小花心里熱乎乎的。



03

轉眼小花到了高三。

高考的日子近了,村里家家戶戶都在議論,誰家娃能考出去。

阿明比小花還緊張,夜里睡不著,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妹妹。

他不識字,可他知道,這場考試能讓小花飛出這片黃土地。

“花兒,別怕,考不好也沒啥,咱盡力就行。”他常這樣說。

可他的心跳得比誰都快,像擂鼓,盼著妹妹能有個好前程。

小花低頭復習,書本攤開,紙頁被翻得卷了邊。

她咬著筆頭,眉頭皺成一團,桌上的油燈冒著微弱的光。

“哥,我再做道題,馬上睡。”她聽見阿明的腳步,抬頭說。

阿明端來一碗熱粥,輕輕擱在桌上,粥里還臥著個雞蛋。

“吃點,腦子得有勁兒。”他聲音粗啞,帶著點笑意。

小花鼻子一酸,雞蛋多金貴,哥哥準是攢了好久的錢。

她沒說話,埋頭喝粥,熱氣熏得眼眶有點濕。

阿明每天起得比雞早,蹣跚著去鎮上給人幫忙。

他幫人卸貨,腿疼得發抖,可硬是咬牙撐到天黑。

工錢不多,幾塊幾毛,可他攢著,全是為了小花。

他還學著給小花做飯,土豆絲、煮青菜,樣樣用心。

“哥,這菜咋這么好吃?”小花夾了一筷子,眼睛亮亮的。

阿明嘿嘿一笑:“那是你哥手藝好,快吃,涼了不好。”

他看著小花吃得香,心里像灌了蜜,比啥都甜。

高考前一個月,村里的空氣都繃緊了,像拉滿的弓。

阿明更忙了,他想讓小花吃得好點,身上得有點力氣。

他去集市買了點肉,瘦得可憐,可他還是高興得哼歌。

晚上,他燉了鍋湯,肉香飄滿屋,引得鄰居家狗直叫。

“花兒,喝碗湯,補補腦。”他盛好一碗,推到小花面前。

小花捧著碗,熱氣撲臉,她小聲說:“哥,你也喝點。”

阿明擺手,笑得像個孩子:“哥不愛喝,你多喝點。”

其實他一口沒嘗,鍋里那點肉,全留給了妹妹。

高考那天,天藍得像洗過,陽光灑在村里的土路上。

小花背著書包,步子穩穩的,朝考場走去。

阿明站在村口,遠遠看著,風吹過,他眼角有點潮。

“花兒,加油,哥在這兒等你。”他低聲呢喃,像在祈禱。

小花回頭,沖他笑了笑,那笑干凈,像山間的野花。

考場里,小花握著筆,手心微微出汗,卻格外冷靜。

她答題答得順,字跡工整,像在紙上種下一顆顆希望。

幾天下來,她走出考場,陽光刺眼,她卻覺得心里亮堂。

成績出來的那天,村里炸開了鍋,鑼鼓聲響得震天。

小花考上了頂尖大學,還是本碩博連讀,消息傳遍四鄰。

“哥!我考上了!”她跑回家,獎狀攥在手里,臉紅撲撲。

阿明愣在門口,手里的鋤頭差點掉,臉上笑得開了花。

“真考上了?快給哥瞧瞧!”他湊過去,眼睛瞇成一條縫。

獎狀上的字他不認得,可那紅彤彤的章,他看出了分量。

村里人來道喜,院子擠得滿滿當當,像過年似的熱鬧。

“阿明,你家花兒出息了!”大嬸拍著胸脯,嗓門老大。

阿明搓著手,笑得嘴合不攏:“托大家的福,托大家的福。”

他心里翻江倒海,多少年的苦,這會兒全化成了甜。

可學費是個大窟窿,壓得阿明喘不過氣。

他跑遍了親戚家,低聲下氣借錢,臉皮磨得比鞋底還厚。

“花兒上學不能耽誤,我還得上。”他咬牙跟人說。

他還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,舊柜子、破鐵鍋,一件不留。

晚上,他數著借來的錢,皺巴巴的票子,像一堆希望。

“哥,你別太累了,我不上學也行。”小花小聲說,眼圈紅。

阿明一聽,急了:“胡說!這大學你必須上,哥有辦法。”

他語氣硬,可眼睛里的光,軟得像春天的水。

開學前一天,阿明把錢裝進個布袋,沉甸甸地交給小花。

“花兒,去了城里好好學,別惦記家里。”他聲音有點抖。

小花攥著布袋,淚珠子在眼眶打轉,可她沒讓它掉下來。

“哥,我一定好好學,不會讓你失望。”她咬著唇說。

阿明點點頭,嘴角翹著,像在送別一只飛遠的鳥。

妹妹帶著哥哥的期望和囑托,踏上了前往大城市的求學之路。



04

小花去了城里后,村里的日子好像缺了點什么。

阿明站在村口,看著那條通向遠方的土路,風吹得他衣角晃。

妹妹走那天,背著個新書包,回頭沖他笑得像朵花。

他攢了好久的錢,才買了那個書包,藍色的,小花最喜歡。

“哥,我到了城里就給你打電話!”小花的聲音還在耳邊響。

阿明咧嘴應了聲好,心里熱乎乎的,像揣了個小火爐。

回到家,屋里安靜得只剩風從墻縫鉆進來的聲音。

他坐在門檻上,盯著桌上的舊收音機,里頭吱吱啦啦唱戲。

第一通電話來得快,小花的聲音從話筒里蹦出來,脆生生。

“哥!城里可熱鬧,樓高得像山,車多得像河!”她說得歡。

阿明聽著,嘴角翹得老高,手里的筷子忘了往嘴里送。

“花兒,學校咋樣?同學好相處不?”他問得小心,生怕漏了啥。

“好著呢!有個室友愛吃辣,天天請我吃她帶的辣醬!”

小花的笑穿過電波,像陽光灑在阿明心頭,暖得發燙。

他掛了電話,坐在燈下,臉上還掛著沒散的笑。

那晚他睡得香,夢里全是小花在城里開心的模樣。

日子一天天過,阿明還是老樣子,天亮出門,天黑回家。

他去鎮上幫人修籬笆,腿腳不利索,干得慢,卻從不偷懶。

工錢攢下來,他先算著給小花寄多少,剩下的才給自己用。

“阿明,你這錢咋老往外寄?”鄰居大叔叼著煙袋問。

“花兒上學得花錢,我得讓她吃好點。”阿明笑得憨厚。

大叔搖搖頭,嘆道:“你這哥哥,當得比爹還用心。”

阿明沒接話,低頭數著手里的票子,眼里滿是柔光。

小花的電話隔幾天就來,每次都講點學校的新鮮事。

“哥,今天老師夸我作業寫得好!”她聲音里帶著小得意。

阿明樂得合不攏嘴:“那當然,咱花兒聰明著呢!”

他從不覺得聽這些瑣事煩,恨不得把每句話都記下來。

秋天到了,村里的樹葉子黃了,風一吹,嘩嘩往下掉。

阿明想起小花愛穿那件薄外套,怕她城里晚上冷。

他去集市買了毛線,紅色的,鮮亮得像過年的燈籠。

晚上,他坐在燈下,一針一針織毛衣,手指粗笨,線老打結。

“哥,你干啥呢?咋不睡覺?”小花的電話又打來了。

“給你織毛衣呢,城里冷,別凍著。”阿明聲音里滿是笑。

小花在那頭靜了靜,才說:“哥,你別太累,我有衣服。”

阿明嗯了一聲,可手里的針沒停,毛衣一天天厚起來。

毛衣寄出去那天,他特意包得嚴實,怕路上弄臟了。

他還附了張紙條,歪歪扭扭寫著:花兒,穿暖和點。

可慢慢地,小花的電話少了,從一周一次變成半月一回。

阿明安慰自己,城里學業重,妹妹忙著念書,沒空打電話。

“花兒忙好,忙點好。”他嘴里念叨,心里卻空落落的。

他還是照舊寄錢,每月雷打不動,信封里還夾點零食。

那是他走遠路買的,甜甜的酥餅,小花小時候最愛吃。

“哥,我收到錢了,謝謝你。”小花的電話偶爾打來。

聲音還是那個聲音,可總覺得少了點從前的熱乎勁。

“花兒,學校咋樣?還好吧?”阿明問得小心翼翼。

“好,挺好的,就是課多。”小花答得快,像是趕時間。

掛了電話,阿明坐在門口,盯著天上的月亮發愣。

月亮圓得像個餅,可他心里,總覺得缺了一塊。

冬天來了,村里冷得像泡在冰水里,屋頂還漏了風。

阿明裹著舊棉襖,爬上去修,腿疼得直打哆嗦。

他想著小花在城里,住的宿舍肯定暖和,心就踏實了。

“哥,你那兒冷不冷?多穿點。”小花打來電話,聲音輕。

“不冷,哥皮實!”阿明笑呵呵,鼻子里卻冒著白氣。

那通電話短得像陣風,吹過就沒了,沒留下多少熱乎。

日子越過越慢,小花的電話越發稀,像天上的星星,抓不住。

阿明開始數日子,算著下次電話啥時候能來。

他把小花寄回的信擺在桌上,一封封攤開,像在找安慰。

“花兒準是忙,過幾天就打來了。”他低聲對自己說。

可那話說了好多遍,電話鈴卻安靜得像睡著了。



05

幾年光陰像風吹過田野,悄無聲息地溜走。

小花考上了博士后,消息傳回村里,像扔了顆石子激起浪。

阿明坐在門檻上,咧嘴樂了半晌,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。

他不曉得博士后是啥,可他知道,妹妹熬出了頭。

可笑歸笑,心里卻像堵了團棉花,沉甸甸地喘不過氣。

小花的電話早就斷了線,信也沒了,像是斷了根的風箏。

“花兒興許忙,博士后肯定事兒多。”他常這樣安慰自己。

可夜里躺在床上,盯著黑漆漆的屋頂,他睡不著覺。

村里的老槐樹又粗了一圈,阿明的腿卻更不利索了。

他拄著棍子,走路慢吞吞,村里人都說他是倔強的老牛。

這天,他坐在灶前,火光映著他的臉,皺紋深得像溝。

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花兒。”他低聲嘀咕,像是下了決心。

他想妹妹了,想得心口發慌,像丟了啥寶貝。

去城里的路遠,票錢貴得讓阿明咬牙,可他沒猶豫。

他翻出攢了好幾年的錢,藏在破罐子里,紙幣都泛黃了。

“花兒過得好,哥就放心了。”他數著錢,嘴角微微翹。

村里人聽說他要出門,七嘴八舌勸他別折騰。

“阿明,你那腿,咋去那么遠?城里可不好走!”大嬸嚷。

阿明笑笑,擺擺手:“沒事,我得瞧瞧花兒,不能讓她孤單。”

他收拾了個布包,里頭塞了件舊棉襖和幾塊硬面餅。

臨走那天,天剛蒙蒙亮,村口的路蒙著層薄霧。

阿明拄著棍,背著包,一步步往鎮上的車站挪。



每走一步,腿就疼得像針扎,可他腦子里全是小花的笑。

“花兒見了哥,準高興!”他哼著調子,臉上泛起光。

坐上長途車,車窗外的田野一閃而過,像翻書似的快。

阿明攥著車票,手心出汗,眼睛卻亮得像夜里的星。

城里到了,高樓密得像林子,車喇叭響得他頭暈。

他下了車,站在路邊,風吹過,夾著陌生的汽油味。

“花兒住哪兒來著?”他掏出張紙條,上頭是學校地址。

他問了好幾個人,舌頭打結,愣是沒問出個準信。

一個賣水果的大哥看他可憐,指了條路,還塞他個蘋果。

阿明謝了又謝,咬了口蘋果,甜得他瞇起了眼。

他走了大半天,腿腫得像饅頭,棍子杵地上咚咚響。

終于找到小花的學校,門口的牌子金光閃閃,氣派得很。

可學校說小花早不住宿舍了,搬去了別處。

阿明心一沉,可嘴上還是笑:“沒事,我再找找。”

他又打聽了好久,靠著好心人的指點,找到了小花現在的住址。

可當他耗盡力氣輾轉騰挪到了之后,卻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傻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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