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福滿樓包間里燈火通明，觥籌交錯。

小姑子李小美穿著新買的名牌裙子，笑得像朵花似的接受著全家人的恭維。

"小美真是太幸福了，有這么好的媽媽！"

"是啊，120萬說給就給，這得多寵女兒啊！"

"小美以后可要好好孝順媽媽哦！"

掌聲、笑聲、祝賀聲充斥著整個包間。

只有小雅，像個透明人一樣在桌旁穿梭。

給公公夾菜，給婆婆倒酒，給小姑子遞紙巾，給老公盛湯。

她就像包間里的服務員，唯一的區別是，她不拿工資。

直到"啪！"

筷子重重地砸在桌上，瓷盤碎裂的聲音刺破了歡聲笑語，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誰也沒想到，那個被全家人當成"老好人"的小雅，會在這一天給所有人上了一課。

01

小雅嫁給李建國的時候，才二十二歲，臉上還帶著剛出校門的青澀。

那年夏天，小雅通過同學介紹認識了李建國。

李建國比她大六歲，是個實打實的老實人，在一家國企做技術員，收入穩定，性格溫和。

小雅心想，這樣的男人，應該能給自己一個安穩的家。

交往三個月后，李建國就提出了結婚的事情。

小雅有些猶豫，畢竟認識的時間不長，但在父母的勸說下，她點了頭。

"建國這孩子老實，會對你好的。"小雅的媽媽拉著她的手說，"女孩子嘛，早點成家也好。"

第一次踏進李家的門，小雅穿了一條新買的碎花連衣裙，還特意化了淡妝。

她想給未來婆婆留個好印象。

她深吸一口氣，按下了門鈴。

門開了。

王淑芬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間，小雅差點忘記了呼吸。

眼前的女人穿著一身烈焰紅的真絲套裝，料子在陽光下泛著絲綢特有的光澤。

脖子上的黃金項鏈粗得像小拇指，手腕上的金手鐲在她輕微的動作中發出"叮當叮當"的撞擊聲，每一下都像在宣示著什么。

她的目光像X光一樣掃過小雅，從頭到腳，沒有放過任何細節。

"這個就是小雅啊？"王淑芬的聲音聽起來很響亮，"看著挺瘦的，能生養嗎？"

小雅的臉瞬間紅了，她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要面對這么直接的問題。

"媽，您說什么呢。"李建國有些尷尬地說。

"我說什么了？"王淑芬瞪了兒子一眼，"結婚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嗎？你看人家隔壁老張家的兒媳婦，多能干，結婚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兒子。"

小雅努力保持著笑容，但心里已經開始打鼓。

她覺得自己像被放在展臺上的商品，等待著被品評。

"會做飯嗎？"王淑芬繼續問。

"會一些簡單的。"小雅如實回答。

"一些？"王淑芬皺了皺眉，"現在的年輕人啊，都被家里慣壞了。

我告訴你，嫁到我們家，可不能當公主，該干的活一樣都不能少。"

小雅低著頭，感覺自己的自信心在一點點被消磨。

她想起在父母家時，媽媽總是說她聰明能干，可在這里，她卻像個什么都不會的孩子。

婚禮很簡單，只是在酒店辦了十幾桌酒席。

李建國的工資不高，兩人的積蓄也不多，婚后就租了一套小兩居，打算先這樣住著，等有了孩子再考慮買房的事情。

新婚的興奮還沒有完全褪去，小雅就發現自己的生活軌跡已經被悄然改變。

"建國，要不我們去超市逛逛？買點喜歡的零食，順便給新家添點東西？"小雅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，想象著兩人手牽手在超市里挑選物品的甜蜜畫面。

李建國連頭都沒抬，繼續翻找著衣柜："別折騰了，我媽說她今天專門學了幾個新菜，等著我們回去呢。"

小雅的笑容僵在了臉上："可是...昨天我們不是剛從你家回來嗎？"

"我媽說她專門學了幾道新菜，想讓我們嘗嘗。"李建國終于轉過身，但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，"你不是說要做個好媳婦嗎？那就得多陪陪我媽。"

小雅張了張嘴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

她告訴自己，也許這只是新婚初期的特殊情況，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。

可她錯了。

"建國..."小雅鼓足勇氣，聲音輕得像羽毛，"我爸媽說好久沒見我們了，要不這個周末..."

"等等再說吧，最近工作挺忙的。"李建國頭也不抬地刷著手機，仿佛這個話題和他毫無關系。

小雅的心沉了下去。

她數了數，這已經是第三次提起回娘家的事了，而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樣敷衍的回答。

02

周日清晨，刺耳的鈴聲把小雅從夢中驚醒。

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，屏幕上顯示著"婆婆"兩個字。

"小雅啊，你們還在睡覺嗎？太陽都曬屁股了！"電話里傳來李母中氣十足的聲音，"快起來收拾收拾，把臟衣服都帶過來，我給你們洗干凈。

順便嘗嘗我今天做的紅燒肉，保證比飯店的還香！"

小雅看了看床頭的鬧鐘，才早上7點15分。

她強忍著起床氣，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溫和："媽，衣服就不用麻煩您了，我自己能洗..."

"哎呀，你一個小姑娘能洗干凈什么？我洗了幾十年的衣服了，經驗豐富著呢！"李母的語氣里帶著不容反駁的權威，"十點之前必須到啊，菜涼了就不好吃了。"

電話掛斷后，小雅靠在床頭，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，心情卻陰沉得像烏云。

她想起婚前母親的話："女人結婚后，要學會在兩個家庭之間找平衡。"

可現在，她感覺自己的天平完全傾斜了。

"建國，你媽讓我們十點前過去。"小雅輕推著身邊的人。

李建國嘟囔著翻了個身，被子蒙住了頭："知道了，再讓我睡一會兒..."

小雅看著丈夫毫無察覺的樣子，第一次感受到了婚姻中的孤獨。

她悄悄拿起手機，想給自己的母親發條信息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
也許，這就是所謂的"成長"吧，小雅苦笑著想。

只是這成長的代價，比她想象的要沉重得多。

到了李家，婆婆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，看到小雅和李建國進門，立刻招呼道："快來快來，趁熱吃。"

小雅看著滿桌子的菜，有些受寵若驚："媽，您做這么多啊？"

"那當然，你們剛結婚，得補補。"王淑芬笑著說，"來，先喝點湯，這是我特意燉的排骨湯。"

吃完飯，小雅主動去洗碗，王淑芬卻攔住了她："你別洗了，我來吧。你去看看電視，小美馬上就回來了，你們聊聊天。"

李小美回來的時候，小雅正在沙發上看電視。

門"砰"的一聲被推開，一陣香水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客廳。

"媽！我回來啦！"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，小雅從電視屏幕上移開視線，看到一個穿著最新款連衣裙的女孩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。

這就是李建國那個傳說中的寶貝妹妹？小雅暗自打量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兩歲卻渾身名牌的女孩。

"哎呀我的寶貝女兒回來了！"王淑芬幾乎是飛奔出廚房，臉上的笑容比剛才對小雅時燦爛了十倍不止，"快快快，媽給你燉的排骨湯，還有你最愛吃的糖醋里脊！"

"餓死我了！"李小美毫不客氣地把名牌包往沙發上一甩，包正好砸在小雅旁邊，"媽你不知道，今天和同學逛街累死了，腳都要斷了！"

小雅默默把那個價值不菲的包扶正，心里暗想：這包的價錢夠自己半年工資了。

"小美，快來見見你嫂子。"王淑芬一邊殷勤地給女兒盛湯，一邊隨口說道。

李小美這才懶洋洋地轉過頭，那雙精心化過妝的眼睛上下掃視著小雅，就像在打量一件不太滿意的商品。

幾秒鐘后，她勉強扯出一個禮貌卻冷淡的笑容："嫂子好。"

"你好，小美。"小雅努力保持著溫和的笑容，盡管能感受到對方眼中毫不掩飾的挑剔。

李小美已經轉身走向餐桌，仿佛小雅這個人從未存在過。

王淑芬立刻化身超級保姆，一會兒給女兒夾菜，一會兒噓寒問暖："慢點吃，別燙著。多吃點肉，你看你瘦得跟竹竿似的..."

小雅坐在沙發上，看著這溫馨卻與自己無關的母女畫面，突然明白了什么叫"同一個屋檐下的局外人"。

接下來的日子，小雅的生活徹底被李家"綁架"了。

每天早上，她要先趕到李家準備早飯；中午，她要回去準備午飯；晚上，她要做晚飯、洗碗、打掃衛生。

甚至連周末，她都要陪王淑芬去菜市場、逛商場、打麻將。

"媽，這個紅燒肉是我做的，您嘗嘗。"小雅小心翼翼地把一盤剛出鍋的紅燒肉端到餐桌上，內心滿懷期待。

王淑芬夾了一塊放進嘴里，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個結："太咸了，而且肉也不夠爛。

誰教你這么做菜的？"

小雅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："是...是我媽教的。"

"你嗎？"王淑芬嗤笑一聲，"我就說嘛，南方人做菜就是不行。算了算了，我來做吧，你去看電視吧。"

小雅尷尬地站在一旁，想走不敢走，想留又多余，就像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犯人。

李建國在旁邊看報紙，對這一切視而不見。

"建國..."小雅試圖尋求支持。

"嗯？"李建國頭也不抬，"我媽說得對，你確實需要多學學。"

最諷刺的是，當李小美偶爾回家時，小雅還要像伺候公主一樣伺候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"小姑子"。

03

有一次，王淑芬打電話給小雅："小雅，你下班后直接來我家一趟，我要去打麻將，你來做飯。"

小雅看了看時間，已經下午五點多了，她今天加班到六點半。

"媽，我今天加班，可能要晚一點才能過去。"

"加什么班啊，又不是領導，那么拼干什么？"王淑芬不滿地說，"早點過來，我六點就要出門了。"

小雅只好提前結束工作，匆匆趕到李家。

到了那里，王淑芬已經化好妝，穿戴整齊，正準備出門。

"小雅，你來啦？我今天要去打麻將，你做飯吧。冰箱里有菜，你看著做。對了，小美今天也回來吃飯，你多做點她愛吃的。"

說完，王淑芬就拎著包出門了，連句"謝謝"都沒說。

小雅站在廚房里，突然覺得很累。

她已經連續工作了十個小時，本來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，卻還要來做飯。

而李建國，此時正在加班，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。

"嫂子，我回來啦！"李小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

小雅擦了擦手，走出廚房："小美，你回來啦。飯馬上就好，你先坐一會兒。"

李小美把包一扔，直接躺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："嫂子，我想吃紅燒肉，你會做嗎？"

小雅看了看時間，已經七點多了，做紅燒肉至少要一個小時。

"今天有點晚了，要不我下次做給你吃？"

"啊？不行啊，我今天就想吃。"李小美撅起嘴，"我都跟我媽說好了，她說你會做的。"

小雅無奈地嘆了口氣，只好回到廚房，開始準備紅燒肉的食材。

等她把飯菜都做好，已經八點半了。

李小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，吃了幾口就皺起眉頭："嫂子，這肉怎么這么硬啊？還是我媽做的好吃。"

小雅笑了笑，沒有說話。

她已經很累了，不想再解釋什么。

就在這時，李建國打來電話："小雅，你在哪呢？怎么不回家？"

"我在你媽家做飯呢，你媽去打麻將了，讓我來給小美做飯。"

"哦，那你早點回來，別太晚了。"李建國說完就掛了電話，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。

小雅看著手機，心里一陣苦澀。

她仿佛只是一個工具人，沒有人會關心她的感受。

小雅很快發現，李小美不僅是個被寵壞的小公主，還是個"無底洞"。

大學畢業后，李小美一直沒找到工作。

她眼高手低，好工作找不到，一般的工作又不愿意做。

每次面試回來，都會抱怨這抱怨那。

"工資太低了，才三千多，干什么啊？" "環境太差了，那個辦公室又小又擠。" "領導看起來太嚴厲了，肯定不好相處。"

王淑芬每次都會安慰她："沒事沒事，慢慢找，找個好的。"

然后轉頭就跟小雅抱怨："小美這孩子，真是讓人操心啊，都畢業一年多了，還沒找到工作。"

小雅心想，你這樣寵著她，她怎么可能有上進心？但她沒說出口，只是點點頭表示理解。

有一次，小雅通過朋友介紹，給李小美找了個不錯的工作，是在一家外企做行政助理，工資四千多，還有各種福利。

"小美，我朋友公司正好在招人，你要不要去試試？"小雅把招聘信息發給李小美。

"什么工作啊？"李小美漫不經心地問。

"行政助理，工作不累，待遇也不錯。"

"行政助理？就是打雜的吧？"李小美撇撇嘴，"我可是學金融的，怎么能做這種工作？"

小雅耐心地解釋："現在工作不好找，先積累一些經驗，以后再找更好的。而且這家公司發展很好，說不定以后有機會轉崗呢。"

在小雅的勸說下，李小美勉強同意去面試。

讓人意外的是，她竟然通過了面試，正式入職了。

"嫂子，謝謝你啊！"李小美破天荒地給小雅發了個感謝的信息。

小雅心里一暖，覺得自己的付出終于得到了回報。

可是，好景不長。

李小美入職不到一個月，就辭職了。

理由是"同事太難相處"。

"那個部門經理，整天挑我的毛病，我實在受不了了。"李小美抱怨道。

小雅不解地問："是不是有什么誤會？要不我幫你跟我朋友說說？"

"不用了，我已經辭職了。"李小美無所謂地說，"反正我也不喜歡那個工作。"

小雅有些尷尬，畢竟是她推薦的工作，現在李小美就這樣辭職了，她的朋友會怎么看她？

04

但讓人更沒想到的是，李小美開始變本加厲地向她借錢。

"嫂子，我這個月沒工作，能不能借我一千塊錢？" "嫂子，我看中了一個包，能借我兩千塊嗎？" "嫂子，我朋友過生日，我想買個好點的禮物，能借我點錢嗎？"

小雅每次都會借，而且從來不催著還。

她心想，都是一家人，計較那么多干什么？

可是，這些錢就像石沉大海，再也沒有回來過。

有一次，小雅不小心在李小美的社交媒體上看到她曬出的新包，價格高達六千多。

小雅心里一驚，這不是前幾天李小美找她借錢說要買的那個包嗎？當時李小美說只要兩千，原來真實價格是六千多？

小雅有些不舒服，但她還是選擇了沉默。

她告訴自己，也許李小美有其他收入來源，不要多想。

但接下來的事情，讓小雅徹底明白了李小美的本性。

李小美開始相親了，每次相親都要小雅幫忙準備禮物。

"嫂子，我明天要見一個男的，你覺得我應該帶什么禮物？" "嫂子，那個男的說他喜歡喝茶，你能不能幫我買點好茶葉？" "嫂子，我想買套化妝品，你能不能陪我去選選？"

小雅每次都會放下自己的事情，陪著李小美去買這買那。

她還會給李小美出主意，教她怎么化妝，怎么穿衣服。

有一次，李小美相親成功了，對方是個小企業老板的兒子，家境不錯。

李小美興高采烈地回來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，王淑芬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。

"太好了！小美終于找到好歸宿了！"王淑芬抱著李小美，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

小雅也為李小美感到高興，但她心里有個疑問：李小美真的喜歡那個男生嗎？還是只是看中了對方的家境？

答案很快揭曉。

一個月后，李小美就跟那個男生分手了。

理由是"性格不合"。

"他太小氣了，約會都不知道買點好吃的。"李小美撇撇嘴，"而且他爸爸的公司也沒有傳說中那么大。"

小雅聽了，心里一陣失落。

原來李小美真的只是看中了對方的家境。

"小美，找對象不能只看家境啊，性格合不合適更重要。"小雅忍不住說道。

"切，你懂什么？"李小美不屑地說，"你嫁給我哥，不也是圖穩定嗎？"

這句話像一記悶棍敲在小雅心上。

她嫁給李建國，確實有考慮到對方的穩定工作，但更多的是因為李建國的踏實和善良。

她沒想到，在李小美眼里，她竟然是這樣的形象。

李小美的戀愛之路就這樣斷斷續續地持續著，每次都是開始得熱烈，結束得干脆。

而每次，她都會找各種理由向小雅借錢，買衣服、買包、買化妝品，為的就是在相親對象面前展示自己的"品位"。

小雅默默地記著這些賬，但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。

她心想，等李小美有一天真的嫁出去了，這些錢就當是她的嫁妝吧。

讓小雅感到更無奈的，是丈夫李建國的態度。

李建國是個老實人，平時話不多，對家里的事情也不怎么管。

在他看來，小雅愿意對他的家人好，這是件好事，他沒有必要多說什么。

小雅每次為了照顧婆婆而耽誤自己的事情，李建國都看在眼里，但是他從來沒有主動提出過要替小雅分擔一些。

他總是默認小雅的付出是理所應當的。

有一次，小雅為了照顧生病的婆婆，連續一個星期都沒有好好休息。

她臉色蒼白，眼睛里都是紅血絲。

"建國，你媽這幾天身體不太好，我得多照顧照顧她。你能不能請個假，幫我分擔一下？"小雅疲憊地說。

"我這邊工作比較忙，請不了假。"李建國搖搖頭，"你辛苦點，等我媽好了就行了。"

小雅怔了一下。

她本以為李建國會說"我來照顧吧"，或者至少會問問她需不需要幫忙。

可是，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讓她繼續辛苦。

類似的情況越來越多。

小雅漸漸發現，在李建國眼里，她的付出就像空氣一樣自然，不值得感謝，也不需要回報。

05

最讓人難忘的一次，是在她生日那天。

那天，小雅像往常一樣忙了一整天。

她早上起來做早飯，上午去婆婆家幫忙收拾衛生，下午去超市買菜，晚上回家做飯。

她心里帶著一絲期待，也許李建國會記得她的生日，會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。

可是，整整一天，李建國都沒有提過生日的事情。

晚上，小雅做好晚飯，坐在客廳里等著李建國回家。

她還抱著一絲希望，也許李建國是想給她一個驚喜。

李建國回家后，看到滿桌的菜，高興地說："喲，今天怎么做這么多菜？"

"今天是我生日。"小雅輕聲說道。

李建國愣了一下，然后拍拍腦袋："哎呀，你看我這記性，忘了。"

他急忙去錢包里拿錢："這樣，我給你買個禮物。"

小雅搖搖頭："不用了，你記住就行了。"

那天晚上，小雅一個人在廚房里洗碗，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。

她不是要什么貴重的禮物，她只是希望自己的生日能被記住，能被重視。

而當她父母需要幫助時，李建國的態度讓她看得更清楚。

有一年，小雅的父親生病住院，需要人照顧。

小雅想請假去照顧父親，但公司正好有個重要項目，請不了長假。

"建國，我爸住院了，你能不能請幾天假，去醫院照顧一下？"小雅懇求道。

李建國皺了皺眉："我請什么假啊？讓你弟弟去不就行了？"

"我弟弟在外地上學，回不來。"小雅解釋道。

"那讓你媽照顧不就行了？"李建國不耐煩地說。

"我媽一個人忙不過來，而且我爸需要有人陪護。"小雅有些著急。

"我這邊工作忙，請不了假。"李建國斷然拒絕。

最終，小雅只好請了三天短假，去醫院照顧父親。

三天后，她又回來上班，每天下班后再趕去醫院。

而同樣的情況下，當王淑芬生病住院時，小雅卻毫不猶豫地請了長假，全心全意地照顧婆婆。

李建國不僅沒有表示感謝，反而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。

小雅開始明白，這個家庭中的付出從來都不是平等的。

她為公婆付出了那么多，卻得不到相應的尊重和感謝；而當她的父母需要幫助時，李建國卻推三阻四，一點都不愿意承擔。

這種認知讓小雅的心慢慢變冷了。

轉眼到了第二年春天，李家的老房子在城市規劃范圍內，要被拆遷。

這對全家人來說，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。

按照拆遷政策，李家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補償款，還能分到兩套新房子。

消息傳來的那天，全家人都興奮得不得了。

"這下好了，咱家要發財了！"王淑芬高興得合不攏嘴。

"媽，這筆錢可不少，得好好規劃規劃。"李建國也很興奮。

小雅心里也充滿期待。

她想，這筆錢可以改善家里的生活條件，也可以給孩子攢點教育費用。

畢竟這幾年，她和李建國一直省吃儉用，存款不多。

拆遷協議簽了之后，王淑芬把李建國和李小美叫到了家里，開始商量拆遷款的分配問題。

小雅那天正好休息在家，李建國讓她在家帶孩子，自己一個人去了父母家。

晚上回來后，李建國一臉復雜的表情。

"怎么了？"小雅問道，"拆遷款的事情商量好了？"

李建國點點頭："嗯，我媽有自己的想法。"

"什么想法？"小雅追問。

李建國猶豫了一下："我媽說，這筆錢，全給小美。"

"什么？"小雅驚愕地看著他，"為什么全給小美？"

"我媽說，小美還沒結婚，沒有房子，這錢給她正好能買房子。"李建國解釋道。

"那我們呢？"小雅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。

"我媽說，我們已經有房子了，而且你還有工作，不缺錢。"李建國低著頭，似乎也覺得這個決定有些說不過去。

小雅深吸了一口氣："我們的房子是我們自己買的，而且還背著一大筆貸款！小美不結婚就得全拿走拆遷款？這是什么道理？"

"我媽說了，就這么定了。"李建國聲音很低。

"你就這么答應了？"小雅感到不可思議。

"我...我能怎么辦？那是我媽的決定。"李建國顯得很無奈。

06

小雅突然覺得很累。

這些年，她對這個家付出了那么多，到頭來，卻連應得的那一份都拿不到。

"建國，你不覺得這對我們不公平嗎？"小雅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。

"我媽說，等她以后老了，她的那套新房子會留給我們的。"李建國小聲說。

"以后？"小雅苦笑了一下，"那得等多久？而且，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？說不定那時候，房子又會有新的安排。"

李建國沉默了，他知道小雅說得有道理，但他又不敢違抗母親的意思。

小雅漸漸明白，在這個家里，她永遠都是外人。

無論她付出多少，在關鍵時刻，李建國和王淑芬永遠會把李小美放在第一位。

更讓小雅難受的是，第二天，王淑芬在電話里和親戚炫耀："對，這筆錢我都給小美了。以后我就指望小美了，老大一家，指望不上。"

這話正好被小雅六歲的兒子豆豆聽到了。

孩子天真地跑過來問小雅："媽媽，奶奶為什么說指望不上爸爸？

我們家不是每個月都給奶奶生活費嗎？"

孩子的話讓小雅的心揪成一團。

她蹲下身子，抱著孩子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
"媽媽，是不是我們家做得不夠好？"豆豆歪著腦袋問。

小雅的眼睛有些濕潤。

她意識到，這種不公已經開始影響到孩子了。

孩子還小，但是他已經能感受到這種差別對待。

"沒有，豆豆，爸爸媽媽都很愛奶奶。"小雅輕撫著孩子的頭發說。

那天晚上，小雅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。

她想起了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，心情復雜難言。

她想起了剛嫁過來時的那些日子，想起了為了融入這個家而付出的努力。

她想起了婆婆生病時，她端屎端尿，無微不至的照顧。

她想起了為李小美找工作，借錢，買禮物的那些日子。

可是，這些付出，在婆婆眼里，竟然還不如一個從來沒有承擔過家庭責任的小姑子重要。

小雅心里慢慢有了一個想法，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。

拆遷款分配的事情，在家里已經成了定局。

王淑芬決定，兩套新房子，一套自己住，一套給李小美；拆遷補償款全部給李小美買房子結婚。

李建國雖然心里有些不滿，但在母親的強勢下，還是選擇了默許。

"建國，咱們自己也有房子，不差這一套。"王淑芬說道，"你妹妹還沒嫁人，總得給她攢點嫁妝。"

李建國點點頭："嗯，我知道了，媽。"

王淑芬滿意地笑了："好孩子，懂事。"

就這樣，拆遷款的分配方案就這么定了下來。

拆遷款到賬那天，王淑芬高興得合不攏嘴，決定辦一個慶功宴，請親戚朋友來吃飯慶祝。

"小雅，你來幫我準備一下，我要辦個慶功宴。"王淑芬打電話給小雅說。

小雅平靜地答應了："好的，媽。

什么時候辦？"

"就下周六吧，你來幫我準備菜單，然后通知親戚們。"

"好的，媽，我知道了。"小雅掛了電話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
接下來的幾天，小雅幫王淑芬準備慶功宴的事情。

她列菜單，訂酒席，通知親戚，每一項都做得很認真，就像過去五年來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一樣。

王淑芬對小雅的表現很滿意："小雅這孩子，還是挺懂事的。"

李小美卻不以為然："媽，她能有什么不懂事的？咱家這么照顧她，她應該感恩還來不及呢。"

王淑芬笑著點點頭："是啊，我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看待，她應該知道感恩。"

慶功宴那天，親戚朋友們陸續來到餐廳。

王淑芬穿著一身新買的紅色套裝，脖子上戴著金項鏈，一臉喜氣。

李小美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，在親戚面前炫耀著自己即將擁有的新房子和新車。

小雅穿著簡單的衣服，安靜地站在一旁，幫忙招待客人。

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，只是偶爾微笑著回應客人的問候。

李建國看了看妻子，總覺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樣，但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。

"小雅，你今天怎么了？"李建國小聲問道。

小雅微微一笑："沒什么，就是有點累。"

李建國點點頭，沒再多問。

07

酒席開始后，王淑芬站起來，舉起酒杯，開始發表講話。

"今天，我請大家來，是為了慶祝我們家的好消息。"王淑芬笑著說，"我們家的老房子拆遷了，分到了兩套新房子，還有一筆不少的補償款。這都是祖宗保佑啊！"

親戚們紛紛舉杯，恭喜王淑芬一家。

王淑芬繼續說道："我已經決定了，這兩套新房子，一套我自己住，一套給小美。

補償款也全部給小美，讓她在城里買套好房子，早點嫁人。"

李小美在一旁得意地笑著，不時地跟親戚們炫耀著自己看中的房子和裝修風格。

"小美這孩子，從小就懂事，現在工作也穩定了，是時候成家立業了。"王淑芬驕傲地說，"我這輩子，就指望她了。"

聽到這里，小雅的眼神變了。

她放下手中的筷子。

"媽，我有話要說。"小雅的聲音不大，但是很清晰。

餐桌上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。

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她，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了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