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那幅畫面前,我渾身冰冷。熟悉的黑影,扭曲的樹枝,還有那個永遠無法逃脫的深淵——這些都是我噩夢中的場景。外甥女笑容燦爛地接過金獎證書,目光卻閃爍著我看不懂的光芒。
"謝謝舅舅的'靈感',"她在眾人面前輕聲說道,"沒有你,我不會畫出這樣的作品。"掌聲雷動中,只有我知道那些黑暗從何而來,而她,究竟是如何窺見我心中最深處的恐懼?
01:
我叫陳明,三十五歲,在一家建筑設計公司做主管。五年前,我妹妹一家因車禍去世,只留下當時十三歲的外甥女小雨。作為唯一的親人,我毫不猶豫地接她到我家生活。小雨從小就有繪畫天賦,而且性格內向,總是安靜地畫著她的畫,很少表達自己的情感。
失去父母的打擊讓她變得更加沉默。剛來我家時,她整夜哭泣,我常常在深夜被她的啜泣聲驚醒。那段時間,我也開始做噩夢——夢里總有一片漆黑的森林,我在其中奔跑,卻永遠找不到出口,最終墜入無底的深淵。
"小雨,想不想繼續學畫畫?"一天早餐時,我試探性地問道。那是我們共處的第三個月,她的眼睛依然沒有光彩。
她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我許久未見的光亮:"真的可以嗎,舅舅?"
""我微笑著說,"我看過你的畫,很有天賦。"
就這樣,我開始資助小雨學習美術。起初只是周末的興趣班,后來發現她確實有天賦,便送她去了市里最好的美術學校。每月的學費不菲,但看著她漸漸從陰影中走出來,我覺得一切都值得。
奇怪的是,隨著小雨繪畫水平的提高,我的噩夢變得更加頻繁而清晰。那片黑暗森林中,開始出現扭曲的人臉,它們從樹干中浮現,又融入黑暗。有時候,我甚至能在夢中聽到微弱的哭聲,像極了小雨剛來時的啜泣。
"舅舅,你最近睡得不好嗎?"一天早上,小雨盯著我的黑眼圈問道。
"工作壓力大,沒什么。"我敷衍地回答,不想讓她擔心。
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:"我最近在學習表現主義繪畫,老師說藝術要表達內心深處的情感,越黑暗越有力量。"
我勉強笑了笑:"是嗎?那很適合你這個年齡段的創作。"
我沒想到,這只是噩夢開始的序章。
隨著時間推移,小雨的畫風開始變得陰郁。從最初的風景寫生,到后來充滿扭曲線條和晦澀符號的抽象畫。她的老師稱贊她有獨特的視角和表現力,而我卻在她的畫作中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直到那天晚上,我在書房處理工作,無意中翻開了小雨的素描本。那一頁上,是一片黑暗的森林,扭曲的樹枝如同人的手臂伸向天空,而森林深處,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墜落。
我的手開始顫抖。這不就是我噩夢中的場景嗎?
02:
"小雨,這幅畫的靈感是從哪來的?"第二天,我試探性地問道,將那本素描本放在餐桌上。
小雨眼神閃爍,輕輕咬了咬嘴唇:"就是...隨便畫的。老師說我們要嘗試表現內心深處的恐懼。"
"是嗎?"我不確定地追問,"這片森林和墜落的人影,看起來很特別。"
"舅舅,你不喜歡?"她反問道,眼中帶著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,"我以為你會理解這種...感覺。"
我決定不再追問,但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。那天晚上,噩夢再次來襲,但這次更加清晰——我不僅看到了那片森林和深淵,還看到森林邊緣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,默默注視著我的墜落。
接下來的日子里,我開始偷偷翻看小雨的所有畫作。令我毛骨悚然的是,她的許多畫似乎都在重現我噩夢的片段:那片黑暗的森林,扭曲的樹枝,無底的深淵,甚至那些從樹干中浮現的扭曲人臉。這不可能是巧合,但我又無法解釋她為何能看到我的夢境。
"舅舅,我參加了一個全國青少年美術比賽,"一天晚上,小雨突然告訴我,"我提交了一幅新作品。"
"什么主題?"我問道,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。
"《深淵之眼》,"她平靜地說,"是一幅混合媒介作品,表現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。"
我強撐著微笑:"聽起來很有深度,希望你能獲獎。"
小雨點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:"我相信會的,因為它來自最真實的...靈感。"
那天晚上,我的噩夢更加可怕。我不僅墜入深淵,還看到深淵底部有一只巨大的眼睛,冰冷地注視著我。醒來后,我冷汗淋漓,心跳如鼓。
更讓我不安的是,第二天早上,我發現小雨的畫室門反常地鎖著。透過門縫,我隱約看到一幅巨大的畫布,上面似乎繪制著一只占據整個畫面的眼睛,周圍環繞著黑暗的漩渦。
"小雨,能讓我看看你的參賽作品嗎?"早餐時,我試探地問道。
"還沒完成最后的細節,"她輕聲回答,眼神飄忽,"比賽結果出來后,你就能看到了。"
接下來的一個月,小雨變得更加神秘。她常常整夜待在畫室,我時常聽到奇怪的聲音從里面傳出——有時是刷子在畫布上的沙沙聲,有時是她的低語,仿佛在和什么人交談。
我的噩夢變本加厲。我開始夢見自己不僅是墜落的人,還時而成為那只巨大的眼睛,冷漠地觀察著其他人的墜落。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患上了某種精神疾病,甚至預約了心理醫生。
就在我第一次心理咨詢前一天,小雨興奮地沖進家門:"舅舅!我獲得金獎了!頒獎典禮下周六舉行,你一定要來!"
我強顏歡笑,為她高興,但內心卻充滿不安。那幅我始終未能一窺全貌的《深淵之眼》,究竟展現了什么?
03:
頒獎典禮那天,市立美術館人頭攢動。作為獲獎者的親屬,我被安排在前排座位。小雨身著淡藍色連衣裙,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成熟,她站在我身邊,不時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。
"你還沒看過我的作品,對吧?"她突然問道,聲音中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冷靜。
"沒有,"我承認道,"你一直把它鎖在畫室里。"
"待會你就能看到了,"她微微一笑,"希望你能...理解它傳達的情感。"
頒獎環節開始前,主持人宣布參觀獲獎作品展。我跟隨人群走向展廳,內心既期待又恐懼。當我們走到展廳中央時,我的腳步突然凝固了。
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作,署名"陳小雨",標題《深淵之眼》。
那是一片黑暗的森林,扭曲的樹枝如同痛苦掙扎的手臂。森林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漩渦狀深淵,而深淵底部,一只巨大的眼睛冷漠地向上凝視。最令我震驚的是,漩渦邊緣有一個人影——那分明就是我的剪影,正要墜入深淵。
"這是..."我喃喃自語,冷汗順著背脊流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