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"顧明軒,你真的決定回國了?"
新加坡濱海灣金沙酒店的頂層餐廳里,投資伙伴張威放下手中的紅酒杯,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對面的男人。
"國內房地產市場還有很大潛力,特別是二線城市。"顧明軒優雅地切著牛排,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,"我準備在云港市投資幾套房產。"
"云港市?"張威皺起眉頭,"那不是你的家鄉嗎?28年了,你終于要回去看看了?"
顧明軒的刀叉在盤子上停頓了一秒,隨即恢復正常:"只是投資而已,跟其他沒關系。"
"那你父母..."張威試探性地問道。
"他們跟我的投資計劃沒有任何關系。"顧明軒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漠,眼神也變得疏遠,"28年了,早就各過各的生活了。"
張威搖搖頭,有些無奈:"你真夠絕情的。當年你走的時候,他們可是跪著求你別離開。"
顧明軒沒有回應,只是抬頭看向窗外新加坡璀璨的夜景。明天,他就要踏上回國的航班,回到那個他發誓再也不會踏足的地方。
01
1995年7月的云港市,空氣中彌漫著悶熱和潮濕。
"小軒,你真的要走?"孫惠芳紅著眼眶,緊緊抓住兒子的胳膊,"新加坡那么遠,媽舍不得你。"
顧明軒不耐煩地甩開母親的手:"媽,你別拉著我,我的決定不會改變。"
客廳里的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。顧建國坐在破舊的沙發上,手里夾著一根已經燃盡的香煙,煙灰掉了一地他都沒注意到。
"兒子,那個什么IT公司,真的那么好嗎?"顧建國的聲音有些嘶啞,"爸知道你有本事,但云港市也在發展,你可以在這里找份好工作,娶個本地姑娘,一家人在一起多好。"
"好?"顧明軒冷笑一聲,"像你們這樣過一輩子?爸,你就是個擺攤的小販,媽連正式工作都沒有,你們懂什么叫好生活?"
這句話像一把刀,狠狠刺進了兩個老人的心里。
孫惠芳的眼淚再也忍不住,嘩嘩地往下流:"小軒,你怎么能這么說話?媽媽供你上大學容易嗎?"
"我沒讓你們供我!"顧明軒徹底爆發了,"我靠自己的能力考上大學,靠自己的本事找到工作,我不想像你們一樣過這種低級的生活!"
顧建國猛地站起來,手都在顫抖:"你說什么?低級?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,就換來你這句話?"
"事實就是事實!"顧明軒毫不示弱,"你們一輩子都是小人物,我不要重復你們的人生!我要出人頭地,要讓所有人都看得起我!"
"那我們呢?"孫惠芳聲音哽咽,"我們老了怎么辦?"
"你們可以照顧好自己。"顧明軒冷漠地說,"我在新加坡站穩腳跟后,會考慮接你們過去的。"
這是一個謊言,連他自己都知道。
當晚,顧明軒趁父母睡著后,悄悄收拾行李離開了家。他只留下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幾行字:
"爸媽,我去新加坡了。等我有錢了,會接你們過去過好日子的。別找我,我會聯系你們的。"
這一走,就是28年。
顧建國和孫惠芳守著那張紙條哭了整整一夜。他們怎么也想不到,從小懂事聽話的兒子,會說出那樣絕情的話,會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們。
鄰居們很快就知道了顧家發生的事。有人同情,有人幸災樂禍。
"聽說顧家小子去新加坡了?"
"是啊,說是要出人頭地,再也不回來了。"
"這孩子真是白眼狼,父母養這么大,說走就走。"
"唉,現在的年輕人啊,都是這樣。"
顧建國每天還是推著三輪車出去賣水果,但精神明顯萎靡了很多。孫惠芳更是整天以淚洗面,見人就問:"你們說,小軒真的會回來嗎?"
沒人能給她答案。
02
新加坡的生活并沒有顧明軒想象的那么容易。
剛到新加坡的第一個月,他住在公司提供的員工宿舍里,和另外三個來自不同國家的程序員擠在一個不到20平米的房間里。
語言不通,文化差異,工作壓力大,顧明軒經歷了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時期。無數次深夜,他躺在狹窄的床上,想起父母溫馨的笑容,想起母親做的熱騰騰的飯菜。
但他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家里。
驕傲和倔強支撐著他咬牙堅持下去。他拼命學英語,拼命工作,拼命適應這個陌生的國家。
三年后,顧明軒終于在新加坡站穩了腳跟。他搬出了員工宿舍,租了一個一居室的公寓,還交了一個本地華人女朋友陳美玲。
"你從來不提你的家人。"陳美玲有一次試探性地問道,"他們知道你在新加坡的情況嗎?"
"我們很久沒聯系了。"顧明軒避開了她的眼神,"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。"
陳美玲是個聰明的女人,她沒有繼續追問,但心里已經有了答案。
2001年,顧明軒和陳美玲結婚了。婚禮很簡單,沒有任何來自中國的親友參加。當司儀問到新郎的父母時,顧明軒只是淡淡地說:"他們身體不好,來不了。"
陳美玲握了握他的手,沒有拆穿這個謊言。
婚后第二年,他們的女兒出生了。看著襁褓中的小生命,顧明軒第一次感受到了血脈相連的情感。那一刻,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,想起了他們當年看著自己時的眼神。
但他依然沒有聯系家里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工作經驗的積累,顧明軒在IT行業混得風生水起。2005年,他和幾個朋友合伙開了一家軟件公司,主要為銀行和政府部門提供系統解決方案。
公司發展很快,顧明軒的身家也水漲船高。2010年,他們在新加坡市中心買了一套價值200萬新幣的公寓,過上了真正的中產階級生活。
"爸爸,為什么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爺爺奶奶?"女兒顧小雅10歲的時候問了這個問題。
顧明軒愣了一下,然后說:"他們住得很遠,等你長大了就能見到了。"
這又是一個謊言。
2015年,顧明軒的公司被一家跨國集團收購,他一夜之間成了千萬富翁。但財富并沒有帶給他預期的滿足感,反而讓他內心越來越空虛。
"我想回中國看看。"有一天晚上,顧明軒突然對妻子說。
"真的嗎?"陳美玲有些驚訝,"你要去看你的父母?"
"不,只是去看看商業機會。"顧明軒搖搖頭,"聽說國內房地產發展很快,我想去投資幾套房產。"
陳美玲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說:"如果你想見他們,我和小雅可以陪你一起去。"
"沒必要。"顧明軒的語氣很堅決,"我只是去做生意。"
接下來的幾年,顧明軒確實多次往返中國內地,在上海、深圳、成都等城市都投資了房產。每次他都會路過云港市,但從來沒有停留過。
有一次,飛機在云港市上空飛過,顧明軒透過舷窗看著下面燈火通明的城市,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情緒。
28年了,父母還好嗎?他們還住在那個破舊的小區里嗎?他們會恨他嗎?
但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,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。
03
2023年3月,顧明軒終于下定決心回到云港市。
不是為了見父母,而是為了一個投資項目。他的朋友張威告訴他,云港市的房價這兩年漲得很快,特別是市中心的高檔樓盤,投資價值很大。
"云港市雖然是二線城市,但地理位置優越,未來發展潛力巨大。"張威在電話里說,"特別是濱江新區那邊,有幾個頂級樓盤,你可以去看看。"
顧明軒訂了機票,獨自一人飛往云港市。
28年后重新踏上故鄉的土地,顧明軒內心五味雜陳。機場比記憶中大了很多,城市的天際線也完全變了樣。高樓林立,車流如織,這已經不是他記憶中那個小城市了。
他入住了市中心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,然后聯系了當地的房產中介。
"顧先生,您真是慧眼識珠!"中介小李熱情洋溢地說,"我們推薦的這幾個樓盤都是云港市最頂級的,投資價值非常高。"
顧明軒看了幾個樓盤,最終選定了濱江新區的"天璞灣"。這是云港市目前最高檔的別墅區,每套別墅都價值千萬以上。
"這個樓盤的業主都是云港市的頂級富豪。"小李介紹道,"能在這里買房的,非富即貴。顧先生您這樣的成功人士,住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。"
顧明軒點點頭。他要買最貴的房子,要讓所有人知道,當年那個被人瞧不起的窮小子,現在已經成功了。
雖然這種炫耀沒有具體的對象,但他就是想要這種感覺。
第二天上午,顧明軒來到天璞灣的售樓處。這是一棟金碧輝煌的歐式建筑,光是裝修就能看出不菲的價值。
"歡迎光臨天璞灣!"銷售小姐穿著職業裝,笑容甜美,"請問您是顧先生嗎?我是您的專屬銷售顧問王小姐。"
"對,我是顧明軒。"顧明軒整理了一下西裝,"我要看看你們最好的別墅。"
"沒問題!我們有幾套最新推出的頂級別墅,都是面朝濱江的黃金位置。"王小姐熱情地引導他參觀沙盤,"這套A1戶型,面積580平米,花園面積200平米,總價3200萬,是我們的鎮盤之寶。"
顧明軒仔細看著沙盤模型,內心充滿了滿足感。3200萬對他來說不算什么,但這個數字足以讓他在云港市成為真正的有錢人。
"這套我很滿意。"顧明軒說,"什么時候可以簽合同?"
"隨時都可以!"王小姐興奮得臉都紅了,這么大的單子對她來說是天降喜事,"我馬上準備合同和相關資料。"
就在王小姐去準備合同的時候,顧明軒在售樓處里閑逛著,欣賞著這棟建筑的奢華裝修。水晶吊燈,大理石地面,進口家具,每一個細節都在彰顯著這里的高端定位。
他走到落地窗前,望著外面的濱江景色,心中涌起一陣滿足感。28年的奮斗,終于讓他有資格站在這樣的地方,購買這樣昂貴的房產。
這時,售樓處里陸續來了幾個客戶,都是衣著考究的中年人,一看就是云港市的有錢人。顧明軒暗自比較著自己的著裝和談吐,確認自己并不比他們遜色。
"顧先生,您的合同準備好了。"王小姐走了過來,手里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,"請您過目一下,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簽字了。"
顧明軒接過合同,仔細翻閱著。3200萬的總價,首付40%,其余部分可以貸款。對他來說,全款購買也不是問題,但他更愿意使用杠桿來投資。
正當他準備簽字的時候,意外發生了。
突然,他聽到身后傳來拖地的聲音。顧明軒隨意回頭一瞥,想讓清潔工繞開一些,卻瞬間石化了。
推著清潔車的是一個瘦削的老男人,旁邊拿著拖把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。28年了,他們老了很多,臉上布滿了皺紋,身形也佝僂了,但顧明軒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們。
那是他的父母,顧建國和孫惠芳。
"爸...媽?"顧明軒的聲音顫抖著,手中的樓盤資料差點掉在地上。
兩個老人也愣住了,清潔車停在那里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。
"顧明軒?真的是你嗎?"孫惠芳的聲音顫抖著,眼眶瞬間濕潤了。
"28年了!"顧建國的聲音有些嘶啞,"你還知道回來?"
售樓處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。其他客戶和銷售人員都停下來看著這一幕,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。
"這是他父母?"
"看起來是做清潔的?"
"這位顧先生不是要買3000多萬的別墅嗎?"
顧明軒感到臉上火辣辣的,這種被人圍觀的感覺讓他極度不自在。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,與父母保持距離。
"你們...怎么在這里?"顧明軒的語氣很冷淡。
"我們在這里做清潔工。"顧建國平靜地說,"沒想到能遇到我們的好兒子。"
這句話里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,讓顧明軒更加尷尬。
"顧先生,您的合同準備好了。"王小姐不合時宜地走了過來,手里拿著一疊文件,"您可以簽字了。"
她顯然沒有意識到現場的尷尬氣氛。
"我們先走了。"顧建國收拾起清潔用具,"不打擾你的大生意了。"
"等等..."顧明軒想要說什么,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在這么多人面前,他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父母推著清潔車默默離開了售樓處,顧明軒看著他們佝僂的背影,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。
"顧先生?您還簽約嗎?"王小姐試探性地問道。
"簽...當然簽。"顧明軒回過神來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。
他機械地翻閱著合同條款,但心思完全不在上面。父母蒼老的樣子,諷刺的話語,周圍人的竊竊私語,都讓他感到莫名的煩躁。
就在這時,售樓處外傳來引擎轟鳴聲。顧明軒透過玻璃看到一輛價值千萬的勞斯萊斯停在門口。
銷售小姐和全體員工立刻排成兩列,恭敬地等待著什么。
"老板來了!"有人低聲說道。
車門打開,下來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子,恭敬地為后座的人開門。
顧明軒瞪大了眼睛,因為從車上下來的人,竟然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