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(chuàng)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(gòu)創(chuàng)作，請勿與現(xiàn)實關聯(lián)

"我一個人哪能照顧得了？我還要上班呢！"林淑華的聲音在醫(yī)院走廊里回蕩，帶著明顯的煩躁。

"那就這樣放著不管了？他是我女婿，也是你兒子！"趙秀英的臉漲得通紅，聲音顫抖著。

"你們年輕人的事，我管不了那么多......"林淑華避開岳母憤怒的目光，"再說了，雨晴是他老婆，你是她媽，這本來就該你們管。"

"什么叫年輕人的事？人都這樣了！"趙秀英指著病房的方向，"他現(xiàn)在連眼睛都睜不開，你讓我女兒一個人怎么辦？"

病房門口的爭執(zhí)聲越來越大，路過的醫(yī)護人員紛紛側(cè)目。兩個頭發(fā)花白的女人，一個滿臉焦急，一個神色冷漠，就這樣在生死關頭暴露了人性最真實的一面。

01

2012年春天的那個下午，陽光正好，微風不燥。程浩然像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，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代碼。作為某科技公司的技術骨干，29歲的他正值事業(yè)上升期，剛剛被提拔為項目組長。

"浩然，喝點水吧。"同事小王走過來，手里端著一杯熱水。

"等等，這個bug快解決了。"程浩然頭也不抬，眼睛緊盯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碼。

突然，他感覺頭部一陣劇痛，就像有人拿錘子在腦袋里狠狠敲擊。代碼在眼前變得模糊起來，鍵盤上的字母開始跳動。

"不對......"程浩然捂住頭，想要站起來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雙腿完全使不上力氣。

"浩然！"小王的驚叫聲響徹整個辦公室。

程浩然倒下了，倒在那臺陪伴他三年的電腦前，倒在那個即將改變所有人命運的下午。

急救車的警笛聲劃破了春日的寧靜。趙秀英接到電話時正在菜市場買菜，手里的西紅柿掉在地上，紅色的汁液濺了一地。

"什么？浩然怎么了？"她的聲音在電話里顫抖著。

"媽，您快來醫(yī)院，浩然他...他昏迷了。"程雨晴在電話那頭哭得說不出話來。

趙秀英丟下菜籃子，攔了輛出租車就往醫(yī)院趕。一路上，她的手緊緊攥著手機，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腔。這個平時話不多但很貼心的女婿，怎么會突然出事？

醫(yī)院的搶救室外，程雨晴坐在椅子上無聲地流淚。看到母親趕來，她撲進趙秀英的懷里。

"媽，醫(yī)生說是腦溢血，很嚴重......"

腦溢血？趙秀英覺得天都要塌了。這個年輕人，這個剛剛和女兒結(jié)婚一年的好孩子，怎么會得這種病？

"雨晴，別哭，一定會沒事的。"趙秀英拍著女兒的背，自己的眼淚卻早已止不住。

林淑華是在晚上才趕到醫(yī)院的。她匆匆走進病房，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兒子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
"醫(yī)生怎么說？"她問道，聲音有些發(fā)抖。

"醫(yī)生說...說可能會成為植物人。"程雨晴哽咽道。

"植物人？"林淑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"那要花多少錢？"

這句話讓病房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。趙秀英看著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人，心中涌起一陣失望。

"淑華，現(xiàn)在不是說錢的時候。"趙秀英努力壓住心中的不滿，"浩然現(xiàn)在需要的是照顧，是陪伴。"

"陪伴？我一個人怎么陪伴？"林淑華站了起來，"我還有生意要做，還有房租要交。我不能像你一樣退了休沒事干。"

"什么叫沒事干？"趙秀英的火氣上來了，"我退休了就活該給你們當保姆？"

"我沒那個意思......"林淑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，但還是梗著脖子，"我就是說，我一個人真的照顧不了。"

程雨晴夾在中間，左右為難。她剛剛在深圳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，正是事業(yè)的關鍵時期。可是面對這樣的情況，她又怎么能丟下丈夫不管？

"雨晴，你的工作怎么辦？"趙秀英看出了女兒的糾結(jié)。

"我...我想請長假。"程雨晴咬咬牙說道。

"不行！"林淑華立刻反對，"你們年輕人正是拼事業(yè)的時候，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了前程。"

"那浩然怎么辦？"程雨晴反問道。

"這個......"林淑華沉默了。

病房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呼吸機的聲音。三個女人，三種心情，卻都在為同一個問題發(fā)愁。

最終，還是趙秀英打破了沉默："我來照顧他。"

"媽......"程雨晴眼中又涌出了淚水。

"雨晴啊，你還年輕，不能毀在這里。"趙秀英握住女兒的手，"媽已經(jīng)退休了，有的是時間。再說了，浩然這孩子平時對我那么好，現(xiàn)在他需要幫助，我不能袖手旁觀。"

林淑華聽了這話，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表情，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："那就...辛苦你了。"

就這樣，在一個普通的春日夜晚，在一間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，一個64歲的老人做出了一個將改變她后半生的決定。

02

春天很快過去，夏天悄然而至。病房里的程浩然依然沉睡著，而趙秀英已經(jīng)習慣了每天早上六點準時出現(xiàn)在醫(yī)院的生活。

"趙姨，您來得真早。"護士小李看到趙秀英，熱情地打著招呼。

"習慣了，反正在家也睡不著。"趙秀英笑笑，手里提著保溫盒，"今天給浩然帶了他最愛喝的排骨湯。"

"趙姨，您真是個好岳母。"小李由衷地感慨道。

走進病房，趙秀英熟練地放下保溫盒，開始了一天的護理工作。先是檢查程浩然的體溫，然后輕輕地為他翻身，防止長期臥床造成褥瘡。

"浩然啊，今天天氣真好，醫(yī)生說你的各項指標都很穩(wěn)定。"趙秀英一邊給程浩然擦拭身體，一邊輕聲說話，"雨晴昨天打電話了，她在深圳的工作很順利，你別擔心。"

雖然知道程浩然聽不到，但趙秀英還是堅持每天和他說話。醫(yī)生說，植物人有時候能聽到外界的聲音，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醒過來了。

中午時分，林淑華出現(xiàn)在病房門口。她手里拎著一袋水果，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
"浩然怎么樣？"她問道，聲音很輕。

"還是老樣子。"趙秀英頭也不抬，繼續(xù)給程浩然按摩手臂，"醫(yī)生說要多按摩，防止肌肉萎縮。"

林淑華站在床邊，看著兒子毫無反應的臉，眼中閃過一絲痛苦。但很快，她就把目光移開了。

"我...我下午還有事，就先走了。"

"這就走了？"趙秀英終于抬起頭，眼中有些不解，"你才來十分鐘。"

"我真的有事......"林淑華避開趙秀英的目光，"生意上的事，不能耽誤。"

看著林淑華匆忙離開的背影，趙秀英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滋味。她重新低下頭，繼續(xù)為程浩然按摩。

"浩然啊，你媽媽心里也難受，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。"趙秀英輕聲說道，"我們都希望你能快點醒過來。"

傍晚時分，程雨晴打來了電話。

"媽，浩然今天怎么樣？"

"和往常一樣，你別擔心。"趙秀英坐在病床邊，看著窗外的夕陽，"你在深圳好好工作，這邊有我呢。"

"媽，我覺得我應該回來照顧浩然。"程雨晴的聲音有些哽咽，"這樣讓您一個人承擔，我心里過意不去。"

"傻孩子，你回來能干什么？"趙秀英的聲音很溫柔，"你現(xiàn)在的工作這么好，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了。再說了，媽已經(jīng)習慣了，每天照顧浩然，看著他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躺在那里，心里反而踏實。"

"可是......"

"沒有可是。"趙秀英打斷了女兒的話，"浩然這孩子從小就沒享過什么福，現(xiàn)在雖然這樣了，但至少不會再受苦。媽會好好照顧他的，你放心。"

掛了電話，病房里又恢復了安靜。趙秀英看著躺在床上的程浩然，心中滿是心疼。這個孩子，從小父母離異，跟著奶奶長大，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事業(yè)和家庭，卻遭遇了這樣的變故。

"浩然啊，你要堅強一點。"趙秀英握住程浩然的手，"不管多久，媽都會陪著你。"

夜深了，醫(yī)院里變得很安靜。趙秀英在陪護椅上小憩了一會兒，突然聽到床上有動靜。她趕緊起身查看，卻發(fā)現(xiàn)程浩然還是那樣靜靜地躺著，沒有任何變化。

"是我聽錯了嗎？"趙秀英自言自語道。

她重新坐下，看著程浩然蒼白的臉，心中暗暗發(fā)誓：無論如何，她都要守護好這個孩子。
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趙秀英的生活完全圍繞著病房轉(zhuǎn)。早上六點到醫(yī)院，晚上十點才回家。中間的十六個小時，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程浩然身邊。

醫(yī)生護士們都被感動了。有時候，年輕的護士會忍不住問："趙姨，您這樣守著，不累嗎？"

"累倒是累，但看著浩然在這里，我在家也坐不住。"趙秀英總是這樣回答，"再說了，他現(xiàn)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陪伴。"

漸漸地，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家屬都知道了趙秀英的故事。有人感動，有人不解，但更多的是敬佩。

"這樣的岳母，真是少見啊。"隔壁床的病人家屬感慨道。

"是啊，現(xiàn)在這個社會，能有幾個人做到這樣？"

聽到這些話，趙秀英總是淡淡一笑。她不是為了得到別人的贊美，她只是覺得，這是她應該做的。

03

時間來到了2015年，程浩然已經(jīng)在病床上躺了三年。趙秀英的頭發(fā)完全花白了，臉上也多了許多皺紋，但她的眼神依然堅定。

這三年來，她學會了很多以前從未接觸過的東西：如何給病人翻身，如何預防褥瘡，如何調(diào)配營養(yǎng)流食。

"趙姨，您現(xiàn)在簡直就是半個護士了。"護士長劉主任笑著說道，"很多專業(yè)的護理知識，您都掌握得比新來的實習生還好。"

"沒辦法，為了浩然，我必須學會這些。"趙秀英一邊給程浩然按摩腿部，一邊說道，"前幾天我在網(wǎng)上查到一種新的按摩手法，據(jù)說對植物人的康復很有幫助。"

劉主任看著眼前這個普通的老人，心中滿是敬意。三年來，她見過太多家屬從最初的不離不棄，到后來的漸漸疏遠，最后甚至放棄治療。但趙秀英不一樣，她不僅沒有放棄，反而越來越用心。

"浩然真是有福氣，有您這樣的岳母。"劉主任由衷地說道。

下午，林淑華又來了。和三年前相比，她來醫(yī)院的次數(shù)越來越少，每次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。

"浩然最近怎么樣？"她問道，語氣很平淡。

"還是老樣子。"趙秀英正在整理程浩然的被子，"不過醫(yī)生說他的身體狀況保持得很好，這對植物人來說已經(jīng)很不容易了。"

林淑華點點頭，在床邊站了一會兒，然后說："我得走了，店里還有事。"

"又走？"趙秀英有些不滿，"你才來了半個小時。"

"我真的有事......"林淑華的聲音有些不耐煩，"再說了，我來了也沒用，他又聽不到。"

"他聽不到，可你是他媽媽啊！"趙秀英終于忍不住了，"三年了，你看看你來過幾次？每次來都是匆匆忙忙的，好像欠了你什么似的。"

"我...我不是這個意思。"林淑華被說得臉紅了，"我只是覺得，我來了也改變不了什么。"

"改變不了什么？"趙秀英的聲音有些激動，"浩然現(xiàn)在雖然昏迷著，但說不定哪天就醒了。到時候他問起這三年媽媽來看過他幾次，你讓我怎么回答？"

林淑華被問得啞口無言，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："我...我以后會多來的。"

說完，她就匆忙離開了病房。

看著林淑華的背影，趙秀英心中五味雜陳。她理解林淑華的難處，面對一個可能永遠不會醒來的兒子，確實很難堅持下去。但作為母親，怎么能這樣輕易放棄呢？

"浩然啊，別怪你媽媽。"趙秀英握住程浩然的手，輕聲說道，"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一樣，她心里還是愛你的。"

夜晚，病房里只剩下趙秀英和程浩然。她坐在床邊，看著程浩然安靜的睡容，心中涌起一陣酸楚。

這三年來，她為了照顧程浩然，幾乎沒有了自己的生活。每天往返于家和醫(yī)院之間，除了必要的買菜和家務，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了這個病房。

朋友們勸她："秀英啊，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，人家親媽都不怎么管，你一個岳母何必這樣累自己？"

趙秀英總是笑笑："我不累，只要浩然好好的，我就滿足了。"

但是，她真的不累嗎？當然累。三年來，她的腰背越來越彎，手上長滿了老繭，晚上經(jīng)常失眠。有時候累得實在撐不住了，她就靠在椅子上小憩一會兒。

可是，每當看到程浩然安靜地躺在那里，她就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
這個孩子，從結(jié)婚那天起就把她當作親媽一樣對待，逢年過節(jié)總是記得給她買禮物，平時也經(jīng)常噓寒問暖。現(xiàn)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，她怎么能袖手旁觀呢？

2018年的春天，程雨晴從深圳回來了。她在那邊的事業(yè)發(fā)展得很好，已經(jīng)升為部門經(jīng)理。

"媽，您辛苦了。"程雨晴抱著母親，眼中含著淚水，"這些年，真的太難為您了。"

"不辛苦，能看著浩然平平安安的，我就滿足了。"趙秀英拍拍女兒的手，"你現(xiàn)在事業(yè)有成，浩然要是醒了，一定會為你驕傲的。"

"媽，我想把浩然接到深圳去治療，那邊的醫(yī)療條件更好。"程雨晴說道。

"不用了。"趙秀英搖搖頭，"浩然在這里住了六年，醫(yī)生護士都很熟悉他的情況。再說了，換個環(huán)境萬一有什么不適應怎么辦？"

程雨晴知道母親是舍不得離開這里，也就沒有再堅持。

六年的時間，足以改變很多東西。病房里的醫(yī)生護士換了一批又一批，但趙秀英始終堅守在這里。她已經(jīng)成了醫(yī)院里的傳奇人物，很多新來的實習生都會聽到她的故事。

"您看，那就是趙姨，照顧植物人女婿六年了，從來沒有間斷過。"

"真的假的？現(xiàn)在還有這樣的岳母？"

"千真萬確，我們都很敬佩她。"

聽到這些話，趙秀英總是淡然一笑。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，她只是在做一個長輩應該做的事情。

04

2020年的春天，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所有人的生活節(jié)奏。醫(yī)院實行嚴格的探視管理，每個病人只能有一名家屬陪護。

對趙秀英來說，這個規(guī)定正合她意。她本來就是程浩然唯一的陪護人員，現(xiàn)在有了"官方認定"，她反而覺得心安理得。

"趙姨，疫情期間您要注意防護。"護士小張關心地說道，"您年紀大了，抵抗力相對較弱。"

"我知道，口罩我一直戴著，手也經(jīng)常洗。"趙秀英指指自己的防護用品，"為了浩然，我必須保證自己的健康。"

就在這個特殊的時期，程浩然出現(xiàn)了一個微妙的變化。

那是一個平常的下午，趙秀英正在給程浩然喂流食。突然，她發(fā)現(xiàn)程浩然的眼球有輕微的轉(zhuǎn)動。

"浩然？浩然！"趙秀英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，"你能聽到我說話嗎？"

程浩然的眼球又動了一下，雖然很輕微，但確實動了。

趙秀英趕緊按鈴叫來了醫(yī)生。經(jīng)過檢查，醫(yī)生確認程浩然確實有了微弱的意識反應。

"這是個好兆頭。"主治醫(yī)生李大夫說道，"植物人有時候會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，說明大腦的某些功能正在恢復。"

"那他能醒過來嗎？"趙秀英急切地問道。

"現(xiàn)在還不好說，但至少說明有希望。"李大夫安慰道，"您要繼續(xù)堅持，多和他說話，多給他刺激。"

從那天起，趙秀英更加用心地照顧程浩然。她每天都會給他講外面的變化，講程雨晴的工作，講家里的瑣事。

"浩然啊，今天外面下雨了，你最喜歡下雨天了。"趙秀英一邊給程浩然按摩，一邊輕聲說道，"雨晴昨天打電話了，她說公司要派她去國外學習，你要是醒了，一定會為她高興的。"

偶爾，程浩然的眼球會有反應，這總是讓趙秀英興奮不已。

時間來到了2022年，距離程浩然發(fā)病已經(jīng)過去了十年。趙秀英也從64歲變成了74歲，她的身體明顯不如從前了。

"媽，您的腰又疼了？"程雨晴這次回來，發(fā)現(xiàn)母親走路有些困難。

"老毛病了，坐得時間長了就這樣。"趙秀英不以為意地說道，"沒關系，休息一下就好了。"

"媽，要不我們請個護工吧？"程雨晴心疼地說道，"您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。"

"不用，我自己照顧浩然習慣了。"趙秀英搖搖頭，"別人照顧我不放心，萬一有個什么閃失怎么辦？"

程雨晴知道母親的脾氣，也就不再勉強。但她心里清楚，母親這十年來為了照顧程浩然，身體已經(jīng)透支得很厲害了。

2023年的春天，程浩然的身體狀況開始惡化。原本還算穩(wěn)定的各項指標開始波動，醫(yī)生多次暗示病情不太樂觀。

"趙姨，您要有心理準備。"李大夫私下里對趙秀英說道，"浩然的情況...可能不太好。"

趙秀英聽了這話，心如刀絞，但她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。她依然每天按時來醫(yī)院，依然悉心照料著程浩然。

"浩然啊，你要堅持住。"她握著程浩然的手，眼中含著淚水，"媽還想看到你醒過來呢。"

然而，命運似乎并不眷顧這個堅強的女人。2023年5月的一個清晨，程浩然安靜地走了，就像十一年前安靜地倒下一樣。

病房里，趙秀英坐在床邊，看著程浩然安詳?shù)拿嫒荩瑴I水無聲地流淌著。十一年的陪伴，就這樣結(jié)束了。

"夫人節(jié)哀。"律師輕聲說道，"根據(jù)程先生生前的安排，我需要宣讀一下遺囑。"

遺囑很簡單：給岳母趙秀英現(xiàn)金三萬元，其余財產(chǎn)包括六套房產(chǎn)全部留給母親林淑華。

聽完遺囑，趙秀英只是點點頭，沒有說什么。程雨晴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，林淑華則顯得有些意外。

"媽，浩然這樣安排..."程雨晴想要說什么，被趙秀英制止了。

"浩然的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。"趙秀英平靜地說道，"他是個懂事的孩子，我們要尊重他的選擇。"

辦完后事，趙秀英決定離開這座城市，回老家去。十一年的守候結(jié)束了，她也該為自己的余生做打算了。

臨走前，她去銀行取那三萬元錢。這是程浩然留給她的，也是她這十一年來唯一的"收獲"。

走進銀行大廳，趙秀英的心情很復雜。十一年的付出，換來三萬元，說不失落是假的。但她更多的是對程浩然的理解，畢竟林淑華是他的親生母親，血濃于水的道理她懂。

"您好，我要取這張卡里的錢。"趙秀英把銀行卡遞給工作人員。

工作人員接過銀行卡，熟練地插入讀卡器，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。她看了看電腦屏幕，然后抬起頭看向趙秀英："請您輸入密碼。"

趙秀英按照程浩然之前告訴她的密碼輸入完畢。工作人員再次查看電腦屏幕，然后按了幾個鍵。

"好的，請您稍等一下。"工作人員說完，起身走向打印機。

趙秀英靜靜地等待著，心想著取了這三萬塊錢，就徹底告別這座城市了。工作人員拿著一張單子走回來，遞給了趙秀英。

趙秀英接過單子，低頭看了一眼。然而，當她看清楚單子上的內(nèi)容后，整個人如遭雷擊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