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現場張燈結彩,賓客如云。
張宇辰手握著紅色請柬,站在豪華酒店門前,內心五味雜陳。二十一年了,他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踏進這座城市。請柬上"李浩然"的名字讓他恍如隔世,那個曾經的同窗好友如今要結婚了。
他深吸一口氣,踏進了宴會廳。
臺上,司儀正在介紹新人出場。當那個身著潔白婚紗的女子緩緩走來時,張宇辰的世界瞬間靜止了。
那張臉,那雙眼睛,還有眉間那顆小小的痣...
他的手開始顫抖,眼中涌出了二十一年來未曾流過的眼淚。
01
1995年的夏天,炎熱得讓人窒息。
張宇辰拉著四歲的妹妹張梓涵的小手,走在安徽小鎮的石板路上。梓涵穿著一條粉色的小裙子,扎著兩個小辮子,蹦蹦跳跳地跟在哥哥身后。
"哥哥,我們要去哪里呀?"梓涵仰著小臉,眼中滿是好奇。
"去買冰棍,天氣這么熱,小饞貓想吃對不對?"張宇辰刮了刮妹妹的鼻子,寵溺地笑著。
那時的張宇辰只有十三歲,卻已經是家里的小男子漢。父母都在外地打工,只有過年才能回來一次。平日里,兄妹倆跟著奶奶生活。奶奶年紀大了,腿腳不便,照顧妹妹的重擔就落在了張宇辰的肩膀上。
"哥哥最好了!"梓涵咯咯地笑著,小手緊緊抓著哥哥的手。
小鎮的集市熙熙攘攘,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。張宇辰帶著妹妹擠過人群,來到了賣冰棍的小攤前。
"老板,來兩根綠豆冰棍。"
"好嘞,小伙子真懂事,這么照顧妹妹。"攤主笑呵呵地遞過冰棍。
梓涵接過冰棍,開心地舔了一口,滿足地瞇起了眼睛。"好甜!哥哥你也吃。"
張宇辰看著妹妹天真的笑容,心中涌起一陣暖流。這個小丫頭就是他的全部,他要保護她一輩子。
買完冰棍,兄妹倆慢慢往家走。路過一個小巷子時,梓涵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"哥哥,那里有只小貓咪,好可愛!"
張宇辰順著妹妹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一只花貓蜷縮在墻角。
"我們去看看吧,就一會兒。"梓涵拉著哥哥的手,眼中滿是期待。
"好,但是不能亂跑,要跟緊哥哥。"張宇辰叮囑道。
巷子里很安靜,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回響。梓涵蹲下身子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摸小貓。小貓警覺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迅速竄進了更深的巷子里。
"小貓咪跑了!"梓涵有些失望。
"沒關系,改天哥哥給你買只小貓回來。"張宇辰安慰道。
就在這時,巷子口傳來一陣嘈雜聲。張宇辰回頭看去,發現有幾個大人在爭吵,聲音越來越大。
"梓涵,我們回家吧。"張宇辰拉著妹妹的手就要離開。
然而,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,張宇辰的手忽然空了。
他猛地回過頭,卻發現梓涵不見了。
"梓涵?梓涵!"張宇辰的聲音在巷子里回蕩,帶著深深的恐懼。
他瘋狂地尋找著,翻遍了每一個角落,詢問了每一個路人。但是,那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就像蒸發了一樣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夜幕降臨,張宇辰哭著回到家里。奶奶聽到消息后,蒼老的身體搖搖欲墜。
"梓涵呢?梓涵怎么沒回來?"奶奶顫抖著問道。
張宇辰跪在奶奶面前,淚如雨下:"奶奶,我把妹妹弄丟了...我把妹妹弄丟了..."
02
梓涵失蹤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小鎮。
張宇辰的父母連夜趕回來,母親李秀蘭哭得昏天黑地,父親張建國則是一臉的憤怒和絕望。
"你怎么能讓她一個人跑掉!你是哥哥!你應該保護她!"張建國對著張宇辰怒吼。
"我沒有讓她跑掉...我只是回頭看了一眼..."張宇辰哽咽著解釋,但聲音越來越小。
他知道,無論如何解釋都是徒勞的。是他沒有保護好妹妹,是他的疏忽大意導致了這一切。
全鎮的人都在幫忙尋找梓涵。警察來了,調查了現場,詢問了所有目擊者。但是,沒有人看到梓涵是怎么消失的,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。
"會不會是人販子?"有鄰居小聲議論著。
"這年頭,拐賣兒童的事情不少見..."
"那個小姑娘長得那么可愛,說不定真的是被人帶走了..."
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張宇辰的心上。他不敢想象妹妹現在在哪里,是否安全,是否還活著。
連續幾天,張宇辰幾乎不吃不喝,到處尋找妹妹的蹤跡。他的眼睛熬得通紅,人也瘦了一大圈。
"宇辰,你這樣下去不行的,先吃點東西吧。"奶奶心疼地看著孫子。
"奶奶,我找不到妹妹怎么辦?我答應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..."張宇辰抱著奶奶哭得撕心裂肺。
"別哭了,孩子。妹妹一定會回來的,一定會的..."奶奶輕撫著張宇辰的頭發,但她的眼中也滿含著淚水。
一個月過去了,梓涵依然音信全無。
張宇辰開始頻繁地做噩夢,夢里總是那個炎熱的下午,妹妹的小手從他的掌心滑落,然后消失在黑暗中。
"哥哥,哥哥,你在哪里?"夢中的梓涵在哭泣,在呼喚,但他怎么也找不到她。
張宇辰每次都會從夢中驚醒,渾身冷汗。他開始害怕睡覺,害怕黑暗,害怕一切能讓他想起那一天的事物。
學校里,同學們都知道了張宇辰家的事情。有人同情,有人好奇,也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。
"聽說張宇辰把妹妹弄丟了..."
"是啊,聽說可能是被人販子拐走了..."
"他父母都快瘋了..."
張宇辰變得沉默寡言,成績也一落千丈。他的同桌李浩然是個開朗的男孩,總是想方設法地安慰他。
"宇辰,你別太自責了。這不是你的錯。"李浩然拍拍他的肩膀。
"是我的錯...如果我當時抓緊她的手,如果我沒有回頭看那些人爭吵,如果..."張宇辰的聲音顫抖著。
"沒有如果,宇辰。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,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活著,說不定妹妹還在某個地方等著你去找她呢。"李浩然認真地說道。
張宇辰抬起頭,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。李浩然的眼中沒有同情,只有真誠的關懷。
"浩然,謝謝你..."張宇辰哽咽著說道。
"我們是兄弟,不用謝。"李浩然笑了笑,"我相信梓涵一定會回來的,相信我。"
03
時間是最好的良藥,卻也是最殘酷的刀子。
一年過去了,梓涵依然沒有消息。張宇辰的父母已經白了頭,奶奶也在這一年里病倒了。
張宇辰強迫自己振作起來,因為他知道家里需要他。他開始更加刻苦地學習,希望能夠考上好大學,將來有能力去尋找妹妹。
"宇辰,你變化好大。"李浩然看著好友認真學習的樣子,心中五味雜陳。
從那個活潑開朗的少年,到現在這個沉默寡言的樣子,張宇辰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痛苦。
"人總是要長大的。"張宇辰頭也不抬地說道。
中考結束后,張宇辰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縣里的重點高中。臨走前,他跪在奶奶的病床前。
"奶奶,我要去縣里上學了。您要保重身體,等我回來。"
奶奶用枯瘦的手撫摸著張宇辰的臉:"好孩子,你要好好讀書,將來有出息了,說不定就能找到梓涵了。"
"嗯,我一定會找到她的。"張宇辰握著奶奶的手,眼中滿含著淚水。
高中三年,張宇辰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。他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,老師們都很看好他。
但是,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深處的痛苦。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,他總是會想起妹妹的音容笑貌,想起那個炎熱的下午,想起自己的疏忽大意。
"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就好了..."張宇辰常常這樣想著。
高考前夕,張宇辰收到了一個噩耗。奶奶去世了。
他匆匆趕回家,看到奶奶安詳地躺在床上,仿佛只是睡著了一樣。
"奶奶..."張宇辰跪在床前,淚如雨下。
"她走得很安詳,最后還在念叨著你和梓涵。"母親李秀蘭哭著說道。
張宇辰的心徹底碎了。奶奶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們兄妹的人,如今卻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。
"對不起,奶奶,我沒有找到妹妹..."張宇辰在心中默默地道歉。
辦完奶奶的喪事,張宇辰回到學校參加高考。雖然心情沉重,但他還是考出了不錯的成績,被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錄取。
離開小鎮的那天,張宇辰站在梓涵失蹤的那個巷子口,久久不愿離去。
"妹妹,哥哥要去北京了。如果你還在這個世界上,一定要好好生活。哥哥會一直找你的,直到找到為止。"
風吹過巷子,似乎帶著一絲熟悉的味道。張宇辰閉上眼睛,仿佛又聽到了妹妹銀鈴般的笑聲。
李浩然趕來為他送行。"宇辰,到了北京要好好照顧自己。"
"浩然,謝謝你這些年來的照顧。"張宇辰握著好友的手,心中涌起一陣暖流。
"我們是兄弟,說什么謝。"李浩然拍拍他的肩膀,"我也會努力的,希望將來我們都能在各自的道路上發光發熱。"
火車啟動了,張宇辰透過車窗看著漸漸遠去的小鎮。他知道,從此以后,他的人生將開啟新的篇章。
04
大學四年,張宇辰就像一臺永不停息的機器,瘋狂地汲取著知識。
他學的是計算機專業,但業余時間也會關注法律、心理學等各種學科。他知道,知識就是力量,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,才能有更多的資源去尋找妹妹。
"宇辰,你這樣拼命學習,身體受得了嗎?"室友關心地問道。
"我沒事。"張宇辰頭也不抬地回答。
他的室友們都很好奇,這個來自安徽小鎮的男孩為什么如此刻苦。但張宇辰從來不主動提起自己的家事,大家也就不再追問。
大學期間,張宇辰利用假期時間,走遍了全國各地尋找妹妹的蹤跡。他去過福利院,去過孤兒院,甚至還聯系過一些專門尋找失蹤兒童的組織。
但是,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。
"先生,您要找的這個女孩已經失蹤很多年了,現在就算找到,外貌也會發生很大變化。您有沒有考慮過,也許她已經..."工作人員欲言又止。
"不,她還活著。我相信她還活著。"張宇辰堅定地說道。
每當有人質疑梓涵是否還活著時,張宇辰都會這樣回答。他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懷疑,因為那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。
大學畢業后,張宇辰憑借優異的成績和出色的能力,進入了北京一家知名的IT公司。
他工作努力,很快就得到了上司的賞識。同事們都很羨慕他的才能和前途,但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孤獨。
"宇辰,公司有個新項目,你有興趣參與嗎?"部門經理找到他。
"什么項目?"
"是一個關于失蹤人口信息系統的項目,政府部門委托我們開發。"
張宇辰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"我愿意參與。"
這個項目對張宇辰來說意義非凡。他可以通過技術手段,幫助更多的家庭找到失蹤的親人。同時,也許還能為自己尋找妹妹提供幫助。
他投入了全部的精力,系統很快就開發完成并投入使用。這個系統幫助了很多家庭團聚,張宇辰也因此獲得了公司的特殊嘉獎。
但是,他自己的妹妹依然音信全無。
"也許我應該回去看看。"張宇辰想著。
十年了,他已經十年沒有回過家鄉了。也許,回去能夠發現一些新的線索。
2010年春節,張宇辰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小鎮。
小鎮變化很大,很多地方都建起了新房子。但是,那個巷子依然還在,依然是他心中永遠的痛。
"宇辰回來了!"鄰居們都很高興看到他。
"這孩子現在在北京發展得很好呢。"
"是啊,當年的事情真是太可惜了..."
張宇辰禮貌地跟大家打招呼,心中卻波瀾不驚。這么多年過去了,他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感。
回到家里,父母已經蒼老了許多。母親李秀蘭看到兒子,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悲傷。
"宇辰,你瘦了。"母親心疼地摸著兒子的臉。
"媽,我很好。"張宇辰強擠出一個笑容。
"梓涵的事情...你還在找嗎?"父親張建國試探地問道。
"嗯,一直在找。"張宇辰的聲音很輕,但很堅定。
父親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05
在家待了幾天,張宇辰遇到了很多老同學。
其中就包括李浩然。
多年不見,李浩然已經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。他大學畢業后回到了家鄉,在鎮上開了一家小公司,生意做得還不錯。
"宇辰,你現在可是我們這里的驕傲啊。"李浩然拍著老友的肩膀,笑得很開心。
"你也不錯,事業有成。"張宇辰回應著。
"對了,我準備結婚了。"李浩然突然說道。
"真的嗎?恭喜你。"張宇辰由衷地為好友感到高興。
"女朋友是我在大學認識的,人很好,你一定會喜歡她的。"李浩然說著,眼中滿含著幸福。
張宇辰看著好友洋溢著幸福的笑容,心中既羨慕又祝福。他真心希望李浩然能夠幸福,畢竟在他最困難的時候,是李浩然一直陪伴著他。
"什么時候結婚?"張宇辰問道。
"還沒定具體時間,應該就在這一兩年內吧。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。"李浩然認真地說道。
"好,我一定來。"張宇辰點頭承諾。
回到北京后,張宇辰繼續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。他的事業越來越成功,但內心深處的空虛卻越來越大。
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,他總是會想起妹妹,想起那個炎熱的下午,想起自己的承諾。
"梓涵,你在哪里?"張宇辰常常對著窗外的夜空自言自語。
2015年,張宇辰已經30歲了。
公司的同事們都在勸他考慮個人問題,但他從來沒有動過心。他覺得,在找到妹妹之前,他沒有資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。
"宇辰,你這樣下去不行的。人總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。"一個關系比較好的同事勸道。
"我有我的生活。"張宇辰淡淡地說道。
"但是你沒有家庭。一個人這樣過一輩子,多孤獨啊。"
張宇辰沉默了。他何嘗不想有個家,何嘗不想有個人能夠理解他,陪伴他。但是,他覺得自己不配,他覺得自己連妹妹都保護不了,又怎么能保護別人呢?
就在這一年,張宇辰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"請問是張宇辰先生嗎?我是××福利院的工作人員。我們這里有一個女孩,情況可能和您要找的人比較相似..."
張宇辰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。這么多年來,他接到過很多這樣的電話,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。
"您能詳細說一下情況嗎?"張宇辰盡量保持冷靜。
"這個女孩大概20歲左右,小時候失憶了,記不起自己的身世。但是她說她記得有一個哥哥,還記得一些安徽方言..."
張宇辰的手開始顫抖。
"我馬上過來。"他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說出這句話。
請假、買機票、匆匆趕路。張宇辰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恐懼。如果真的是梓涵,那該有多好。但如果不是,那種失望會讓他徹底崩潰。
到了福利院,工作人員帶他去見那個女孩。
張宇辰屏住呼吸,推開了門。
房間里,一個長發女孩正在看書。聽到腳步聲,她抬起頭來。
張宇辰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,尋找著任何熟悉的痕跡。
但是,他失望了。
雖然女孩的年齡和身高都很符合,但她的五官和梓涵完全不像。
"對不起,不是她。"張宇辰對工作人員說道。
又一次失望而歸。
但是,張宇辰并沒有放棄。他知道,只要有一絲希望,他就會繼續尋找下去。
06
時間來到了2016年。
張宇辰已經31歲了,他的生活依然如同一潭死水。工作、尋找妹妹、睡覺,日復一日地重復著。
就在這一年,他收到了李浩然的電話。
"宇辰,我要結婚了!"李浩然的聲音充滿了興奮。
"恭喜你,浩然。"張宇辰由衷地為好友感到高興。
"婚禮定在5月20日,地點在鎮上的金水灣大酒店。你一定要來啊,我們是兄弟,你不來我會很難過的。"李浩然認真地說道。
"我一定會來的。"張宇辰承諾道。
"太好了!對了,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女朋友嗎?"
"記得,你說她人很好。"
"是啊,她真的很好。她叫雨薇,是個很溫柔的女孩。你見到她就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喜歡她了。"李浩然說著,語氣中滿含著愛意。
掛了電話,張宇辰開始準備參加婚禮的事宜。
這將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參加朋友的婚禮,心情有些復雜。他為好友感到高興,但同時也感到一絲孤獨。
5月20日,一個適合結婚的好日子。
張宇辰提前一天回到了小鎮。鎮上的金水灣大酒店是新建的,裝修得很豪華。顯然,李浩然的生意做得很不錯。
"宇辰!"李浩然看到老友,激動地跑過來擁抱。
"新郎官,恭喜你!"張宇辰笑著拍拍好友的后背。
"謝謝你能來。說實話,我還真擔心你會因為工作忙而來不了。"李浩然說道。
"怎么會呢?我們可是兄弟。"張宇辰認真地說道。
"對了,你還沒見過雨薇吧?她現在在化妝,等會兒婚禮開始你就能見到她了。"李浩然說著,眼中滿含著期待。
"嗯,我很期待見到她。"張宇辰點頭說道。
婚禮即將開始,賓客們紛紛入座。張宇辰坐在前排,等待著新娘的出場。
音樂響起,司儀開始主持婚禮。
"下面,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美麗的新娘!"
在眾人的掌聲中,一個身著潔白婚紗的女子緩緩走來。
她低著頭,手里拿著花束,步伐優雅而從容。
張宇辰起初只是禮貌性地鼓掌,但當新娘走近時,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。
新娘慢慢抬起頭來,露出了她的臉。
那一刻,張宇辰感覺整個世界都停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