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二狗,你看那張明走了這么久,怎么魚塘的水越來越臭了?”村民李婆婆捂著鼻子問道。
王二狗臉色發白,手不自覺地抓著自己的胳膊,“我...我也不知道,可能是天氣熱的緣故吧。”
“可是你的皮膚怎么回事?昨天還好好的,今天怎么起了這么多紅疹?”
王二狗低頭看著自己潰爛的皮膚,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恐懼...
01
春暖花開的三月,青山村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。
張明從一輛破舊的面包車上下來,身后跟著幾個搬運工人,車上裝滿了各種養魚設備。
他今年三十二歲,個子不高,皮膚被城里的工作曬得有些黝黑,眼神里帶著一種堅定的光芒。
村長老劉早就在村口等著了,遠遠看見張明下車,趕緊迎了上去。
“張老板,路上辛苦了!”老劉熱情地伸出手。
張明握住老劉的手,感受到了對方手掌的粗糙,“劉村長,麻煩您了。”
“不麻煩,不麻煩,我們村里能來個有文化的年輕人搞養殖,大家都高興著呢。”
老劉邊說邊領著張明往村里走,“魚塘就在村子下游,那里水質好,以前也有人養過魚,就是規模小。”
張明點點頭,他早就通過網絡查看過這個地方的資料。
青山村位于山腳下,有一條清澈的小河穿村而過,環境確實不錯。
村里的人聽說來了外地人包水塘,都好奇地從門縫里往外張望。
有幾個膽子大的孩子,直接跟在后面看熱鬧。
“媽,那個人就是來包咱們村水塘的?”一個小男孩拉著母親的衣角問道。
“是啊,聽說他從城里來,有文化,準備在咱村搞大規模養魚。”
“那他能賺到錢嗎?”
“這誰知道呢,養魚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張明聽到這些議論,心里有些忐忑,但更多的是期待。
他在城里打工多年,攢下了十五萬塊錢,全部準備投入到這個養魚項目上。
水塘很快就到了,比張明想象中的要大一些。
池塘呈橢圓形,大約有兩畝地的面積,水質確實很清澈,能看到底部的水草。
“張老板,您看這個位置怎么樣?”老劉指著水塘介紹道。
“很好,就是這里了。”張明蹲下身子,用手捧起一些水聞了聞,沒有異味。
就在這時,一個中年男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。
這人叫王二狗,今年四十多歲,是村里的老住戶,也是個有點小心思的人。
“劉村長,這就是那個要包水塘的城里人啊?”王二狗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。
老劉有些尷尬,“二狗,過來認識一下,這是張明張老板。”
張明主動伸出手,“您好,我是張明。”
王二狗看了看張明的手,遲疑了一下才伸出自己的手,“我是王二狗。”
握手的時候,張明能感受到王二狗手上的冷漠。
“二狗,你不是也想過包這個水塘嗎?現在人家張老板來了,你們可以多交流交流經驗。”老劉試圖緩解氣氛。
王二狗的臉色變了變,“我只是隨便說說,哪有那個本事。”
說完,他轉身就走了。
張明看著王二狗離去的背影,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
“劉村長,這個王二狗...”
“哦,他就是這個脾氣,人其實不壞,您別往心里去。”老劉連忙解釋。
接下來幾天,張明開始忙碌地布置水塘。
他購買了增氧設備、投料機,還在水塘周圍建了一個小房子作為管理用房。
村里有個叫李大強的年輕人,人比較實在,張明就雇傭他來幫忙管理魚塘。
李大強今年二十八歲,長得很壯實,干活利索,話不多但很靠譜。
“強子,這些設備你熟悉嗎?”張明問道。
“張哥,我以前在縣里的養魚場干過,這些我都會操作。”李大強老實地回答。
“那就好,魚苗過幾天就到了,到時候咱們就要正式開始了。”
張明心里滿懷期待,他計劃先養草魚和鰱魚,這兩種魚好養,市場需求也大。
村民們對于張明的到來,態度各不相同。
有的人覺得這是好事,能帶動村里的經濟發展。
有的人持觀望態度,想看看這個外地人到底能不能成功。
還有一部分人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特別是王二狗,他原本也有承包水塘的想法,只是苦于沒有足夠的資金。
現在看到張明大張旗鼓地搞建設,心里很不舒服。
“憑什么一個外地人就能來咱村包水塘?”王二狗在村里的小賣部里抱怨道。
“人家有錢啊,你有錢你也可以包。”店主王嬸隨口說道。
“錢錢錢,就知道錢!”王二狗不高興地拍了拍桌子。
02
一個月后,張明的魚苗投放到了水塘里。
成千上萬的小魚苗在清澈的水中游來游去,場面很是壯觀。
張明站在塘邊看著這些小生命,心中充滿了希望。
“張哥,這些魚苗看起來都很健康。”李大強在旁邊說道。
“是啊,只要我們精心管理,明年收魚的時候就能有個好收成。”
然而,好景不長,一些小問題開始出現。
首先是用水的問題。
張明的魚塘需要定期換水,保持水質新鮮,這就需要從上游引水。
而上游恰好經過幾戶村民的田地。
“張老板,你這引水把我們的田給淹了。”村民老王找到張明抱怨。
張明趕緊去實地查看,確實有一小塊田地被水浸泡了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馬上想辦法解決。”張明誠懇地道歉。
他花錢請人修建了一條專門的引水渠,避免了對農田的影響。
可是沒過幾天,又有新的問題。
張明需要定期運魚到縣城銷售,運魚的車輛要經過村里的主要道路。
“這大卡車一天到晚地跑,把我們的路都壓壞了。”又有村民開始抱怨。
張明只好出錢修路,前前后后花了好幾千塊錢。
這些小問題雖然都解決了,但張明能感受到一些村民對他的不滿在增加。
特別是王二狗,每次見到張明都是一副冷臉。
更讓張明郁悶的是,村里的一些小商販也開始對他有意見。
以前村里人要買魚,都是從縣城的魚販子那里買,價格比較貴。
現在張明的魚塘開始有產出了,他會以較低的價格賣給村民一些魚。
這樣一來,那些靠倒賣魚類賺差價的小商販就不高興了。
“這個外地人把我們的生意都搶了。”小商販劉老三在背后議論。
“就是,以前我一個月賣魚能賺個幾百塊,現在連幾十塊都賺不到。”
張明知道這些議論,但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么。
他按照合同正常經營,也盡量照顧村民的利益,價格確實比市場價便宜。
然而,人心是復雜的。
有些人看不慣別人比自己過得好,特別是外地人。
王二狗就是這樣的人。
他經常在村里煽風點火,說張明的壞話。
“你們看那個張明,一副城里人的樣子,看不起我們農村人。”
“他賺了我們的錢,還在我們面前裝大方。”
“等著看吧,養魚哪有那么容易,遲早要賠本。”
這些話傳到張明耳朵里,讓他很不舒服。
他本來想融入這個村子,和大家和睦相處,沒想到卻遇到這么多阻力。
李大強看出了張明的心思,安慰他說:“張哥,你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,大部分村民都是好人,只是有個別人愛搬弄是非。”
“我知道,只是心里不太舒服。”張明嘆了口氣。
“沒關系,等咱們的魚養大了,賺到錢了,他們就不會再說什么了。”
張明點點頭,決定專心搞好自己的養魚事業。
他每天都會到魚塘邊轉一圈,觀察魚的生長情況。
魚苗們長得很快,水質也一直保持得很好。
李大強的工作很負責,每天按時投食,定期檢查設備。
看起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但是張明不知道,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一些人正在醞釀著更大的麻煩。
王二狗經常和幾個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,討論如何對付張明。
“這個外地人太囂張了,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。”王二狗咬牙切齒地說。
“可是我們能怎么辦?人家有合同,村長也支持他。”村民趙三有些猶豫。
“辦法多著呢,只要讓他的魚死一些,他就知道厲害了。”
王二狗的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芒。
03
進入秋天后,張明的魚塘里的魚已經長得很大了。
草魚和鰱魚都長得很健壯,張明心里很高興。
他計算了一下,如果按照現在的長勢,明年春天收魚的時候,應該能有不錯的收益。
然而,一些不和諧的事情開始發生。
首先是運魚的路上經常出現一些障礙。
有時候是幾塊大石頭擋在路中間,有時候是一些樹枝橫在路上。
“張哥,這路上的石頭不知道是誰放的,差點把車胎扎破。”李大強向張明匯報。
“可能是巧合吧,你小心點就行。”張明沒有往心里去。
可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得越來越頻繁。
有一次,張明親自開車去縣城,在一個拐彎處發現路上放著一根粗鐵絲。
如果不是他眼尖,很可能就出事故了。
這時候張明才意識到,這些絕對不是意外。
“強子,最近有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在魚塘附近轉悠?”張明問李大強。
“還真有,前天晚上我值夜班的時候,看到有人在塘邊晃悠,我喊了一聲,那人就跑了。”
“你看清是誰了嗎?”
“太黑了,沒看清,但是身形像是村里的人。”
張明心里開始警覺起來。
更讓他擔心的是,魚塘里的魚開始出現異常。
起初只是偶爾發現一兩條死魚,張明以為是正常現象。
但是慢慢地,死魚的數量開始增加。
“張哥,今天又發現了五條死魚。”李大強皺著眉頭說。
“都是什么癥狀?”張明蹲下身子檢查死魚。
“看起來像是缺氧,但是咱們的增氧設備一直開著啊。”
張明檢查了設備,沒有發現問題。
他又檢測了水質,各項指標都正常。
這種不明原因的死魚讓張明很擔心。
他請來了縣里的水產技術員老陳。
老陳是個五十多歲的專家,有著豐富的養魚經驗。
“張老板,你這魚塘的條件挺好的,設備也沒問題。”老陳仔細檢查了一遍。
“那為什么會有魚死亡呢?”張明著急地問。
“可能是水質有微妙的變化,或者是有什么病菌,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,問題不大。”
老陳的話讓張明稍微放心了一些。
但是村民們的反應卻讓他更加不安。
有些人表面上表示同情,但言語中卻透著幸災樂禍。
“聽說張明的魚死了不少,看來這養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
“就是,他一個外地人,哪懂什么養魚的門道。”
“我早就說了,這種事情哪有那么簡單。”
王二狗更是在暗中得意,“讓他囂張,這就是報應。”
只有少數幾個村民真心關心張明。
村長老劉聽說魚塘出了問題,專門跑來看看。
“張老板,別太擔心,養魚過程中出現一些問題是正常的。”
“謝謝劉村長關心,我會想辦法解決的。”
老劉拍拍張明的肩膀,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說,我們村里人不都是那種小肚雞腸的。”
李大強也很擔心,他比張明更了解村里的情況。
“張哥,我覺得這事不簡單,可能有人故意搞鬼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...?”
“王二狗那伙人一直對你有意見,說不定是他們在暗中使壞。”
張明思考了一下,覺得李大強的話有道理。
“如果真是這樣,我們該怎么辦?”
“只能加強防范,我晚上多值幾次夜班,看看能不能抓到現行。”
從那天開始,張明和李大強輪流值夜班,嚴密監控魚塘的情況。
可是連續幾個晚上都沒有發現異常。
死魚的現象倒是逐漸減少了,這讓張明稍微松了一口氣。
他以為風波已經過去了。
然而,更大的危機正在悄悄逼近。
王二狗并沒有放棄搞破壞的想法,他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時機。
“等著吧,真正的好戲還在后頭呢。”王二狗陰險地笑著。
時間很快到了年底,張明的魚已經長得很大了。
他準備在來年開春的時候大規模收魚上市。
這將是他投資一年多以來的關鍵時刻,成敗就在此一舉。
04
春節過后,張明開始為收魚做準備。
經過一年多的精心養殖,魚塘里的魚已經長得很肥大了。
張明請來了專業的收魚隊伍,準備在三月中旬開始大規模收魚。
“張哥,這些魚長得真不錯,個頭都挺大的。”李大強站在塘邊高興地說。
“是啊,這一年的辛苦沒有白費。”張明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
他粗略估算了一下,這次收魚應該能收獲一萬多斤,按照市場價格,能賺到十幾萬塊錢。
這意味著他不僅能收回投資,還能有不錯的盈利。
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。
有些村民為張明感到高興,覺得這個外地人確實有本事。
但也有一些人心里不是滋味,特別是王二狗。
“聽說那個張明這次能賺十幾萬?”王二狗在小賣部里咬牙說道。
“是啊,人家這一年多辛苦了,賺點錢也是應該的。”店主王嬸隨口回應。
“憑什么一個外地人就能在我們村里賺這么多錢?”
王二狗越想越不平衡,“不行,不能讓他這么輕松就成功。”
他開始和幾個志同道合的人密謀。
“二狗,你想怎么辦?”村民趙三問道。
“既然他快要收魚了,那我們就讓他的魚都死光。”王二狗惡狠狠地說。
“可是怎么弄?現在他們看得很緊。”
“我有辦法。”王二狗神秘地笑了笑。
幾天前,王二狗通過關系聯系到了縣里一個黑心老板。
這個老板手里有一些工業廢料,正愁沒地方處理。
王二狗提出可以幫忙處理,條件是老板給他一些好處費。
老板爽快地答應了,還額外給了王二狗一些特殊的“東西”。
“這些東西倒到水里,保證那些魚一條都活不了。”老板陰險地說。
“不會出事吧?”王二狗有些擔心。
“放心,這就是普通的化學藥品,毒性不大,只對魚類有效。”
老板的話打消了王二狗的顧慮。
收魚的日期定在了三月十五號。
張明提前一周就開始做準備工作,聯系買家,安排運輸車輛。
李大強也加強了魚塘的看管,每天晚上都要巡邏好幾次。
“強子,這幾天你辛苦一點,收魚結束后我給你發獎金。”張明感激地說。
“張哥,這是我應該做的,你別客氣。”
就在收魚前兩天的晚上,李大強在巡邏時發現了異常。
“張哥,今天晚上我看到有人在魚塘附近鬼鬼祟祟的。”
“看清楚是誰了嗎?”張明緊張地問。
“沒有,我一出聲他們就跑了,好像是兩三個人。”
張明心里一沉,“看來真的有人要搞破壞。”
“要不要報警?”李大強建議。
“沒有確鑿證據,報警也沒用,我們只能自己小心防范。”
那天晚上,張明和李大強輪流值班,嚴密監控魚塘周圍的情況。
夜深人靜的時候,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們高度緊張。
“張哥,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下毒?”李大強擔心地問。
“希望不會,但是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。”
天快亮的時候,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,兩人稍微松了口氣。
“看來是我們多慮了。”張明自我安慰道。
然而,危險往往在人們最放松的時候降臨。
就在收魚的前一天晚上,王二狗和他的同伙趁著夜色悄悄摸到了魚塘邊。
他們手里提著幾個裝著液體的瓶子,這些就是從黑心老板那里弄來的工業廢料。
“動作快點,別被發現了。”王二狗低聲命令。
幾個人迅速將瓶子里的液體倒入了魚塘中。
這些有毒的液體很快就在水中擴散開來。
做完這些,王二狗等人迅速離開了現場。
“這下看那個張明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。”王二狗心中暗自得意。
與此同時,張明正在家里做最后的準備工作,完全不知道災難即將降臨。
他甚至還在憧憬著明天收魚時的場景,想象著一條條肥大的魚被撈起來的畫面。
“明天就是見證成果的時候了。”張明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。
如果他知道此時此刻魚塘里正在發生什么,恐怕會徹夜難眠。
05
三月十五號的清晨,張明早早就起床了。
今天是收魚的大日子,他心情既興奮又緊張。
“終于等到這一天了。”張明深吸一口氣,準備去魚塘查看情況。
收魚隊伍也早早到達了,幾個有經驗的師傅帶著專業的工具和設備。
“張老板,今天天氣不錯,正適合收魚。”隊長老趙笑著說。
“是啊,希望一切順利。”張明回應道。
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魚塘走去。
還沒到塘邊,張明就聞到了一股異味。
這種味道很刺鼻,像是什么化學物質的味道。
“怎么會有這種味道?”張明心里產生了不好的預感。
當他們走到魚塘邊時,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水面上漂著密密麻麻的死魚,白花花的一片,觸目驚心。
“這...這是怎么回事?”收魚隊長老趙瞪大了眼睛。
張明感覺天旋地轉,差點站不穩。
昨天還活蹦亂跳的魚,今天全部翻白肚漂在水面上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的。”張明喃喃自語,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。
李大強也被這景象震驚了,“張哥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張明強忍著心中的絕望,冷靜下來分析情況。
“昨天晚上一切都還正常,肯定是有人下毒了。”
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死魚的狀態,發現所有的魚都是在短時間內死亡的。
而且水質明顯出現了問題,顏色變得有些渾濁,還散發著刺鼻的氣味。
“老趙,你們見過這種情況嗎?”張明問收魚隊長。
“這明顯是中毒死亡,而且毒性很強,能在這么短時間內毒死這么多魚。”
老趙搖搖頭,“張老板,這事不簡單,你得趕緊報警。”
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。
村民們紛紛跑來看熱鬧,看到滿塘的死魚,議論紛紛。
“天哪,這么多魚全死了,得損失多少錢啊。”
“這是怎么回事?昨天還好好的。”
“肯定是有人下毒,太惡毒了。”
村長老劉也趕來了,看到這個慘狀,臉色很難看。
“張老板,這事我們村里絕對要查清楚,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。”
張明點點頭,但心里已經絕望了。
這一塘魚是他全部的希望,現在全部毀了。
不僅如此,他還要承擔清理污染的費用,以及各種損失。
“強子,馬上聯系技術員,檢測水質。”張明強忍著眼淚下達指令。
“張哥,你別太難過,我們一定要抓到兇手。”李大強安慰道。
縣里的技術員老陳很快就趕來了。
他取了水樣進行化驗,還仔細檢查了死魚的狀態。
“張老板,這絕對是人為投毒,而且用的是烈性毒藥。”老陳嚴肅地說。
“能檢測出是什么毒藥嗎?”
“需要進一步化驗,不過從癥狀看,應該是某種工業化學品。”
老陳的話證實了張明的猜測。
這確實是一起惡意投毒事件,而且手段極其惡劣。
張明立即報警,警察很快就到了現場。
“張先生,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?”警察詢問道。
張明想了想,“我懷疑是村里的王二狗,他一直對我有意見。”
“有什么證據嗎?”
“沒有直接證據,但是他的動機最明顯。”
警察記錄了張明的陳述,開始在村里調查。
然而,王二狗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。
他們不僅銷毀了證據,還編造了不在場證明。
“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看電視,我老婆可以作證。”王二狗裝作很無辜的樣子。
警察調查了幾天,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。
雖然大家都懷疑是王二狗干的,但是沒有證據就無法定罪。
張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兇手逍遙法外。
更讓他絕望的是經濟上的損失。
不僅一年多的投資全部打了水漂,他還要花錢清理污染的魚塘。
技術員告訴他,這種工業毒素對環境的破壞很大,需要徹底清理才能恢復。
清理費用至少需要幾萬塊錢,這對已經破產的張明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。
“張哥,我們還有希望嗎?”李大強哽咽著問道。
張明看著滿塘的死魚,眼中流下了淚水。
“沒有了,什么都沒有了。”
這一刻,這個堅強的男人徹底崩潰了。
一年多的心血,全部的積蓄,所有的希望,都在這一個晚上化為烏有。
06
接下來的幾天,張明像是失了魂一樣。
他每天都會到魚塘邊坐一會兒,看著那些漂浮的死魚發呆。
村里的清理工作已經開始了,環保部門派人來處理污染。
但是對于張明來說,一切都已經太晚了。
李大強不忍心看到張明這樣頹廢下去。
“張哥,咱們重新來過吧,我跟你一起想辦法。”
“沒用的,強子,我已經沒有資本了。”張明苦笑著搖頭。
“那你準備怎么辦?”
“回城吧,回到原來的地方,重新找工作。”
張明的話讓李大強很難過。
這個外地人是真心想在村里扎根的,沒想到卻遭到這樣的對待。
村長老劉聽說張明要走,專門來勸他。
“張老板,你別灰心,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這件事的。”
“劉村長,謝謝你的好意,但是我真的沒有能力再繼續下去了。”
張明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奈和絕望。
“要不你先別急著走,等警察查出結果再說。”
“警察已經說了,沒有確鑿證據,這個案子很難破。”
張明對于找到兇手已經不抱希望了。
即使抓到了兇手,他的損失也無法挽回。
幾天后,張明開始收拾行李。
他要處理的東西不多,主要是一些養魚設備和個人物品。
那些昂貴的設備,只能賤價賣給別人。
“這臺增氧機才用了一年多,成色很新。”張明對前來購買設備的人說。
“你開個價吧,我們也不想占你便宜。”
“算了,你們給個合理的價格就行,我急著處理。”
張明已經沒有心思討價還價了。
李大強幫著張明收拾東西,心情很沉重。
“張哥,你走了以后,這個魚塘怎么辦?”
“村里會重新找人承包吧,反正跟我沒關系了。”
“你就這樣算了?”
“不算了又能怎么樣?”張明反問道。
李大強無言以對,確實,除了認倒霉,張明還能怎么辦?
消息傳開后,村民們的反應各不相同。
有些人為張明感到惋惜,覺得他確實倒霉。
“這個張明人挺不錯的,沒想到遇到這種事。”
“是啊,被人害成這樣,真是太可憐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干的,太惡毒了。”
但也有一些人暗自高興,覺得終于清凈了。
特別是王二狗,表面上裝作很同情,心里卻樂開了花。
“聽說張明要走了?”王二狗假惺惺地問村民。
“是啊,被害成這樣,不走還能怎么辦?”
“真是可惜啊,不過也沒辦法,誰讓他運氣不好呢。”
王二狗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。
收拾完東西后,張明在離開前最后一次來到了魚塘邊。
此時的魚塘已經被清理干凈了,但是水質還是很渾濁。
張明站在塘邊,回想起一年多前第一次來到這里時的情景。
那時候他滿懷希望,以為能在這里實現自己的夢想。
沒想到最后卻是這樣的結局。
“也許這就是命吧。”張明自言自語道。
他在塘邊站了很久,直到天色漸晚才離開。
第二天一早,張明就要坐車回城了。
李大強和村長老劉來送他。
“張老板,以后有機會再回來看看。”老劉客氣地說。
“劉村長,謝謝你這一年多來的照顧。”張明真誠地道謝。
“強子,你好好照顧自己,以后有機會我會聯系你的。”
“張哥,你保重,希望你在城里一切順利。”李大強眼眶有些濕潤。
張明拖著行李箱上了開往縣城的班車。
透過車窗,他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給他帶來痛苦的村子。
山還是那座山,水還是那條水,但是對于張明來說,一切都變了。
班車緩緩啟動,載著這個失意的外鄉人離開了青山村。
村民們看著遠去的班車,心情復雜。
有人同情,有人冷漠,有人暗自得意。
但是沒有人想到,張明的離開只是這個故事的開始。
真正的大戲,還在后面。
07
張明離開青山村已經一個星期了。
對于村民們來說,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平靜。
沒有了外地人的“攪擾”,一切都顯得那么安寧祥和。
王二狗更是心情大好,經常在村里轉悠,一副勝利者的姿態。
“那個張明還以為能在咱們村發財呢,結果呢?灰溜溜地滾蛋了。”
“二狗,你說話客氣點,人家也挺可憐的。”有村民提醒道。
“可憐什么?外地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外地,跑到我們這里來干什么?”
王二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。
但就在張明離開一周后,奇怪的事情開始發生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