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高考分數線就像一道門檻,差一分和過一分,往往決定著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。在這個炎熱的六月,無數家庭都在經歷著這樣的悲歡離合。
有人因為超出預期而狂歡,有人因為差之毫厘而嘆息。林家也不例外,十八歲的林曉宇距離一本線只差一分,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,讓整個家庭陷入了沉默。
可是誰也沒想到,奶奶林素音在翻找舊物時的一個偶然發現,會讓這個普通的高考失利故事變得不再普通。
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奇妙,它會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,把過去和現在連接起來。
01
2024年6月24日下午兩點,林曉宇坐在電腦前,手指在鍵盤上顫抖。高考成績查詢的頁面已經打開,他只需要輸入準考證號和身份證號,就能知道自己三年努力的結果。
客廳里坐著一家四口人。父親林建國放下手中的報紙,母親王雅婷緊張地搓著手,奶奶林素音安靜地坐在沙發上,目光溫和地看著孫子。
“曉宇,輸吧。”林建國說。
林曉宇深吸一口氣,輸入了號碼。頁面跳轉,分數出現在屏幕上:總分578分。
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。今年的一本分數線是579分,林曉宇差了一分。
王雅婷的眼淚滴在了茶幾上。她擦了擦眼睛,聲音哽咽:“就差一分...”
林建國站起來,走到兒子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沒關系,我們再想辦法。”
林曉宇盯著屏幕上的數字,這個578像一根刺,扎在他心里。他想起了這三年的努力,想起了每天晚上做題到深夜,想起了放棄的周末和節假日。
“都怪我作文寫砸了。”林曉宇的聲音很小,“那個題目太奇怪了,什么'時光里的那封信',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寫。”
林素音聽到這句話,心里動了一下。這個作文題目讓她想起了什么,一些很遙遠的事情。
“奶奶,您說怎么辦?”林曉宇轉頭看向素音。
“先別急。”素音站起來,“我們慢慢想辦法。”
當天晚上,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吃飯,沒有人說話。平時熱鬧的晚餐變得沉重。
林建國放下筷子:“曉宇,你想復讀嗎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林曉宇搖頭,“復讀一年,也不一定能考好。”
王雅婷說:“二本學校也有好的,我們可以看看。”
素音一直在聽,沒有說話。她想起了那個作文題目,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02
第二天一早,素音起得很早。她走進書房,開始整理書柜。這是她的習慣,每當遇到什么事情,她就喜歡整理東西,好像能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什么答案。
書柜的最下層放著她幾十年積累的各種資料。有教案,有學生的作業,還有一些舊書。素音一樣一樣地翻著,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對孫子有用的東西。
她的手停在了一本厚厚的通訊錄上。這是她年輕時用的那種通訊錄,里面記著學生、同事、朋友的電話和地址。很多頁已經發黃,有些字跡也模糊了。
素音翻開通訊錄,一頁一頁地看著。這些名字帶著時間的痕跡,有些人已經聯系不上了,有些人已經過世了。她想找找有沒有認識的教育界朋友,也許能為孫子提供一些建議。
手指在頁面上慢慢移動,突然停住了。她看到了一個名字:程文軒,市教育局,語文特級教師。
素音的手開始顫抖。這個名字,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。旁邊還寫著一個手機號碼,字跡是她親手寫的,但已經有些模糊。
她拿出手機,在網上搜索今年高考作文命題的信息。在一篇新聞報道中,她看到了熟悉的名字:程文軒,本次語文考試作文題命題組組長。
素音坐在椅子上,手里拿著通訊錄,心跳得很快。
五十年了。五十年前,她和程文軒在同一所村小學教書。那時候她22歲,程文軒23歲,兩個剛從師范學院畢業的年輕人,一起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里教書。
素音想起了那個作文題目:“時光里的那封信”。這個題目太像程文軒的風格了,詩意中帶著深深的人生感悟。
她想起了五十年前的那些信。那個年代通訊不方便,程文軒經常給她寫信,即使他們在同一個學校工作。他的字很好看,寫的內容總是很有詩意。
“奶奶,您在看什么?”林曉宇推門進來。
“一些老朋友的聯系方式。”素音合上通訊錄,“曉宇,你相信命運嗎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有時候,生活會用你想不到的方式,把過去和現在連起來。”
林曉宇不太明白奶奶的話,他看了看桌上的通訊錄:“奶奶,您要給誰打電話嗎?”
素音搖頭:“我再想想。”
03
當天晚上,素音失眠了。她坐在床邊,看著窗外的夜色,思緒飄回到了1972年的春天。
那年春天,她剛從師范學院畢業,被分配到城郊的一所村小學。學校很小,只有三間教室,六個老師,一百多個學生。
程文軒比她早到幾天。她第一次見到他時,他正在給五年級的學生上語文課。他站在講臺上,聲音清晰,黑板上的字寫得很工整。陽光從窗戶照進來,灑在他身上。
“新來的林老師,歡迎。”下課后,程文軒對她說。他笑起來很好看,眼睛很亮。
那段時間,他們經常一起備課,一起討論怎么教好學生。村里的條件很差,晚上只有煤油燈,但是他們總是在昏黃的燈光下坐到很晚。
“文軒,你說文字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嗎?”有一天晚上,素音問他。
“當然能。”程文軒的眼睛在燈光下閃著光,“好的文章能啟發人,能觸動人的心。我們現在教的這些孩子,說不定將來就有人能通過文字走出這里,看到更大的世界。”
程文軒經常給她寫信。雖然他們在同一個學校,但是他說,有些話用說的表達不好,寫出來更清楚。他的信總是很長,寫的都是對教學的思考,對生活的感悟,還有對未來的想象。
素音還記得他在一封信里寫過:“素音,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分開了,希望你記住,我們曾經一起在這片土地上播種過知識的種子。”
1974年秋天,調動的通知來了。程文軒要被調到市里的重點中學,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。素音因為家庭出身的問題,只能留在村小學。
離別的那天晚上,程文軒給她寫了最后一封信。信很長,他說了很多話,但是最后一句話素音記得最清楚:“素音,也許我們會走不同的路,但是我相信,總有一天,文字會重新把我們連起來。”
第二天早上,程文軒就走了。素音送他到村口,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拐彎處。她在心里默默地說:再見,文軒。
04
程文軒走后,素音在村小學又待了兩年。1976年,她也調回了城里,在一所普通中學教語文。
1979年,素音結婚了。丈夫姓林,是同校的數學老師,人很好,但是很普通。1980年,兒子林建國出生。丈夫在曉宇十歲的時候因病去世,素音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。
這些年來,她偶爾會聽到程文軒的消息。他在市重點中學教書,后來當了語文教研組長,再后來當了教導主任。2010年退休后,還被聘為市教育局的顧問。
素音也知道程文軒結了婚,妻子是同校的英語老師,有一個女兒叫程韻,后來也當了語文老師。
“他過得很好。”素音總是這樣對自己說。
她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他。雖然在同一個城市,雖然有好幾次在教育局的活動中遠遠看到過他,但是她都沒有上前打招呼。時間太久了,他們已經是不同的人了。
2018年,素音退休。退休儀式上,校長介紹她:“林素音老師,四十年來培養了無數優秀學生,是我們學校的功勛教師。”
臺下有掌聲,但是素音想的是另一件事:如果當年她和程文軒沒有分開,如果他們一直在一起教書,現在會是什么樣子?
回到現在,素音看著手中的通訊錄,心情很復雜。她想起了曉宇的作文題目:“時光里的那封信”。
這個題目太像程文軒的風格了。富有詩意,又帶著深深的人生感悟。素音甚至懷疑,這個題目是不是和他們當年的那些信有關。
第二天上午,素音做了一個決定。她拿出手機,撥通了程文軒的號碼。
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,是一個蒼老但是熟悉的聲音:“您好,哪位?”
“文軒,是我,素音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,久到素音以為電話斷了。
“素音...是你嗎?真的是你?”程文軒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“是我。文軒,我們...能見個面嗎?”
又是一陣沉默。
“當然可以。你說地方。”
他們約在市中心的一家茶樓見面。素音提前半小時到了,坐在靠窗的位置等。她穿了一件深藍色的毛衣,頭發雖然花白,但是梳得很整齊。
下午三點,程文軒來了。七十四歲的他比素音想象中要蒼老一些,但是背還是很直,眼神還是很清澈。他看到素音的時候,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“素音,真的是你。”程文軒坐下來,“五十年了...”
“是啊,五十年了。”素音看著他,“你還是那么精神。”
他們聊起了這些年的生活。程文軒的妻子三年前去世了,女兒程韻在重點中學當語文教研組長,孫女剛上初中。他現在還在做一些教育工作,今年被邀請參加高考作文命題。
“說到作文命題...”素音停了停,“今年的題目是你出的嗎?”
程文軒點頭:“'時光里的那封信',你覺得這個題目怎么樣?”
“很好。”素音說,“只是...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我孫子考砸了,就差一分上一本。他說不知道怎么寫這個作文。”
程文軒的表情變得復雜:“你孫子...叫什么名字?”
“林曉宇。”
程文軒想了想:“我記得這個名字,閱卷的時候我看過他的作文。寫得不錯,但是確實沒有理解題目的真正含義。”
“題目的真正含義是什么?”素音問。
程文軒看著她,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感情:“是關于那些我們寫過但是從來沒有寄出的信,關于那些我們想說但是一直沒有機會說的話。”
05
茶樓里的下午陽光很好,透過窗戶灑在桌子上。程文軒的話讓素音心跳加快。
“文軒,你是說...”
“素音,這些年來,我一直想聯系你,但是總是沒有勇氣。”程文軒的聲音很輕,“我寫過很多信給你,但是從來沒有寄出去。”
素音的眼睛濕潤了:“我也是...”
程文軒從包里拿出一個舊信封,信封已經發黃,但是保存得很好。
“這是我1974年離開村小學后寫給你的第二封信,第一封我給了你,這一封...我留了五十年。”
素音接過信封,手在顫抖。信封上寫著她的名字,字跡和五十年前一樣工整。
“素音,在你打開這封信之前,我要告訴你一件事。”程文軒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,“關于今年的高考作文,關于你孫子的分數...”
素音抬起頭看著他,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什么事?”
程文軒深深吸了一口氣:“作文閱卷的時候,我發現了一個問題...”
就在這時,程文軒的手機響了。他看了一眼,說:“是我女兒,我必須接一下。”
“爸,您在哪里?教育局的人在找您,說是關于今年高考閱卷的事情,很緊急。”
程文軒的臉色變了:“我馬上過去。”
他掛了電話,對素音說:“素音,對不起,我必須先走。這封信你拿著,今晚我們再聯系。”
素音握著那封信,看著程文軒匆忙離開的背影,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。
他剛才想說什么?關于曉宇的作文,關于閱卷的問題...難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?
回到家里,素音把自己關在書房里。她看著手中的信封,猶豫了很久才小心地拆開。
信紙也已經發黃,但是字跡還是很清楚:
“親愛的素音:
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,我已經離開村小學很久了。我知道這封信永遠不會寄給你,但是我還是要寫下來,因為有些話不說出來,我會后悔一輩子。
我愛你,素音。從第一次在教室門口見到你開始,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這些日子里,我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個黃昏,一起討論的每一個教學問題,都是我最珍貴的回憶。
但是我也知道,現實是殘酷的。我們有著不同的出身,面臨著不同的選擇。也許分別是最好的結果,這樣我們都能有自己的生活,都能在各自的路上發光發熱。
我希望你能快樂,素音。如果有一天我們再次相遇,我希望那時的我們都已經成為了更好的人。如果我們再也不會相遇,我也會永遠記得那段最美好的時光。
愿文字永遠伴隨著你,愿你的學生們都能感受到你的溫暖和智慧。
如果有來生,我希望我們能一起到老。
永遠愛你的 文軒
1974年12月15日”
素音讀完信,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。五十年了,他居然保存著這封信,保存著對她的感情。
這時,程文軒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素音,我從教育局回來了。關于今年的高考,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