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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讓你斷電斷網的?”
電話那頭的怒吼像炸雷,把正在外地出差的老周嚇了一跳。他剛關了自家電閘。
線路老化,對門鄰居李強就追著問責,理由竟是我家孩子上網課斷了信號。
“你蹭我家網大半年沒交錢,憑啥讓我專程回去開電閘?”
老周壓著火氣反駁,換來的卻是不照做就讓你好看的威脅。
本以為拉黑就能清凈,可等他拖著行李箱到家時,李強竟堵在門口搶他財物,還撒潑耍賴倒打一耙。
就在老周被訛得叫天天不應時,門口那個不起眼的監控,突然拍下了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畫面……
01
老周這輩子沒跟人紅過臉,今年五十六了,在廠里干了三十年,臨了升了個小主管,管著庫房的進出貨。
這不,上海那邊有批新設備到了,廠長點了他的名,讓他去盯著卸貨、盤點,說是老將出馬,一個頂倆。
老周心里美滋滋的,收拾了個小行李箱,臨走前特意檢查了一遍家里的水電。
他家住的是老家屬院,房子還是二十年前單位分的,線路早就老化了。
前陣子樓上就因為沒人在家,空調插座短路燒了半面墻。
老周記著這事兒呢,出門前瞅了瞅門口的電閘箱,干脆把總閘拉了,安全第一,不差那點電費。
到上海的第二天下午,老周正在倉庫核對清單,手機嗡嗡震起來。
他掏出手機一看,屏幕上顯示三樓老李,心里還琢磨:
這老李,平時也就碰面點頭的交情,怎么會打電話來?
接起電話,老周剛喂了一聲,那頭就炸了鍋。
“老周!你搞什么鬼!你家網咋斷了?”
老周愣了一下,沒反應過來:“我家網?我在上海出差呢,網斷了找運營商啊,跟我說啥?”
“找運營商?等他們來黃花菜都涼了!”
老李的嗓門又高了八度,“我問你,是不是你把電閘拉了?
誰讓你關電閘的!我家孩子正上網課呢,卡得一動不動,老師都在群里點名了!”
老周這才明白過來。
02
他想起搬家那會兒,老李敲過門,笑嘻嘻地問:
“周哥,你家 WiFi 密碼多少?孩子上網課,我家網時好時壞,先借你家的用兩天。”
老周想著鄰里鄰居的,低頭不見抬頭見,就把密碼告訴了他。
哪成想,這一用就是大半年,老李從沒提過分攤網費的事,有時碰到了,還拍著老周的肩膀說你家網真給力。
“我出門關電閘,不是很正常嗎?”
老周壓著性子解釋,“我這房子線路老,怕出事。”
“正常?誰讓你正常的!” 老李那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。
“你關電閘跟我說了嗎?我家孩子耽誤了課,你負得起責嗎?
趕緊的,買最早一班高鐵回來,把電閘合上!不然…… 不然我跟你沒完!”
老周拿著手機,站在倉庫的陰涼地里,后背卻直冒冷汗。
他活了大半輩子,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。
自家的電閘,自家的網,借給別人用是情分,不用是本分,怎么到了老李這兒,倒成了他的責任?
“老李,你這話就不對了。”
老周的聲音也沉了下來,“我在上海有事,回不去。
你家孩子上課,大可以自己裝網,或者去鄰居家借借,別指著我家的。”
“你啥意思?” 老李的語氣突然變得陰陽怪氣。
“合著你是故意關電閘,不想讓我們用了?
老周啊老周,我算是看透你了,當了個破主管,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工人了?”
老周被噎得說不出話,心里頭那叫一個窩火。
03
他這才想起,前陣子在樓下乘涼,聽王大媽念叨過。
三樓老李兩口子沒正經工作,天天在家琢磨著怎么占小便宜,樓道里的公共電費。
他們家從沒交過,說是我家就一個燈泡,耗不了幾度電。
當時老周還覺得王大媽嘴碎,現在看來,真是應了那句老話: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“我沒時間跟你扯,網是我家的,電閘也是我家的,我想咋弄就咋弄。掛了。”
沒等老李再嚷嚷,老周直接按了掛斷。
他瞅著手機屏幕暗下去,心里頭亂糟糟的,這趟差,怕是安生不了了。
老周掛了電話,心里頭跟塞了團棉花似的,堵得慌。
他掏出煙盒,剛想抽根煙順順氣,手機又嗡嗡震起來,還是老李。
這次老周沒接,直接按了拒接。
哪知道剛安生兩分鐘,微信提示音跟著響,點開一看,是老李發來的語音。
一條接一條,全是罵人的話,什么你個老東西不識抬舉、等你回來有你好果子吃。
老周皺著眉,干脆把老李的微信也拉黑了。
他尋思著,眼不見心不煩,等自己出差回去,大不了跟他理論清楚,實在不行就找物業評理,總不能讓他這么欺負人。
可他低估了老李的無恥程度和戰斗力。
04
傍晚快下班時,同住一個小區的遠房表弟突然發來幾張截圖,是小區業主群里的聊天記錄。
老周點開來一看,火氣噌地就上來了。
老李在群里 @了他,開頭就說:
“3 棟 2 單元的老周,你做事太不地道了!
為了不讓我家孩子上網課,故意把電閘拉了,還說在上海回不來,我看你就是故意刁難!”
緊接著又是幾條:“我家孩子今年上初三,正是關鍵時候,耽誤了學習你賠得起嗎?”
“不就是用了你家幾天網嗎?至于這么小氣?平時見面還哥長哥短的,背后捅刀子!”
群里頓時炸了鍋。
有不明真相的鄰居跟著起哄:“老周這就不對了,孩子學習要緊啊。”
“是啊,鄰里之間互相幫襯是應該的,關電閘咋不提前說一聲?”
老周看著這些話,氣得手都抖了。
他跟表弟發語音:“這老李是真能編!他用我家網大半年了,一分錢沒給過,現在倒成了我不對?”
表弟回了句:“周哥你別氣,我在群里幫你說兩句。”
可沒等表弟打字,老李又發了條語音,嗓門大得能穿透屏幕:
“我告訴你老周,你要是明天不回來把電閘合上,我就去你家門口等著!
你家門窗要是少了塊玻璃,可別怪我沒提醒你!”
這話一出,群里反倒安靜了些。
住老周樓下的張大爺冒泡了:
“小李,說話別這么沖,老周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。
再說了,人家的網,人家愿意給誰用就給誰用,你天天蹭著,本來就不該。”
老李立馬回懟:“張大爺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,他家網閑著也是閑著,給我家孩子用用怎么了?
這老周就是當了個破主管,飄了,看不起我們這些老百姓了!”
老周看著手機,胸口像是被人揣了一腳。
他活了五十六年,待人接物向來講究個和氣,鄰里之間能幫就幫。
可這老李,真是把得寸進尺厚顏無恥八個字演活了。
05
他想了想,還是在群里敲了段字:
“各位鄰居,我說說情況。我出差關電閘,是怕老房子線路出問題,不是針對誰。
老李用我家網大半年,從沒提過網費的事,現在我關了電閘,他讓我從上海飛回去給他開,不開就威脅。
這事擱誰身上,能樂意?”
消息發出去,群里又熱鬧起來。
有人說 “原來是這么回事,那老李確實不占理”,也有人說 “老周也別太較真,低頭不見抬頭見的”。
老周沒再看手機,他知道跟這種人掰扯不清。
只是心里頭那股氣,怎么也順不下去。
他琢磨著,這老李敢在群里說要砸門窗,保不齊真能干出點啥。
自己不在家,屋里就些舊家具,可院子里那棵老石榴樹是老伴生前種的,要是被他糟踐了,那真是要了老周的命。
越想越心煩,老周干脆拿起電話,給小區物業打了個電話,把情況說了說,特意囑咐:
“麻煩你們多留意著點 3 棟 2 單元,我那鄰居要是真敢鬧事,辛苦你們出面管管。”
物業那邊應著知道了,可老周掛了電話,心里還是沒底。
他瞅著窗外上海的燈火,第一次覺得,這出差的日子,咋這么難熬。
老周一夜沒睡好,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老李在群里撒潑的樣子。
天剛亮,他就給物業王經理打了個電話,把老李威脅要砸門窗的事又說了一遍。
王經理在那頭拍著胸脯保證:“周師傅您放心,我今天讓保安多去您那棟樓轉幾圈,肯定出不了事。”
掛了電話,老周心里稍微踏實了點。
他想著,只要家里東西沒損壞,等回去再慢慢跟老李計較。
可他沒料到,老李的難纏程度,遠超他的想象。
06
上午十點多,王經理突然打來電話,語氣透著無奈:
“周師傅,您還是自己跟老李說兩句吧,我這實在勸不住。”
老周心里咯噔一下,剛喂了一聲,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老李的咆哮:
“老周!你還知道接電話?我告訴你,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,你要是再不回來,我就把你家的電表箱撬開!”
“你敢!”
老周的火氣瞬間頂到了天靈蓋。
“那是供電局的東西,你動一下試試,犯法的!”
“犯法?我看你才犯法!你耽誤我家孩子學習,就是犯法!
我不管,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,不然我就賴在你家門口不走了!”
王經理在旁邊勸:“小李,你先消消氣,老周確實在上海有事,回不來啊。”
“他有事?他的事有我家孩子學習重要?” 老李的聲音更大聲了。
“王經理你別幫著他說話,我看你們就是一伙的!這小區物業也不是好東西,收了錢不辦事!”
老周聽著這顛三倒四的話,心里涼了半截。
他算是看明白了,老李就是塊滾刀肉,油鹽不進,你越是讓著他,他越是得寸進尺。
“王經理,他要是敢撬電表箱,或者損壞我家東西,麻煩您直接報警,不用跟我商量。”
“哎,好,好。”
王經理應著,可老周聽得出來,他也挺為難。
這種老小區,物業沒什么實權,碰上這種撒潑耍賴的。
大多時候也只能勸,真要鬧大了,他們也怕麻煩。
掛了電話,老周坐立難安。他跟廠里的領導請了半天假,尋思著要不要真的回去一趟。
可上海這邊的設備盤點才剛開始,走了肯定耽誤事。
領導雖然沒明說,但語氣里也透著這事你得負責到底的意思。
正犯愁呢,表弟又發來微信:
“周哥,老李真在你家門口坐著呢,搬了個小馬扎,堵著門,誰過都罵兩句,說你壞話。”
還附了張照片,老李果然坐在老周家的防盜門門口,手里拿著個手機。
不知道在跟誰語音,臉上那股橫勁,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。
老周捏著手機,指關節都發白了。
他這輩子沒跟人紅過臉,總覺得忍一時風平浪靜。
可現在才明白,有些時候,忍讓換不來太平,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。
他給表弟回了條信息:“讓他坐著,別理他。門窗都鎖好了,他進不去。
等我這邊事一了,立馬回去。”
07
發完信息,他靠在椅子上,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窗外的太陽正毒,跟老家的天氣一樣熱,可他心里卻涼颼颼的。
他想起剛搬來這小區的時候,鄰里之間見了面都打招呼,誰家做了好吃的,還會端一碗給鄰居嘗嘗。
怎么就碰上了老李這么好人呢?
他琢磨著,等回去了,第一時間就把 WiFi 密碼換了,電表箱也加個鎖。
至于老李那邊,該理論的得理論,該報警的也不能含糊。
人活一輩子,不能讓人這么欺負了去。
只是這出差的日子,還得熬幾天。
老周看著桌上的設備清單,心里卻跟壓了塊石頭似的,沉甸甸的。
老周在上海的活兒總算收尾了,比原計劃提前了兩天。
他沒敢耽擱,買了最早一班高鐵票,揣著一肚子火氣往家趕
一路上,他腦子里反復琢磨著怎么跟老李算賬。
先換 WiFi 密碼,再找物業說清蹭網的事,要是老李還敢撒潑。
直接報警,反正他手里有群里的聊天記錄,不信沒地方說理。
出了高鐵站,老周打了輛出租車,報上小區名字時,司機師傅瞅了他一眼:
“這小區最近不太平啊,前兩天聽同行說,有戶人家因為鄰居蹭網,吵得差點動手。”
老周心里咯噔一下,沒接話,只覺得這一路的風都帶著火氣。
到了小區樓下,遠遠就看見自家單元門口圍了幾個人,指指點點的。
老周心里一緊,快步走過去,正好撞見老李從單元門里出來。
手里還拎著個塑料袋,看見他跟見了仇人似的,眼睛瞪得溜圓。
“你還敢回來!”
老李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摔,里面的蘋果滾了一地。
“我告訴你老周,我家孩子這幾天上課全耽誤了,你必須賠!”
老周懶得跟他廢話,撥開人群往樓上走:
“有什么事,等我進了家門再說。”
可老李跟瘋了似地沖上來,一把拽住他的胳膊:
“別想跑!今天不把話說清楚,你別想進門!”
他那手勁極大,掐得老周胳膊生疼。
“你放手!” 老周甩了兩下沒甩開,火氣徹底上來了,“我家的事,輪不到你管!”
“你家?你家的網都不讓我家用,還好意思說你家?”
老李的嗓門又提了八度,引著樓下的人都往上瞅。
“大家快來看啊,這老周為了點網費,害得我家孩子耽誤學習,現在還想耍賴!”
老周被他纏得沒辦法,正想喊物業,突然瞥見自家防盜門的鎖芯像是被撬動過,門框上還有幾道新的劃痕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,顧不上跟老李拉扯,掏出鑰匙往鎖眼里插。
鑰匙竟然插不進去,鎖芯像是被東西堵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