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“不能讓他們跑了!”
2018 年一個凌晨,廣東雞洲村的街道還籠罩在夜色中。
40 多歲的豬肉攤主劉女士將 8 萬元貨款裝進帆布包,準備去市區進貨。
她沒想到三個早就在暗中盯梢的劫匪,正在前方等著她。
當劉女士駕車行駛到一處偏僻路段時,一輛摩托車突然橫在車前。
兩名男子手持鐵棍沖上來,對著車窗一陣猛砸。
“把錢交出來!” 劫匪粗暴地扯開她的帆布包,抓起現金就跑。
滿臉是血的劉女士顧不上疼痛,看著遠去的劫匪,心里只有一個念頭……
凌晨兩點半,劉女士摸黑起床,輕輕推開臥室門。
丈夫還在熟睡,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,把提前準備好的飯盒塞進保溫袋。
摩托車停在院子里,發動時突突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,她下意識看了眼鄰居家的窗戶,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。
從雞洲村到市區的肉聯廠,騎摩托車要近一個小時。
深秋的風裹著寒氣往衣領里鉆,劉女士把圍巾又緊了緊。
這條路她走了十幾年,閉著眼都知道哪里有坑洼,哪里該減速。
到了肉聯廠,批發大廳里已經人聲鼎沸,肉攤老板們的吆喝聲、貨車倒車的提示音、電子秤的報數聲混在一起。
劉女士熟門熟路地找到常合作的檔口,和老板討價還價:“張哥,今天這排骨價格能不能再低點?最近生意不好做啊。”
“妹子,我這已經是最低價了,你多拿點,我給你算便宜點?!?/p>
最終敲定好數量和價格,劉女士仔細核對每一筆賬,確認無誤后,才把錢裝進貼身的布袋里。
這些年靠著起早貪黑,劉女士的豬肉攤在村里小有名氣。
鄰居王嬸常說:“這女人啊,比男人還能干,凌晨兩點多就出門,換我可吃不了這苦?!?/p>
也有人背后議論:“別看她現在風光,指不定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?!?/p>
聽到這些話,劉女士只是笑笑,她心里清楚,自己的每一分錢都是靠雙手掙來的。
她的心思全在生意上,琢磨著怎么把肉切得更整齊,怎么能多留住幾個老顧客。
隨著生意越做越大,劉女士越來越忙。
有時凌晨四點就得出發去進貨,回來還要處理貨款結算。
她的記賬本上密密麻麻記著每個客戶的欠款,哪家該結賬了,她都清清楚楚。
“李姐,上次的貨款麻煩結一下吧,最近進貨資金有點緊張。”
她給一位老客戶打電話,語氣客客氣氣,但心里卻有些無奈,催賬總是件讓人頭疼的事。
另一邊離劉女士家不到兩公里的李家兄弟正盤算著 “賺錢” 的歪主意。
哥哥李強初中沒畢業就輟學了,在工廠流水線干了沒幾個月,嫌太累太枯燥,辭職不干了。
弟弟李勇跟著他東打一天工西混一天日子,送過外賣干過保安,每次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。
“天天累死累活才掙那么點錢,什么時候是個頭?” 李強躺在床上,盯著天花板嘆氣。
“哥,要不咱們干票大的?” 李勇突然坐起來,眼里閃過一絲狠厲。兩人一拍即合,開始四處物色 “目標”。
他們聽說劉女士每天帶著不少現金進貨,又發現她總是一個人騎摩托車,覺得有機可乘。
李強聯系上了以前的朋友謝某,三人湊在一起商量:“那個賣豬肉的女人,看著挺有錢,咱們找個機會把她的錢搶了?!?/p>
“怎么搶?她要是反抗怎么辦?” 謝某有些猶豫。
“別怕,咱們人多,嚇唬嚇唬她就行。” 李強惡狠狠地說。
深圳福田區的寫字樓群在夜色里亮成一片燈海,李強蹲在馬路牙子上啃著冷掉的包子,眼睛盯著對面停車場。
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駛出,車窗搖下來時露出副墨鏡,后座年輕女人指尖的鉆戒晃得他瞇起眼。
“哥,這城里的人撒泡尿都比咱金貴?!?李勇踢開腳邊的易拉罐,鐵皮在柏油路上滑出刺耳聲響。
兄弟倆擠在城中村的合租房里,墻面霉斑和空調滴水聲是每天的日常。
李強把手機里刷到的網紅豪宅視頻摔在床上:“送半年外賣才夠人家買雙鞋,這日子沒法過。”
李勇摸著床頭鐵架,突然壓低聲音:“我在網吧認識個叫謝某的,說有門路來錢快?!?/p>
第一次偷手機是在地鐵早高峰。
謝某故意撞向低頭刷短視頻的姑娘,李強趁機從她敞開的背包里抽出手機,三人在人潮中散開時,李勇的手還在發抖。
當晚在大排檔,謝某把偷來的手機往桌上一扔:“看見沒?比你送一天外賣輕松。”
啤酒沫濺在李勇手背上,他盯著屏幕亮起的鎖屏照片,突然想起老家母親用的老年機。
往后三個月,三人專挑商場和公交站臺下手。
有次李勇偷到個裝著病歷本的錢包,正要把錢抽出來,謝某一把按住他:“晦氣,趕緊扔了。”
李強數著兜里的現金,燙得掌心出汗:“明天去會所開個包間?聽說新來的技師......”
話音未落謝某把煙頭按滅在啤酒罐里:“這點錢夠干什么?我打聽到個事,咱們去外地干票大的,完了直接飛泰國?!?/p>
回順德老家那天,村口榕樹下幾個老人搖著蒲扇聊天。
“老劉家媳婦你知道不?天天凌晨兩點就騎車去市區?!?/p>
“人家現在豬肉攤都開分店了,不容易啊。” 李強蹲在不遠處點煙,火苗照亮他眼底的算計。
謝某湊過來時,煙味混著汗味:“聽說她進貨都帶現金?”
李勇盯著老人們斑白的頭發,想起臨走前母親塞進行李箱的臘腸,喉嚨發緊:“要不...... 算了?”
“慫包!” 謝某踹了他一腳,“咱們都走到這步了?!?/p>
謝某把鴨舌帽檐又往下壓了壓,斜倚在雞洲村豬肉鋪對面的早餐攤。
塑料凳硌得他后腰生疼,眼睛卻死死盯著玻璃柜里剁肉的劉女士。
三天前他揣著李家兄弟給的三百塊路費,從深圳坐大巴來到順德,在村里最破舊的招待所開了間房。
“外地人面孔不扎眼,你負責跟梢?!?李強把皺巴巴的地圖推過來時,謝某摸著兜里的仿造警官證,心里泛起冷笑 —— 這行他可比倆本地人有經驗。
李家兄弟在村里晃悠了整整一周。
他們假裝成收廢品的,推著銹跡斑斑的三輪車挨家挨戶打聽。
“劉老板家幾個孩子?”
“她老公也幫忙做生意?” 遇上警惕的村民,李勇就掏出包廉價香煙遞過去:“嬸子,我表姐想開肉鋪,想取取經?!?/p>
到了晚上兄弟倆蹲在劉女士家院墻外的竹林里,聽著屋里傳來的電視聲和孩子寫作業的朗讀聲。
李強數著墻上的電表小聲說:“就她一個人交電費,老公怕是在外地打工?!?/p>
謝某的記錄本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:周一到周五凌晨 2:15 出門,走光明路進貨;周三固定去銀行;每月 10 號到 15 號是結賬高峰期。
他特意買了輛二手電動車,尾箱里藏著從五金店順來的橡膠棍。
有次跟蹤到肉聯廠,他混在送貨的司機堆里,聽見劉女士和批發商討價還價:“張老板,這次能不能多賒兩天?最近周轉實在緊?!?/p>
謝某摸出手機,把這條語音反復聽了三遍。
“黑摩托” 是在陳村舊貨市場淘的,車身噴滿迷彩漆,車牌被磨得模糊不清。
謝某花了半天時間,在城郊的汽修廠給它換了新電瓶。
“別騎太快,萬一被監控拍到。”
李勇蹲在地上給輪胎打氣,額頭上的汗滴在油污里。
李強卻在一旁擺弄彈簧刀,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:“怕什么?大不了換個城市。”
11 號下午轉機來了。
謝某蹲在村口小賣部假裝買煙,聽見劉女士在公用電話亭講電話。
她背對著門,深藍色圍裙上沾著肉末,聲音里帶著疲憊:“吳老板,這次多備點排骨,廠里食堂要的急...... 對,13 號一早我帶現金過去?!?/p>
謝某握著皺巴巴的煙盒往回跑,指節都發白了。
“明天凌晨三點半動手?!?三人擠在招待所發霉的房間里,謝某用圓珠筆在地圖上畫圈,“她從銀行出來會走沿河小路,那里沒路燈?!?/p>
李強往臉上抹了把冷水,鏡子里映出他通紅的眼睛:“我和李勇藏在橋洞底下,你騎車在路口接應?!?/p>
李勇突然把啤酒瓶重重砸在桌上:“要是她喊人怎么辦?”
房間陷入沉默,只有空調外機嗡嗡作響。
12 號傍晚,謝某和李勇戴著鴨舌帽混進銀行。
他們看著劉女士從 VIP 窗口取出一沓現金,裝進棕色帆布包。
李勇跟著她走到公交站,聽見她打電話叮囑孩子:“乖乖寫作業,媽媽晚點回來?!?/p>
夜風卷起她鬢角的白發,李勇突然想起母親總說頭疼,卻舍不得去醫院。
他轉身離開時,謝某已經發動了摩托車:“別心軟,明天這錢就是咱們的?!?/p>
深夜的雞洲村格外安靜,只有狗偶爾叫幾聲。
李強把黑色頭套套在頭上,橡膠的味道嗆得他咳嗽。
橋洞下的積水倒映著月光,他數著遠處傳來的摩托車聲,心跳越來越快。
謝某的摩托車就停在百米外的巷口,油門線已經捏在手里。
當劉女士的車燈劃破黑暗時,李強摸到口袋里冰涼的彈簧刀 —— 這是他們等了半個月的 “機會”。
2018 年 7 月 13 日凌晨四點多,天還黑沉沉的。
劉女士摸黑起床,臥室里老公翻了個身,嘟囔著:“今天咋這么早?” 她邊穿衣服邊小聲說:“今天要去進貨,還得去結上個月的貨款,早點去能趕在早市前回來。”
床頭柜上的臺燈照出她眼下的青黑,這是常年熬夜落下的。
她走到衣柜前,從夾層里取出個舊布包,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八萬塊現金,這是她半個月的辛苦錢。
數錢時她的手指微微發顫,每一張鈔票都帶著她凌晨兩點摸黑出門的寒氣。
“這錢可不能出事。” 她心里默念著,把布包塞進隨身的帆布兜,又按了按,確定緊實了才放心。
車庫里的面包車沾著昨天進貨時濺上的泥水,劉女士熟練地把裝錢的布包放在副駕駛,反復調整位置,確保一眼能看到。
車子發動時,儀表盤的光照亮她緊繃的臉,后視鏡里映出她抿得緊緊的嘴唇。
駛出巷子時,路燈還亮著,偶爾有早起的環衛工掃地,掃帚劃過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當車子開到沿河小路時,遠處的天邊剛泛起魚肚白。
劉女士想著今天結完賬,就能給孩子交下學期的學費了,心里稍微松了口氣。
突然一輛迷彩摩托車從路邊的樹影里沖出來,直直橫在車前。
她本能地踩下剎車,輪胎在柏油路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,整個人往前沖去,額頭重重撞在方向盤上。
“搶劫!” 車窗被鐵棍砸得 “砰砰” 響,劉女士嚇得渾身發抖。
透過碎裂的玻璃,她看見兩個蒙著黑口罩的男人,其中一個舉著鐵棍又要砸,她下意識用胳膊護住頭。
“把錢交出來!” 李老大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,鐵棍第三次落下時,車窗嘩啦全碎了。
他伸手抓過副駕駛的布包,拉開拉鏈的瞬間,眼睛瞪得老大,八沓紅鈔票整整齊齊碼在里面。
“救命??!來人??!” 劉女士聲嘶力竭地喊著,聲音在空曠的路上回蕩。
李老二急了,伸手揪住她的頭發,拳頭雨點般砸在她臉上:“再喊弄死你!”
劉女士的鼻子瞬間出血,血腥味充滿口腔,眼前開始模糊。
就在這時路邊居民樓突然亮起一盞燈,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樓上吼下來:“干什么呢!再鬧報警了!”
緊接著更多窗戶透出燈光,有人打開窗戶張望。
李老二慌了,扯著李老大的袖子喊:“哥,快走!有人報警了!”
兩人跳上摩托車,油門擰到底往大路沖。
劉女士擦了把臉上的血,看著遠去的摩托車,心里只有一個念頭:不能讓他們跑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