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我站在警局的走廊里,雙腿發抖。警察的話像一把鈍刀,一字一句剜著我的心:"您的兒子殺人了,需要您來認領。"手機滑落在地,我卻感覺不到疼痛。
推開那扇門,看到的是滿身傷痕的兒子,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縫,嘴角還在滲血。
他抬頭,用僅存的一只能睜開的眼睛看我,嘶啞地說:"爸,我不想死。"當我聽到他被七個人圍堵,有人拿刀要砍他下體時,我的世界崩塌了。
01:
我叫陳建國,是一名普通的建筑工人,從農村來到城市打拼二十年,好不容易在縣城有了一套小房子,妻子在我們縣城開了一家小小的服裝店。兒子陳小杰今年十六歲,是縣重點高中的學生,成績中上,從小我對他要求嚴格,希望他能考上好大學,不要像我一樣靠體力吃飯。
回想起來,小杰從小就比較沉默,小時候在村里,因為我常年在外打工,他跟著妻子生活,性格內向,不太愛說話。上小學時他曾經回家衣服破了,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,妻子沒多想。后來才知道,他被同學欺負了,但從不跟我們說。
我總覺得男孩子要堅強,在外面受點委屈是正常的,所以當他初中時告訴我有同學找他麻煩時,我只是叮囑他:"男子漢大丈夫,要學會保護自己,但不要惹事。"
妻子常說我對兒子太冷漠,不夠關心。我不是不愛他,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。打工的日子太苦,為了供他上學,我省吃儉用,希望他能過得比我好。去年我們終于搬到縣城,讓他進了重點高中。我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,直到那個電話打來。
那天我正在工地上干活,手機響了,警察說我兒子在學校殺了人,讓我馬上去警局。我整個人都懵了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小杰從小膽小怕事,怎么可能殺人?我連工地的安全帽都沒摘,就沖出了工地。
到了警局,警察告訴我,小杰用水果刀刺死了一個同學。我腦子嗡的一聲,差點昏過去。警察領我去見小杰時,我才真正震驚了。他被銬在審訊室的椅子上,臉上青一塊紫一塊,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縫,鼻子和嘴角都有血跡,衣服破爛不堪,手臂上有幾道明顯的刀傷。
"爸..."他看到我,聲音哽咽,"我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..."
02:
小杰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時,我的心一點點沉到了谷底。原來他入學以來,就被班上一個叫王志的學生和他的六個朋友盯上了。王志是個校霸,家里有錢有勢,平時就喜歡欺負安靜的學生。小杰成績好,又不愛說話,自然成了他們的目標。
起初只是語言上的嘲諷,搶他的午飯,藏他的書包。小杰一直忍著,沒有告訴我和他媽。后來,欺凌升級了,他們把小杰堵在廁所里打,往他書包里倒垃圾,甚至在他水杯里吐口水。小杰曾向班主任反映,但王志的父親是學校的大捐贈人,班主任只是敷衍了事,告訴小杰要學會與同學相處。
那天中午,小杰正在教室里看書,王志和他的六個朋友把教室門反鎖,圍住了他。他們先是用言語侮辱小杰,然后開始動手打他。小杰被打倒在地,他們踢他的肚子,踩他的手指。王志掏出一把小刀,當著所有人的面說:"今天老子要讓你做太監,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在班上裝清高!"
小杰被恐懼和絕望淹沒了。他告訴我,當時他眼前一黑,只想到了我經常對他說的話:"男子漢要學會保護自己。"他掙扎著從書包里摸出了那把我給他削水果用的小刀(我怕他在學校吃不好,常讓他帶些水果)。
當王志靠近,準備實施他的惡毒計劃時,小杰奮力一刀刺向了對方。他沒想到刀尖恰好刺中了王志的頸動脈。血噴涌而出,王志倒在了地上,其他人驚慌失措地打開門跑了出去。
"爸,我真的不是要殺他,我只是害怕..."小杰哭著說,"他們七個人,我跑不掉,我只想保護自己..."
我聽著兒子的話,心如刀絞。我想起了那些我忽略的細節:他回家時衣服上的污漬,莫名其妙少掉的生活費,還有他眼中越來越明顯的恐懼。我一直以為那只是青春期的正常表現,從未想過要深入了解。
03:
在警局的走廊上,我遇到了王志的父親王總。他是本地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板,平時在縣城頗有勢力。他看到我的第一眼,眼中就冒出了仇恨的火焰。
"就是你!你他媽教出了個殺人犯!"他沖過來揪住我的衣領,"我兒子被你兒子殺了,我要讓你們全家都償命!"
幾個警察拉開了他,但他仍然聲嘶力竭地吼叫著:"你們家這種窮鬼,就該一輩子在工地上爬!敢殺我兒子,我要你們傾家蕩產,我要你兒子死在監獄里!"
我沒有反駁,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。我知道自己理虧,是我的疏忽讓兒子走到了今天這一步。如果我早點關注他的處境,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。
小杰的班主任鄭老師也來到了警局。看到我時,他臉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。
"陳先生,對不起..."他低聲說,"我知道小杰一直被欺負,但我沒能及時處理好。王志的父親每年給學校捐款很多,校長暗示我不要把事情鬧大..."
我聽著心里一陣陣發冷。原來學校明知道我兒子被欺負,卻因為金錢和權力選擇了視而不見。那些本該保護孩子的成年人,卻成了推手,把我的兒子一步步推向了深淵。
警方經過初步調查,提取了教室里的監控視頻。視頻清晰地記錄了整個過程:王志和其他六個人圍毆小杰,王志確實掏出了刀威脅要傷害小杰的下體,而小杰是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反擊的。
主辦案件的劉警官看完證據后,私下對我說:"從目前證據看,你兒子屬于防衛過當,情節有輕微性。但是,王家不會善罷甘休,他們已經請了本縣最有名的律師,準備全力追究你兒子的刑事責任。"
我茫然地點點頭,不知道該怎么辦。我只是個普通工人,沒有錢,沒有關系,連一個像樣的律師都請不起。我突然意識到,在這個世界上,公平正義似乎也是有價格的。
"劉警官,我兒子...會怎么樣?"我艱難地問道。
劉警官嘆了口氣:"如果按正常程序走,考慮到被害人也有過錯,且你兒子是未成年,可能會從輕處罰。但是王家肯定會施加壓力,結果很難說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