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(chuàng)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(gòu)創(chuàng)作,請勿與現(xiàn)實關(guān)聯(lián)
1989年夏天,張偉背著蛇皮袋踏進縣城火車站。
就在等車的時候,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——穿著警服的二舅劉強。
“偉子?你這是要去哪里?”
“去廣州打工?!?/strong>
二舅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:“你爸媽知道嗎?”
“知道啊,是我爸讓我出來的。”
劉強沉默了一會兒,掏出手機接了個電話,
然后拉著張偉走向火車站外的小巷子。
“偉子,二舅有話要對你說?!?/strong>
01
1989年的夏天,太陽像火球一樣掛在天空中。張偉坐在村口的老槐樹下,手里拿著那張薄薄的高考成績單。上面的分數(shù)讓他心里發(fā)涼,比錄取線差了整整三十分。
“偉子,別難過了?!备舯诘耐鯆鹱哌^來,拍拍他的肩膀,“考不上大學(xué)也沒啥,你看村里的小剛,去年也沒考上,現(xiàn)在在廣州打工,一個月能掙兩百多塊錢呢?!?/p>
張偉抬起頭,看著王嬸滿臉的皺紋。他知道王嬸是好心安慰他,可是心里還是很難受。從小到大,他的成績一直不錯,老師說他有希望考上大學(xué)。結(jié)果到了關(guān)鍵時刻,他卻敗下陣來。
回到家里,父母正在廚房里忙活。母親看到張偉進門,趕緊迎上來。
“偉子,吃飯了。”母親的聲音很溫柔。
張偉點點頭,坐在飯桌前。父親放下手里的碗,看著張偉說:
“兒子,爸知道你心里不好受。不過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,供你讀書已經(jīng)很不容易了。要不你也出去打工吧,掙點錢回來,家里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?!?/p>
張偉咬了咬嘴唇,點了點頭。他知道父親說得對,家里確實很困難。這些年為了供他上學(xué),父母已經(jīng)花光了所有的積蓄。
“我想去廣州,聽說那里工作機會多?!睆垈フf。
父親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點頭:“也好,年輕人就應(yīng)該出去闖闖?!?/p>
母親聽了,眼圈一下子紅了:“兒子,你要去多久啊?”
“等掙夠了錢再回來?!睆垈フf著,心里也不是滋味。
第二天一早,張偉就開始收拾行李。他把幾件換洗的衣服裝進一個舊的蛇皮袋里,又拿了一雙解放鞋。母親給他煮了十個雞蛋,用報紙包好放在袋子里。
“路上餓了就吃,別舍不得?!蹦赣H一邊說著,一邊偷偷抹眼淚。
父親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布包,里面裝著皺巴巴的鈔票。
“這是兩百塊錢,你拿著路上用。”父親把錢遞給張偉,“到了那邊要好好工作,別讓人看不起咱們農(nóng)村人。”
張偉接過錢,感覺手里沉甸甸的。他知道這兩百塊錢對家里來說意味著什么,這可能是父母好幾個月的積蓄。
“爸,媽,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。等掙了錢,我就寄回來?!睆垈フf著,眼眶也濕潤了。
吃過早飯,張偉就要出發(fā)了。村里的鄉(xiāng)親們都出來送他,大家七嘴八舌地叮囑著。
“到了外面要小心,別被人騙了。”
“有了工作就踏實干,別總想著換。”
“記得給家里寫信,別讓你爸媽擔心?!?/p>
張偉一一點頭答應(yīng),然后背起蛇皮袋,朝村口走去。母親一直跟在后面,舍不得讓兒子走。
到了村口,張偉回頭看了一眼。母親站在那里,頭發(fā)在風(fēng)中飄動,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。父親站在母親身邊,臉上滿是不舍。
“爸,媽,我走了?!睆垈]了揮手,轉(zhuǎn)身大步向前走去。
從村里到縣城有二十多里路,張偉一邊走一邊想著即將開始的新生活。他聽說廣州很繁華,到處都是高樓大廈,和他們這個小山村完全不一樣。
太陽漸漸升高,張偉的背上開始出汗。蛇皮袋不重,但是走了這么遠的路,胳膊也開始酸痛。他在路邊的樹蔭下休息了一會兒,喝了幾口水,然后繼續(xù)向前走。
快到縣城的時候,張偉看到了遠處的火車站。那是一座不高的磚房,門口聚集著很多人。他心里突然緊張起來,這是他第一次要坐火車,也是第一次要離開家這么遠。
走到火車站門口,張偉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。候車室里黑壓壓的全是人,大家都拖著大包小包,有的坐在地上,有的靠在墻邊。空氣里彌漫著各種味道,汗味、煙味、還有不知道什么東西的味道混在一起。
張偉擠到售票窗口,排在長長的隊伍后面。前面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買票,他聽到有人要去北京,有人要去上海,還有很多人和他一樣,要去廣州。
“下一個。”售票員的聲音很大。
張偉走到窗口前,緊張地說:“我要一張去廣州的票。”
“硬座還是硬臥?”售票員問。
“硬座。”張偉趕緊回答。硬臥太貴了,他舍不得買。
“三十八塊五?!笔燮眴T說著,把票遞給張偉。
張偉接過票,心里一陣肉疼。光是車票就花了這么多錢,到了廣州還不知道要花多少。他把票小心地放在衣服口袋里,然后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等車。
火車還要兩個小時才開,張偉就坐在那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。突然,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那個人穿著藍色的警服,個子不高,有點胖,正在人群中走來走去。張偉仔細一看,竟然是他的二舅劉強。
02
張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二舅劉強已經(jīng)好幾年沒有回過老家了,他怎么會在這里?
劉強似乎也注意到了張偉,他停下腳步,仔細看了看,然后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。
“偉子?真的是你?”劉強快步走過來,拍了拍張偉的肩膀。
“二舅。”張偉站起身,有些激動。
劉強上下打量著張偉,看到他背著蛇皮袋,問道:“你這是要去哪里?”
“我要去廣州打工。”張偉如實回答。
劉強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:“廣州?去廣州干什么?”
“找工作啊。高考沒考上,在家里也沒什么事做?!睆垈ソ忉尩?。
劉強點了點頭,但是眼神里有些復(fù)雜的東西。他在張偉旁邊坐下,問道:“你爸媽知道你去廣州嗎?”
“知道啊,是我爸讓我出來的?!睆垈フf。
“那你在廣州有親戚朋友嗎?”劉強接著問。
張偉搖了搖頭:“沒有,我打算先到那里再找工作。”
劉強皺了皺眉頭:“你一個人去廣州,人生地不熟的,怎么找工作?”
“我聽說那里工作機會多,應(yīng)該不難找吧。”張偉說著,心里其實也沒底。
劉強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說:“偉子,二舅在縣里工作這么多年,認識不少人。要不這樣,我?guī)湍懵?lián)系一下,看看能不能在縣里找個工作?!?/p>
張伾搖了搖頭:“二舅,我想出去闖闖。在縣里工作掙得太少了,我想多掙點錢,好給家里改善改善生活。”
劉強聽了,臉上的表情更加復(fù)雜了。他看了看四周,然后壓低聲音說:“偉子,你具體要去廣州哪里?有沒有人給你介紹工作?”
張偉覺得二舅問得很仔細,但是也沒多想,他以為二舅是關(guān)心他。
“沒有人介紹,我打算到了那里再找。聽說那里的工廠很多,只要肯干活就能找到工作。”張偉說。
“那你有聯(lián)系方式嗎?比如說要去哪個工廠,或者有朋友在那里?”劉強繼續(xù)問。
張偉感覺二舅問得有些奇怪,但還是回答了:“沒有具體的聯(lián)系方式,我準備先到火車站附近找個地方住下,然后慢慢找工作。”
劉強聽了,臉色變得更加嚴肅。他又問了幾個問題,都是關(guān)于張偉在廣州的計劃。張偉一一回答,心里開始覺得不太對勁。
“二舅,你怎么問這么多?”張偉忍不住問道。
劉強愣了一下,然后勉強笑了笑:“二舅關(guān)心你嘛。年輕人第一次出遠門,總是要小心一點。”
就在這時,劉強的口袋里傳來了電話鈴聲。那時候的手機還很少見,張偉好奇地看著二舅掏出一個黑色的大磚頭一樣的東西。
“喂?”劉強接起電話,聲音很小。
張偉聽不清楚劉強在說什么,但是看到二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劉強一邊聽電話,一邊用眼睛掃視著四周,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。
“好的,我知道了?!眲姃鞌嚯娫?,額頭上已經(jīng)冒出了汗珠。
“二舅,出什么事了?”張偉關(guān)心地問。
劉強搖了搖頭:“沒什么,工作上的事。”
但是張偉能明顯感覺到二舅的情緒變化。剛才還比較輕松的劉強,現(xiàn)在變得很緊張,眼神也開始躲閃。
“偉子,你先在這里等一下,我去買點東西?!眲娬酒鹕?,但是沒有走遠,而是在候車室里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。
張偉覺得很奇怪,但是也沒多想。他看了看手里的車票,還有一個多小時火車才開。
過了一會兒,劉強回到張偉身邊,但是看起來更加緊張了。他不停地看表,又不停地看向候車室的各個角落。
“二舅,你怎么了?”張偉問。
劉強勉強笑了笑:“沒什么,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?!?/p>
“什么事情?”
“工作上的事,你不會懂的?!眲娬f著,又掏出手機看了看,好像在等什么電話。
張偉感覺氣氛越來越奇怪。二舅的行為很反常,從見面開始就一直在問他的去向,現(xiàn)在又表現(xiàn)得這么緊張。
“偉子,你真的決定要去廣州?”劉強突然問道。
“嗯,車票都買了。”張偉說。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,萬一在廣州找不到工作怎么辦?”劉強問。
張偉想了想:“那就再想別的辦法吧??偛荒芤恢痹诩依锎!?/p>
劉強點了點頭,但是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復(fù)雜情緒。
又過了一會兒,劉強站起身,對張偉說:“偉子,我們出去走走吧。這里人太多了,空氣不好。”
張偉看了看四周,確實很擠,空氣也不好。他點了點頭,跟著劉強往外走。
走到候車室門口,劉強回頭看了一眼,然后繼續(xù)向前走。他們走出了火車站,來到外面的廣場上。
“二舅,我們?nèi)ツ睦??”張偉問?/p>
“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。”劉強說著,拉著張偉往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走。
張偉跟著二舅,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。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,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。
他們走到火車站旁邊的一個小巷子里,這里很安靜,只有遠處傳來火車的汽笛聲。
“偉子,二舅有話要對你說。”劉強停下腳步,轉(zhuǎn)身面對張偉。
張偉看到二舅的臉色很嚴肅,心里開始緊張起來。
“什么話?”
劉強深深地看了張偉一眼,然后慢慢地把手伸向腰間。
張偉看到二舅的手慢慢伸向腰間,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在那個年代,警察腰間通常都掛著手槍,張偉害怕二舅要做什么極端的事情。
劉強的手在腰間停了一下,然后突然掏出了一副手銬。銀色的手銬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光,讓張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二舅,你要干什么?”張偉向后退了一步,聲音有些顫抖。
劉強看著張偉,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。他舉起手銬,對張偉說:“對不起,我必須這么做?!?/p>
張偉完全懵了,他不明白二舅為什么要這樣對他。他們剛才還在正常聊天,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?
“二舅,你瘋了嗎?我又沒犯法,你為什么要用手銬銬我?”張偉大聲問道。
劉強的眼圈紅了,他聲音有些哽咽:“你爸讓我這么做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