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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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林峻,你真的確定要讓蘇雅當證婚人嗎?"同事老張壓低聲音,在辦公室里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林峻手中的鋼筆停住了,黑色的墨水在文件上滲出一個小點。他抬起頭,看向窗外春日的陽光,聲音有些嘶啞:"為什么不可以?"
"別裝了,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你們的事。"老張嘆了口氣,"1996年的時候,你們可是出了名的一對啊。后來她遠嫁深圳,你一個人守了二十八年,現在她回來了,你卻要結婚了,還讓她當證婚人......這不是折磨自己嗎?"
林峻放下鋼筆,靠在椅背上,閉上了眼睛:"老張,你說人這一輩子,最殘酷的事情是什么?"
"什么?"
"是在你以為已經放下一切的時候,命運又把你最不想面對的人推到你面前。"林峻苦笑了一下,"昨天小萍還在興奮地說,能請到蘇老師這樣有聲望的人當證婚人,真是太好了。她不知道,這個證婚人曾經是我最愛的女人。"
"那你為什么不拒絕?"老張不解地問。
"因為我想知道。"林峻睜開眼睛,眼中有一種復雜的情緒,"我想知道二十八年后,當她親口宣布我和別人結為夫妻的時候,我的心還會不會痛。"
"峻子......"
"我也想知道,她站在圣壇上,看著我和另一個女人許下誓言的時候,會想起什么。是我們年輕時的承諾,還是她當年離開時說的那句'不要等我'。"
老張搖了搖頭:"你這是何苦呢?"
林峻站起身來,整理了一下衣服:"明天就是婚禮了,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。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,讓我們在人生的這個節點再次相遇。二十八年前她是我的初戀,二十八年后她是我的證婚人。這個世界上,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?"
"如果時間能夠重來......"老張欲言又止。
"如果時間能夠重來,我們還會是現在的我們嗎?"林峻走向門口,在門邊停住,回頭看了老張一眼,"有些人,有些事,注定只能成為回憶。明天的婚禮,也許就是我們故事的最后一頁了。"
說完,他推門而出,留下老張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嘆息。
春日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地板上,如同被切割的時光,零碎而斑駁。明天,當教堂的鐘聲響起,當婚禮進行曲奏響,當蘇雅站在圣壇上宣布他和小萍結為夫妻的時候,那些埋藏了二十八年的秘密,那些關于青春、愛情和遺憾的故事,又會如何收場呢?
那是一個櫻花盛開的季節,22歲的林峻剛剛大學畢業,在縣城的文化館找到了一份工作。蘇雅比他小兩歲,是師范學院的學生,正在文化館實習。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,總是扎著簡單的馬尾辮,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。
林峻第一次見到蘇雅,是在文化館的圖書室里。她正在整理書籍,陽光從窗戶灑在她身上,仿佛給她鍍了一層金輝。那一刻,林峻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"你好,我是新來的林峻。"他走過去,聲音有些緊張。
蘇雅抬起頭,沖他微微一笑:"我是蘇雅,實習生。請多關照。"
就這樣,兩個年輕人的故事開始了。
那個春天,他們一起在文化館工作,一起吃午飯,一起在下班后漫步在縣城的小街道上。林峻會買糖葫蘆給蘇雅吃,蘇雅會在周末為他做簡單的飯菜。他們談論文學,談論音樂,談論對未來的憧憬。
"我希望能夠考上省城的學校,繼續深造。"蘇雅曾經這樣對林峻說過,眼中閃著向往的光芒。
"那我就跟你一起去。"林峻毫不猶豫地回答,"無論你去哪里,我都愿意跟著你。"
蘇雅笑了,那是他見過的最美的笑容。
他們的戀愛是純真而美好的。在那個沒有手機、沒有網絡的年代,他們寫信表達思念,在公園的涼亭里說著悄悄話,在月圓的夜晚許下永遠在一起的諾言。
但是,幸福總是短暫的。
當兩人的關系被家里人知道后,阻力開始出現了。林峻的父親是縣里的小官員,認為蘇雅家境貧寒,配不上自己的兒子。而蘇雅的父母更是堅決反對,他們認為女兒應該專心學業,不應該早戀,更不應該和一個"沒有前途"的文化館工作人員交往。
"峻子,我覺得你們應該冷靜一下。"林峻的父親林國華在一個周日的晚上,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說道,"你們還年輕,不要被一時的沖動誤了前程。蘇雅家的條件你也看到了,她父親只是個工人,母親在家務農。你們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?"
"爸,我們是真心相愛的。"林峻反駁道,"家境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人品和感情。"
"感情?"林國華冷笑一聲,"感情能當飯吃嗎?你看看隔壁的王家小子,娶了縣長的女兒,現在在市里混得風生水起。你要是和蘇雅在一起,這輩子就只能在這個小縣城里蹉跎了。"
另一邊,蘇雅的家庭也在給她施加壓力。
"雅雅,媽求你了,別再和那個林峻往來了。"蘇雅的母親王秀蘭哭著對女兒說,"你還有一年就畢業了,馬上就能分配到好的學校工作。你要是和他搞對象,萬一出了什么事,你的前程就全毀了。"
"媽,我們很純潔的,不會出什么事的。"蘇雅試圖解釋。
"純潔?"蘇雅的父親蘇建民冷冷地說,"男女之間哪有什么純潔?再說,他們家瞧不起咱們,你看不出來嗎?他父親來咱家的時候,那個鼻孔朝天的樣子,仿佛咱們家有什么傳染病似的。"
"他不是那樣的人。"蘇雅為林峻辯護。
"他現在不是,以后就難說了。"蘇建民嘆了口氣,"女兒,爸爸知道你喜歡他,但是愛情不能當飯吃。你們兩個家庭的差距太大了,即使勉強在一起,以后也不會幸福的。"
面對家庭的壓力,兩個年輕人開始感到疲憊。他們試圖偷偷見面,但總是被發現。林峻的父親甚至威脅要斷絕父子關系,蘇雅的父母則以不讓她繼續上學為要挾。
"我們私奔吧。"在一個雨夜,林峻握著蘇雅的手,眼中閃著絕望的光芒,"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,重新開始。"
蘇雅搖了搖頭,眼淚如雨水般滑落:"峻哥,我們還太年輕,還沒有能力對抗這個世界。"
"那我們就這樣放棄嗎?"林峻的聲音有些嘶啞。
"不是放棄,是等待。"蘇雅努力擠出一個微笑,"等我們都有了自己的事業,有了經濟基礎,再在一起不好嗎?"
但是命運并沒有給他們等待的機會。
1996年夏天,蘇雅突然告訴林峻,她要嫁人了。新郎是她表姐介紹的,一個在深圳做生意的男人,比她大十歲,家境殷實。
"這是我父母的決定。"蘇雅的眼中沒有眼淚,仿佛已經哭干了,"他們說,與其讓我和你糾纏不清,不如早點嫁個好人家。"
"你同意了?"林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我沒有選擇。"蘇雅的聲音很輕,輕得像風中的羽毛,"他們說如果我不同意,就不讓我畢業,不讓我工作。峻哥,我是家里的希望,我不能讓他們失望。"
林峻想要挽留,想要抗爭,但是蘇雅已經決意離開。婚期定在了秋天,她將隨丈夫去深圳生活。
"我會等你的。"這是林峻對蘇雅說的最后一句話。
"不要等我。"蘇雅轉身離去,沒有回頭,"忘記我,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人結婚吧。"
1996年9月,蘇雅結婚了。林峻沒有去參加婚禮,他一個人在文化館的圖書室里坐了一整天,看著那些蘇雅曾經整理過的書籍,仿佛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從那以后,林峻開始了他長達二十八年的孤獨生活。
他拒絕了所有的相親,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。朋友們都說他是傻子,為了一個已經嫁人的女人守了大半輩子的活寡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不是守候,而是懲罰。他在懲罰自己的無能,懲罰自己沒有勇氣為愛情抗爭到底。
歲月如流水般逝去。林峻從文化館調到了縣政府,從科員做到了副科長,再到科長。他的父親去世了,母親也漸漸老去。親戚朋友都勸他娶妻生子,但他始終搖頭。
"我這輩子就這樣了。"他總是這樣說。
直到2023年,49歲的林峻遇到了26歲的護士小萍。小萍是在他母親住院期間認識的,她溫柔體貼,對林峻的母親照顧得無微不至。林峻的母親很喜歡她,臨終前拉著林峻的手說:"峻子,別再一個人了,和小萍結婚吧,媽媽在天堂也能安心了。"
也許是為了完成母親的遺愿,也許是真的累了,林峻終于同意了這門親事。但他對小萍說得很清楚:"我可以給你一個家,給你經濟上的保障,但我不能給你完整的愛。"
小萍笑著說:"沒關系,我相信時間能夠治愈一切。"
就這樣,林峻決定結婚了。
當林峻在籌備婚禮時,他無意中得知了一個消息:蘇雅回來了。
她在深圳的丈夫三年前去世了,她帶著女兒回到了縣城,在法院工作,擔任調解員。更讓人意外的是,由于她在法律方面的專業知識和豐富的人生閱歷,她被邀請成為縣里幾對新人的證婚人。
"聽說蘇雅要給你們證婚?"林峻的同事老張在辦公室里八卦道,"這世界真是太小了,你們不是以前的老同學嗎?"
林峻的手顫抖著,茶杯里的水濺了出來。二十八年了,她終于回來了,而且還要親眼見證他和別人的婚禮。
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殘酷,它總是在你以為已經平靜的時候,給你最沉重的一擊。
林峻想過取消婚禮,想過換證婚人,但是小萍已經發出了請柬,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。而且,他也想見見蘇雅,想知道這二十八年來,她過得怎么樣。
婚禮的前一天晚上,林峻失眠了。他站在窗前,看著縣城的夜景,那些熟悉的街道,那些曾經和蘇雅一起走過的地方。他想象著明天蘇雅會穿什么衣服,會說什么話,會不會還記得他們曾經許下的諾言。
第二天上午,蘇雅提前到了教堂。她穿著一套深藍色的套裝,頭發盤起,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,看起來成熟而優雅。當她看到林峻的時候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。
"林峻,恭喜你。"她伸出手,微笑著說道。
"謝謝。"林峻握住她的手,那熟悉的溫度讓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,"蘇雅,你......"
"我很好。"蘇雅輕輕抽回手,"我們都不再年輕了,都有了各自的生活。
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,我會為你們送上最真摯的祝福。"
就在這時,新娘小萍出現了,她看到蘇雅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但很快就被喜悅所掩蓋。
"您就是證婚人蘇老師吧?感謝您能來為我們證婚。"小萍禮貌地說道。
蘇雅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美麗的女孩,心中五味雜陳。
這個女孩有著她年輕時候的影子,單純而美好。
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兒,想到了自己逝去的丈夫,想到了這二十八年來的酸甜苦辣。
"不客氣,這是我的榮幸。"
蘇雅說道,聲音依然平靜,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的內心正在經歷著怎樣的風暴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