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(chuàng)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(chuàng)作,請勿與現(xiàn)實關聯(lián)
"你真的要拒絕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?"招生辦主任看著眼前這位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,聲音里充滿震驚。劉梅的手緊握成拳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卻依然抬頭直視對方:"我有我的理由。"
窗外,蟬鳴聲此起彼伏,教學樓里彌漫著悶熱的夏日氣息。二十六年前,她曾站在同一個辦公室,面對同樣的選擇。如今,歷史正以一種諷刺的方式重演,只不過這次,主角變成了她的兒子。
01:
1997年盛夏,劉梅站在高考成績榜前,周圍的人群發(fā)出驚嘆聲。
"看,省狀元!"
"劉梅,她居然考了全省第一!"
"聽說清華北大都來聯(lián)系她了!"
十八歲的劉梅低著頭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出身在偏遠山村的她,從小就被父母告知,好好讀書是唯一的出路。她日復一日地在煤油燈下苦讀,手指被凍得開裂也不曾停下。
"女兒,你真爭氣!"父親的聲音顫抖著,那雙常年在田間勞作的粗糙大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。
命運總是弄人。就在劉梅即將踏入夢寐以求的大學殿堂前,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一切。父親在一次意外中嚴重受傷,家里為了醫(yī)藥費已經(jīng)負債累累。母親的身體也每況愈下,弟弟妹妹尚年幼,需要有人照顧和供養(yǎng)。
"清華大學?那是什么地方?能當飯吃嗎?"鄰居王嬸的話常在耳邊回響,"讀那么多書,到頭來還不是要嫁人生子?"
劉梅在痛苦中掙扎了整整一個星期。最終,她站在了清華招生辦公室。
"你真的要放棄嗎?"招生老師難以置信,"你知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這個機會嗎?"
"我知道,"劉梅聲音平靜得可怕,"但我必須這么做。"
她轉身離開時,淚水模糊了視線,但她沒有回頭。那一年,她放棄了全額獎學金的清華錄取通知書,留在家鄉(xiāng),照顧生病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妹。
婚姻來得突然而倉促。隔壁村的李強是個老實人,雖然只有初中文憑,但踏實肯干。結婚后不久,劉梅生下了兒子小宇??粗唏僦械膵雰?,她暗暗發(fā)誓:孩子,媽媽會讓你擁有我曾經(jīng)失去的一切。
為了養(yǎng)家,劉梅在縣城菜市場租了個小攤位,每天凌晨三點起床進貨,直到晚上八九點才收攤。手上的凍瘡結了又破,破了又結。李強在建筑工地打工,收入微薄且不穩(wěn)定,兩人省吃儉用,把大部分錢都花在了孩子的教育上。
"你看人家李紅,開了個小超市,賺得多好。你那么聰明,干嘛非得賣菜受罪?"丈夫李強不止一次這樣問她。
劉梅總是笑笑不回答。只有她知道,賣菜雖然辛苦,但時間靈活,能讓她在兒子放學后輔導功課。而且,她還能在攤位的角落里看書、學習,保持著對知識的渴望。
02:
"媽,你別總跟著我!我又不是小孩子了!"高三那年,小宇在校門口看到劉梅,臉上寫滿了不悅。
劉梅訕訕地笑了笑,遞過保溫飯盒:"補習完了吧?餓了吧?給你帶了飯。"
小宇沒接,只是環(huán)顧四周,生怕被同學看見。
"媽,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,我不需要你送飯。你知道同學們怎么叫我嗎?'菜販子的兒子'!"小宇壓低聲音,眼中閃爍著憤怒和羞恥。
劉梅如被針扎,強忍淚水:"媽知道你壓力大,但距離高考只有三個月了,你得保持體力..."
"夠了!"小宇打斷她,"你懂什么?你以為高考是什么?你自己都沒上過大學,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?"
話一出口,小宇就后悔了。他看到母親的臉瞬間蒼白,那雙常年被凍傷的手微微顫抖。
"對不起,媽..."
劉梅深吸一口氣,微笑著說:"沒關系,媽不懂這些,你說得對。你先吃飯,媽回去了。"
看著母親佝僂的背影,小宇心中涌起一陣愧疚。他不知道的是,每天夜里,當他埋頭苦讀時,劉梅會悄悄翻開他的教科書,對照著自學,只為能在他提問時給出準確的答案。
回家路上,劉梅在無人的小巷里終于崩潰大哭。她從未告訴過兒子,她曾是全省高考狀元,曾被清華大學錄取。她不想讓兒子背負這樣的壓力,也不想讓他為自己的處境感到羞恥。
"劉梅?真的是你嗎?"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抬頭一看,竟是當年清華招生辦的陳老師。二十多年過去,他已經(jīng)兩鬢斑白,但目光依然銳利。
"陳老師..."劉梅慌忙擦去淚水,尷尬地整理著沾滿菜葉的衣服。
"這些年,你還好嗎?"陳老師的眼神中充滿復雜的情感。
劉梅苦笑:"托福還活著。您怎么會來這小地方?"
"招生工作,每年都要跑幾個省。"陳老師嘆了口氣,"這么多年,我一直記得你。全省最高分,我們系最期待的學生,就這樣消失了..."
兩人找了家路邊小店,聊起了往事。當劉梅講述這些年的經(jīng)歷時,陳老師的眼睛濕潤了。
"你兒子今年高考?"
劉梅點點頭:"他很用功,但壓力太大。他...他嫌我沒文化,幫不上忙。"
陳老師沉默片刻,突然說:"劉梅,二十六年前的事,還有彌補的機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