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"爸,您這是在干什么?"
我看著眼前的一幕,氣得渾身發抖。
一個陌生女人正拖著行李箱走進我家,她身后跟著一個12歲左右的小女孩。
媽媽才去世九天,骨灰盒還在客廳的桌子上,爸爸就把別的女人帶回了家。
"子軒,這是江美紅,以后她要和我們一起生活。"爸爸的話讓我徹底炸了。
"一起生活?媽媽才死幾天?您就這么迫不及待了?"
江美紅想要解釋什么,卻被爸爸制止了:"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明白。"
我看著這個女人熟門熟路地走向父母的臥室,心如刀絞。
鄰居們開始議論紛紛,說爸爸薄情寡義,說我們家不要臉。
我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家,可第十天發生的事,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。
01
那通電話來得毫無征兆,就像一顆炸彈在我平靜的生活中爆炸。
"兒子,你媽...你媽走了。"爸爸哽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,我手中的咖啡杯瞬間滑落,在辦公室的地板上摔得粉碎。
從外地趕回家的路上,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。媽媽趙慧敏雖然身體一直不太好,但誰也沒想到會走得這么突然。
當我匆忙推開家門時,看到的是爸爸林建華佝僂著身子坐在沙發上,整個人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。
"媽媽怎么...怎么會..."我的聲音顫抖著,不敢相信這個現實。
"昨晚睡覺的時候,突然就不行了。醫生說是心臟驟停,沒搶救過來。"爸爸的眼睛紅腫,顯然哭了很久。"我當時在客廳看電視,聽到她叫了一聲,等我跑過去的時候,她已經..."
爸爸說不下去了,捂著臉痛哭起來。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脆弱的樣子,印象中的爸爸總是堅強得像座山,可現在這座山塌了。
我癱坐在椅子上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。媽媽今年才48歲,平時除了偶爾咳嗽,身體看起來還算硬朗。她在社區做保潔主管,平時還幫人做些縫補活貼補家用,每天忙忙碌碌的,誰能想到說走就走了。
"媽媽最后說什么了嗎?"我哽咽著問道。
爸爸抬起頭,眼神有些恍惚:"她說...她說讓我照顧好你,還說有些話要等你回來再說。可是她沒等到你回來就..."
辦喪事的那幾天,我像個機器人一樣處理著各種事務。來參加葬禮的人不少,大多是媽媽的同事和鄰居。他們都說媽媽是個好人,平時很熱心,人緣特別好。
"你媽這人啊,心軟得很,誰家有點小困難她都愿意幫忙。"鄰居李大媽擦著眼淚說,"前幾天還看到她在樓下和一個女人聊天,聊了好久,不知道又在幫什么忙。那女人還帶著個小姑娘。"
"什么女人?"我當時雖然問了,但李大媽也說不清楚具體情況。
"就是個中年女人,穿得挺樸素的,看起來像是來找慧敏幫忙的。你媽媽跟她聊得很認真,還往她手里塞了什么東西。"
我當時并沒有在意這句話,只是覺得媽媽確實是個熱心腸的人,可現在回想起來,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江美紅?
喪事辦完后,我開始收拾媽媽的遺物。這個過程比我想象的要痛苦得多,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回憶。在她的床頭柜里,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:一個小布包,里面裝著厚厚一沓現金,我數了數,竟然有三萬多塊錢。
"爸,媽媽為什么要在家里放這么多現金?"我拿著錢問爸爸。
爸爸看了一眼,神情有些不自然:"你媽平時不太相信銀行,喜歡把錢放在身邊,說這樣心里踏實。"
"可這也太多了吧?咱們家哪來這么多現金?"我覺得不太對勁。
"這是你媽這些年攢下的,她說有急用。"爸爸的回答很簡短,明顯不想多談。
除了現金,我還發現了一個小本子,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一些電話號碼,每個號碼后面都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符號標記。有些標記是五角星,有些是圓圈,還有些是三角形,就像某種特殊的代碼。
"爸,這是什么?"我拿著小本子問爸爸。
爸爸接過來翻了翻,表情變得更加復雜:"你媽平時愛記錄一些工作上的聯系人,可能是同事的電話吧。"
"工作聯系人需要這么多嗎?而且這些符號是什么意思?"我繼續追問。
"這個我也不太清楚,你媽媽有她自己的記錄方式。"爸爸把本子還給我,明顯在回避這個話題。
但我翻看媽媽的手機通話記錄時,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。里面有很多外地號碼的通話記錄,而且大多數都是在深夜時分,有些通話時間長達一個小時。最近的一次通話是在媽媽去世前兩天,通話時間是凌晨一點到兩點半。
"媽媽為什么要在半夜給這些人打電話?"我心里暗暗疑惑。
02
媽媽去世后的第三天,爸爸的行為開始變得反常。
以前的他總是郁郁寡歡,整天對著媽媽的照片發呆,茶不思飯不想的。可從第三天開始,他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,開始忙碌起來,收拾家里,把媽媽生前舍不得扔的很多東西都整理出來。
"爸,您這是要干什么?"我看著他把媽媽的衣服、用品一件件裝進紙箱里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"有人需要這些東西,放著也是浪費。"爸爸頭也不抬地繼續整理著。
"什么人需要?您要把媽媽的東西給誰?"我追問道。
爸爸停下手中的動作,看了我一眼:"子軒,你媽走之前交代過很多事情,該做的一樣都不能少。現在還不是時候,等時候到了你就明白了。"
"什么叫該做的事情?媽媽到底交代了什么?"我越來越困惑。
爸爸嘆了口氣:"你媽這人心細,總是為別人著想。她在世的時候就說過,如果有一天她走了,一定要把她的東西給那些需要的人。"
"可她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些事情啊。"我感到被排除在外的委屈。
"你在外地工作,她不想讓你操心這些事情。"爸爸的語氣有些無奈,"她說等你成家立業了,自然就會明白她的苦心。"
第四天,我看到爸爸在整理媽媽的首飾盒。里面有媽媽結婚時的金項鏈、金手鐲,還有一些我從來沒見過的首飾。
"爸,這些首飾您打算怎么處理?"我問道。
"你媽說了,這些東西要留給真正需要的人。"爸爸拿起一條金手鐲,仔細地用軟布擦拭著,"她說這些東西戴在她身上是裝飾,但對有些人來說可能是救命的。"
"救命的?什么意思?"我不理解。
"有些人家里困難,這些東西可以換錢救急。"爸爸解釋道,但我總覺得他話里有話。
第五天晚上,我聽到爸爸在陽臺上打電話,聲音壓得很低,但我還是聽到了一些片段:
"慧敏走之前說過,該做的事一樣都不能少...是的,她說過要照顧好孩子...錢我已經準備好了,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...好,我知道了,明天我去銀行..."
我悄悄走近想聽得更清楚一些,但爸爸很快就掛斷了電話。當他轉身看到我時,表情明顯有些慌張。
"爸,您在和誰打電話?"我直接問道。
"工作上的事情,沒什么重要的。"爸爸敷衍地回答,然后就回房間了。
"什么工作?您不是已經退休了嗎?"我在他身后喊道,但他已經關上了房門。
第六天,爸爸拿出了媽媽生前那個裝現金的小布包,又數了數里面的錢:"這是你媽留下的,她說有急用。"
"爸,您到底要用這些錢干什么?"我忍不住問道。
"你媽生前就計劃好了,這些錢要用來幫助一些人。"爸爸的回答依然模糊不清。
"幫助什么人?為什么我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?"我感到被蒙在鼓里的憤怒。
"子軒,你媽這人善良,總是想著幫助鄰居。她幫助過不少人,但從來不張揚。"爸爸坐下來,語氣變得沉重,"她說鄰里之間要互相照應,能幫一個是一個。"
"那為什么她從來不告訴我?我也想幫助鄰居啊。"我有些委屈地說。
"她不想給你壓力。她說你還年輕,有自己的生活要過,不應該被這些事情綁住。"爸爸看著我,眼神中帶著慈愛,"但她也說過,等你成熟了,就會理解她的做法。"
我試圖從爸爸口中得到更多信息,但他總是避重就輕,要么說時候未到,要么說我現在不會理解。這種感覺讓我特別憋屈,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。
第七天,爸爸坐在媽媽的照片前待了一整天,嘴里念念有詞。我以為他是太思念媽媽了,走近想安慰他,卻聽到他在說:
"慧敏,你放心,我會按照你說的做。孩子們會理解的,你在那邊也要安心...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,我都記著呢...是的,我會照顧好他們的,你交代的事情一樣都不會落下..."
聽到這些話,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爸爸這是在和死去的媽媽對話嗎?還是說他因為過度悲傷出現了精神問題?
當晚,我悄悄給爸爸的老同事打了個電話,想了解一下他最近的精神狀態。
"你爸爸最近確實有些反常,"老同事告訴我,"他這幾天總是來找我,問一些關于照顧孩子的問題,還問過如果要接一個外地的人來家里住,需要準備些什么。"
"接外地的人?"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"是啊,他還問我,如果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沒地方住,應該怎么安排。我當時就覺得奇怪,你爸爸什么時候關心過這種事情?"
"他還說了什么?"我急切地問道。
"他說...他說你媽媽生前交代過,要照顧一些需要幫助的人。我還以為他是想做慈善呢,就建議他聯系一些慈善機構。但他說不是,說這是你媽媽的特殊安排。"
掛斷電話后,我的心情更加復雜了。爸爸最近的這些反常行為,到底在為什么做準備?
03
第八天晚上,爸爸終于對我說出了那句話:"明天有客人要來,你要有心理準備。"
"什么客人?"我放下手中的碗筷問道。
"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"爸爸依然在賣關子,但我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絲緊張。
"爸,您這幾天一直在為明天做準備,到底要來什么人?"我直接攤牌了,"您別再瞞著我了,我有權知道這個家要發生什么事情。"
爸爸沉默了很久,最后說:"是你媽媽生前就安排好的,她說這個人對我們家很重要。"
"重要?什么人這么重要?我怎么從來沒聽媽媽提起過?"我越來越急躁。
"你媽媽有她的考慮,她不想讓你提前知道,怕你擔心。"爸爸的回答還是這么模糊。
"擔心什么?您總是說我不會理解,不會擔心,可您倒是給我個機會理解啊!"我徹底爆發了,"從媽媽去世到現在,您一直在隱瞞什么,一直在為什么事情做準備,我卻什么都不知道!我是這個家的一分子,我有權知道真相!"
爸爸被我的話震住了,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:"子軒,不是我不想告訴你,而是時候還沒到。你媽媽說過,有些事情要等到合適的時候才能說,現在說了反而會壞事。"
"什么叫壞事?"我追問不舍。
"你現在的情緒還不穩定,如果提前知道了真相,可能會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。"爸爸看著我,語氣變得嚴肅,"你媽媽最了解你的性格,她說你雖然善良,但容易沖動,需要慢慢引導。"
這句話讓我更加憤怒:"您的意思是我不夠成熟?不能處理事情?"
"不是這個意思,"爸爸趕緊解釋,"你媽媽只是希望你能在合適的時候,以合適的方式了解真相。她說這樣對所有人都好。"
第九天上午十點左右,門鈴終于響了。我去開門,看到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,穿著樸素的藍色外套,臉上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。她身后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女孩,瘦瘦小小的,眼神有些怯懦。
"你好,我是江美紅。"女人主動伸出手,臉上帶著有些緊張的笑容。
我愣了一下,沒有伸手去握:"您找誰?"
"我們是來找林叔叔的。"小女孩怯生生地說道,聲音很小,但我注意到她的普通話說得很標準。
就在這時,爸爸從屋里走了出來:"美紅,你們到了。路上辛苦了吧?行李重不重?"
我瞪大了眼睛,看著爸爸熱情地迎上去,就像是在迎接多年未見的親人。不僅如此,他還主動去幫她們搬行李,那種熟練的程度讓我覺得他們早就認識。
"謝謝林叔叔,不重,我們東西不多。"江美紅的回答很客氣,但我聽得出她聲音中的哽咽。
"快進來吧,外面冷。小菲,看看阿姨家,還記得嗎?"爸爸對小女孩說話的語氣異常溫和。
這句話讓我更加震驚。"還記得?"這意味著她們以前來過?什么時候的事情?我怎么不知道?
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,爸爸竟然直接安排她們住進了父母的臥室。那張床還保持著媽媽生前的樣子,床單被套都沒有換過,爸爸怎么能讓陌生人住進去?
"爸!您這是什么意思?"我當場就炸了。
"子軒,這是江美紅和她女兒小菲,以后她們要和我們一起生活。"爸爸的話如同晴天霹靂。
"一起生活?媽媽才去世九天!您就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家?"我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,完全不顧江美紅和小菲就在旁邊。
江美紅臉色一白,眼圈瞬間紅了:"子軒,你誤會了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..."
"不是我想的那樣?那是怎樣?"我紅著眼睛質問道,"我媽的骨灰還在客廳,您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替代她嗎?"
"子軒!不許這樣說話!"爸爸厲聲喝止了我,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對我發這么大的火,"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明白,等你明白了就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做了。"
"我不明白?我不明白什么?"我徹底失控了,"我只知道我媽媽才去世九天,您就把野女人帶回家!您這樣做對得起媽媽嗎?"
"夠了!"爸爸的臉漲得通紅,"你現在太沖動了,等你冷靜下來再說話。"
我氣得渾身發抖,轉身就要沖出家門。就在這時,小女孩江小菲突然走到媽媽的遺像前,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:"慧敏阿姨,我來了。"
這一幕讓我徹底愣住了。這個小女孩為什么要對媽媽的照片鞠躬?她為什么叫媽媽"慧敏阿姨"?她們以前就認識媽媽?
"小菲,你..."我想問什么,但小女孩已經羞澀地躲到了江美紅身后。
江美紅的眼圈更紅了,聲音有些哽咽:"慧敏姐說過,如果有一天我們來了,小菲一定要先給她鞠躬,要告訴她我們來了。"
"慧敏姐?您認識我媽媽?"我急切地問道。
"認識,我們認識很多年了。"江美紅點點頭,眼淚已經開始往下掉。
04
消息很快就傳開了。鄰居們開始在樓下竊竊私語,指指點點。我每次路過時,總能聽到一些難聽的話:
"老林這人真是的,平時看著挺老實,沒想到這么快就找了個新的。"
"慧敏對他那么好,含辛茹苦操持這個家,他怎么能這樣對待她?"
"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,還帶著個拖油瓶。肯定是沖著老林的退休金來的。"
"這才幾天啊,就把野女人帶回家,真是丟人現眼。"
"你們說,他們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?不然怎么慧敏前腳剛走,她后腳就來了?"
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。我開始懷疑爸爸是不是在媽媽生前就和江美紅有什么關系,不然為什么媽媽剛走,她就這么快出現了?
更讓我氣憤的是,江美紅對我們家的情況似乎異常熟悉。她第一天來的時候,不用人帶路就直接走向廚房找茶葉,好像來過很多次似的。泡茶的時候,她甚至知道媽媽平時用的是哪個茶杯,放糖的習慣是什么。
"您以前來過我們家嗎?"我忍不住問道。
江美紅頓了一下,看了看爸爸:"來過幾次,都是慧敏姐邀請的。"
"什么時候的事?我怎么不知道?"我繼續追問。
"都是你不在家的時候,"爸爸插話道,"你媽媽說美紅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,偶爾請她們來家里吃個飯。"
"為什么媽媽從來沒在電話里提過?"我覺得不對勁。
"你媽不想讓你操心這些事情,她知道你工作忙。"爸爸的解釋聽起來合理,但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。
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。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,為什么媽媽從來沒有在電話里提過江美紅?為什么江美紅對我們家的布局這么熟悉?而且,她們是怎么認識的?
更讓我在意的是小菲的表現。這個小女孩雖然看起來很害羞,但她對我們家的一切都不陌生。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,她自然地坐在了媽媽平時的位置上,用的也是媽媽常用的碗筷。
"小菲,你知道這是慧敏阿姨的位置嗎?"我試探性地問道。
小菲點點頭,聲音很小:"知道的。媽媽說過,慧敏阿姨平時就坐這里,她讓我坐這里,說這樣慧敏阿姨就不會覺得孤單了。"
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。江美紅怎么會知道媽媽的生活習慣這么詳細?她們到底是什么關系?
我開始更仔細地觀察江美紅和小菲的一舉一動。我發現江美紅做飯的手法和媽媽很像,特別是包餃子的時候,她捏褶的方式幾乎和媽媽一模一樣。而且她做的菜味道也很像媽媽的手藝,連調料的搭配都差不多。
晚上,我聽到江美紅在給小菲講睡前故事,講的竟然是媽媽以前經常給我講的那個小紅帽的故事。不僅如此,連故事里的一些小細節都和媽媽講的一樣,比如小紅帽的籃子里裝的是什么,大灰狼說話的語氣等等。
我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外偷聽,聽到江美紅說:"小菲,這個故事是慧敏阿姨教給媽媽的,她說每個小朋友都應該聽這個故事,這樣就能學會保護自己。"
我的心里翻江倒海。媽媽什么時候把這些故事教給江美紅了?她們私下的交流到底有多深?
第三天,我決定直接問江美紅一些問題。
"江阿姨,您和我媽媽是怎么認識的?"我單刀直入。
江美紅正在收拾小菲的衣服,聽到我的問題,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:"我們...我們是很多年前認識的。"
"很多年前?具體是什么時候?在哪里認識的?"我緊追不舍。
江美紅看了看爸爸,神情有些為難:"具體的時間我記不太清楚了,反正認識很久了。"
"那您為什么要搬到我們家來?"我繼續問道。
"這...這是慧敏姐的安排。"江美紅的聲音變得很小,"她說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,就讓我來照顧你們。"
"照顧我們?"我覺得這個說法很荒謬,"您一個外人,憑什么要照顧我們?我們又不是沒有能力照顧自己。"
江美紅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:"子軒,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,但是請你相信,我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。我和你爸爸之間是清白的,我來這里是有原因的。"
"什么原因?您倒是說啊!"我咄咄逼人。
"我..."江美紅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說,"等時候到了,你就明白了。"
又是這句話!所有人都在和我說"等時候到了",可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?
05
接下來的幾天,我像個偵探一樣觀察著這個家里的每一個細節,試圖找出江美紅和媽媽之間的真實關系。
我翻查媽媽的手機時,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。在媽媽的通訊錄里,確實有江美紅的電話號碼,而且備注不是"江美紅",而是"小紅"。從通話記錄來看,她們最后一次通話是在媽媽去世前三天,通話時間長達兩個小時。
我忍不住想象著那通電話的內容。媽媽在生命的最后幾天,和江美紅聊了什么?為什么要聊這么久?
更讓我震驚的是,我在媽媽的微信里發現了一些轉賬記錄。在過去的一年里,媽媽陸續給一個叫"小紅"的人轉了不少錢,每次都是幾千塊,總數加起來至少有三萬多。轉賬的備注都很簡單,有的寫著"生活費",有的寫著"孩子學費",還有的寫著"應急用"。
"爸,媽媽為什么要給江美紅轉這么多錢?"我拿著手機質問爸爸。
爸爸看了看轉賬記錄,神情復雜:"你媽這人心善,總是愿意幫助別人。"
"幫助別人?她們到底是什么關系?為什么媽媽要給她這么多錢?"我追問不舍。
"子軒,你媽媽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道理。美紅家里確實有困難,你媽媽就是看不得別人受苦。"爸爸的語氣變得沉重,"她說有能力的時候就要伸把手,這是做人的道理。"
"可這也太多了吧?三萬多塊錢,對咱們家來說不是小數目。"我覺得不理解。
"錢是身外之物,能幫到朋友就值得。"爸爸看著我,眼神中帶著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,"你媽媽說過,錢放在銀行里只是數字,花在該花的地方才有意義。"
我還想繼續問,但爸爸已經起身離開了:"現在解釋太多你也不會理解,等到了公證處,你就什么都明白了。"
"公證處?什么公證處?"我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。
爸爸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,猶豫了一下才說:"你媽媽生前立了遺囑,她說要在她去世第十天的時候公布。明天就是第十天了,我們要去公證處。"
"媽媽立了遺囑?"我更加震驚了,"她什么時候立的?為什么我不知道?"
"兩個月前立的,她說這是對家人的負責。"爸爸的表情變得嚴肅,"她說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身后事做好安排,這樣才不會給家人留下麻煩。"
"兩個月前?那時候媽媽的身體還好好的,她為什么要立遺囑?"我覺得更加不對勁。
"你媽媽向來考慮周全,她說人生無常,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。提前做好安排,是對家人的愛護。"爸爸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,但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。
"那為什么江阿姨她們也要去?遺囑跟她們有什么關系?"我繼續追問。
"你媽媽在遺囑里提到了她們。"爸爸簡單地回答。
就在這時,江美紅從房間里走了出來,她剛才顯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。她走到我面前,神情嚴肅地說:"子軒,明天去公證處之前,我想告訴你一件事。"
"什么事?"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。
"你媽媽生前給了我一些東西,她說如果有一天你對她或者對我產生了誤解,就要把這些東西給你看。"江美紅的聲音有些顫抖,"她說這些東西比遺囑更重要,能夠解釋很多你不明白的事情。"
"什么東西?為什么不現在就給我看?"我急切地問道。
"她說要在合適的時候,在合適的地點。明天去公證處,我會把這些東西給你看的。"江美紅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"到時候你就明白,我為什么要來這個家,為什么你媽媽要這樣安排。"
那天晚上,我輾轉反側,完全睡不著覺。我的腦海里不斷閃現著這些天發生的種種事情:江美紅的熟悉表現、小菲的自然舉動、媽媽生前的神秘轉賬、那些深夜的長時間通話...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事實:媽媽和江美紅的關系絕不簡單。
可她們到底是什么關系?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對我隱瞞?江美紅說的那些東西又是什么?明天在公證處,我能得到答案嗎?
我起身走到客廳,看著媽媽的遺像。照片中的她笑得很溫和,就像生前一樣。我突然意識到,我對媽媽的了解可能遠遠不夠。她的生活中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,有太多我不了解的秘密。
"媽媽,您到底隱瞞了什么?"我對著照片輕聲問道,但只有寂靜回應我。
第九天深夜,我聽到江美紅在隔壁房間里輕聲哭泣。她的哭聲很壓抑,但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。我想過去安慰她,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"媽媽,我想慧敏姐了。"我聽到小菲稚嫩的聲音。
"我也想她。"江美紅哽咽著回答,"但是慧敏姐說過,我們要堅強,要好好生活下去。"
"慧敏姐為什么要離開我們?"小菲問道。
"因為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,但她會在那里看著我們,保佑我們。"江美紅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悲傷,"她還說,如果我們想她了,就要好好照顧林叔叔和子軒哥哥,這樣她就會高興的。"
聽到這些對話,我的心情更加復雜了。江美紅和小菲對媽媽的感情顯然很深,這絕不是一般朋友關系能夠解釋的。她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樣的故事?明天,江美紅會給我看什么東西?這些東西又會揭示什么樣的真相?
06
第十天的早晨,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客廳,照在媽媽的遺像上。我看著照片中媽媽溫和的笑容,心情異常復雜。
"子軒,準備一下,我們該出發去公證處了。"爸爸的聲音把我從沉思中拉回現實。
江美紅和小菲也要一起去,這讓我更加疑惑。一般來說,只有直系親屬才需要參與遺囑的公布,為什么她們也要去?
"爸,為什么江阿姨她們也要去?"我忍不住問道。
"你媽媽在遺囑里提到了她們,所以需要她們在場。"爸爸簡單地解釋道。
"提到了她們?什么意思?"我追問道。
"具體的內容等會兒你就知道了。"爸爸依然在賣關子。
在去公證處的路上,車里的氣氛異常沉重。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,不時通過后視鏡觀察后排的江美紅和小菲。江美紅看起來很緊張,雙手緊緊握在一起,眼神中帶著一種我說不出的情緒。而小菲則安靜地靠在媽媽身邊,偶爾抬頭看看我。
"江阿姨,您緊張嗎?"我突然開口問道。
江美紅一愣,然后苦笑著說:"有點吧。其實我也不知道慧敏姐在遺囑里寫了什么。"
"您不知道?那為什么要叫您去?"我繼續追問。
"她只是說,如果有一天她走了,讓我一定要陪著你們去聽遺囑。她說這很重要。"江美紅的聲音有些哽咽。
我注意到她用的是"慧敏姐"這個稱呼。從年齡上看,江美紅應該比媽媽小幾歲,叫"姐"是合理的。但從她的語氣中,我聽出了一種特殊的情感,那不是普通朋友之間的稱呼,更像是...更像是親人之間的稱呼。
"江阿姨,您和我媽媽的關系是不是比普通朋友更親密?"我直接問道。
江美紅沉默了很久,最后說:"是的,我們的關系確實很特殊。但具體是什么關系,還是等聽完遺囑再說吧。"
公證處是一棟嚴肅的灰色建筑,大廳里很安靜,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在回響。前臺的工作人員核實了我們的身份后,領我們到了一間會議室。
"請稍等,律師馬上就來。"工作人員說完就離開了。
會議室里只有我們四個人,氣氛更加壓抑了。我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份密封的文件,心跳加速。那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?
"爸,您知道媽媽在遺囑里寫了什么嗎?"我小聲問道。
爸爸搖搖頭:"她沒有告訴我具體內容,只是說等時候到了我就明白了。"
"您也不知道?"我有些意外。
"你媽媽這人,有些事情她有自己的考慮,從來不會提前透露。"爸爸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,"她說驚喜就是要在最后時刻才揭曉,這樣才有意義。"
"驚喜?"我注意到爸爸用的這個詞。
"她說她留給我們的不僅僅是財產,更是一個重要的安排。"爸爸看著那份遺囑,眼神變得復雜,"她說這個安排會讓我們明白她的苦心。"
就在這時,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:"各位好,我是負責這份遺囑的律師王明。首先,我需要確認一下各位的身份。"
律師核實了我們的身份證和相關證明后,拿起了桌上的遺囑:"這份遺囑是趙慧敏女士于兩個月前在我們公證處立下的,按照她的要求,只能在她去世后第十天公布。現在,我宣布開始宣讀遺囑內容。"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。
"不過,在正式宣讀之前,我需要告訴各位一件事。"律師停頓了一下,"趙慧敏女士特別交代,在宣讀遺囑之前,如果江美紅女士在場的話,要先讓她的兒子林子軒看一些相關材料。"
"相關材料?"我疑惑地看向江美紅。
就在律師準備拆開封條的時候,江美紅突然開口:"等一下。"
律師疑惑地看向江美紅:"有什么問題嗎?"
江美紅深吸了一口氣,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陳舊的證件夾:"子軒,在聽遺囑之前,你媽媽說過,如果有一天你對她產生了誤解,就讓你先看看這個。"
我愣住了,接過那個證件夾。證件夾很舊,邊角都磨損了,看起來有些年頭。
"這是什么?"我疑惑地問道。
"你看了就知道了。"江美紅的眼中已經蒙上了一層淚霧,"慧敏姐說,這個比遺囑更重要。"
我的手開始顫抖,慢慢打開證件夾。里面整齊地放著幾張文件和一張老照片。
當我看清第一張文件上的內容時,整個人如遭雷擊。
"收養兒童檔案:趙慧敏,推定出生日期:××年×月×日,送達時間:××年×月×日,收養機構:××省××市社會福利院"
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,手中的文件差點掉在地上。
這...這怎么可能?
媽媽...竟然是孤兒?
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!她不是說她的父母早逝嗎?為什么會有福利院的檔案?
我震驚地抬起頭,看到江美紅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,而爸爸靜靜地坐在那里,眼神復雜地看著我。
"這...這是真的嗎?"我的聲音顫抖著問道。
就在這時,律師清了清嗓子:"既然相關文件已經出示,那么我現在開始宣讀趙慧敏女士的遺囑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