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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明明,福寶真的要送人嗎?"妻子劉芳緊緊抱著那只陪伴我們15年的拉布拉多,聲音里帶著哭腔。
"公司要調(diào)我去外地,那邊不讓養(yǎng)寵物,我也不想......"我別過臉,不忍心看福寶那雙依戀的眼睛。
送給同事王磊那天,福寶一直用爪子抓車門,想要跟我回家。
三年過去了,今天我路過王磊家附近的小區(qū)花園,遠遠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是福寶!
我激動地快步走過去,滿心期待著重逢的喜悅。
可當(dāng)我蹲下身子,輕聲喚著它的名字時,福寶的反應(yīng)卻讓我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......
01
我叫張明,今年四十二歲,在某市的一家建筑公司做項目經(jīng)理。說起福寶,那得從十五年前說起。
"老張,你看看這小家伙,多可愛!"劉芳抱著一只才兩個月大的拉布拉多幼犬,眼睛都笑成了月牙。
"咱們家這么小,養(yǎng)狗合適嗎?"我當(dāng)時還有些猶豫。
"你看它這眼神,多聰明!而且拉布拉多最溫順了,絕對不會咬人的。"劉芳已經(jīng)完全被這小家伙征服了。
那只小狗確實很特別,金黃色的毛發(fā),水汪汪的大眼睛,看人的時候總是歪著腦袋,特別萌。
"那就叫它福寶吧,希望它能給咱們家?guī)砗眠\。"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,軟軟的,暖暖的。
福寶確實給我們家?guī)砹藷o數(shù)歡樂。它特別聰明,不到三個月就學(xué)會了定點上廁所,半年就能聽懂簡單的指令。
"福寶,坐下!"我一聲令下,它立馬端端正正坐好。
"握手!"它馬上伸出右爪。
"裝死!"它立刻翻身躺下,四腳朝天,閉著眼睛一動不動。
鄰居們都夸福寶聰明,說這狗有靈性。
02
隨著福寶一天天長大,我們的感情也越來越深。每天下班回家,它總是第一個沖到門口迎接我。
"汪汪汪!"一聽到我的腳步聲,福寶就開始在門口轉(zhuǎn)圈圈。
"福寶想爸爸了嗎?"我一開門,它就往我身上撲,用舌頭舔我的手。
劉芳總是在一旁笑:"你們倆這感情,比我跟你的還好呢!"
福寶陪伴我們度過了許多美好時光。周末的時候,我們會帶它去公園散步,去郊外踏青。它總是跑在最前面,時不時回頭看看我們有沒有跟上。
"福寶,別跑太快!"劉芳總是擔(dān)心它走丟。
可福寶很聰明,從來不會跑出我們的視線范圍。有時候玩累了,它就會跑回來趴在我腳邊,伸著舌頭喘氣。
最讓我感動的是福寶的忠誠。有一次我生病住院,劉芳說福寶整整三天沒怎么吃東西,就趴在門口等我回來。
"你不知道,它就那么趴著,誰叫都不理,就盯著門口看。"劉芳紅著眼眶告訴我。
出院那天,福寶聽到我的聲音,激動得在客廳里轉(zhuǎn)圈,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。
03
然而,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。就在去年年底,公司突然宣布要我調(diào)到南方分公司擔(dān)任副總經(jīng)理。
"這是個好機會,老張,你可要好好考慮。"總經(jīng)理王總拍著我的肩膀說。
"可是......"我心里有一萬個不舍得。
"年薪翻倍,還有股份分紅,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!"王總繼續(xù)勸說。
回到家,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劉芳。
"真的嗎?那太好了!咱們終于可以過上好日子了!"劉芳興奮得跳了起來。
"可是福寶怎么辦?"我看著正在客廳里睡覺的福寶,心里五味雜陳。
"帶著它一起去唄!"劉芳說得很輕松。
"我已經(jīng)問過了,那邊的小區(qū)不允許養(yǎng)大型犬,而且公司宿舍也不讓養(yǎng)寵物。"我無奈地搖頭。
劉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:"那怎么辦?咱們總不能為了一條狗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吧?"
"福寶不是一條普通的狗,它是我們的家人!"我有些激動。
"我知道,我也舍不得。可是現(xiàn)實就是這樣,我們總得為將來考慮啊!"劉芳也很糾結(jié)。
那幾天,我們家的氣氛很沉悶。福寶似乎感覺到了什么,總是靜靜地趴在我身邊,用那雙大眼睛看著我。
04
"要不然我們找個好人家托養(yǎng)?"劉芳提議。
"說得容易,誰會真心對它好?"我心里煩躁。
"你同事王磊不是一直很喜歡福寶嗎?"劉芳突然想起來。
王磊確實很喜歡福寶。每次來我們家,他都要跟福寶玩半天。
"王磊家里條件不錯,而且他是真的喜歡狗。"劉芳繼續(xù)分析。
"可是......"我還是有些猶豫。
"老張,咱們也不是不要福寶了,等以后條件允許了,再接回來不就行了嗎?"劉芳安慰我。
我知道她說的有道理,可心里還是過不去這個坎。
第二天上班,我找到了王磊。
"老王,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。"我欲言又止。
"什么事?你說!"王磊很爽快。
"我要調(diào)到南方分公司了,福寶......"我說不下去了。
"你是想讓我?guī)湍阏疹櫢殻?王磊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"對,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......"
"什么過分不過分的!福寶這么好的狗,我求之不得呢!"王磊一口答應(yīng)了。
"真的?"我有些不敢相信。
"當(dāng)然真的!我早就想養(yǎng)只拉布拉多了,正好我媽也喜歡狗,有福寶陪著她,我也放心一些。"王磊很認真地說。
那一刻,我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。
05
把福寶送給王磊的那天,是我這輩子最難熬的一天。
"福寶,你要聽王叔叔的話,知道嗎?"我蹲在地上,用力抱著福寶。
福寶似乎感覺到了什么,不停地用舌頭舔我的臉,尾巴搖得很慢很慢。
"它好像知道要分別了。"劉芳在一旁抹眼淚。
王磊也很感動:"老張,你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福寶的。"
"這是福寶平時最愛吃的狗糧,還有它的玩具......"我把福寶的東西一樣樣交給王磊。
"還有,它每天要遛兩次,早上一次,晚上一次......"我絮絮叨叨地交代著注意事項。
"我都記住了,你放心吧!"王磊耐心地聽著。
該走的時候到了,我站起身,可福寶卻緊緊跟在我身后。
"福寶,你要留在這里,知道嗎?"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。
福寶歪著腦袋看著我,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困惑。
王磊輕輕拉著福寶的繩子:"福寶,來,跟我回家。"
可福寶就是不走,它轉(zhuǎn)身就往我這邊跑。
"福寶!"我喊了一聲,它立刻停下來看著我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:"去吧,聽王叔叔的話。"
福寶站在那里,看看我,再看看王磊,最后還是慢慢走向了王磊。
可走到門口的時候,它又回頭看了我一眼。
那一眼,我至今都忘不了。
06
離開本市的前一天晚上,我做了一個夢,夢見福寶在王磊家門口等我,看到我就瘋狂地搖尾巴。
"老張,醒醒,該收拾東西了。"劉芳搖醒了我。
"我夢見福寶了。"我揉著眼睛說。
"別想了,王磊昨天還發(fā)微信說福寶很乖,吃得也好。"劉芳安慰我。
確實,王磊經(jīng)常給我發(fā)福寶的照片和視頻。照片里的福寶看起來很健康,但我總覺得它的眼神里少了些什么。
"看,福寶學(xué)會新本領(lǐng)了!"王磊發(fā)來一個視頻,福寶正在客廳里轉(zhuǎn)圈圈。
"它好像胖了一點。"我仔細觀察著視頻里的福寶。
"王磊說他媽媽特別疼福寶,總是給它做好吃的。"劉芳笑著說。
可我心里總是空落落的,好像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。
南方分公司的工作確實很忙,我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。工作上的成績很不錯,收入也確實提高了不少。
"老張,你這業(yè)績做得真棒!"新同事們都很佩服我。
可每當(dāng)夜深人靜的時候,我總是會想起福寶。想起它等在門口迎接我的樣子,想起它趴在我腳邊睡覺的樣子,想起它陪我看電視的樣子。
"你最近怎么總是心不在焉的?"劉芳問我。
"沒什么,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吧。"我不想讓她擔(dān)心。
07
三年很快就過去了。我在南方分公司站穩(wěn)了腳跟,也攢了不少錢。劉芳在那邊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,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。
"老張,公司那個新項目要是能拿下來,你就真的發(fā)達了!"劉芳興奮地說。
"嗯,我正在努力。"我心不在焉地回答。
其實,我心里一直惦記著福寶。這三年來,王磊偶爾還會給我發(fā)福寶的近況,但次數(shù)越來越少了。
"王磊最近怎么不發(fā)福寶的照片了?"我問劉芳。
"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,不可能老給你發(fā)照片啊!"劉芳說得很有道理。
可我心里總是不踏實。福寶現(xiàn)在十八歲了,對于狗來說已經(jīng)是高齡了。它身體還好嗎?還記得我嗎?
"要不然我們回去看看?"我試探性地問劉芳。
"回去?現(xiàn)在?"劉芳有些驚訝。
"我想福寶了。"我直接說出了心里話。
劉芳沉默了一會兒:"行,正好我也想家了。"
08
回到老家的第二天,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福寶。
"你直接去王磊家不合適吧?萬一人家不在家呢?"劉芳提醒我。
"那我先給他打個電話。"我拿起手機。
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:"喂?"
"王磊,是我,張明。"
"老張?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?"王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。
"我回老家了,想看看福寶。"我直接說明了來意。
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:"這樣啊......那你什么時候過來?"
"今天下午可以嗎?"我有些急切。
"可以,我在家。"王磊答應(yīng)了。
掛了電話,我心里既興奮又緊張。三年了,福寶還記得我嗎?它現(xiàn)在過得怎么樣?
下午兩點,我準時到了王磊家樓下。讓我沒想到的是,王磊竟然在樓下等我。
"老張!"王磊遠遠地就跟我打招呼。
"王磊,福寶呢?"我四處張望,沒有看到福寶的身影。
"福寶啊......"王磊的表情有些奇怪,"我們上樓說吧。"
我跟著王磊進了電梯,心里開始忐忑不安。福寶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?
"福寶身體還好嗎?"我忍不住問。
"挺好的,就是老了一些。"王磊回答得很簡短。
電梯到了八樓,我們走出電梯。就在這時,從樓道深處傳來了一聲熟悉的狗叫聲。
"汪!"
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了。是福寶!絕對是福寶的聲音!
我快步朝聲音的方向走去,轉(zhuǎn)過拐角,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我眼前。
真的是福寶!
雖然它的毛發(fā)已經(jīng)有些花白,身體也沒有以前那么結(jié)實了,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它。
我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,快步走向福寶。
"福寶!"我輕聲呼喚著它的名字。
福寶聽到我的聲音,緩緩抬起頭看了我一眼。
我蹲在那里,雙手微微顫抖,嘴唇發(fā)干。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,只剩下我和福寶四目相對。
我的心臟狂跳不止,喉嚨里像是卡著什么東西,說不出話來。
就在這個關(guān)鍵時刻,福寶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舉動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