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"世上沒有偶然的相遇,每一次重逢都是命運的安排。"許多人常說,緣分這東西,妙不可言。有些人分開了,就是一輩子不會再相見;而有些人,無論走多遠,最終還是會回到彼此的生命里。只是,誰也不知道重逢時,會是怎樣的場景。
我剛結束一周的出差回到家,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。家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條,地板光可鑒人,家具一塵不染。這是我請家政公司定期打掃的結果,雖然每次都很滿意,但今天似乎格外不同。
走進廚房,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水槽前忙碌。那瘦削的肩膀,微微下垂的發尾,還有那習慣性微微歪頭的姿勢,讓我的心猛地一顫。
"你好,我是新來的家政人員,公司說您今天回來,所以我多做了些準備。"
她轉過身,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撞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。
"蘇...蘇晴?"我的聲音有些發抖。
站在我面前的,是我離婚十三年的前妻。
蘇晴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我相見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手中的抹布"啪"地一聲掉在地上。
"陸...陸遠?這是你家?"
我們就這樣尷尬地對視著,十三年的時光如同潮水般涌來。她變了很多,曾經光彩照人的面容上多了些歲月的痕跡,眼角有了細紋,曾經挺直的腰背也略微佝僂了。但那雙眼睛,依然是我記憶中的模樣,清澈而帶著倔強。
"好久不見。"我干巴巴地說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蘇晴迅速蹲下身撿起抹布,低著頭說:"對不起,我不知道這是你家。我現在就聯系公司,讓他們換人。"
"不,不用了。"我急忙說,"既然都已經打掃了大半,就...就繼續吧。"
空氣中彌漫著尷尬。我們曾經是最親密的人,如今卻像陌生人一樣小心翼翼。
"你...怎么會做這個?"我忍不住問道。記憶中的蘇晴是個驕傲的女人,大學畢業后在外企工作,事業一直很順利。
蘇晴的手頓了頓,繼續擦拭著水槽:"人總要生活的。"
簡短的回答背后,似乎藏著太多我不知道的故事。看著她略顯粗糙的雙手,我心里涌起一陣酸楚。離婚后我們斷絕了一切聯系,她的生活究竟經歷了什么?
"你先休息一下吧,我去給你倒杯水。"我說著,走向冰箱。
就在這時,蘇晴的手機響了。她看了一眼屏幕,眼神瞬間變得柔和:"喂,念念,怎么了?"
念念,是我們的女兒,現在應該十八歲了。離婚時她才五歲,法院判給了蘇晴撫養權。這些年,我試圖通過各種方式聯系女兒,但都被蘇晴拒絕了。
"媽媽在工作,晚上回去再說。"蘇晴語氣輕柔,完全不同于對我時的冷淡。
掛了電話,她看到我探詢的目光,立刻別過臉去。
"念念...她還好嗎?"我小心翼翼地問。
蘇晴沉默了片刻,然后淡淡地說:"很好,她...很優秀。"
我想說什么,卻不知從何說起。十三年來的第一次見面,我有太多想問的,卻又不知如何開口。
"我能見見她嗎?"這個問題在我心里埋藏了十三年。
蘇晴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:"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。你已經離開她十三年了,突然出現只會讓她困惑。"
"是你不讓我見她!"我情緒突然激動起來,"離婚后我給你打過多少電話?發過多少信息?你全部拒絕!我是她父親,我有權利見她!"
"權利?"蘇晴冷笑一聲,"當初是誰連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的?當初是誰說自己沒準備好做父親的?現在突然想起來要做父親了?"
往事如同被揭開的傷疤,鮮血淋漓。我們的婚姻結束于蘇晴的意外懷孕和我的不負責任。那時的我,事業剛起步,野心勃勃,不愿被家庭束縛。當蘇晴宣布懷孕時,我曾建議她打掉孩子。后來雖然孩子保住了,我卻始終無法接受這個"意外",甚至懷疑孩子不是我的。
"那都是過去的事了,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混蛋了。"我深吸一口氣,努力壓制著情緒。
蘇晴諷刺地笑了笑:"是啊,現在你住著豪宅,事業有成,終于有閑情逸致想起你還有個女兒了。"
我無言以對。十三年來,我確實全身心投入事業,成功創辦了自己的科技公司,身家過億。而蘇晴,曾經光鮮亮麗的外企高管,現在卻淪落到做家政。命運的玩笑太過諷刺。
"你至少應該讓我負起責任,給你們經濟上的支持。"我說。
"我們不需要你的施舍。"蘇晴的聲音冷若冰霜,"我們這些年過得很好。"
"可你現在在做家政!"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,"如果你真的過得好,為什么會做這種工作?"
這句話明顯刺痛了她。蘇晴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受傷,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靜:"我的工作怎么了?家政很體面,至少比某些人靠欺騙和背叛賺錢要體面得多。"
她這話明顯是在暗指當年我為了事業放棄家庭的事。我感到一陣愧疚和惱怒,惱怒的是她仍然無法原諒我,愧疚的是我確實做錯了。
"我不是那個意思...我只是..."我語塞了,不知道該如何解釋。
蘇晴看了看表:"時間不早了,我該完成工作了。如果你不介意,我想繼續打掃。"
她重新戴上橡膠手套,背對著我擦拭水槽。那瘦削的背影讓我心里一陣刺痛。十三年了,她還是那么倔強,寧愿辛苦工作也不愿接受我的幫助。
我走到客廳,坐在沙發上,聽著廚房里傳來的水聲和碗碟碰撞的聲音。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,仿佛回到了我們剛結婚的日子,又仿佛我們之間隔著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。
兩個小時后,蘇晴收拾好了所有工具,準備離開。
"等等,"我攔住她,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,"這是今天的費用,還有一點小費。"
蘇晴看著我手中的錢,猶豫了一下,然后說:"不用了,公司會直接收費的。"
"那就當是..."我一時語塞,不知道該如何表達,"就當是...給念念的。"
聽到女兒的名字,蘇晴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。她似乎想說什么,卻又忍住了。
就在這時,她的手機又響了。這次她沒有立即接聽,而是看了我一眼,似乎在做某種決定。
"喂,念念?"她的聲音有些緊張。
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興奮的女聲,雖然聽不清內容,但那歡快的語調讓蘇晴的眼睛突然濕潤了。
"真的?太好了!媽媽為你驕傲!"蘇晴的聲音顫抖著,"等我回家,我們好好慶祝一下!"
掛了電話,蘇晴站在那里,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和驕傲。
"發生什么好事了嗎?"我忍不住問道。
蘇晴看著我,猶豫了很久,最后深吸一口氣說:"念念...她考上清華大學了。"
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擊中了我。我的女兒,我幾乎不了解的女兒,居然考上了全國最頂尖的大學!一種復雜的情緒在我心中翻騰:驕傲、遺憾、后悔、愧疚...
"這...這太棒了!"我激動得語無倫次,"她一定很聰明,像你一樣..."
"不,"蘇晴輕聲說,"她的固執和好強,像你。"
這句話像一把鑰匙,打開了我塵封已久的記憶。我想起蘇晴曾經說過,她喜歡我的堅持和不服輸。而現在,這些特質傳給了我們的女兒。
"蘇晴,"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,"我知道我沒資格,但我真的很想見見念念。就一面,行嗎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