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"志強明天就要回來了。"村支書老李站在我家門口,聲音有些沉重。
我爸正在院子里收拾菜園,聽到這話,手里的鋤頭停了下來。"知道了。"
"你們...準備好了嗎?"老李問道。
我爸抬起頭,看著遠山的方向:"準備什么?他是我哥,回家吃飯而已。"
老李嘆了口氣,轉身離開。
我爸繼續低頭收拾菜園,嘴里輕聲說道:"明天得去鎮上買點好菜,志強最愛吃紅燒肉。"
01
我叫陳小濤,今年十七歲,是家里唯一的孫子。
在我的記憶里,大伯陳志強一直是個了不起的人。
94年的時候,我才十二歲,大伯二十八歲,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。
那時候他在縣城開了個小運輸公司,幾輛貨車跑得風生水起,在村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。
每次回家,他總是給我帶各種好吃的,有時候是縣城里的蛋糕,有時候是從省城帶回來的零食。
"小濤,過來,大伯給你帶好東西了。"這是大伯常說的話。
大伯個子不高,但是很壯實,說話聲音洪亮,笑起來很爽朗。
村里人都說他有義氣,朋友多,遇事能幫就幫,從不推辭。我那時候總覺得,能有這樣的大伯真是太幸福了。
我爸陳志民在四兄弟里排行老三,性格最溫和,在村辦工廠當工人,收入不高但穩定。
二伯陳志華開了個五金店,生意還不錯。
小叔陳志安做服裝生意,經常往南方跑貨,日子過得也算紅火。
那時候,我們這個大家庭其樂融融。
逢年過節,大家都聚在奶奶家,大伯總是最活躍的那個,張羅著買菜做飯,跟大家說著外面的見聞。
可是,94年秋天發生的那件事,徹底改變了一切。
那是個晚秋的夜晚,大伯和幾個朋友在鎮上的飯店吃飯。
飯店老板是大伯的朋友,叫王建設,人很實在。
吃到一半的時候,隔壁桌來了幾個外地的混混,為首的叫劉建軍,人稱劉三,在鎮上也算個人物,手下有幾個小弟,平時沒少惹事。
那天晚上,劉建軍他們喝多了,看見飯店里有個年輕姑娘在幫忙端菜,就開始動手動腳,說些下流話。
那姑娘是王建設的侄女,叫程小雅,才十九歲,剛從省城讀書回來。
王建設看不下去,上前勸阻:"幾位,這是我侄女,請你們自重。"
劉建軍一聽就火了:"你算什么東西?老子想怎么樣就怎么樣。"說著就要動手打王建設。
大伯坐不住了,放下酒杯走過去:"劉三,差不多得了,別欺負老實人。"
劉建軍一看是大伯,臉色更難看了:"陳志強,這里沒你的事,滾一邊去。"
大伯搖搖頭:"王建設是我朋友,這事我管定了。"
場面一下子緊張起來。
劉建軍帶來的幾個小弟圍了上來,大伯的朋友也站了起來。雙方人數差不多,但劉建軍他們明顯是來找茬的。
"你們幾個外地人,在我們鎮上撒野,是不是太過分了?"大伯聲音很平靜,但眼神很堅定。
劉建軍冷笑一聲:"過分?我讓你看看什么叫過分。"說著,他突然抄起桌上的啤酒瓶,朝大伯砸了過來。
大伯側身躲過,一把抓住劉建軍的手腕:"劉三,你別逼我。"
"我就逼你了,怎么著?"劉建軍掙脫開,又想去抓程小雅。
大伯再也忍不住了,一拳打在劉建軍的臉上。
劉建軍沒防備,直接倒在地上,后腦勺撞在桌角上,當時就流血了。
飯店里亂成一團,程小雅嚇得大哭,王建設趕緊去叫醫生。大伯看著地上的劉建軍,臉色發白,知道闖禍了。
劉建軍被送到醫院檢查,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,需要住院觀察。
這下事情就大了,劉建軍的家人要報警,說大伯故意傷人。
大伯沒有逃,主動到派出所說明情況。可是劉建軍那邊一口咬定大伯是故意傷人,還說大伯之前就和他有仇,這次是蓄意報復。
程小雅和王建設雖然出來作證,說明是劉建軍先動手的,但劉建軍那邊人多勢眾,還有些"證人"站出來,說看見大伯主動挑釁。
官司一打就是大半年。
我們家傾家蕩產請了最好的律師,托了所有能托的關系,可最終大伯還是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。
判決下來那天,我記得很清楚。
我爸從法院回來,臉色鐵青,什么話都不說。
奶奶在房間里哭了一整天,二伯和小叔也都沉默不語。
從那以后,家里的氣氛就變了。
逢年過節,大家還是會聚在一起,但總覺得少了什么。奶奶經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呆,有時候會自言自語:"志強要是在就好了。"
這五年里,我爸每個月都會去監獄看大伯,從來沒有斷過。
二伯和小叔偶爾也會去,但次數越來越少。
我問過我爸為什么,我爸說:"你大伯是為了幫朋友才進去的,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看不起他。"
時間過得很快,五年轉眼就過去了。
02
99年9月的一個下午,村支書老李來到我家,告訴我們大伯下個月就要出獄了。
"志強的刑期到了,下個月15號就能回來。"老李說這話的時候,表情很復雜。
我爸點點頭:"知道了,謝謝老李。"
老李走后,我爸坐在院子里抽煙,一根接一根。我媽從廚房出來,看見我爸這樣,也沒說什么,只是默默地在旁邊坐下。
"你在想什么?"我媽問。
"沒想什么,就是覺得這五年過得真快。"我爸吐出一口煙,"志強出來了,日子要慢慢過回來。"
我媽點點頭:"是啊,一家人總算要團圓了。"
第二天,我爸去了二伯家,想和他商量一下接大伯回家的事。可是二伯的態度讓我爸有點意外。
"老三,你說志強回來,咱們是不是應該低調一點?"二伯在店里清理貨物,頭也不抬地說,"畢竟他是從監獄出來的,村里人怎么看咱們?"
我爸皺了皺眉:"二哥,志強是咱們的大哥,他回家是好事。"
"我知道是好事,可是你想過沒有,他這一回來,村里人會怎么議論?會不會影響咱們的生意?"
二伯停下手里的活,看著我爸,"我這五金店,靠的就是街坊鄰居的信任。"
我爸沉默了一會兒:"二哥,你的意思是?"
"我沒別的意思,就是覺得志強剛回來,咱們應該讓他先適應一下,不要搞得太張揚。"二伯說著,又開始收拾東西,"再說了,他現在也需要時間找工作,安定下來。"
我爸沒有再說什么,轉身離開了二伯的店。
幾天后,我爸又去了小叔家,想聽聽他的想法。小叔陳志安這些年做服裝生意,日子過得不錯,在村里也蓋了新房子。
"老三,你來得正好。"小叔見到我爸,顯得有些匆忙,"我正準備去南方談一筆生意,可能要去一個多月。"
我爸覺得有些奇怪:"這么急?不是說好了等志強回來一起聚聚嗎?"
小叔避開我爸的眼神:"生意上的事情不能拖,你知道的,做服裝這行,季節性很強。我已經訂了明天的火車票,今天就要走。"
"那志強回來怎么辦?"我爸問。
"志強回來你們先照應著,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情就回來。"
小叔說著,已經開始往包里裝東西,"對了,我準備把老婆孩子也帶上,讓他們去南方見見世面。"
我爸看著小叔匆忙的樣子,心里明白了什么,但沒有說出來。
"那行吧,你們路上小心。"我爸站起身來,"志強回來我會告訴他的。"
小叔點點頭,沒有再說什么。
第二天,小叔真的帶著全家走了,說是去南方談生意,但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9月底的一個上午,二伯突然關了五金店,在門上貼了張紙條:"店主外出進貨,暫停營業。"
我爸看見這張紙條,站在門口看了很久。
回到家,我爸對我媽說:"看來,只有咱們家準備接志強回來了。"
我媽嘆了口氣:"二哥和老四也有他們的難處。"
"什么難處?"我爸聲音有些嚴厲,"志強是咱們的大哥,他為了幫朋友才進的監獄,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。"
我媽不敢再說什么。
我爸開始為大伯的歸來做準備。
他請了幾天假,去鎮上買菜,特意買了大伯最愛吃的紅燒肉的食材。還把家里收拾了一遍,把大伯以前住的房間重新打掃干凈,換上新的床單被褥。
"志強最喜歡吃我做的紅燒肉,這次一定要做得香一點。"我爸在廚房里一邊切肉一邊說。
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我爸忙碌的身影,心里五味雜陳。
這五年來,我爸從來沒有忘記過大伯,每個月的探監,每年的春節都會給大伯寄錢。
現在大伯要回來了,其他人都選擇了逃避,只有我爸在真心準備迎接大伯回家。
"爸,你不怕村里人說閑話嗎?"我忍不住問。
我爸停下手里的活,看著我:"小濤,你記住,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,但家人就是家人。你大伯這五年吃了多少苦,我們做弟弟的心里都清楚。他回家了,我們不歡迎,誰歡迎?"
我點點頭,心里對我爸更加敬佩了。
03
99年10月15日,大伯陳志強出獄了。
我爸早早就開車去縣城接他。
我在家里等著,心情很復雜,既興奮又緊張。五年了,大伯會變成什么樣子?
下午四點多,我聽見院子里有汽車聲,趕緊跑出去看。
我爸的車停在門口,車門打開,一個瘦削的身影慢慢走下來。
是大伯,但又好像不是大伯。
眼前的這個人,比五年前瘦了很多,頭發也有些花白了,走路的姿勢都變了,不再是以前那種昂首挺胸的樣子,而是有些佝僂。
但是那張臉,還是我記憶中大伯的臉,只是多了許多皺紋。
"志強,到家了。"我爸說。
大伯站在院子里,看著熟悉的一切,眼睛有些濕潤。
他看見了我,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:"小濤,你都長這么高了。"
我跑過去抱住大伯:"大伯,你回來了。"
大伯的身體很瘦,抱起來有些硌人,但還是那種熟悉的味道。他拍拍我的后背:"大伯回來了,以后天天陪你。"
我媽從屋里出來,看見大伯,眼圈就紅了:"志強,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"
大伯沖我媽點點頭:"嫂子,這些年讓你們擔心了。"
我爸提著大伯的行李,那是一個很舊的編織袋,里面裝著大伯的全部家當。
"走,先進屋,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。"
進了屋,大伯坐在沙發上,環顧四周,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,但又感覺完全不同了。
"二哥和老四呢?"大伯問。
我爸停頓了一下:"二哥出去進貨了,老四去南方談生意。"
大伯點點頭,沒有再問。
他是個聰明人,從我爸的表情就能猜到大概。
我媽在廚房忙活,很快就做好了一桌菜。
紅燒肉、糖醋魚、白切雞,還有大伯以前愛喝的白酒。
"來,志強,喝一杯。"我爸給大伯倒酒。
大伯接過酒杯,看著滿桌子菜,眼睛又紅了:"老三,謝謝你。"
"謝什么,你是我大哥。"我爸也倒了一杯,"這五年來,我天天想著你回來的這一天。"
兩人碰了碰杯,一飲而盡。
大伯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嘴里,慢慢咀嚼,眼淚忽然就流下來了。
"怎么了?是不是不好吃?"我媽緊張地問。
大伯搖搖頭:"好吃,太好吃了。這五年,我天天想念嫂子做的菜。"
那天晚上,我們一家人圍坐在桌前,聽大伯講這五年的經歷。他
說得很簡單,就是每天勞動,讀書,寫信。
他說監獄里的管教對他不錯,獄友們也都照顧他。他還說,這五年來,他想得最多的就是家里人,想著出來以后要好好報答大家。
但我能感覺到,大伯說得輕松,實際上這五年他過得很艱難。
他的手上有很多傷疤,臉色也不太好,說話的時候偶爾會停頓,好像在思考措辭。
吃完飯,我爸帶大伯去看他的房間。房間還是老樣子,床單被褥都是新的,桌上還放著大伯以前的一些東西。
"這些年,我一直給你保存著。"我爸說。
大伯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,那是我們全家人的合影,拍于94年春節。照片上的大伯意氣風發,和現在判若兩人。
"老三,明天我想去看看媽。"大伯說。
"好,明天一起去。"我爸點點頭。
第二天上午,我們去了奶奶家。
奶奶見到大伯,哭得很厲害,一直說:"志強回來了,志強回來了。"
奶奶已經七十多歲了,這五年來身體越來越差,主要是想大伯想的。
現在看到大伯回來,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。
"媽,我回來了,以后天天陪您。"大伯握著奶奶的手說。
奶奶點點頭,眼淚止不住地流。
在奶奶家吃了午飯,下午我們回家的路上,碰到了村里的幾個人。
以前大伯在的時候,這些人見到我們都會主動打招呼,現在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有的人看見大伯,趕緊低頭走開;有的人雖然打招呼,但明顯很勉強;還有的人干脆繞道而行。
大伯看在眼里,什么都沒說,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失落。
"志強,別在意這些。"我爸安慰道,"時間長了就好了。"
大伯點點頭:"我知道,我做好心理準備了。"
晚上,我爸和大伯在院子里喝茶聊天。我在旁邊聽著,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。
"志強,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"我爸問。
大伯想了想:"先找個工作,安定下來。以前的那些朋友,估計都不會再聯系了。"
"工作的事情不用擔心,我已經和廠里的廠長說好了,你可以去廠里上班。"我爸說,"雖然工資不高,但先穩定下來再說。"
大伯很感激:"老三,這些年真是麻煩你了。"
"別說這些,咱們是兄弟。"我爸拍拍大伯的肩膀,"以后的路還長著呢,慢慢來。"
第二天,我爸帶大伯去了工廠。
廠長是個老實人,雖然心里有些顧慮,但看在我爸的面子上,還是安排大伯進了廠。
大伯被分配到最底層的車間,做最辛苦的活,工資也是最低的。但大伯沒有任何怨言,認認真真地工作,從不遲到早退。
廠里的工人對大伯的態度也是各不相同。
有的人對他還算友善,有的人則明顯保持距離。大伯都能感覺到,但他從不說什么,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。
就這樣,大伯回家一個月了,生活似乎正在慢慢步入正軌。
但是,沒有人知道,暴風雨正在悄悄聚集。
04
大伯回來兩個月后,怪事開始發生了。
第一件事發生在二伯身上。
二伯的五金店重新開張沒多久,就來了工商局的人檢查。他們說有人舉報二伯的店里有"貨源不明"的商品,要求詳細檢查。
二伯平時做生意很規矩,進貨都有正規渠道,票據也保存得很好。
但是這次檢查的人很嚴格,雞蛋里挑骨頭,最后找了個很小的毛病,說二伯的某批貨物手續不全,要求停業整頓。
"這不是欺負人嗎?"二伯氣得不行,"我做了這么多年生意,從來沒出過問題。"
我爸去幫二伯跑手續,在工商局碰到了熟人老王。
老王悄悄告訴我爸:"老陳,你們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?有人專門來舉報你二哥的店。"
"什么人?"我爸問。
老王搖搖頭:"不好說,但是這個人很有能量,上面的領導都要給他面子。"
我爸心里一沉,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沒過多久,第二件事又發生了。小叔從南方運回一批服裝,在火車站被海關扣留了,說是有人舉報這批貨物涉嫌走私。
小叔急得不行,這批貨價值好幾萬,是他的全部積蓄。他到處跑關系,想要把貨物要回來,但是沒有任何結果。
"這批貨我都有正規手續,怎么可能是走私?"小叔對我爸說,"肯定有人故意整我。"
我爸問:"你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?"
小叔想了想:"沒有啊,我一直老老實實做生意,從不跟人結仇。"
接著,第三件事發生在我爸身上。
廠里開始有人傳閑話,說我爸的大哥是從監獄出來的,會不會影響廠里的形象。
有人還說,我爸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,不然怎么會有這樣的大哥。
廠長老李找我爸談話:"老陳,最近廠里有些風言風語,你知道嗎?"
我爸點點頭:"知道一些。"
老李嘆了口氣:"我倒是不相信這些話,但是有些工人議論得很厲害,甚至有人向上級反映。我也很為難。"
我爸明白老李的意思:"廠長,你說吧,需要我怎么做?"
"暫時沒什么,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,如果上面壓力太大,我可能也保不住你。"老李說得很實在。
我爸回到家,臉色很難看。他把三件事連起來一想,心里已經有了答案。
"肯定是劉建軍在報復。"我爸對我媽說,"這三件事不可能是巧合。"
我媽有些害怕:"他怎么還不放過咱們?志強都已經坐了五年牢了。"
"劉建軍這個人我了解,小心眼,愛記仇。"我爸分析道,"志強出來了,他怕志強找他麻煩,所以先下手為強。"
大伯聽說了這些事,臉色變得很難看。他坐在沙發上,一聲不吭,拳頭握得很緊。
"大伯,你別太擔心。"我安慰他,"也許只是巧合。"
大伯搖搖頭:"不是巧合,是我連累了你們。"
我爸坐到大伯旁邊:"志強,別這么說。當年你是為了幫朋友,現在劉建軍報復,說明他心虛。"
"可是他現在有勢力,咱們斗不過他。"大伯很沮喪。
我爸想了想:"不能就這么算了,咱們得想辦法。"
那天晚上,我爸把二伯和小叔叫到家里,四兄弟坐在一起商量對策。
"現在的情況很明顯,劉建軍在報復咱們。"我爸開門見山地說,"咱們不能坐以待斃。"
二伯有些擔心:"可是他現在是鎮上的大人物,手眼通天,咱們怎么斗得過他?"
小叔也很悲觀:"我那批貨要是要不回來,我就破產了。"
大伯站起來:"都是因為我,我去找劉建軍,跟他說清楚。"
"你去找他?"我爸搖頭,"你現在的身份,去找他不是自投羅網嗎?"
"那怎么辦?難道就這么讓他欺負咱們?"大伯很憤怒。
我爸想了想:"我覺得應該先搞清楚劉建軍現在的底細,知己知彼,才能百戰不殆。"
幾個人商量了很久,最后決定先調查劉建軍的情況,然后再決定下一步怎么辦。
第二天,我爸開始打聽劉建軍的消息。
通過各種渠道,他了解到劉建軍這些年發展得很快。
當年的那次受傷,劉建軍得到了不少賠償金,用這筆錢開始做生意。他很有商業頭腦,幾年下來,已經成了鎮上的重要人物,在縣里也有關系。
更重要的是,劉建軍一直沒有忘記當年的仇,他知道大伯要出獄,早就開始布局,準備報復。
"這個人真是陰險。"我爸感嘆道,"表面上做生意,實際上一直在等機會報仇。"
了解了這些情況后,大家都覺得壓力很大。
劉建軍現在不是當年的小混混了,而是有錢有勢的商人,要對付他確實很困難。
但是我爸沒有放棄,他覺得總有辦法的。
05
2000年3月的一個深夜,突然有人敲門。
我爸起床去開門,看見村支書老李帶著幾個人站在門外,臉色很嚴肅。
"老李,這么晚了,有什么事?"我爸問。
"志強呢?他在家嗎?讓他趕緊出來。"老李的聲音有些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