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地名人名虛構,請勿與現實關聯
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,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,僅用于敘事呈現,請知悉
"您確定要進去嗎?"門童小王望著眼前這個穿著洗得發白藍布衫的老人,鼻翼微微翕動。
老人從懷里掏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請柬,邊角已經磨損得起了毛:"我孫子請我來的。"
小王瞥了一眼那張請柬,燙金的日期分明是三年前的。"先生,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?"
但老人已經推門而入,布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...
01
秋日的陽光透過鉑悅酒店巨大的落地窗斜射進來,在拋光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幾何形的光影。李建國站在旋轉門前,六十五歲的脊背微微佝僂,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用藍布包裹的小包袱。
他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,領口和袖口都已經磨得起了毛邊,腳上是一雙解放鞋,鞋面上還沾著幾點白色的水泥漿。
這是南城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,四十八層的玻璃幕墻在秋日里閃閃發光,像一面巨大的鏡子映照著這座城市的繁華。李建國抬頭看了看這棟建筑,然后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,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昨天翻垃圾桶時粘上的污垢。他在褲腿上反復擦了擦手,這才從布包里掏出那張請柬。
請柬是厚重的象牙色紙張,上面燙著金字,只是經過這三年的反復摩挲,金字已經有些褪色了。李建國能夠一字不差地背出上面的內容:"誠邀您于十月十五日下午兩點,蒞臨鉑悅酒店共進下午茶。落款:您的孫子李默。"
門童小王今年二十三歲,身材挺拔,穿著酒店定制的深藍色制服,胸前佩戴著錚亮的銅制名牌。他一眼就看出李建國不是這里的???。這個老人身上有一股說不清的味道,像是銹鐵和潮濕的混合味,和酒店大堂里淡淡的薰衣草香氛格格不入。
"老人家,您確實有預約嗎?"小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客氣一些,但還是帶著明顯的懷疑。
李建國把請柬遞過去,小王接過來仔細看了看。請柬確實是酒店的制式,但日期卻是三年前的。小王在這里工作了兩年多,從來沒見過李建國這樣的客人來過酒店。
"先生,這張請柬的日期是三年前的,而且我們酒店的客人通常..."小王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,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思。
李建國似乎明白了什么,他收回請柬,重新包好放進布包里。然后他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,那是一張黑白照片,已經泛黃了。照片上是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,旁邊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,小男孩戴著紅領巾,笑得很燦爛。
"這是我孫子,"李建國指著照片說,"他開了這家酒店,說要請我來吃飯。"
小王看了看照片,又看了看李建國,還是搖了搖頭:"老人家,我想您可能搞錯了。我們酒店的老板..."
就在這時,酒店的大堂經理張濤走了過來。張濤三十五歲,中等身材,西裝筆挺,頭發梳得一絲不茍。他在酒店工作了八年,從服務員一路做到大堂經理,對酒店的每一個角落都很熟悉。
"小王,怎么了?"張濤看了看李建國,眉頭微微皺起。
"張經理,這位老人說要進酒店,但是..."小王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李建國。
張濤打量著李建國,從他的穿著到神態,然后開口說:"老人家,不好意思,我們今天下午有包場活動,恐怕不太方便..."
李建國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。他的眼睛有些混濁,但依然能看出曾經的清澈。他再次從布包里掏出那張請柬,這次他沒有給張濤看,而是自己捧著,像捧著什么珍貴的東西。
"我孫子說,讓我到靠窗的位置等他,"李建國的聲音有些沙啞,"他說那里的陽光最好。"
張濤和小王對視了一眼。酒店確實有個靠窗的位置,是一張雙人桌,位置絕佳,能夠看到整個城市的景色。但那張桌子通常只留給VIP客人。
"老人家,您看,要不然您先回去,如果您真的有預約,可以讓您孫子先聯系我們..."張濤試圖勸說。
但李建國已經開始朝大堂里面走了。他的步伐有些蹣跚,但方向很明確,直直地走向那張靠窗的桌子。
大堂里正坐著幾桌客人。有穿著旗袍的中年女士在喝下午茶,有外國商人在討論商務事宜,還有幾個年輕人在拍照。李建國的出現讓這個環境顯得突兀。
一位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士看到李建國走過來,不由得捂住了鼻子,皺了皺眉頭。她的同伴也開始交頭接耳,目光都帶著某種不易察覺的厭惡。
李建國走到那張靠窗的桌子前,輕輕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。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,正好灑在他的身上。他閉上眼睛,似乎在享受這溫暖的陽光。
張濤快步走了過來,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:"老先生,這里不能隨便坐,請您配合一下..."
李建國睜開眼睛,從布包里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。他小心地打開油紙,里面是一塊金黃色的桂花糕,上面還點綴著幾粒桂花,散發著淡淡的香甜味。
"這是我給我孫子做的桂花糕,"李建國說,"他小時候最愛吃這個。每次我做好了,他都會跑過來搶著吃。"
張濤看著那塊桂花糕,心里有些困惑。這個老人看起來確實不像是來鬧事的,但他的身份又讓人懷疑。
"老先生,如果您真的是我們老板的家屬,為什么不提前聯系酒店呢?而且..."張濤停頓了一下,"我們酒店的老板確實姓李,但是..."
"他叫李默,"李建國打斷了張濤的話,"今年二十八歲,小時候額頭上有一顆痣,左手中指有個疤,是五歲那年跟我學做木工時劃的。"
張濤的臉色變了變。他確實知道酒店的新老板姓李,名字就叫李默,年齡也對得上。但是關于痣和疤的事情,他就不知道了。
"老先生,即使如此,您也不能就這樣坐在這里等。如果您真的是李總的家屬,我建議您先聯系他,讓他來確認一下..."
李建國搖了搖頭:"他說讓我直接來,說會有人安排的。"
這時,那位穿旗袍的女士走了過來,她的聲音有些尖銳:"經理,這是怎么回事?我們在這里消費,就是為了享受安靜優雅的環境,現在這樣..."
張濤連忙道歉:"真是不好意思,我們馬上處理。"
他轉過身對李建國說:"老先生,您看,您這樣影響到其他客人了。要不然您先到休息區等一下,我幫您聯系一下?"
李建國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坐著,手輕輕撫摸著那張請柬。
張濤有些不耐煩了,他招手叫來兩個保安:"你們把這位老先生請出去,如果他不配合,就..."
"等等。"一個聲音從后面傳來。
02
說話的是酒店的保潔阿姨劉桂芳。她五十多歲了,在這家酒店工作了快五年。劉桂芳平時話不多,總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工作,很少和其他員工有什么交集。
"張經理,"劉桂芳走到張濤面前,聲音有些猶豫,"我記得三年前確實有個姓李的年輕老板,經常一個人坐在那張桌子上,有時候會坐一整個下午,什么都不點,就是看著窗外發呆。"
張濤皺了皺眉:"劉姨,你記錯了吧。三年前我們酒店的老板是港商陳先生..."
"不是的,"劉桂芳搖搖頭,"那個年輕人確實說過他是老板,還說這是他的第一家酒店,以后要在這里請他爺爺吃飯。我記得很清楚,因為那時候他看起來很年輕,不像是能開得起酒店的樣子。"
李建國聽到這話,眼睛突然亮了起來。他抬起頭看著劉桂芳:"你見過我孫子?他有沒有說過什么時候回來?"
劉桂芳看了看李建國,又看了看張濤,有些為難地說:"那個年輕人后來就沒有再來過。聽說...聽說是出國了。"
"出國?"李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,"他出國做什么?他不是說要在這里開酒店嗎?"
張濤這時候插話說:"老先生,您可能是弄錯了。三年前確實有個年輕人經常來這里,但他不是老板,最多就是個股東之一。而且據我所知,他確實出國了,好像是去了美國。"
李建國聽到這話,臉色變得蒼白。他從布包里掏出那張黑白照片,又看了看,然后說:"不可能,他說過要在這里請我吃飯,他不會騙我的。"
"老先生,"張濤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,"我不知道您從哪里聽來的消息,但是請您不要在這里繼續胡攪蠻纏了。如果您再不走,我們就要報警了。"
旗袍女士在一旁附和:"就是,這樣的人怎么能讓他進來?影響我們的用餐體驗。"
李建國站了起來,他的身材顯得更加佝僂了。他看著張濤,然后慢慢地說:"我沒有胡攪蠻纏。我只是想等我孫子,想把這塊桂花糕給他。"
"桂花糕?"張濤冷笑一聲,"老先生,您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,這里是五星級酒店,不是路邊攤。您這塊桂花糕,我們的客人怎么可能吃?"
李建國聽到這話,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。他重新坐了下來,把桂花糕小心地包好,然后說:"這塊桂花糕是我凌晨三點起來做的。我用的是最好的糯米粉,最新鮮的桂花,還有我自己做的紅豆沙。我孫子小時候最愛吃這個,每次我做好了,他都會說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桂花糕。"
保潔阿姨劉桂芳在一旁輕聲說:"張經理,要不然就讓老人家坐一會兒吧,反正那張桌子今天也沒有預約..."
張濤瞪了劉桂芳一眼:"劉姨,這不是你該管的事。"然后他轉向李建國:"老先生,我最后說一遍,請您離開這里,否則我們就要采取措施了。"
李建國搖了搖頭:"我不會走的,除非我孫子來了。"
張濤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。他向保安招了招手:"把這個老頭請出去,如果他不配合,就..."
就在這時,李建國突然大聲說道:"我等我孫子李默!他是你們的老板!"
整個大堂突然安靜了下來。所有的客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看向這邊。
張濤愣了一下,然后說:"老先生,您這是在冒充老板的家屬,這可是違法行為,我現在就可以報警..."
"我沒有冒充,"李建國從布包里掏出一張營業執照的復印件,法人代表一欄確實寫著"李默"兩個字,只是紙張已經被雨水泡得有些模糊了。
張濤接過營業執照看了看,心里開始有些不安。這張營業執照確實是真的,而且日期也對得上。但是他印象中,酒店的老板應該是個港商,什么時候變成了李默?
就在這時,李建國的布包突然掉在了地上,里面的東西灑了一地。除了那張照片和營業執照,還有一個褪色的撥浪鼓,幾張皺巴巴的匯款單,以及一些他平時拾荒時收集的廢品。
張濤看到那個撥浪鼓,心里突然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。那個撥浪鼓看起來很舊了,上面的紅色顏料已經褪得差不多了,但還能看出原來的樣子。
李建國連忙蹲下去收拾這些東西,動作有些慌亂。那個撥浪鼓滾到了張濤的腳邊,張濤彎腰把它撿起來。
"這是我孫子三歲生日時我給他買的,"李建國接過撥浪鼓,輕輕搖了搖,發出微弱的聲音,"他那時候最愛玩這個,每天都要搖個不停。"
張濤看著李建國手中的撥浪鼓,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。他隱約記得,三年前確實有個年輕人提到過撥浪鼓的事情,說那是他爺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。
"老先生,"張濤的語氣開始緩和下來,"如果您真的是李總的家屬,為什么這三年都沒有聯系過酒店?而且據我所知,李總確實出國了..."
李建國抬起頭看著張濤,眼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哀傷:"三年前,我來找過他。那時候他剛開這家酒店,我想來看看,也想給他帶點錢。但是..."
"但是什么?"張濤問道。
李建國沒有立即回答,而是從布包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病歷。那是一張醫院的診斷書,上面寫著"尿毒癥"三個字。
"我孫子那時候生病了,需要錢治病。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,想把錢給他。但是當我來到這里的時候..."李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,"有人說他不在,讓我走,還說我是騙子。"
張濤聽到這話,臉色突然變得蒼白。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雪夜,確實有個老人來酒店找人,說要給兒子送錢。但是那時候張濤正忙著應付一個重要的宴會,沒有時間理會那個老人,就讓保安把他趕走了。
"您...您是說三年前那個雪夜?"張濤的聲音有些發抖。
李建國點了點頭:"那天下著很大的雪,我在門外等了兩個小時,最后從后門被趕了出來。我的布包也丟了,里面有五千塊錢,還有我孫子的病歷。"
張濤的臉色更加蒼白了。他清楚地記得那個夜晚,確實有個老人丟了一個布包,里面有錢和一些紙張。但是第二天那個布包就不見了,張濤以為是被保潔阿姨當垃圾扔了。
"那個布包..."張濤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了。
"后來我一直沒有找到它,"李建國繼續說道,"我以為我孫子不想見我,所以這三年我都沒有再來過。直到上個月,他托人給我送來這張請柬,說讓我今天來這里等他。"
張濤聽到這話,心里的不安達到了極點。他想起三年前確實有人撿到過一個布包,里面的錢...
就在這時,酒店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。
03
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酒店門口,車門打開,走下來一個穿著深色定制西裝的年輕男人。他大約二十八歲,身材挺拔,相貌英俊,額頭上有一顆小痣。他快步走向酒店大門,神情有些急切。
這個人就是李默,鉑悅集團的新任董事長。一周前,他剛剛完成對這家酒店的收購,今天是他第一次以老板的身份來到這里。
李默推開大門,一眼就看到了大堂里的情形。他看到了那個坐在靠窗位置的老人,看到了圍在桌子周圍的員工和保安,也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物品。
他的目光在那個撥浪鼓上停留了幾秒鐘,然后快步走向李建國。
張濤這時候正背對著大門,還在和李建國說話:"老先生,即使您說的都是真的,但您也不能就這樣坐在這里等。如果您真的想見李總,我建議您..."
"張經理。"
張濤聽到有人叫他,回過頭來,看到李默正站在他身后。
"李...李總?"張濤有些驚訝,"您怎么來了?我正在處理一個..."
話還沒說完,張濤就看到李默徑直走向李建國,然后在老人面前跪了下來。
"爺爺!"李默的聲音有些顫抖,"您怎么來了?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?"
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。張濤站在一旁,臉色變得慘白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