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知青下鄉政策出來那天,媽媽讓我跟養妹抓鬮定前程。
養妹如愿抓出工農兵大學推薦信,對著我幸災樂禍,
“姐,讀書的苦我來吃,你還是安心嫁到廠長家享清福吧!”
我自小聽話,這次也不例外。
沒有絲毫反抗就嫁給了廠長家殘廢兒子。
七年后,養妹分配的單位倒閉。
她成了下崗工人,被婆家吸干血攆出家門。
而我給殘廢丈夫治好病,還鞭策他入伍當兵成了團長。
養妹眼紅嫉妒,一包老鼠藥送我歸西。
“老女人,憑你也配當團長夫人?”
她光著身子勾引丈夫,兩人在我靈堂前赤裸糾纏。
再睜眼,又回到抓鬮那天。
這次,養妹搶先抓起沒做記號的紙團,在我耳邊獰笑,
“這一次,團長夫人是我的!”
1
媽媽見養妹故意抓錯紙團,猛地沉下臉。
“雪梅,別胡鬧。”
又轉頭看向我,“麗華,你是當姐姐的,應該讓著點妹妹。”
“楊家小子下半身殘廢,連屎尿都要人伺候,你妹妹身子骨弱,她可干不了這個!”
媽媽像上一世那般,始終偏心著韓雪梅。
韓雪梅撅起嘴,抓住媽媽的胳膊來回搖晃。
“媽,去外地上大學就要很久見不到您,我可舍不得。”
“還是嫁給國棟哥好,串個門的功夫我就能回來看您了。”
媽媽欣慰地揉揉韓雪梅頭發,
“好孩子,媽知道你孝順,那就更不能推你入火坑了。”
說著冷冷瞥我一眼,“你姐打小就干習慣了家務活,她身子骨壯實,配那個死癱子剛剛好。”
我指甲死死掐住手心,真不知到底誰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。
楊國棟聽到自己被罵死癱子,扶著輪椅的雙手青筋暴起。
但還是強忍著氣低聲開口,
“我聽說麗華繼承了韓爺爺一身祖傳醫術,其中就有能治療我這種情況的秘方。”
“麗華你要是愿意嫁進來給我治病,我家愿意出一千塊彩禮,還給你安排工作,決不讓你下鄉受苦。”
韓雪梅喜得雙眼發亮,恨不得立馬替我答應下來。
畢竟我爸每個月寄回來的津貼也就二十多塊,就算全花她身上也沒多少。
見我不說話,楊國棟繼續加碼,
“麗華,你看這樣成不,我家可以再添一千塊彩禮,外加三轉一響,轎車迎親。”
我還是沒開口,韓雪梅卻激動地滿臉通紅,連嘴唇都開始哆嗦。
上一世我答應嫁了,可白天要在廠子里上班,晚上回家還得熬夜給楊國棟治病。
后來楊國棟的病是治好了,我的身子卻操勞過度累垮了。
這一世,既然韓雪梅這么想嫁進去替我受苦,那我當然要成全她。
我沖著楊國棟尷尬擺手,“國棟哥,你可太抬舉我了,我這兩下子治個感冒咳嗽還勉強湊合,你這種,我確實沒辦法。”
楊國棟臉色灰敗,韓雪梅卻在一旁喜笑顏開。
“國棟哥,我姐她不會給你治病我會啊,爺爺當年傳授醫術時我也在場,我學得可比她認真多了。”
楊國棟喜得一把抓住韓雪梅雙手,恨不得立馬把她娶進門。
可我媽怎么舍得把最心愛的養女嫁給個殘廢。
抓起掃帚就要把楊國棟轟出門外。
見死活說服不了媽媽改變主意,韓雪梅急得抓耳撓腮。
最后實在忍不住,湊到媽媽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。
媽媽臉色驚疑不定,“你說的是真的?國棟這病你真能治好?他未來還能當上團長?”
韓雪梅小心覷我一眼,見我沒反應才得意地拍著胸脯保證。
“媽你就放心吧,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假話,你就等著當團長丈母娘吧!”
見我媽神色動搖,楊國棟咬咬牙再次加碼,
“嬸兒,您看雪梅自己愿意嫁我,您這當長輩的肯定也不想看著閨女難過,這樣吧——”
“我家愿意再加一千塊彩禮,酒席在國營飯店置辦,您要是再不同意,那不用您轟,我轉頭就走。”
韓雪梅急得在一旁直拽媽媽袖子,媽媽終于無奈點了頭。
我面上裝出一副聽不懂她們在說什么的樣子,心里卻覺得異常可笑。
真以為伺候癱子的日子那么好過?
2
見他們親事談成,我才在一旁低聲開口。
“媽你打算怎么給女兒陪嫁我管不著,但不能動爺爺留給我的東西。”
爺爺早看出來媽媽偏心的離譜,臨走前把祖傳的老物件兒全都留給了我。
萬一我將來沒個著落,還能把這些東西換了錢應應急。
韓雪梅不屑地啐我一口,“呸,誰稀罕你那些破銅爛鐵,倒貼給我都不要。”
“不過,那本連環畫你得給我,就小時候爺爺親手給你畫的那本,也算是讓我留個念想。”
話一說完就眼巴巴地瞅著我,連呼吸都忘了。
楊國棟不明白韓雪梅要那玩意兒干嘛,但還是跟著一起勸我。
見我毫不在意地揮手答應,韓雪梅長長地舒出一口氣。
接著立馬沖進我房間,把連環畫拿了出來。
她翻開畫冊仔細瞅著,見確實是那本我出嫁后又特意回來取的按摩穴位圖,喜得合不攏嘴。
小心翼翼把畫冊貼身藏好后,韓雪梅推著輪椅把楊國棟送出門。
媽媽對韓雪梅有多大本事清楚的很,她哪里認真學過什么醫術。
“麗華呀,媽知道你這些年是下了狠功夫學醫的,你要是真有什么秘方,就趕緊拿出來,你妹妹肯定承你情。”
上一世,媽媽可沒這么細心為我打算過。
楊家的彩禮剛一送來,就全被她給了韓雪梅當大學生活費。
連我結婚的紅裙子也被搶走,害我當天就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破衣服嫁了過去。
楊家也因此知道我沒娘家人撐腰,磋磨起我來毫無顧忌。
還沒等我開口,韓雪梅一進屋就滿臉高傲。
“她哪知道什么秘方,真正的秘方爺爺當年早就悄悄交給我了。”
我似笑非笑回她,“是嗎,那就祝妹夫早日痊愈,你也能早點當上團長夫人。”
韓雪梅覺得我在陰陽怪氣,趾高氣昂道:
“切,我知道你羨慕我能嫁個好人家,可現在國棟哥要娶的人是我,你要敢在我婚宴上搗亂,小心我跟你翻臉!”
看她一副生怕我跟她爭搶的防備模樣,我只覺得無語。
不是每個人都是屎殼郎,就愛撿屎吃。
“你放心,等你們辦酒席那天我就老老實實躲房里看書,礙不著你們的事。”
見我態度輕描淡寫,沒有絲毫嫉妒和不甘。
韓雪梅反而氣的直跺腳。
她眼珠子一轉,扯過我媽就開始告狀。
“媽你看姐,她明明抽到推薦信了還不趕緊去上學,肯定是想留在家里琢磨著勾引自家妹夫,媽你快讓她走!”
媽媽上下一打量,眼里竟然有了嫉妒。
“你姐這模樣確實勾人,留在家里不保險,還是趕緊去外地吧。”
可學校還沒到報道時間,我去了也不讓進。
更別說我現在連坐火車的路費都沒有。
不過我知道媽媽有多狠心,要是我不答應。
哪怕被褥也不給就寒冬臘月把我趕出家門也有可能。
在媽媽開口之前,我先找好了去處。
“醫院門口那家破診所?那屋子破的都快塌了,你真要去那兒住?”
連一向偏心的媽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我卻認真點了點頭。
上一世,我被韓雪梅下了老鼠藥后,這家診所的醫生想盡辦法給我催吐。
可惜我服下的老鼠藥毒性太大,最終還是嘔血而死。
當天下午我就收拾行李搬了過去。
義診的病人太多,我得趕緊上手幫忙。
在門口維護秩序時,碰上了韓雪梅和楊國棟。
楊國棟居然能拄著拐自己走路了,看來韓雪梅已經開始給他按摩穴位了。
韓雪梅氣得表情扭曲,“明明都把你攆出家門了還不死心,都追國棟哥追到這兒來了!”
她正對著我推搡打罵的時候,宋醫生從診所里走了出來。
“鬧什么呢,不看病就滾出去,別耽誤韓醫生看診!”
3
韓雪梅瞪大眼,“什么韓醫生,敢讓韓麗華這種赤腳大夫接診,我看你們這診所肯定也是個黑心診所。”
宋醫生挑眉,“國棟,這就是你要娶的媳婦?”
意味深長的眼神氣得韓雪梅臉都漲紅了。
她還想再鬧,卻被面色尷尬的楊國棟狠狠訓斥了一句。
“閉嘴,這診所可是宋主任專門義診的地方,也是你能隨口污蔑的?”
韓雪梅咬著嘴唇不敢再吱聲,楊國棟只是討好地沖著我和宋醫生賠笑。
“宋主任,對不住,我家這口子嘴上沒個把門兒的,您可別跟她一般見識。”
就在這時,醫院里突然沖出好幾個白大褂。
“宋主任您先別管義診了,重癥室有個病人突發狀況需要趕緊做手術,您趕緊過來吧!”
宋醫生臨走前讓我繼續接診,可韓雪梅見沒人給我撐腰又開始朝我發難。
“大家伙可別被人騙了,韓麗華就算進了這家診所也不代表她會治病。”
“咱自己的小命可只有一條,要是被她看壞了,可沒地兒說理去。”
排好隊的人群再次亂成一團。
韓雪梅喊的更起勁了,嘴里唾沫橫飛。
“姐你自己嫁不了好人家,就想在診所蹲守搶我對象,你簡直是拿人命當兒戲!”
圍成一圈的病人頓時炸開了鍋。
“老天爺,我們窮人想看個病咋這么難。”
“不能因為是義診就不拿我們當人看吧,我們的命也是命啊。”
“快報公安,趕緊把這個黑心庸醫給抓走。”
面前的韓雪梅神情無比得意,就像上一世親眼看著我吃下老鼠藥時。
明明這一世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卻還是不肯放過我。
媽媽不知什么時候也趕了過來。
她揪著我的頭發讓我沖人群鞠躬道歉。
“都怪我沒教好自家閨女,我這就把她帶走。”
宋醫生卻在這時趕了回來,“又鬧什么!”
原來剛剛的病人只是虛驚一場,現在已經恢復過來了。
韓雪梅小嘴叭叭,從我打小就不好好念書到現在拿著醫術當噱頭想嫁個好人家,從頭到腳把我損了個遍。
“宋主任,您可別被她騙了呀,她個廢物根本不會治病的。”
媽媽也點頭哈腰,“就是,她打小心眼子就多,別壞了您診所名聲。”
宋醫生把我護在身后,眼神冰冷,“不知道的還以為韓醫生才是你那個撿回來的孤兒呢。”
“韓醫生醫術高超有目共睹,是我專門請來的中醫圣手。”
這話一出,周圍人群瞬間鴉雀無聲。
宋醫生可是大醫院的主任,他特意請回來的醫生還能有假?
大伙兒一疊聲地開始數落我媽他們故意挑事。
險些害他們錯過了這么厲害的醫生。
韓雪梅臉色難看無比,楊國棟卻在一旁滿臉淫笑。
“喲,麗華還真懂點醫術啊,那等咱結完婚你也喊她來家里住唄,給我當個貼身護工啥的,也省得你一個人照顧我太累。”
韓雪梅這下子更氣了,可她有氣不沖楊國棟發,覺得是我在故意勾引。
等看診結束我下了班,韓雪梅扯著我的胳膊就往家拽。
“姐,咱媽催你趕緊回鄉下老房子住,別整天跟男醫生混一塊兒壞了名聲。”
我使勁抽回手,“前幾天攆我出來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好心。”
她一臉不耐煩,“我可是為了你好,你別因為嫉妒我能嫁個好人家,就自甘墮落跟野男人廝混,人家那么厲害的醫生能看得上你嗎!”
哦,原來是怕我被宋劭華看上,嫁得比她更好。
我瞅瞅韓雪梅黑青的眼圈和腫脹的手指。
“您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,別付出那么多最后還是嫁個癱子丈夫。”
韓雪梅氣得咬牙,“你咒誰呢!國棟哥現在都已經能站起來了,過陣子肯定能徹底痊愈。”
見我眼里嘲諷更濃,韓雪梅徹底拉下臉。
“真是不知好歹,到時候國棟哥當上團長可別來巴結我!”
她轉身恨恨離開,我卻忍不住嗤笑一聲。
還巴結她,真是笑話。
等過幾天楊國棟連上半身都徹底癱瘓的時候,就該她來求我了。
第二天媽媽突然托人喊我回家,說自己生病需要人照顧。
可我剛一進屋就聽到韓雪梅哭哭啼啼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