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(chuàng)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(gòu)創(chuàng)作,請勿與現(xiàn)實關(guān)聯(lián)
我是千年醫(yī)館的嫡長孫,祖父為我培養(yǎng)了八位藥童,溫如玉是最出挑的那個。
我病入膏肓,將家傳秘方鳳凰淚托付給她。
她說會救我。
轉(zhuǎn)頭,卻把我的病例和藥方交給了西醫(yī)新秀何志華。
“逸塵,別裝了,這些陳舊的偏方怎么可能治好你?”
“我已經(jīng)把你的情況告訴志華了,只有現(xiàn)代醫(yī)學(xué)才是希望!”
我躺在病榻上,聽著她對我最后的宣判。
直到冰冷的醫(yī)療器械介入我的身體,生命力被一點點抽干,徹底陷入黑暗。
再睜眼,我回到了祖父讓我挑選醫(yī)侶的這一天。
1
看著桌上八位師妹的檔案,我意識到我重生了。
這一次,我指尖劃過眾人眼中內(nèi)定的溫如玉,毫不猶豫地點了排在末尾的那張。
蘇清月。
祖父一愣:“你不是一直最看重如玉的天賦嗎?怎么選了老七?”
我沒說話,腦中卻全是前世蘇清月為我擋在冰冷器械前,那聲絕望的嘶吼。
好在祖父并未多問,只是點了點頭。
從書房出來,我剛踏進種滿草藥的庭院,何志華就帶著一個病人沖了進來。
“逸塵兄,這孩子突發(fā)惡疾,西醫(yī)束手無策,只有你們林家的回陽針能救!”他一臉“誠懇”,姿態(tài)放得極低。
我心底冷笑,這一幕和前世何其相似。他也重生了?想用這招來騙我的家傳針法?
果然,溫如玉緊隨而至。
看到心上人何志華對我低聲下氣,她眼眶瞬間就紅了。
她快步上前,一把將何志華護在身后,死死瞪著我。
“林逸塵!你還要固守成規(guī)到什么時候?”
“就因為志華是西醫(yī),你就要見死不救嗎?”
心臟像是被針扎了一下,熟悉的鈍痛。
前世今生,她溫如玉,從未信過我分毫。
她看著我,眼神里滿是失望與決絕:“我告訴你,就算祖父選我做你的醫(yī)侶,我也要按我認為對的方法治病,你休想用這些規(guī)矩束縛我!”
話音剛落,那孩子突然渾身抽搐,口吐白沫,監(jiān)護儀上的心率線直直往下掉。
何志華瞬間白了臉:“體質(zhì)特殊!這不是我們醫(yī)院的責(zé)任!”
溫如玉的醫(yī)者本能讓她臉色一變,可她只猶豫了一秒,就毫不猶豫地沖向何志華,幫他調(diào)試那些現(xiàn)代急救設(shè)備。
她徹底放棄了自己從小學(xué)習(xí)的、唯一能救這孩子的家傳醫(yī)術(shù)。
我看著眼前這一幕,渾身的血都涼了。
就在那些儀器發(fā)出刺耳的警報聲時,一道清瘦的身影閃電般沖到病床前,銀針出手,穩(wěn)、準、狠,直刺命懸一線的大穴。
是蘇清月。
幾針下去,孩子原本青紫的臉色竟奇跡般地恢復(fù)了紅潤。
何志華和溫如玉目瞪口呆。
警報解除,滿室只余藥香。
蘇清月收針,額角滲出細汗,她冷冷地看著溫如玉:“大師姐,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?忘了祖師爺?shù)挠?xùn)誡了嗎?”
“要是師兄出了事,你擔(dān)待得起嗎?”
溫如玉眼神躲閃,嘴上卻不饒人。
“何志華也是為了救人!有什么錯?”
“再說,孩子不是救回來了嗎?你至于上綱上線嗎?”
2
蘇清月氣得冷笑:“所以你就可以背棄師門?我看你是被那個男人迷了心竅,忘了祖父收養(yǎng)我們是為什么!”
溫如玉被戳到痛處,臉色一陣青白。
就在這時,一旁的何志華“體貼”地開口:“如玉,別爭了,我們快去看看別的病人吧。”
溫如玉立刻找到了臺階下,扶著何志華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“反正師兄也沒出事,有什么大不了的?我現(xiàn)在得幫志華,其他的以后再說!”
蘇清月表情冰冷,轉(zhuǎn)頭看向我時,眼底是壓不住的怒火。
“這就是你看中的女人?危急關(guān)頭,她心里只有外人!”
我搖了搖頭,她大概還不知道,我選的人是她。
“我沒選她。”
蘇清月卻滿臉不信:“除了她還能是誰?”
她難得對我發(fā)了脾氣,聲音都帶了顫:“算了,你愛選誰選誰,以后被她害死了,別來我夢里哭就行!”
看著她氣沖沖離開的背影,我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不知道當(dāng)她知道我選的人是她時,會是什么表情。
幾天后,溫如玉卻突然深夜到訪,一臉憔悴。
我還沒開口,她“撲通”一聲跪下了。
“師兄,求你,把鳳凰淚的藥方給我,志華他……他做實驗出了意外,急需救命。”
我一怔,不敢置信地看著她。
她明明知道那藥方對我林家意味著什么。
我林家是中醫(yī)世家,傳承千年,這“鳳凰淚”是先祖耗盡心血研制的秘藥,藥性霸道,能起死人肉白骨,但煉制極難,是留給每一代家主保命的最后底牌。
溫如玉死死咬著牙:“我愿意和你結(jié)為醫(yī)侶,只要你把藥方給志華!”
“說到底,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打壓西醫(yī),志華也不會急于求成,冒那么大的風(fēng)險!”
我簡直要被她氣笑了。
她就這么自然地把所有責(zé)任都推到了我身上。
溫如玉還跪在地上,眼中帶著決絕:“只要你給我藥方,我立刻就嫁給你,讓志華出國,此生不見!”
我卻忽然笑了一聲:“不用了,我根本就沒選你。”
溫如玉一愣,眸光閃了閃,壓根不信:“林逸塵,事到如今你就別嘴硬了,我已經(jīng)認命了,只要你肯救志華!”
我轉(zhuǎn)身,從藥柜深處取出一個塵封的木盒,抽出那張寫著藥方的陳舊宣紙,拋給她。
“滾吧。從今天開始,你我?guī)熜置们榉郑酱藶橹埂!?/p>
不管是前世,還是今生!
溫如玉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,卻還是抓起藥方,迫不及待地跑了。
我無力地靠在墻上,心冷得像冰。
前世,我就是為了這個女人,到死都沒看清她的真面目。
這幾天,溫如玉寸步不離地守著何志華,用我給的藥方,硬生生把他從鬼門關(guān)拉了回來。
直到這天,祖父在飯桌上宣布:“過幾日就是逸塵的傳承大典了,屆時,我會當(dāng)眾宣布他的醫(yī)侶人選。”
這話一出,滿桌的師妹們神色各異。
蘇清月端著碗,默默地扒著飯,頭也不抬。
而溫如玉臉上也同樣沒什么喜色,只是視線復(fù)雜地在我和何志華之間來回。
倒是其他幾個師妹,笑著向溫如玉道喜:“恭喜大師姐,這下可是名正言順的少夫人了。”
“師兄以后就拜托你照顧了。”
祖父看著她們的討論,只是喝著茶,淡笑不語。
可他這副態(tài)度,在所有人看來,都成了默認。
人人都覺得,溫如玉就是我未來的妻子。
3
當(dāng)晚,何志華的病房里傳出爭吵,他似乎不愿離開。
溫如玉半夜闖進我的房間,紅著眼睛,一把抓住我的衣領(lǐng):“何志華不見了!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?”
“我都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你了,為什么還不肯放過他!”
“他受了重傷,一個人在外面會死的!”
我被她晃得頭暈,一把推開她。
“你瘋了嗎?他失蹤關(guān)我什么事?”
溫如玉臉色鐵青,眼眶通紅:“除了你還有誰?”
“你嫉妒我和志華感情好,怕我反悔,所以找人把他綁了是不是?”
“我求你,把他還給我,等我們辦完儀式,我立刻就送他走!”
我冷聲道:“溫如玉,我再說一遍,我沒有選你!你愛跟誰在一起,是你的自由!”
“他失蹤與我無關(guān),信不信由你!”
“你再半夜三更在我這撒野,我就去告訴祖父!”
果然,這話一出,溫如玉不敢再放肆,恨恨地瞪了我一眼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第二天一早,溫如玉就帶著何志華回來了。他一臉蒼白地靠在溫如玉懷里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溫如玉沉著臉,大步走到我面前:“林逸塵,你有什么手段沖我來!為什么總要折磨志華?”
“你再這樣,這醫(yī)侶我不當(dāng)了!”
說完,她扶著何志華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我看著她的背影冷笑,前世我怎么會為這種被豬油蒙了心的女人丟了命,真是不值!
當(dāng)晚,何志華卻主動來了我的書房。
他看著我,滿臉都是壓抑不住的嫉妒,那雙眼睛里,盛滿了怨毒。
他聲音陡然拔高,尖銳得刺耳:“你也重生了,是不是?”
他的胸膛劇烈起伏,仿佛積壓了兩輩子的不甘。
“憑什么!憑什么所有好事都是你的?”
“你是林家嫡孫,是未來的藥王,一出生就站在云端。”
“而我呢?我不過是院長之子,想在醫(yī)學(xué)界出人頭地,就要拼盡全力!”
“我唯一比你強的,就是得到了如玉的愛!”
他的聲音帶了哭腔。
“為什么你連這個都要搶?林逸塵,你已經(jīng)有整個林家了,為什么還要這么貪心?”
“如果不是你,如玉怎么會突然改變主意,要把我送到國外!”
他雙手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,眼底涌動著瘋狂:“我是不會放棄的!”
說完,他突然拉著我,一起撞向書房外二樓走廊的欄桿。
欄桿應(yīng)聲而斷,我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,疼得五臟六腑都錯了位。
而何志華更是發(fā)出了凄厲的慘叫。
很快,幾個師妹聞聲沖了出來,溫如玉看到這一幕,當(dāng)即怒不可遏,沖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!
下一秒,她就被二師姐和三師姐死死按在地上,紅著眼朝我嘶吼。
“林逸塵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志華到底做錯了什么,你要這么折磨他?”
我捂著臉,冷冷地看著她,一言不發(fā)。
“大師姐你閉嘴!要是讓祖父出來看到你這樣就完了!”二師姐死死捂住她的嘴。
4
“大師姐,你先帶何志華離開,冷靜一下,等師兄的傳承大典結(jié)束再回來吧!”
幾個人不由分說地將還在咆哮的溫如玉和呻吟的何志華塞上車,送走了。
傳承大典當(dāng)天,醫(yī)館內(nèi)外張燈結(jié)彩,中醫(yī)界的各位名宿前輩齊聚一堂。
我環(huán)顧一圈,沒看到蘇清月。
今天這個日子,她必須在。我拿出手機,撥通了她的電話。
電話很快接通,那端傳來她特有的清冽嗓音。
“你人呢?”
她卻輕笑,“怎么?非要我親眼看著祖父宣布,讓你娶溫如玉?”
頓了頓,她聲音里染上幾分沙啞。
“林逸塵,你太殘忍了。”
這話里裹挾的情緒太過復(fù)雜,我一時竟分辨不清。
我握緊手機,語氣卻不容置喙:“對,我就是要你在現(xiàn)場。”
“你到底來不來?”
聽筒那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。
直到良久,她才開口:“好,我去。”
就在此時,醫(yī)館門口傳來一陣騷動。
只見溫如玉挽著何志華,姿態(tài)親昵地走了進來。
周圍的賓客竊竊私語,目光在我們?nèi)酥g來回逡巡,充滿了探究與玩味。
我能感覺到幾道同情的視線落在我身上,仿佛我就是那個即將被當(dāng)眾拋棄的可憐蟲。
三師妹最先忍不住,快步上前,眉頭緊鎖。
“大師姐,你這是做什么?”
她的聲音壓得很低,帶著警告,“今天是師兄的傳承大典,祖父馬上就要宣布你和師兄的醫(yī)侶關(guān)系了,你還是和何志華離遠點吧!”
溫如玉聞言,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。
她非但沒有拉開距離,反而將何志華摟得更緊,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選擇。
“醫(yī)侶?”
她嗤笑一聲,音量不大,卻足以讓周圍豎起耳朵的賓客聽得一清二楚,“我今天來,就是要告訴祖父,我根本就不愛林逸塵!”
她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我,充滿了厭惡與決絕。
“我不可能嫁給他!”
此言一出,滿座嘩然。
祖父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,眼神凌厲地望向她。
溫如玉又追加了一句,聲音擲地有聲:“等祖父宣布完,我就脫離師門,和林家再無關(guān)系!”
周圍的師妹們頓時一陣騷動,連忙上前勸她別沖動。
可她冷著臉:“別勸了,我不可能昧著良心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,那比殺了我還難受!”
何志華站在她身邊,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。
仿佛在說:你看,我贏了,溫如玉最后還是選了我。
我冷笑一聲。
溫如玉,你果然沒有讓我“失望”。
為了何志華,你還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。
大典即將開始時,蘇清月才姍姍來遲。
她臉上帶著明顯的醉意,那雙眼睛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明。
隨著燈光暗下,祖父走上主位,鄭重地祭拜了祖師。
“多謝各位賞光,參加我孫兒的傳承大典。同時,我也將在此宣布一件關(guān)乎林家未來的大事,那就是我孫兒的醫(yī)侶人選。”
“我宣布,從今日起,林家傳承將由我的第七個徒弟,蘇清月,與我孫兒林逸塵共同守護。而她,也將是我孫兒林逸塵的醫(yī)侶!”
這話如同一顆驚雷,在肅穆的醫(yī)館中轟然引爆,全場死寂。
直到良久,才聽到溫如玉一聲凄厲的尖叫: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