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“姐,我要去青巖村教書。”紀春燕拿著錄取通知書說。
紀秋萍搖頭:“那地方太偏僻了,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里干什么?”
春燕固執地說:“山里的孩子也需要老師。”
秋萍嘆氣:“那你一定要經常聯系,別讓我擔心。”
春燕笑著點頭:“放心吧姐,我會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1
紀秋萍站在縣城汽車站,手里攥著去青巖村的車票。四年了,整整四年沒有妹妹的消息。
她想起春燕剛畢業時的樣子。那時候她找到了城里一份不錯的工作,月薪三千多。
但是春燕卻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城市的生活,申請去偏遠山區支教。她說要為鄉村教育貢獻力量。
紀秋萍當時極力反對。她和春燕從小相依為命,父母早逝,她舍不得妹妹離開身邊。
起初,春燕每個星期都會打電話回來。她總是興奮地說著山里的事情,說孩子們如何可愛聰明。
她會告訴姐姐,今天教會了幾個孩子認字,明天又有哪個學生學會了算數。
春燕的聲音里充滿了快樂和滿足。她說山里的空氣很好,孩子們很純樸,她很喜歡那里。
但是半年之后,電話變得越來越少。春燕說山里信號不好,手機經常沒有信號。
有時候她費了很大勁才能撥通電話,但總是說幾句話就斷線了。
再后來,電話徹底斷了。紀秋萍急得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,頭發都白了好幾根。
她開始害怕接電話,也害怕不接電話。害怕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,也害怕錯過春燕的電話。
她試過無數次打電話到青巖村小學,但那里的信號總是斷斷續續的。
偶爾能接通,接電話的也不是春燕。那些村民總是用方言說話,她聽不太懂。
有時候她苦苦哀求,那些村民才會用普通話說:“紀老師很好,她很忙,沒時間接電話。”
然后就匆匆掛斷了,任憑紀秋萍如何再撥,都再也打不通了。
紀秋萍越想越不對勁。春燕從小就是個貼心的孩子,最懂得體貼別人的感受。
她怎么可能讓姐姐這么擔心?即使再忙,她也會想辦法聯系家里的。
紀秋萍開始失眠,開始做噩夢。她夢見春燕出了事,夢見春燕在山里迷路了。
今年暑假一開始,紀秋萍就下定了決心。她要親自去青巖村,看看妹妹到底怎么樣了。
同事們都勸她:“那么遠的山路,你一個女人去太危險了。說不定春燕只是太忙了。”
但紀秋萍心意已決。她請了一個月的長假,收拾好行李,踏上了去青巖村的路。
她查閱了很多資料,找到了去青巖村的最佳路線。從縣城坐大巴要三個小時才能到最近的鎮子。
然后還要轉三輪車,走崎嶇的山路。最后一段路連三輪車都上不去,只能靠步行。
三輪車師傅聽說她要去青巖村,連連擺手:“那地方太偏了,路不好走,我不敢去。”
紀秋萍加了錢,承諾給雙倍的車費,三輪車師傅才勉強同意載她一程。
顛簸了兩個多小時,到了山腳下。剩下的路只能靠兩條腿了。
紀秋萍背著沉重的行李包,頂著炎熱的太陽開始爬山。山路崎嶇不平,她走得很艱難。
她想起春燕當年也是走的這條路。一個弱女子,帶著簡單的行李,就這樣走進了大山。
半路上遇到了暴雨。山路變得泥濘不堪,紀秋萍幾次都差點滑倒摔進山溝里。
她渾身濕透,狼狽不堪。但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春燕了,她咬牙堅持著往前走。
2
一個趕驢車的老鄉看到她,停下來關切地問:“你這是要去哪里?看你這樣子很危險啊。”
紀秋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要去青巖村。老鄉聽了直搖頭:“那地方窮得很,沒有信號,去了也白去。”
“而且路還遠著呢,你一個女人家,這樣走下去要出事的。還是回去吧。”
但紀秋萍堅持要去。她說她妹妹在那里教書,她必須要見到妹妹才能放心。
老鄉看她可憐,心軟了,讓她坐上了驢車。又顛簸了一個小時,終于到了青巖村。
村子比紀秋萍想象的還要偏僻貧窮。幾十戶人家散落在山坡上,房子都是土磚蓋的。
沒有硬化的道路,只有羊腸小徑蜿蜒在山間。到處都是泥濘的小路和簡陋的房屋。
紀秋萍謝過老鄉,直奔村小學。遠遠看去,學校只有兩間破舊的土房。
房子的墻皮已經斑駁脫落,屋頂上的瓦片也缺了好幾塊。操場是黃土地,坑坑洼洼的。
幾個孩子正在操場上玩石子,看到陌生人來了,都好奇地停下了游戲。
紀秋萍走近學校,激動地大聲喊著妹妹的名字:“春燕!春燕!紀春燕!”
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里回蕩,驚起了山坡上的幾只鳥兒。
幾個孩子聽到喊聲,都停下了手中的游戲,怯生生地看著這個滿身泥水的陌生女人。
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女孩壯著膽子走過來,小聲問:“阿姨,你找誰呀?”
紀秋萍連忙蹲下來,溫和地說:“我找紀春燕老師,就是紀老師。她是我妹妹。”
女孩愣了一下,眼神有些躲閃,聲音更小了:“紀老師她不在這兒了。”
紀秋萍心里咯噔一下:“什么叫不在了?她去哪里了?什么時候走的?”
女孩被她急切的樣子嚇到了,搖搖頭不敢說話,轉身就跑開了。
其他幾個孩子也都散開了,遠遠地看著紀秋萍,竊竊私語著什么。
這時候,一個中年男人從村里走了過來。他是村長,姓陳,五十多歲,皮膚黝黑。
“你就是紀老師的姐姐吧?”陳村長看著紀秋萍說,“春燕經常提起你,說她有個很疼她的姐姐。”
紀秋萍急切地抓住他的胳膊:“村長,我妹妹呢?孩子們說她不在了,這是什么意思?”
陳村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,眼神閃爍:“紀老師她調走了,去了別的學校教書。”
“調走了?”紀秋萍不敢相信,“她為什么不告訴我?調到哪個學校去了?”
陳村長支支吾吾:“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。反正她走了有一段時間了。”
紀秋萍越聽越覺得不對勁。春燕從小就不是會瞞著她的人,有什么事都會跟她說。
怎么可能連工作調動這么大的事都不告訴她?而且這四年來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?
“我要看看她以前住的地方。”紀秋萍堅持說,“她肯定留下了一些東西。”
陳村長沒辦法,只好帶她去了春燕以前的宿舍。那是學校旁邊的一間小土房。
房間很簡陋,只有一張床,一張桌子,一個簡易的衣柜。但收拾得很干凈整齊。
里面還留著春燕的一些東西。幾件換洗的衣服,一些教學用品,還有她最珍貴的日記本。
3
紀秋萍顫抖著手翻開日記本,看到妹妹熟悉的工整字跡。日記詳細記錄了她在山里的每一天。
春燕寫道:“今天是我來青巖村的第一天,孩子們都很可愛,雖然害羞但很聰明。”
紀秋萍一頁一頁地翻著,仿佛看到了春燕在這里生活的點點滴滴。
紀秋萍看著這些文字,眼淚忍不住往下掉。這些都是春燕親手寫的,她能感受到妹妹的快樂。
但她也能感受到春燕的孤獨。一個人在這么偏遠的地方,沒有朋友,沒有娛樂。
她繼續翻看日記,日期越來越接近四年前。春燕的字跡也變得越來越潦草。
紀秋萍看到這句話,手開始劇烈發抖。這不像是春燕平時會寫的話,除非她預感到了什么。
她快速翻到最后一頁,日期是四年前的夏天。上面只有一行字:
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,請照顧好這些孩子。”
紀秋萍看完這句話,感覺腦袋嗡的一聲,天旋地轉。她不敢往下想,但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她連忙合上日記本,沖出房間去找陳村長。她一定要搞清楚真相,一定要知道春燕到底去了哪里。
陳村長正在和幾個村民小聲商量著什么,看到紀秋萍沖過來,他們立刻停止了談話。
“你們到底在瞞什么?”紀秋萍拿著日記本,聲音顫抖地問,“春燕到底怎么了?”
陳村長和村民們面面相覷,都不敢看紀秋萍的眼睛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。
紀秋萍決定當晚就住在村里,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。不管付出什么代價,她都要知道春燕的下落。
陳村長安排她住在村民老李家里。晚飯的時候,紀秋萍試探著問起春燕的事情。
但村民們都很沉默,只是說紀老師是個好人,對孩子們很好,很負責任。
當紀秋萍問起春燕具體去了哪里時,他們就支支吾吾,說不清楚。
紀秋萍越來越確定,他們在隱瞞什么重要的事情。而這件事,很可能與春燕的失蹤有關。
4
第二天一早,紀秋萍找到了陳村長。她拿出那本日記,直截了當地質問:
“春燕到底去哪里了?她的日記最后一頁寫得很奇怪,你們為什么要瞞著我?”
陳村長看到日記本,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他張了張嘴,但沒有說出話來。
“如果你們再不說實話,我就報警。”紀秋萍紅著眼睛說,“我要找到我妹妹。”
陳村長沉默了很久,眼圈漸漸紅了。他深深嘆了一口氣,終于開口說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