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(chuàng)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(gòu)創(chuàng)作,請勿與現(xiàn)實關(guān)聯(lián)
"雅婷,求求你,和我復婚吧!"
張家明跪在我家門口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。
半年前,當我在民政局辦完離婚手續(xù)后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停掉小姑子張詩韻的生活費。所有人都罵我狠心,說我報復一個無辜的孩子。
"你怎么能這樣對詩韻?她還在上學!"張家明當時憤怒地指責我。
可現(xiàn)在,這個曾經(jīng)護妹如命的男人,卻哭著對我說:"雅婷,我全錯了!詩韻她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!"
我看著眼前這個卑微的男人,心中五味雜陳。
六年的婚姻,三年的資助,那個甜美乖巧的女孩,究竟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另一面?
01
我叫周雅婷,今年三十歲,是市人民醫(yī)院的護士長。六年前,我嫁給了張家明,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國企中層干部。那時候的我,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。
張家明比我大五歲,長相普通但為人穩(wěn)重,最重要的是,他有一個讓我心疼的身世。
他的父母在他二十歲那年車禍去世,留下了當時還在讀高中的妹妹張詩韻。從那時起,張家明就扛起了照顧妹妹的責任,既當哥哥又當父親。
第一次見到張詩韻,我就被這個女孩的乖巧懂事打動了。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,張家明帶我去他家吃飯。十八歲的詩韻剛考上大學,正在廚房里忙碌著。
"哥哥,嫂嫂來了!"她聽到門響,立刻從廚房探出頭來,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。那雙大眼睛清澈得像山間的泉水,讓人一看就生出保護欲。
"嫂嫂好,我是詩韻。"她乖巧地叫了一聲,然后害羞地低下頭,"我在做你們愛吃的紅燒肉,馬上就好了。"
我當時就被這個懂事的女孩感動了。一個剛成年的孩子,失去父母后還能這么陽光開朗,還會主動承擔家務,這得需要多大的內(nèi)心力量啊。
"詩韻真懂事。"我摸了摸她的頭,心中涌起一股溫暖。
"嫂嫂,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了。"詩韻抬起頭,眼中含著淚花,"我終于又有家人了。"
那一刻,我暗自下定決心,一定要好好對待這個可憐的女孩。
吃飯的時候,詩韻一直在給我們夾菜,嘴里不停地說著感激的話。
"哥哥,你為了我放棄了那么多,我一定會好好讀書,不辜負你的期望。"她眼圈紅紅的說道。
"嫂嫂,謝謝你愿意接受我這個累贅。"她轉(zhuǎn)向我,聲音有些哽咽。
"什么累贅,你是我們的家人。"我心疼地拉著她的手,"以后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們。"
張家明在一旁看著,眼中滿是欣慰:"雅婷,詩韻能有你這樣的嫂嫂,真是她的福氣。"
現(xiàn)在想起來,那天詩韻的表現(xiàn)確實很完美,每一個表情、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地打動了我們。但當時單純的我,怎么可能想到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呢?
婚后的生活平靜而溫馨。張家明工作穩(wěn)定,收入不錯,我在醫(yī)院的工作也算順利。唯一讓我牽掛的就是還在上大學的詩韻。
"家明,詩韻一個人在學校,生活費夠不夠?"新婚第二個月,我就開始關(guān)心這個問題。
"夠的,我每個月給她轉(zhuǎn)兩千塊錢,夠她花了。"張家明一邊看電視一邊回答。
"兩千塊錢哪夠啊?現(xiàn)在物價這么高,女孩子又要買衣服化妝品的。"我皺了皺眉頭,"要不我也給她轉(zhuǎn)一點?"
張家明轉(zhuǎn)過頭看著我,眼中滿是感激:"雅婷,你真好。但是不用了,詩韻很懂事的,不會亂花錢。"
"懂事是懂事,但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。"我堅持自己的想法,"這樣吧,我每個月給她轉(zhuǎn)三千塊錢,專門作為生活費。你那兩千塊錢可以讓她存起來,將來畢業(yè)了有個本錢。"
"雅婷..."張家明眼眶有些濕潤,"我怎么這么幸運,娶到了你這么好的老婆。"
就這樣,從新婚第三個月開始,我每月按時給詩韻轉(zhuǎn)賬三千元。每次轉(zhuǎn)賬后,她都會及時回復:"謝謝嫂嫂,嫂嫂最好了!"
有時候她還會發(fā)一些學校生活的照片給我,圖書館里認真學習的背影,食堂里簡單的飯菜,宿舍里和室友的合影。每一張照片都透露著青春的美好和簡單的快樂。
"嫂嫂,今天學校有社團活動,我參加了志愿者服務隊,去敬老院看望老人了。"配圖是她和一群老人的合影,笑容純真得像朵花。
"嫂嫂,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,我拿了獎學金,有三千塊錢呢!"她還特意拍了獎學金證書的照片給我看。
"嫂嫂,我準備考研,想要繼續(xù)深造,將來能夠更好地孝敬你和哥哥。"
每一條信息都讓我感到欣慰,這個女孩真的太懂事了。
但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有些細節(jié)其實很奇怪。比如那張志愿者活動的照片,詩韻雖然笑得很開心,但我仔細看過之后發(fā)現(xiàn),她的指甲做得很精致,那種款式和顏色,在美甲店至少要花幾百塊錢。一個要靠生活費過日子的學生,會把錢花在這種地方嗎?
還有那張獎學金證書的照片,我放大后發(fā)現(xiàn)證書上的日期是上學期的,而她發(fā)給我的時間是這學期。為什么要用舊照片來報告"好消息"呢?
最奇怪的是她發(fā)的食堂照片。表面上看起來是很簡單的飯菜,但我注意到餐具很精致,背景也不像是普通的學生食堂。后來我無意中在網(wǎng)上看到,那家餐廳是她們學校附近一家很高檔的私房菜館,人均消費至少三百元。
這些疑點在當時都被我忽略了,我只是覺得詩韻是個上進心強的好孩子。
02
時間過得很快,轉(zhuǎn)眼間詩韻就大三了。這期間,我和張家明的感情一直很穩(wěn)定,唯一的遺憾就是一直沒有孩子。我們?nèi)メt(yī)院檢查過,雙方都沒有問題,醫(yī)生說可能是壓力太大,建議我們放松心情。
就在這時,一件小事讓我第一次對詩韻產(chǎn)生了疑惑。
那是一個周五的晚上,我正在家里整理賬單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銀行卡里少了五千塊錢。我仔細查看流水記錄,發(fā)現(xiàn)是轉(zhuǎn)給了一個陌生的賬戶。
"家明,你知道這筆錢是怎么回事嗎?"我把手機遞給他看。
張家明看了看,皺了皺眉頭:"我不知道啊,你有沒有轉(zhuǎn)錯賬?"
"不可能,我轉(zhuǎn)賬都很小心的。"我又仔細查看了一遍,突然想到了什么,"會不會是詩韻有什么急用?"
"不會吧,她要錢的話會直接跟我們說的。"張家明也有些疑惑。
我立刻給詩韻打了電話。
"嫂嫂,這么晚了還沒睡啊?"詩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。
"詩韻,我問你個事,今天有沒有用我的銀行卡?"我直接問道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,然后傳來詩韻帶著哭腔的聲音:"嫂嫂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今天我室友家里出了急事,需要錢,我一時著急就..."
"什么急事這么嚴重?"我追問道。
"她爸爸出車禍了,需要手術(shù)費。我看她哭得那么傷心,就想先幫她墊付一下。"詩韻的聲音越來越小,"嫂嫂,我錯了,我不應該不經(jīng)過你同意就用你的卡。"
聽到這里,我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。這個善良的女孩,為了幫助同學,連自己都搭進去了。
"詩韻,你的出發(fā)點是好的,但是下次有這種事一定要先跟我們商量,知道嗎?"我溫和地說道。
"知道了,嫂嫂。"詩韻乖巧地回答,"那個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。"
"不用還了,就當是我們幫助她家度過難關(guān)吧。"我大度地說道。
"嫂嫂,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!"詩韻在電話里激動地說道,"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!"
掛了電話后,張家明夸獎我:"雅婷,你真善良。詩韻能有你這樣的嫂嫂,真是她的福氣。"
但不知道為什么,我心中總有一絲說不出的別扭。也許是女人的直覺,我總覺得詩韻剛才的解釋有些不太自然。
幾天后,我無意中在詩韻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一張照片,是她和幾個同學在一家高檔餐廳吃飯的合影。照片中的詩韻穿著一件我從來沒見過的名牌外套,手里還拿著最新款的手機。
我心中一凜,這些東西可都不便宜啊。一個靠生活費過日子的大學生,哪來的錢買這些奢侈品?
我放大照片仔細看了看,發(fā)現(xiàn)詩韻身邊坐著的幾個女孩穿著打扮都很考究,看起來家境都不錯。而詩韻在她們中間,絲毫不顯得寒酸,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優(yōu)越感。
"也許是同學請客吧。"我這樣安慰自己,但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重。
第二天,我主動給詩韻發(fā)了信息:"詩韻,昨天和同學聚會玩得開心嗎?"
她很快回復:"開心啊,嫂嫂。就是簡單吃了個飯,感謝同學們平時的照顧。"
"那件外套很漂亮,新買的嗎?"我試探性地問道。
這次她回復得很慢:"是室友借給我的,她說我穿著好看。"
又是借的。我想起那個需要手術(shù)費的室友,心中的疑惑更重了。一個家里出了急事的人,還有心思借衣服給同學穿?
03
真正讓我開始懷疑詩韻的,是半年后發(fā)生的一件事。
那天我母親突然心臟病發(fā)作,被緊急送到醫(yī)院。醫(yī)生說需要做搭橋手術(shù),費用大概需要十萬元。
我和張家明東拼西湊,還差三萬塊錢。我想到了每月給詩韻的生活費,決定暫停兩個月。
"家明,我想暫停給詩韻的生活費兩個月,等媽的手術(shù)費湊齊了再恢復。"我小心翼翼地提出這個建議。
張家明猶豫了一下,點了點頭:"也只能這樣了。你給詩韻解釋一下情況,她會理解的。"
我立刻給詩韻發(fā)了信息,詳細說明了母親的病情和我們的困難。
詩韻的回復讓我心涼了半截:"嫂嫂,我理解你們的困難,希望阿姨早日康復。但是我下個月要交學費和住宿費,一共需要八千塊錢,能不能先給我墊付一下?等阿姨病好了再說。"
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很久,心中五味雜陳。一個正常人聽到嫂嫂母親生病的消息,第一反應不應該是關(guān)心和安慰嗎?怎么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學費?
更讓我寒心的是,學費和住宿費一學期才交一次,而且按照時間計算,她上個月剛交過,哪來的下個月又要交費?
我沒有立刻回復她,而是在網(wǎng)上查了查她們學校的收費標準。師范類院校的學費本來就不高,一年也就四千多塊錢,住宿費一年八百元。她說的八千塊錢,根本對不上號。
正當我糾結(jié)該怎么回復時,我發(fā)現(xiàn)詩韻在家族群里發(fā)了一條消息:"希望雅婷嫂嫂的媽媽早日康復,我會為阿姨祈禱的。嫂嫂這段時間辛苦了,我一個人在學校也沒什么花銷,大家不用擔心我。"
表面上體貼懂事,實際上是在做什么文章?張家明的親戚們看到后,立刻私聊我:"雅婷啊,詩韻這孩子多懂事,你們要照顧好她。"
我開始明白,這個看起來天真的女孩,可能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。
手術(shù)很成功,母親康復得也不錯。在母親住院的那段時間里,我有很多時間思考。我想起了詩韻這三年來的種種表現(xiàn),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她從來不在我面前提起她的朋友和同學的具體情況,好像她的世界里只有學習和家人。但從她偶爾發(fā)的朋友圈來看,她的社交生活其實很豐富。
她的朋友圈永遠是正能量滿滿,要么是在圖書館學習,要么是參加志愿活動,要么是感恩家人的文字。就像是專門做給誰看的一樣。
最奇怪的是她對錢的態(tài)度。每次收到我的轉(zhuǎn)賬,她都會立刻回復感謝,但從來不說具體用在哪里。一個二十歲的女孩,對錢居然這么敏感和小心?
我決定找個機會好好觀察一下這個"好妹妹"。
04
機會很快就來了。醫(yī)院安排我去省城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培訓,而詩韻的學校就在省城。我決定順便去看看她,給她一個驚喜。
我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,包括張家明,想看看詩韻真實的生活狀態(tài)。
到達省城的第二天下午,我按照地址找到了詩韻的學校。正值放學時間,校門口人來人往。我在對面的咖啡廳里坐下,透過玻璃窗觀察著校門口的情況。
等了大約半個小時,我終于看到了詩韻的身影。但眼前的場景讓我震驚得差點打翻手中的咖啡杯。
穿著香奈兒外套的詩韻正和幾個同學說笑著從校門口走出來。她手里拿著最新款的iPhone,脖子上戴著一條看起來很昂貴的項鏈。更讓我驚訝的是,有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路邊,車上下來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年輕男子。
詩韻和那個男子擁抱了一下,然后坐進了車里。
我呆呆地坐在咖啡廳里,腦子里一片混亂。這還是那個每月靠我三千塊錢生活費過日子的"貧困學生"嗎?
那件香奈兒外套,我在商場里見過,價格至少兩萬塊錢。那條項鏈雖然看不清品牌,但從光澤和設計來看,絕對不是地攤貨。還有那個男子,看起來就不是普通的學生。
我立刻掏出手機,偷偷拍了幾張照片。然后給詩韻發(fā)了條信息:"詩韻,在忙什么呢?"
過了十幾分鐘,她才回復:"在圖書館寫論文呢,嫂嫂。好累啊。"
圖書館?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,她明明剛上了那輛奔馳車!
我又發(fā)了一條信息:"要注意休息,不要太累了。對了,你平時和同學關(guān)系怎么樣?"
"還可以吧,大家都挺友善的。不過我比較內(nèi)向,沒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。"她回復道。
沒什么要好的朋友?那剛才和她一起有說有笑的那幾個人是誰?還有那個開奔馳的男子又是什么關(guān)系?
我在咖啡廳里坐了很久,腦子里反復回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切。一個疑問在我心中越來越強烈:這三年來,詩韻到底是怎么生活的?我給她的那些錢,真的都用在正當?shù)胤搅藛幔?/p>
當天晚上,我失眠了。我拿著手機翻看詩韻以前發(fā)給我的所有信息和照片,想要從中找出一些線索。
然后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奇怪的現(xiàn)象:她發(fā)給我的照片,永遠都是那種很樸素的日常生活場景。圖書館、食堂、宿舍、校園小徑。而她朋友圈里的照片,雖然也是這種風格,但總感覺有些刻意。
最重要的是,我從來沒有在她的照片里看到過今天見到的那些奢侈品。難道她有兩套完全不同的生活?一套用來應付家人,一套是她的真實生活?
第二天,我決定再去學校看看。這次我換了個地方,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里等著。
下午四點多,我又看到了詩韻。這次她穿著普通的校服,背著普通的書包,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大學生。但我注意到,她走路的姿態(tài)和昨天完全不同,昨天的她自信優(yōu)雅,今天的她卻顯得小心翼翼。
更奇怪的是,她在校門口停下來,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小鏡子,仔細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(fā)和衣服,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好像在調(diào)整什么狀態(tài)。
這一幕讓我毛骨悚然。一個人需要這樣切換狀態(tài),說明什么?說明她平時的表現(xiàn),根本就不是她的本來面目!
05
回到本市后,我開始暗中調(diào)查詩韻的情況。我沒有告訴張家明我在省城看到的事情,而是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她的真實生活。
我首先聯(lián)系了一個在她們學校工作的朋友,托她幫我了解一下詩韻的情況。
一周后,朋友給我回了電話:"雅婷,你說的那個張詩韻,我打聽了一下。她在學校里挺有名的,不過不是因為學習好。"
"什么意思?"我心中一緊。
"她在學校里被稱為'小公主',穿著打扮都很奢華,經(jīng)常有豪車接送。聽說她有個很有錢的男朋友,不過不是學生。"朋友的話讓我如遭雷擊。
"還有呢?"我強忍著內(nèi)心的震動繼續(xù)問道。
"她平時花錢很大手大腳,經(jīng)常請同學吃飯,還會送同學一些小禮品。大家都覺得她家里很有錢。"朋友停頓了一下,"不過也有人說她有些奇怪,總是一副很世故的樣子,不像是個二十歲的女孩。"
我掛了電話,整個人如墜冰窟。這就是我認識的那個詩韻嗎?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內(nèi)向、沒什么朋友的女孩?
當天晚上,張家明加班很晚才回來。我看著他疲憊的面容,心中滿是復雜的情緒。這個男人為了撫養(yǎng)妹妹,付出了太多。可他知道他心目中的好妹妹,實際上是什么樣子嗎?
"家明,你有多久沒去看詩韻了?"我試探性地問道。
"大概半年了吧。"張家明摸了摸后腦勺,"她說學業(yè)緊張,不想我們?nèi)ゴ驍_她。而且她經(jīng)常給我們發(fā)照片和視頻,我覺得她過得挺好的。"
"你有沒有覺得詩韻有什么變化?"我繼續(xù)試探。
"變化?"張家明想了想,"好像是成熟了一些,說話做事都比以前周到了。這不是好事嗎?"
我苦笑了一下。在張家明眼中,妹妹的變化是成熟懂事。可在我看來,這種變化更像是一種偽裝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開始仔細觀察詩韻和我們的互動。我發(fā)現(xiàn)了很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(jié)。
比如,她給我發(fā)的信息,用詞都很考究,很少有錯別字或者語法錯誤,不像是一個年輕人的隨性表達。
比如,她發(fā)的照片都很有技巧性,角度、光線、構(gòu)圖都很完美,顯然是經(jīng)過精心設計的。
比如,她從來不會在深夜給我們發(fā)信息,好像嚴格按照某種時間表在和我們聯(lián)系。
最讓我起疑的是,她對我們家庭情況的了解,遠超過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應該有的程度。她知道張家明的工資收入,知道我的工作時間,甚至知道我們家的開支情況。這些信息,她是從哪里得來的?
06
矛盾的爆發(fā)是在一個周末的家庭聚會上。那天是張家明奶奶的八十大壽,家里的親戚們都來了。詩韻也特意從學校趕回來參加。
她一進門就表現(xiàn)得特別乖巧,給每個長輩都帶了禮物,說話做事都很得體。
"奶奶,這是我特意給您買的燕窩,對身體好。"詩韻甜甜地說道,雙手捧著一個精美的禮盒。
我看了看那個包裝,是某高端品牌的燕窩,市價至少兩千塊錢。
"哎呀,詩韻真懂事!這么貴重的禮物!"奶奶開心得合不攏嘴。
"不貴的,奶奶,只要您身體健康,花多少錢都值得。"詩韻嬌憨地笑著。
"大伯,這是我給您買的茶葉,聽說您愛喝茶。"她又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茶葉。
"小姑,這個護膚品很適合您,是法國進口的。"
每一樣禮品看起來都不便宜,加起來至少要上萬塊錢。看著詩韻在眾人面前的表演,我心中五味雜陳。這些禮品看起來都不便宜,一個靠生活費過日子的學生,哪來的錢買這些東西?
更讓我在意的是,詩韻給每個長輩選的禮物都很精準,完全符合他們的喜好和需求。這說明她平時在暗中觀察和了解每個人,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單純。
"詩韻,你這孩子太破費了。"小姑感動地說道,"學生哪有錢買這么貴的東西。"
"小姑,這都是我打工攢的錢。"詩韻眨眨眼睛,"能讓大家開心,我再累也值得。"
這句話又成功地贏得了所有人的心疼和贊嘆。我看著她這副天真無邪的樣子,心中涌起一陣惡心。
吃飯的時候,詩韻坐在我旁邊,不斷地給我夾菜。
"嫂嫂,你最近瘦了,要多吃點。"她關(guān)切地說道。
"嫂嫂工作這么辛苦,回家還要照顧哥哥,真是太不容易了。"
"嫂嫂對我這么好,我一定要好好學習,將來報答你們。"
她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長輩們的心坎里,大家紛紛夸獎她懂事孝順。
但我卻感到一陣惡心。這種刻意的表演,這種計算過的溫情,讓我感到深深的不適。
酒過三巡,氣氛越來越熱烈。這時,詩韻突然說道:"奶奶,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。"
"什么好消息?"大家都看向她。
"我準備考研,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好導師了。如果考上的話,可能還要讀博士。"詩韻眼中閃著光芒,"我想要更好地提升自己,將來能夠為家庭做更大的貢獻。"
"哎呀,詩韻真有出息!"長輩們紛紛贊嘆。
"不過..."詩韻話鋒一轉(zhuǎn),聲音帶著一絲委屈,"考研需要報培訓班,還需要買很多參考書,費用有點高。"
我心中一緊,知道她要說什么了。這就是她今天的真正目的。
"但是我不想給哥哥嫂嫂添負擔,他們已經(jīng)為我付出太多了。"詩韻的眼中含著淚花,聲音哽咽起來,"所以我準備去打工掙錢,雖然會影響學習,但我愿意吃苦。"
她說這話的時候,眼淚恰到好處地滑下臉頰,看起來既堅強又楚楚可憐。
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,讓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。我看到小姑和大伯都紅了眼眶。
"詩韻,你這孩子太懂事了!"小姑抹著眼淚說道,"這點錢算什么,大家一起幫你湊!"
"對啊,詩韻這么有上進心,我們當長輩的必須支持!"大伯也表態(tài)了。
"我出一萬!"
"我也出一萬!"
很快,大家就開始討論給詩韻湊錢的事情。看著這個局面,我感到一陣眩暈。這個女孩的手段太高明了,短短幾句話就讓所有人心甘情愿地掏錢。
但我知道她的真實情況。她根本不需要這些錢,她需要的只是所有人對她的疼愛和支持。更重要的是,她要讓所有人覺得,是我這個嫂嫂不夠關(guān)心她。
"詩韻,考研確實不容易。"我終于開口了,"不過我想知道,你報的哪個培訓班?費用是多少?"
詩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:"嫂嫂,是新東方的考研英語班,大概兩萬塊錢。"
"兩萬塊錢?"我故意表現(xiàn)得很驚訝,"這么貴?我記得新東方的考研班最貴也就八千塊錢吧?"
詩韻的臉色微微發(fā)白:"可能...可能是我記錯了,或者是包含了其他費用。"
"什么其他費用?"我繼續(xù)追問。
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。詩韻低著頭,手指不安地搓著衣角。
就在這時,張家明開口了:"雅婷,你怎么問這么詳細?詩韻要上進,我們應該支持她。"
"我只是想了解清楚,這樣好幫她選擇最合適的培訓班。"我表面上平靜地說道。
但內(nèi)心里,我已經(jīng)徹底失望了。張家明居然站在詩韻那一邊,質(zhì)疑我的動機。
聚會結(jié)束后,詩韻跟著我們回家。路上,她一直很安靜,不像平時那樣話多。
到家后,我借口有事要處理,回了臥室。但我聽到客廳里傳來了詩韻和張家明的對話。
"哥哥,嫂嫂是不是對我有意見?"詩韻的聲音帶著委屈。
"沒有的事,你嫂嫂就是那個性格,說話直接一點。"張家明安慰道。
"我總覺得她不太喜歡我,每次我提什么要求,她都要問得很詳細。"詩韻嘆了口氣,"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質(zhì)疑我,我真的很難堪。"
"詩韻,你千萬別這樣想。"張家明的語氣更加溫和,"你嫂嫂心地很善良,她只是想幫你把錢花在刀刃上。而且她對你這么好,每個月給你那么多生活費,你要感恩知足。"
"我知道的,哥哥。"詩韻的聲音更加委屈了,"可是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,好像在懷疑什么。有時候我都不敢跟你們要錢了,怕她覺得我貪心。"
"傻丫頭,你是我妹妹,要錢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事情。"張家明的聲音里滿是心疼,"你別想太多,你嫂嫂沒有惡意的。"
"可是哥哥,我真的害怕她不喜歡我。"詩韻的聲音里帶著哭腔,"爸爸媽媽不在了,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。如果嫂嫂不喜歡我,你們以后有了孩子,是不是就不要我了?"
"詩韻,你怎么能這樣想?"張家明的聲音有些激動,"不管什么時候,你都是我的妹妹,這一點永遠不會變。"
"那如果嫂嫂讓你在我和她之間選擇呢?"詩韻的問題像一把刀子,直接刺向了問題的核心。
客廳里沉默了很久,然后我聽到張家明說:"詩韻,不會有那一天的。我會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"
聽到這里,我心中涌起一陣怒火。這個女孩太會裝了,明明是她在撒謊,卻反過來說我懷疑她。更氣人的是,她居然在試探張家明對她和我的態(tài)度。
而張家明的回答,雖然沒有明確表態(tài),但也沒有完全站在我這一邊。他說要"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",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。在他心中,我和詩韻是同等地位的,都需要他來平衡。
第二天一早,詩韻就回學校了。走之前,她還特意跟我道歉:"嫂嫂,昨天是我不好,讓你為難了。培訓班的事情我再仔細了解一下,不會亂花錢的。"
看著她真誠的表情,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實情況,我可能真的會被感動。
"詩韻,我沒有別的意思,就是想幫你把錢用在正地方。"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。
"我知道的,嫂嫂最好了。"詩韻甜甜地笑了,"我會好好學習,不辜負你們的期望。"
送走詩韻后,我和張家明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。他顯然對我昨天的表現(xiàn)有些不滿,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07
接下來的幾個月里,詩韻變得更加"懂事"了。她減少了要錢的頻率,每次聯(lián)系我們都是報告好消息。
"嫂嫂,我期末考試全班第三名!"
"嫂嫂,我申請了國家助學金,減輕了你們的負擔。"
"嫂嫂,我在學校找了個兼職,可以自己賺點零花錢了。"
每一條信息都讓張家明對我們的懷疑感到內(nèi)疚。他開始主動提起要給詩韻增加生活費,被我拒絕后,他就暗中給詩韻轉(zhuǎn)錢。
這一切,我都看在眼里,但我選擇了沉默。
我知道再說什么都沒用了。在張家明心中,詩韻永遠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妹妹。而我的任何質(zhì)疑,都會被理解為嫉妒或者小心眼。
但我沒有停止觀察。我發(fā)現(xiàn)詩韻的朋友圈越來越精彩了,各種高檔場所的照片層出不窮。雖然她從來不直接炫富,但從背景和細節(jié)可以看出,她的生活水平遠超過一個普通大學生。
更讓我不安的是,她開始頻繁地提到一個叫"王哥"的人。
"今天王哥請我們吃飯,他說我很有潛力,將來可以幫我介紹好工作。"
"王哥送了我一個生日禮物,是一條很漂亮的項鏈。"
"王哥說我應該多見見世面,以后才能有更好的發(fā)展。"
每次看到這樣的信息,我都會感到一陣不安。一個二十歲的女大學生,和一個社會上的成年男子走得這么近,這正常嗎?
我曾經(jīng)旁敲側(cè)擊地問過詩韻這個"王哥"的情況,她總是輕描淡寫地說是學長介紹的,幫了她很多忙的好人。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。
就在我越來越懷疑的時候,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些線索。
那天我去銀行辦事,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是詩韻!她正在柜臺前辦理什么業(yè)務,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。
我躲在角落里偷偷觀察,看到那個中年男子遞給詩韻一個信封,里面似乎是現(xiàn)金。詩韻接過信封后,踮起腳尖在那個男子臉上親了一下。
那一刻,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。這就是詩韻口中的"王哥"嗎?這種親密行為,絕對不是普通的朋友關(guān)系。
我偷偷拍了幾張照片,然后悄悄離開了銀行。
回到家后,我反復看著那些照片,心情五味雜陳。我該把這個發(fā)現(xiàn)告訴張家明嗎?以他對妹妹的感情,他會相信嗎?
糾結(jié)了幾天后,我決定先找個機會和詩韻單獨談談。
機會很快就來了。詩韻說要回家拿一些東西,我主動提出去車站接她。
見面后,我們找了個安靜的咖啡廳坐下。
"詩韻,學校生活怎么樣?"我裝作隨意地問道。
"挺好的,嫂嫂。"詩韻甜甜地笑著,"謝謝你一直這么關(guān)心我。"
"詩韻,我想問你個事。"我深吸一口氣,"你有男朋友了嗎?"
詩韻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下,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:"沒有啊,嫂嫂。我現(xiàn)在專心學業(yè),沒時間談戀愛。"
"那你經(jīng)常提到的那個'王哥'是誰?"我直接問道。
這次詩韻沉默了更長時間。她低著頭,手指不安地攪動著咖啡杯里的液體。
"王哥是...是一個學長介紹的朋友。"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,"他在社會上工作,人很好,經(jīng)常幫助我們這些學生。"
"什么樣的幫助?"我繼續(xù)追問。
"就是...就是請我們吃飯,給我們一些人生建議。"詩韻的回答越來越不確定。
我掏出手機,點開了那天在銀行拍的照片:"詩韻,這個人是王哥嗎?"
當看到照片的瞬間,詩韻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。她的手開始顫抖,眼中閃過一絲驚恐。
"嫂嫂,你...你為什么要跟蹤我?"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。
"我沒有跟蹤你,這是偶然碰到的。"我保持著冷靜,"詩韻,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?"
詩韻低著頭,沉默了很久。當她再次抬頭時,眼中已經(jīng)沒有了平時的天真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漠。
"嫂嫂,這是我的私事,我不想談。"她冷冷地說道。
"詩韻,你還是個學生,和這種社會上的人交往,很危險的。"我試圖勸說她。
"危險?"詩韻突然笑了,那笑容讓我感到毛骨悚然,"嫂嫂,你知道什么叫危險嗎?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嗎?"
她的話讓我感到一陣不安:"什么意思?"
"沒什么意思。"詩韻站起身來,"我累了,我們回家吧。"
整個回家的路上,詩韻都沒有說話。我感覺到她身上散發(fā)出一種我從未感受過的氣息,冷漠、疏離,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。
那一刻,我突然意識到,我可能從來都不認識真正的張詩韻。
那天晚上,我失眠了。我反復思考著詩韻的話和她奇怪的表情。那種冷漠的眼神,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歲女孩應該有的。
第二天,詩韻就回學校了。她走之前表現(xiàn)得很正常,還是那個乖巧懂事的樣子,好像昨天的對話從來沒有發(fā)生過。
但我知道,我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不可逆轉(zhuǎn)的變化。她知道我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秘密,而我也知道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個人。
接下來的日子里,詩韻和我們的聯(lián)系明顯減少了。她不再頻繁地發(fā)信息匯報近況,也不再主動要錢。表面上看起來是她變得更加獨立了,但我總覺得她在和我們保持距離。
更奇怪的是,那些針對我的騷擾和謠言也突然停止了。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,讓我感到更加不安。
這種平靜持續(xù)了兩個月,直到我和張家明的婚姻徹底破裂。
破裂的導火索,恰恰是關(guān)于詩韻的一次爭吵。那天晚上,張家明提出要給詩韻增加生活費,理由是"她最近很懂事,都不怎么要錢了"。
"家明,我覺得現(xiàn)在給她的已經(jīng)夠了。"我試圖阻止。
"雅婷,詩韻這么懂事,我們應該多關(guān)心她。"張家明的語氣有些不耐煩,"你最近對她的態(tài)度很奇怪,好像有什么偏見。"
"我沒有偏見,我只是覺得..."
"覺得什么?覺得她花錢大手大腳?覺得她不值得我們幫助?"張家明的聲音越來越高,"雅婷,詩韻是我唯一的親人,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!"
那一刻,我徹底心死了。在他心中,我永遠比不上詩韻的地位。
"好,既然這樣,我們離婚吧。"我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。
張家明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決絕:"雅婷,你不要沖動..."
"我沒有沖動。"我看著他,"這個婚姻里,我永遠是外人。"
三天后,我們就去辦了離婚手續(xù)。
離婚手續(xù)辦完后,我立即給詩韻發(fā)了信息:"從今天開始,我不會再給你轉(zhuǎn)生活費了。我們已經(jīng)沒有關(guān)系了。"
幾分鐘后,我的手機響了。
"嫂嫂,你不能這樣對我!"詩韻在電話里歇斯底里地喊著,完全沒有了平時的乖巧模樣,"我馬上就要畢業(yè)了,我需要這筆錢!"
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憤怒和絕望,就像一個偽裝已久的面具終于被撕掉了。
"這不關(guān)我的事了。"我冷淡地回答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然后傳來她咬牙切齒的聲音:"你會后悔的!你一定會后悔的!"
半小時后,我朋友蘇雨涵給我發(fā)來一張截圖。那是詩韻發(fā)在社交平臺上的動態(tài):"有些人表面上對你好,背地里卻恨不得你死。等著吧,很快你就會知道什么叫報應了。"
配圖是她和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的合影。
看到這條動態(tài),我感到一陣寒意。這個女孩的仇恨來得如此突然和強烈,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。
就在我準備關(guān)掉手機時,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。發(fā)送人顯示的是詩韻,但點開后我發(fā)現(xiàn)這應該是她誤發(fā)給我的語音消息。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點擊了播放。
當聽到那段語音內(nèi)容時,我手中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,整個人如遭雷擊。
那個看似天真無邪的女孩,竟然在語音里說出了這樣的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