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"不可能!昨天她還說考得不錯!"母親蘇雨薇撕心裂肺地喊著,試圖沖破警戒線。
"您冷靜一點,我們正在全力搜救。"民警攔住她。
父親羅明遠顫抖著掏出手機:"你看,昨晚十點她還給我發了晚安,怎么會......"
"根據目擊者描述,今早六點左右有人看到一個女孩跳入湖中。"民警語氣沉重。
"不是她!我女兒游泳很好的!"蘇雨薇突然掙脫,朝湖邊跑去,"小桐!媽媽來了!你在哪兒?"
羅明遠追上去,緊緊抱住妻子:"別這樣......"
湖面波光粼粼,打撈船的馬達聲回蕩在清晨的薄霧中。
01
羅明遠是鎮上供電所的普通職工,每天早出晚歸,風雨無阻。蘇雨薇在鎮中心小學當語文老師,工作認真負責。夫妻倆都是本分人,一輩子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,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兒羅曉桐能考上好大學,將來有個體面的工作。
羅曉桐從小就是個乖巧的孩子。鄰居們提起她,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。"這孩子真懂事,看見誰都打招呼。"住在對門的張阿姨經常這么夸。
"曉桐這孩子,將來肯定有出息。"樓下的王大爺總是這么說。
確實,羅曉桐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。從小學到初中,再到高中,她的獎狀貼滿了家里的一面墻。每次家長會,蘇雨薇都是最驕傲的那個。其他家長投來羨慕的目光時,她總是謙虛地說:"也就那樣,還需要努力。"
高三這一年,整個家的氛圍都變了。羅明遠把加班都推了,每天準時下班回家陪女兒。蘇雨薇更是變著花樣給女兒做營養餐,雞湯、排骨湯、魚湯輪著來。
"媽,我真的吃不下了。"羅曉桐推開碗。
"再喝一點,補補腦子。"蘇雨薇堅持。
"我腦子不需要補,真的。"
"聽話,高考是人生大事,不能馬虎。"
羅曉桐無奈地又喝了幾口。她知道父母的用心良苦,不想讓他們失望。
班主任趙老師對羅曉桐的評價很高:"這孩子學習刻苦,基礎扎實,考個重點大學問題不大。"
聽到這話,羅明遠和蘇雨薇心里都有了底。他們開始憧憬女兒的大學生活,甚至開始打聽各個大學的情況。
"我覺得南方的大學不錯,氣候好。"蘇雨薇說。
"北方的也行啊,離家近一點。"羅明遠有不同意見。
"等成績出來再說吧。"羅曉桐總是這么回應。
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的時候,羅曉桐的狀態有些變化。她開始頻繁地做噩夢,半夜驚醒。
"又做噩夢了?"蘇雨薇心疼地摸摸女兒的頭。
"夢見考試忘帶準考證了。"羅曉桐額頭都是汗。
"別緊張,這是正常的考前焦慮。"蘇雨薇安慰道。
羅明遠也過來:"爸爸高考那年也這樣,越臨近越緊張。"
"真的嗎?"
"當然,這說明你重視,是好事。"
羅曉桐勉強笑了笑,重新躺下。黑暗中,她睜著眼睛,久久不能入睡。
模擬考試一次接一次,羅曉桐的成績有些起伏。有時候能考進年級前十,有時候會掉到二十名開外。
"最近怎么回事?狀態不太穩定啊。"趙老師找她談話。
"可能是壓力有點大。"羅曉桐低著頭。
"要學會調節,你基礎好,正常發揮就沒問題。"
"我知道了,謝謝老師。"
走出辦公室,羅曉桐深吸一口氣。走廊里人來人往,同學們都在討論著各種題目。她突然感到一陣眩暈,趕緊扶住墻壁。
"曉桐,你沒事吧?"同桌小月關心地問。
"沒事,可能昨晚沒睡好。"
"要不要去醫務室?"
"不用,我緩緩就好。"
高考前一個月,羅曉桐明顯瘦了。原本合身的校服變得寬松,臉色也有些蒼白。
"你這孩子,怎么越來越瘦了?"蘇雨薇擔心地說。
"媽,我沒事。"
"來,多吃點肉。"蘇雨薇夾了一大塊排骨到她碗里。
羅曉桐看著碗里的肉,突然感到一陣惡心。她強忍著吃了幾口,然后借口復習功課回了房間。
房間里,她坐在書桌前發呆。桌上攤開的是數學試卷,但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。手機震動了一下,她拿起來看了看,然后迅速刪除了信息。
高考前一周,學校放假讓學生在家自主復習。羅曉桐把自己關在房間里,除了吃飯幾乎不出來。
"要不要出去走走?老是悶在房間里不好。"羅明遠建議。
"不了,我還有很多知識點沒復習。"
"勞逸結合很重要。"
"爸,我心里有數。"
羅明遠和蘇雨薇交換了一個眼神,都看出了對方的擔憂。但他們不敢多說什么,怕給女兒增加壓力。
高考前一晚,羅曉桐早早就說要睡覺了。
"準考證、身份證都準備好了嗎?"蘇雨薇再三確認。
"都在書包里。"
"2B鉛筆削好了嗎?"
"媽,都準備好了,你別擔心。"
"那就好,早點睡,明天好好發揮。"
蘇雨薇關上門,羅曉桐躺在床上,盯著天花板。窗外偶爾傳來汽車經過的聲音,夜深人靜,她的心跳聲格外清晰。
第二天清晨,羅明遠和蘇雨薇早早起床準備早餐。
"小桐,起床了。"蘇雨薇輕輕敲門。
"來了。"羅曉桐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早餐很豐盛,有粥、雞蛋、包子,還有蘇雨薇特意準備的核桃。
"多吃點,考試需要體力。"
羅曉桐機械地吃著,味同嚼蠟。
"別緊張,平常心對待就好。"羅明遠安慰道。
"嗯。"
送女兒到考場,看著她走進校門的背影,蘇雨薇的眼眶有些濕潤。
"這孩子,從小到大都讓我們省心。"
"是啊,這次肯定也沒問題。"羅明遠握住妻子的手。
02
高考結束后,羅曉桐的狀態似乎輕松了一些。她開始看電視,偶爾還會和父母聊天。
"考得怎么樣?"蘇雨薇試探性地問。
"還行吧,正常發揮。"
"那就好。"
等待成績的日子里,一家人都小心翼翼的。羅明遠特意請了幾天假,陪著妻女。他們去了趟省城,吃了頓大餐,算是放松一下。
"等成績出來,我們再好好慶祝。"羅明遠說。
"不用太隆重,隨便吃點就行。"羅曉桐說。
成績公布的那天下午,羅曉桐一個人在房間里查成績。羅明遠和蘇雨薇在客廳里坐立不安,電視開著,但誰都沒心思看。
房間里很安靜,安靜得讓人心慌。
終于,門開了。羅曉桐走出來,表情平靜。
"怎么樣?"蘇雨薇急切地問。
"532分。"
空氣瞬間凝固了。這個分數,離羅曉桐平時的水平差了不少,離重點大學的分數線也有一段距離。
"沒事,這個分數也能上個不錯的大學。"羅明遠率先打破沉默。
"是啊,分數不是最重要的。"蘇雨薇附和。
羅曉桐擠出一個笑容:"我知道,我能接受。"
晚飯時,氣氛有些沉悶。羅曉桐吃得不多,早早就回了房間。
"這孩子心里肯定不好受。"蘇雨薇嘆氣。
"給她點時間,慢慢就好了。"
當晚,羅曉桐拒絕了母親送來的夜宵。
"我不餓,想早點睡。"
"那好,有事叫媽媽。"
蘇雨薇關上門,心里隱隱有些不安。她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,里面很安靜。
第二天清晨,天剛蒙蒙亮。蘇雨薇習慣性地去女兒房間看看。推開門,床上空無一人,被子疊得整整齊齊。
"小桐?"她喊了一聲,沒有回應。
書桌上有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:"我去散步。"
字跡有些潦草,不像平時的羅曉桐。
"老羅,小桐出去了。"蘇雨薇叫醒丈夫。
"這么早?"羅明遠看了看表,才五點半。
"留了紙條說去散步。"
"可能心情不好,想一個人靜靜。"
兩人都沒太在意,以為女兒只是需要獨處的時間。
七點鐘,羅曉桐還沒回來。蘇雨薇開始擔心了。
"要不要打個電話?"
"打吧。"
電話響了很久,沒人接。
"可能沒帶手機。"羅明遠安慰妻子,但自己心里也開始不安。
八點鐘,羅明遠的手機突然響了。是個陌生號碼。
"請問是羅曉桐的家屬嗎?"
"是的,我是她父親。"
"這里是城東派出所,梅湖這邊有人落水,隨身物品顯示可能是你們的女兒,請盡快過來。"
羅明遠的手機掉在了地上。
"怎么了?"蘇雨薇看到丈夫臉色慘白。
"快,去梅湖。"
一路上,羅明遠開車的手都在發抖。蘇雨薇不停地撥打女兒的電話,依然無人接聽。
"不會的,一定是搞錯了。"她喃喃自語。
梅湖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,幾輛警車停在路邊。湖面上,一艘打撈船正在作業。
"不可能!昨天她還說考得不錯!"蘇雨薇看到這一幕,瞬間崩潰。
民警拿出一個透明袋子:"這是在湖邊發現的,請確認一下。"
里面是一部手機,粉色的手機殼上有個小兔子掛件。那是羅曉桐十八歲生日時,蘇雨薇送給她的禮物。
"是她的。"羅明遠的聲音在顫抖。
"根據目擊者描述,今早六點左右,有晨練的老人看到一個女孩跳入湖中。我們正在全力搜救。"
蘇雨薇雙腿一軟,若不是羅明遠扶著,她已經癱倒在地。
等待是煎熬的。每一分鐘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有人小聲議論著。
"聽說是個高考生。"
"唉,現在的孩子壓力太大了。"
"可惜了,這么年輕。"
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刺進羅明遠和蘇雨薇的心里。
中午時分,打撈船的馬達聲突然變大。船上的人似乎有了發現。
"找到了!"有人喊道。
蘇雨薇想沖過去,被民警攔住了。
"請冷靜,我們需要先確認。"
漫長的等待后,民警走過來:"很遺憾,確實是一名年輕女性,需要家屬辨認。"
那一刻,蘇雨薇徹底崩潰了。她跪在地上,撕心裂肺地哭喊:"小桐!我的女兒!你怎么這么傻!"
羅明遠強撐著去辨認。那個安靜地躺在那里的人,正是他的女兒羅曉桐。她的臉色蒼白,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解脫的神情。
"為什么?為什么要這樣?"羅明遠老淚縱橫。
回家的路上,兩人都沒有說話。蘇雨薇靠在羅明遠肩上,眼淚已經流干了。他們怎么也想不通,女兒明明說能接受這個成績,為什么還要走上絕路?
親戚朋友陸續趕來。大家都不敢相信,那個乖巧懂事的羅曉桐會做出這樣的選擇。
"這孩子平時看著挺開朗的。"
"是啊,誰能想到。"
"可能是壓力太大了。"
葬禮簡單而低調。羅曉桐的同學來了不少,有幾個女生哭得很傷心。趙老師也來了,他自責地說:"我應該多關心她的。"
"不怪您,是我們做父母的失職。"羅明遠說。
送走最后一批吊唁的人,家里恢復了安靜。羅明遠和蘇雨薇坐在客廳里,看著墻上女兒的照片發呆。
"我們是不是給她的壓力太大了?"蘇雨薇突然說。
"也許吧。"
"如果我們不那么在意成績,她是不是就不會......"
"別這么想,現在說什么都晚了。"
03
一個星期后,羅明遠和蘇雨薇終于鼓起勇氣走進女兒的房間。一切都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樣子,書桌上還攤開著復習資料。
"收拾一下吧。"羅明遠說。
"再等等,我還沒準備好。"蘇雨薇摸著女兒的被子,淚水又涌了出來。
他們開始慢慢整理。書桌抽屜里,整整齊齊地放著各種文具。筆筒里的筆按照顏色分類,便利貼上還寫著一些知識點。
"這孩子,什么都收拾得這么整齊。"蘇雨薇哽咽著說。
第二個抽屜里,是厚厚的一疊試卷。每一張都做得密密麻麻,紅筆批改的痕跡很認真。還有一些輔導班的收據,金額不小。
"她什么時候報了這么多輔導班?"羅明遠疑惑。
"可能是想提高成績吧。"
繼續翻找,他們發現了更多東西。錯題本有好幾本,每一道題都分析得很詳細。還有一些勵志的句子,貼在顯眼的地方。
"堅持就是勝利。"
"相信自己,你可以的。"
"不要放棄。"
看到這些,蘇雨薇的心更痛了。女兒明明這么努力,為什么結果會是這樣?
衣柜里,校服整整齊齊地掛著。換季的衣服都收在箱子里,每件都疊得很平整。
"這件裙子是她最喜歡的。"蘇雨薇拿出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。
"去年生日買的。"羅明遠記得。
衣柜深處,他們發現了一個日記本。封面是可愛的卡通圖案,看起來有些舊了。
"要看嗎?"羅明遠問。
蘇雨薇猶豫了一下,還是打開了。但日記只寫了幾頁就停了,最后一篇的日期是高三開學的第一天。
"高三了,要加油。希望能考上理想的大學,不讓爸媽失望。"
之后就是空白。
"她為什么不寫了?"蘇雨薇疑惑。
"可能太忙了吧。"
他們繼續整理。床頭柜里有一些小飾品,都是平時積攢的。還有一個小盒子,里面裝著一些照片。
"這是初中畢業照。"
"這是去年春游的。"
每一張照片上,羅曉桐都笑得很燦爛。那個陽光開朗的女孩,怎么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?
整理到床鋪時,羅明遠掀開床墊,準備拆洗床單。突然,一個信封掉了出來。
"這是什么?"
信封沒有封口,里面似乎有東西。蘇雨薇接過來,從里面抽出一張折疊的紙。
紙張有些發黃,折痕很深,顯然放了有一段時間。
"要打開嗎?"蘇雨薇的手有些發抖。
羅明遠也猶豫了。他們都有一種預感,這張紙條可能藏著什么秘密。
"也許能知道她為什么......"
"可是,萬一......"
兩人對視著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。他們害怕知道真相,更害怕這個真相會徹底擊垮他們。
"還是看看吧,總要知道原因。"羅明遠終于下定決心。
蘇雨薇深吸一口氣,慢慢展開紙條。
羅明遠的手在顫抖,紙條已經被打開一角。蘇雨薇突然按住他的手:"等等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