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"給你們三分鐘,立刻滾出去!"
新來的保安王強粗暴地踢了踢慕容天澈的破行李,"火車站不是你們的家!"
慕容天澈護著14歲的女兒雅兒,低聲下氣地說:"求求你,再讓我們待一晚,明天一早就走。"
"明天?你們在這里賴了8年還不夠?"王強冷笑道,"要不是那個老保安護著你們,早就該滾蛋了!"
角落里,齊望山提著行李箱緩緩走來。今天是他退休的日子,也是在這個火車站工作的最后一天。
看到眼前的沖突,他的腳步停住了。
"隊長,您快管管這對父女吧!"王強見到齊望山,立刻告狀道,"您走了以后,我們可不會像您那樣心軟!"
慕容天澈絕望地看著齊望山,這個嚴厲卻從未真正趕走過他們的保安隊長。
雅兒緊緊抱著父親的胳膊,那雙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齊望山,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。
"老齊,還磨蹭什么?趕緊走吧!"同事在門口催促著。
齊望山看著這對相依為命的父女,喉嚨里像堵著什么東西。
"隊長..."慕容天澈哀求地叫了一聲。
01
2015年秋天的那個雨夜,臨江火車站迎來了兩個特殊的"客人"。
慕容天澈抱著6歲的女兒雅兒,踉蹌地走進候車大廳。他的左手纏著染血的紗布,臉上還有未愈合的傷痕,眼中滿含著絕望和疲憊。
雅兒緊緊抱著父親的脖子,小臉煞白,眼中還殘留著驚恐。她的左腿也纏著紗布,一瘸一拐的。
"爸爸,我們要去哪里?"雅兒用稚嫩的聲音問道。
慕容天澈沒有回答,只是緊緊抱著女兒。他們身上只有破舊的衣服和一個小背包,背包里裝著幾件換洗衣物和一個已經沒電的手機。
夜幕降臨,候車廳里的人越來越少。父女倆蜷縮在角落里,雅兒靠在父親懷中,小手緊緊攥著父親的衣角。
"先生,車站不能過夜。"一個年輕的保安走了過來。
慕容天澈慌忙站起身:"我們馬上就走,馬上就走。"
保安看了看這對可憐的父女,又看了看雅兒腿上的紗布,遲疑了一下:"你們要去哪里?"
"南方...我們要去南方。"慕容天澈支支吾吾地說。
"明天早上第一班車6點半,現在還早。"保安看著雅兒受傷的腿,心軟了,"算了,今晚就算了。但是明天必須買票離開。"
保安說完就離開了。
可是天亮后,父女倆依然坐在那個角落。慕容天澈摸遍了所有口袋,只找到幾張皺巴巴的零錢,總共不到五十塊。
連一張最便宜的車票都買不起。
雅兒餓得直哭,慕容天澈咬咬牙,用僅有的錢買了兩個包子。他自己只吃了一小口,剩下的都給了女兒。
"爸爸,你也吃。"雅兒懂事地把包子遞給父親。
"爸爸不餓,雅兒吃。"慕容天澈摸摸女兒的頭,"爸爸一會兒出去找工作,很快就有錢買票了。"
但是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?慕容天澈在火車站附近轉了一圈,沒有一個地方要他。他手上有傷,看起來又狼狽,誰敢要這樣的員工?
傍晚回到火車站時,慕容天澈兩手空空。雅兒乖乖地坐在角落里,看到父親回來,眼中閃過一絲希望,但很快又暗淡下去。
齊望山是在第三天的夜班巡邏時注意到這對父女的。
作為火車站保安隊長,清理滯留人員是他的職責。但當他走近那個角落時,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放慢了。
小女孩雅兒正用臟兮兮的小手給父親擦臉上的傷。動作輕柔得讓人心疼。
"叔叔,我爸爸受傷了,能不能讓我們再待一晚?"雅兒怯生生地看著齊望山。
那雙眼睛,清澈得像山間的泉水,但又帶著超出年齡的成熟和堅強。
齊望山心中一顫,他仿佛看到了什么,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,但又強迫自己移開目光。
"只能今晚。"他冷冷地說完,轉身離開。
但走了幾步,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父女倆緊緊抱在一起,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單。
齊望山的腳步有些沉重。
02
一個月后,慕容天澈終于在火車站附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——搬運工。
那是一個小貨運公司,專門給商店送貨。老板看他可憐,又看他確實有力氣,就收下了他。
工資不高,一天五十塊,但對于慕容天澈來說,這已經是救命錢了。
第一天下班,慕容天澈拿著五十塊錢,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。他給雅兒買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,還買了一些藥膏給她擦傷口。
"爸爸,我們有錢了嗎?"雅兒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"有錢了,雅兒。爸爸有工作了。"慕容天澈摸摸女兒的頭,"過幾天,我們就能買車票離開這里了。"
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。
搬運工的工作很辛苦,每天要搬很多重貨。慕容天澈本來身體就虛弱,加上營養不良,很快就出現了問題。
有一天,他在搬一袋大米時,突然眼前一黑,整個人倒了下去。醒來時,已經在醫院里了。
醫生說他嚴重營養不良,加上過度勞累,需要好好休息。但是住院費要好幾百塊,慕容天澈哪里拿得出來?
他偷偷跑出醫院,回到火車站。
雅兒看到父親蒼白的臉色,害怕地哭了:"爸爸,你怎么了?"
"爸爸沒事,就是有點累。"慕容天澈強撐著笑,"休息幾天就好了。"
但是不能工作就沒有收入,父女倆的生活又陷入了困境。
這時候,一些奇怪的事情開始發生。
有時候,雅兒會發現角落里多了一些食物:面包、牛奶、水果...都是一些有營養的東西。
有時候,慕容天澈醒來時,會發現身邊多了一些藥:胃藥、維生素、營養液...
有時候,天氣冷的時候,暖氣似乎會開得特別足。下雨的時候,漏水的地方總是很快就被修好。
慕容天澈覺得很奇怪,但他想不出這些東西是誰放的。
雅兒比父親更加敏感。她開始仔細觀察火車站里的每一個人,想找出這個神秘的好心人。
她發現,那個看起來很兇的保安隊長,總是會在深夜時分經過他們的角落。而且每次經過后,第二天總會有一些意外的驚喜。
但是齊望山從來不承認,甚至有時候還會裝作很兇的樣子趕他們。
"你們不能一直住在這里!"齊望山板著臉說,"這里是公共場所,不是收容所!"
但是說完后,他就走了,從來不采取實際行動。
雅兒越來越確定,那個保安叔叔就是他們的守護天使。
"爸爸,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家?"雅兒問道。
慕容天澈的身體僵了僵:"雅兒乖,我們已經沒有家了。"
"那媽媽呢?媽媽什么時候來找我們?"
慕容天澈閉上眼睛,眼淚順著臉頰流下:"媽媽...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,再也回不來了。"
雅兒似乎明白了什么,從那天開始,她再也沒有提過回家的事,也沒有再問過媽媽。
她的話也越來越少了。
03
日子一天天過去,轉眼就是兩年。
雅兒從6歲長到了8歲,個子高了,但話越來越少。她學會了用更多的手勢和父親交流,也學會了察言觀色。
慕容天澈的工作換了好幾份。搬運工、清潔工、餐廳幫廚,什么活都干過。左手的兩根手指是在一次意外中失去的,但他從來不抱怨。
那次意外發生在一個建筑工地。慕容天澈在搬運鋼筋時,一根鋼筋突然滑落,砸中了他的左手。當場就有兩根手指被壓斷了。
工地老板給了他三百塊錢了事,還威脅他不要聲張。
慕容天澈忍著劇痛回到火車站,雅兒看到父親血淋淋的手,嚇得大哭。
那是她這兩年來哭得最厲害的一次。
"爸爸,你的手..."雅兒哽咽著說。
"沒事的,雅兒。爸爸不疼。"慕容天澈強忍著痛苦,安慰女兒。
但是到了深夜,疼痛實在難忍,慕容天澈疼得滿頭大汗,卻不敢發出聲音,怕吵醒女兒。
就在這時,齊望山出現了。
他手里拿著醫藥箱,默默地給慕容天澈處理傷口。
"你...你怎么..."慕容天澈驚訝地看著齊望山。
"別說話。"齊望山冷冷地說,"傷口很深,必須及時處理,不然會感染。"
他的動作很專業,顯然受過急救訓練。清洗、消毒、包扎,一氣呵成。
"為什么要幫我們?"慕容天澈忍不住問道。
齊望山的手頓了一下,然后繼續包扎:"我只是不想在我的管轄范圍內出人命。"
從那以后,慕容天澈開始用另一種眼光看齊望山。這個看起來冷酷的保安隊長,心里其實很善良。
但是齊望山從來不承認自己幫過他們,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擺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。
"你們不要以為我會一直護著你們!"他會這樣說,"要是被上面發現了,我也保護不了你們!"
但是說完后,他總是會想辦法幫他們解決一些實際問題。
每天晚上,父女倆都會回到火車站候車廳的那個角落。那里已經成了他們的"家"。
雅兒在這里度過了她的童年。她看著來來往往的旅客,聽著火車進站出站的聲音,慢慢長大。
她變得越來越安靜,越來越敏感。她能從大人的表情中讀出情緒,能從聲音中判斷是否有危險。
到了冬天,雅兒很少主動說話了。大多數時候,她只是用點頭搖頭來回應父親,或者用手勢表達自己的想法。
04
2020年春天,雅兒已經11歲了。
她長得亭亭玉立,雖然衣服破舊,但掩蓋不住天生的靈氣。她的話依然很少,但會用眼神和手勢表達自己的想法。
這些年來,慕容天澈的身體明顯衰老了。才40歲的人,看起來像50多歲。長期的營養不良和操勞,讓他的頭發過早地花白。
但他從來不在女兒面前表現出任何痛苦。
"雅兒,爸爸給你買了新鞋。"慕容天澈舉起一雙二手運動鞋,那是他用一天的工錢買的。
雅兒開心地比了個心的手勢,然后抱住父親。
齊望山從遠處看著這一幕,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。
這些年來,他看著這對父女相依為命,心中的某種情緒越來越強烈。特別是看到雅兒的時候,他總是會陷入沉思。
"隊長,你怎么了?"手下問道。
"沒什么。"齊望山搖搖頭,繼續巡邏。
可是他不知道,雅兒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。
這個聰慧的小女孩有著超乎年齡的敏感。她發現,每當這個保安叔叔看向她時,眼中總是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。
不是簡單的同情,而是一種更復雜的東西。
像是愧疚,又像是痛苦。
2021年,一件事情的發生,讓雅兒對齊望山的印象更加深刻。
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,火車站里人流量很大。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看到雅兒,起了壞心思。
"小丫頭,跟叔叔走吧,叔叔給你買好吃的。"醉漢伸手要抓雅兒。
雅兒嚇得直往后退,但那個男人步步緊逼。
就在這時,齊望山出現了。
"你在干什么?"齊望山的聲音冰冷如刀。
"沒...沒干什么,就是跟小孩開個玩笑。"醉漢看到齊望山的制服,有些心虛。
"開玩笑?"齊望山冷笑一聲,一把抓住醉漢的手腕,"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兒童,你以為這是開玩笑?"
他的力氣很大,醉漢疼得哇哇叫。
"我錯了,我錯了!"醉漢求饒道。
齊望山沒有放手,而是擰著醉漢的手腕,把他帶到了派出所。
雅兒看著齊望山的背影,心中涌起一陣暖流。
從那以后,雅兒對齊望山的感激更深了。但同時,她也更加確定,齊望山對她的關心,絕不僅僅是因為善良。
05
2022年,雅兒13歲了。
她已經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,話依然很少,但那雙眼睛越來越深邃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慕容天澈這些年攢了一些錢,他多么希望能租一個小房子,給女兒一個像樣的家。但房租太貴,他的收入根本承擔不起。
"雅兒,等爸爸再攢些錢,我們就搬出去,住真正的房子。"慕容天澈撫摸著女兒的頭發。
雅兒點點頭,眼中滿含著對父親的心疼。
她知道父親已經很努力了,她也知道他們可能永遠都搬不出這個火車站。但她不介意,只要能和父親在一起,住在哪里都一樣。
但是有一天,一切都變了。
火車站來了新的領導,要求加強管理,清理所有滯留人員。
新領導姓劉,是個非常嚴厲的中年男人。他一上任,就對火車站的管理提出了嚴格要求。
"齊隊長,上面下了死命令,所有滯留人員必須清理干凈。"劉領導點名道姓地說,"特別是那對父女,他們在這里住了快8年了,影響太壞。"
齊望山的臉色變了:"他們很安分,從不惹事。"
"安分也不行!"劉領導態度強硬,"這里是火車站,不是收容所。一周之內,必須讓他們離開。"
那天晚上,齊望山失眠了。
他在辦公室里坐了一夜,腦海中全是這些年的畫面。雅兒從6歲到13歲,從一個愛說愛笑的小女孩變成話少的少女。慕容天澈從疲憊絕望的中年男人變成佝僂蒼老的父親。
他打開辦公桌的抽屜,拿出一張已經發黃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內容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齊望山看著照片,眼淚止不住地流。
06
第二天,慕容天澈明顯感受到了氛圍的變化。
其他保安看他們的眼神變得不友善,巡邏時也會故意在他們附近停留。
"爸爸,我們是不是要離開了?"雅兒輕聲問道。
慕容天澈勉強笑了笑:"沒事的,雅兒。爸爸會想辦法的。"
但他心里知道,這次真的到了盡頭。
這些年來,他曾經無數次想過離開這里。但每次剛要離開時,總會想起齊望山那復雜的眼神。
不知道為什么,他總覺得這個保安隊長和他們有某種聯系。
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,但就是揮之不去。
而且這些年來,如果沒有齊望山的保護,他們早就被趕走了。
可是現在,連齊望山也保護不了他們了。
雅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她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周圍的一切。
她發現齊望山這幾天總是心事重重,有時候看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痛苦和掙扎。
那天夜里,雅兒偷偷跟蹤齊望山到了辦公室外。
透過門縫,她看到這個平時嚴厲的保安隊長正坐在桌前,手里拿著一張發黃的照片,眼中含著淚水。
雖然看不清照片上的內容,但雅兒敏銳地感覺到,那張照片和他們有關。
她忽然想起了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。
2023年3月15日,齊望山50歲生日這天,也是他在火車站工作的最后一天。
同事們在辦公室里為他舉行了簡單的歡送會。蛋糕、鮮花、祝福聲,但齊望山的心思顯然不在這里。
"老齊,終于可以享清福了。"
"是啊,管了8年那對父女,也該輪到別人了。"
"說起來也奇怪,你怎么對他們那么寬容?"
齊望山勉強笑著應付著同事們的調侃,心中卻五味雜陳。
夜幕降臨,候車廳里的旅客逐漸散去。慕容天澈在角落里收拾著他們僅有的幾件行李,動作顯得格外沉重。
雅兒坐在旁邊,靜靜地看著父親。她知道,他們必須離開了。
但她也知道,今晚,是她說出某些話的最后機會。
齊望山提著行李箱從辦公室出來,同事們已經離開。偌大的火車站里,只剩下零星的值夜班人員。他的腳步很慢,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。
經過那個熟悉的角落時,齊望山停下了腳步。"以后沒人護著你們了。"新來的保安王強幸災樂禍地說,"趁早滾蛋吧,別在這里礙眼。"
慕容天澈沒有反駁,只是默默地加快收拾的速度。齊望山看著這一幕,心如刀絞。8年了,就這樣結束了嗎?他轉身準備離開,卻發現腳步怎么也邁不出去。
"老齊,還不走?錯過末班車就麻煩了。"同事催促道。
"馬上就走。"齊望山回答,卻久久沒有邁步。
就在這時,雅兒突然站了起來。
她松開父親的手,一步一步走向門口。整個大廳的人都看著這個平時安靜內向的女孩。
雅兒走到齊望山面前,仰起臉,那雙清澈的眼中含著晶瑩的淚珠。她張開嘴,聲音清脆而堅定:
"叔叔別走。"
四個字,如雷鳴般在大廳里炸響。
慕容天澈手中的包裹"啪"地掉在地上,整個人愣在原地。但雅兒沒有停下,接著說出了一句讓齊望山徹底崩潰的話:
"我知道你是誰。"雅兒的話讓整個候車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