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“萌萌,你舅舅來了。”
聽到這句話,我手里的化妝品差點掉在地上。透過酒店窗戶往下看,果然看見舅舅一家三口從車上下來,舅舅穿著一身黑西裝,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。
“他不是說不來嗎?”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。
“誰知道呢,也許是想通了吧。”伴娘小麗在一旁安慰我,“別多想了,今天是你的大日子,什么都別想,開開心心的。”
我勉強笑了笑,但心里總覺得不對勁。舅舅這個人我從小就了解,他要是真的想通了,早就主動聯系我們了,怎么會這樣突然出現?
臺下傳來司儀劉師傅試音的聲音:“各位親朋好友,歡迎大家參加李萌萌小姐和張強先生的婚禮...”
我深吸了一口氣,今天無論如何,都要讓這場婚禮順利進行下去。可是我怎么都沒想到,最大的風暴還在后面等著我。
01
時間要回到一個月前。
那天下午,我下班后直接開車去了舅舅家。按照我們縣里的習俗,娘家的重要儀式都得由舅舅來主持,這是傳了好幾代的規矩。我想著,雖然平時和舅舅聯系不多,但畢竟是一家人,這種大事他肯定會幫忙的。
舅舅李建軍在縣里算是小有名氣的紅白理事,嗓門大,會說話,主持過的婚喪嫁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場。鄰里鄉親都認可他,找他主持的人絡繹不絕。
我推開院門的時候,舅舅正坐在葡萄架下喝茶。看見我來了,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,連茶都沒給我倒一杯。
“舅舅,我下個月結婚,想請您幫忙主持一下儀式。”我開門見山地說道。
舅舅放下茶杯,看了我一眼:“主持?”
“對啊,按咱們家的規矩,這種事不都是您來嗎?”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。
誰知道舅舅卻搖了搖頭:“萌萌啊,不是舅舅不幫你,實在是最近身體不太好,嗓子也有問題,怕到時候搞砸了你的大事。”
說著,他還故意咳嗽了兩聲,但我聽著一點都不像是真的。
“舅舅,您的身體不是一直挺好的嗎?而且您經驗那么豐富,怎么可能搞砸?”我有些著急。
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舅舅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淡,“你們現在條件好了,請個專業的司儀不是更好嗎?我們這些老古董就算了。”
我聽出了他話里的別扭勁兒,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么接話。
“舅舅,您這話說的,什么老古董不老古董的,您在我心里永遠是最厲害的。”我趕緊表態。
舅舅冷笑了一聲:“最厲害?那你爸怎么做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了?翅膀硬了,看不上我們了唄。”
我愣了一下,這話怎么扯到我爸身上了?
“舅舅,我爸怎么了?”
“怎么了?”舅舅的聲音提高了幾度,“你自己回去問問他,這些年他做過什么事!”
說完,舅舅起身就往屋里走,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愣。
我在那兒等了半個小時,舅舅也沒再出來。舅媽倒是出來了一趟,給我倒了杯水,但也沒多說什么,只是嘆了口氣。
回到家后,我把這事跟爸爸說了。爸爸李建國聽完后,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“你舅舅就是小心眼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爸爸擺擺手,“不讓他主持就不讓他主持,咱們自己想辦法。”
“爸,到底怎么回事啊?舅舅為什么說您做事不跟他商量?”我追問道。
爸爸沉默了一會兒,最后還是開了口:“還不是你外婆那套老房子的事。去年你外婆去世后,那房子一直空著也不是辦法,我就找人給賣了,賣了30萬。你舅舅知道后就不高興了,說我應該跟他商量。”
“那您為什么不跟他商量呢?”
“商量什么?”爸爸有些激動,“那房子本來就是你外婆留給咱們家的,你媽去世得早,我照顧你外婆這么多年,賣個房子還得經過他同意?”
我這才明白,原來問題出在外婆的房產上。但我覺得這事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兩個人都有各自的道理。
過了幾天,我又去找了姨媽,想讓她從中調解一下。姨媽聽完后,也是一臉為難。
“萌萌啊,這事說起來,你爸和你舅舅都有錯。”姨媽坐在我旁邊,慢慢地說道,“你爸呢,確實應該跟你舅舅商量一下,畢竟那是你外婆的房子,你舅舅是兒子。但是你舅舅呢,也太小氣了,為了這點事就跟你爸鬧別扭。”
“那您能不能跟舅舅說說,讓他主持我的婚禮?這可是我一輩子的大事啊。”
姨媽搖搖頭:“我試過了,你舅舅現在一提到你爸就來氣,說什么都不聽。你還是另想辦法吧。”
我心里很失落,但也沒辦法,只能回家跟爸爸商量其他的解決方案。
“要不讓你表哥主持?”爸爸提議。
我想起表哥那結結巴巴的樣子,趕緊搖頭:“算了吧,表哥那口才,別到時候把場面搞得更尷尬。”
“那怎么辦?總不能沒人主持吧?”
最后,我們決定花錢請縣里最有名的司儀劉師傅來主持。劉師傅收費不便宜,光主持費就要3000塊,但他確實專業,經驗豐富,在縣里的口碑很好。
可是,當舅舅聽說我們請了外人來主持婚禮時,臉色變得更難看了。
那天是在我二姨家聚餐,一大家子人都在。當有人提到我請了司儀的事時,舅舅當場就陰陽怪氣地說:“喲,現在有錢了,看不上我們這些老古董了。請司儀多體面啊,比我們這些鄉下人強多了。”
我趕緊解釋:“舅舅,不是這樣的,我是擔心您身體不好...”
“行了。”舅舅直接打斷我的話,“不用解釋,我明白。”
說完,他站起身就往外走,連飯都沒吃完。
舅媽在后面追了幾步,回頭對我們說:“你們別介意,他最近心情不好。”
但從那以后,舅舅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我們,連我發在家族群里的婚禮邀請,他都沒有回復。
02
距離婚禮還有半個月的時候,我實在坐不住了。雖然已經定了劉師傅來主持,但舅舅的態度讓我心里很不舒服。我不希望在這個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,和最親的家人鬧得不愉快。
我決定再次嘗試調解。這次,我拉上了表哥李明一起去舅舅家。表哥比我大三歲,從小就比較會說話,我覺得他可能比我更有說服力。
我們到舅舅家的時候,舅舅正在院子里擺弄他的花草。看見我們來了,他只是抬頭瞥了一眼,然后繼續低頭干活,連招呼都沒打。
“爸,萌萌來了。”表哥主動開口。
“我看見了。”舅舅的語氣很冷淡。
我硬著頭皮走過去:“舅舅,我想跟您談談。”
“談什么?”舅舅手里的剪刀“咔嚓咔嚓”地剪著枝葉,“該說的不是都說了嗎?你們請了司儀,還要我這個老古董干什么?”
表哥在一旁勸道:“爸,您別這樣說,萌萌心里也難受。”
“難受?”舅舅冷笑,“她難受什么?有錢請司儀,多體面。”
我忍不住說道:“舅舅,我請司儀是因為您說身體不好,我擔心您累著。而且,即使有司儀主持,您也是我最重要的長輩啊。”
舅舅停下手里的活,抬頭看著我:“萌萌,你從小我就疼你,但是有些事情,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。”
“那您跟我說說,到底是什么事情?”我急切地問。
舅舅看了看表哥,又看了看我,最后還是搖了搖頭:“算了,說了你也不懂。總之,我不會去參加你的婚禮,你們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這句話說得很絕,表哥想要再勸,被舅舅直接制止了:“明明,你也別說了,這事沒得商量。”
我們在院子里待了一個多小時,舅舅的態度始終沒有松動。最后,我們只能無奈地離開。
回去的路上,表哥跟我說:“萌萌,你別太難過。我爸這個人就是這樣,一根筋,認死理。等他氣消了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我的婚禮就在半個月后,他要是真的不來怎么辦?”我心里很委屈。
“應該不會的。”表哥安慰我,“畢竟是你的婚禮,他再生氣也不會真的不來。”
但我心里還是很忐忑。回到家后,我把情況告訴了爸爸。爸爸聽完后,臉色也很難看。
“你舅舅這是什么意思?為了那點破事,連你的婚禮都不參加?”爸爸很生氣,“行,他不來就不來,我們照樣辦婚禮。”
雖然爸爸嘴上說得硬氣,但我能看出來,他心里其實也很難受。畢竟是親戚,鬧到這個地步,對誰來說都不好過。
03
接下來的日子里,我一邊忙著婚禮的各種準備工作,一邊擔心舅舅真的不會來。劉師傅倒是很專業,提前好幾次到酒店踩點,跟我們溝通婚禮流程,把每個細節都安排得井井有條。
“小李,你別擔心,我做這行十幾年了,什么場面沒見過?保證給你辦一個完美的婚禮。”劉師傅拍著胸脯保證。
但我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。有一天晚上,我甚至失眠了,腦子里想的都是舅舅可能會搞破壞的畫面。
“萌萌,你想太多了。”未婚夫張強安慰我,“就算你舅舅真的有意見,也不會在婚禮上鬧事的。畢竟是你的大喜日子,他不會那么不明事理。”
我希望張強說得對,但直覺告訴我,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。
婚禮前三天,我收到了舅媽發來的微信:“萌萌,你舅舅說要去參加你的婚禮。”
看到這條消息,我既高興又擔心。高興的是舅舅終于愿意來了,擔心的是他來了會不會搞事情。
我趕緊回復:“舅媽,真的嗎?那太好了。”
舅媽很快又發來消息:“不過他的心情還是不太好,你到時候多擔待一下。”
我心里的擔憂更深了。舅舅愿意來參加婚禮當然是好事,但他心情不好,又對我們請司儀的事有意見,我真怕他會在婚禮上說什么不合適的話。
但事已至此,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婚禮當天早上,我五點就醒了,緊張得一夜沒睡好。化妝師七點就到了酒店,開始給我化妝做造型。
“新娘子,今天是你的大日子,開心點。”化妝師一邊給我上妝一邊聊天,“看你這緊張的樣子,有什么好擔心的?”
我勉強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舅舅今天會不會搞事情。
九點鐘的時候,伴娘小麗急匆匆地跑進化妝間:“萌萌,你舅舅來了!”
我透過窗戶往下看,果然看見舅舅一家三口從車上下來。舅舅穿著一身黑色西裝,臉色陰沉,和其他穿著喜慶的客人形成了鮮明對比。舅媽和表哥跟在他后面,看起來也有些緊張。
“他真的來了。”我心里五味雜陳。
“這不是好事嗎?”小麗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緊張,“你舅舅來參加你的婚禮,說明他還是關心你的。”
我沒有解釋,只是繼續觀察著樓下的情況。舅舅進入酒店后,直接走到了后排的位置坐下,和其他客人保持著距離。從他的表情來看,心情確實不太好。
十點半,婚禮正式開始。劉師傅穿著筆挺的西裝,拿著話筒走上臺。
“各位親朋好友,大家上午好!今天是個好日子,我們聚集在這里,共同見證李萌萌小姐和張強先生的幸福時刻...”
劉師傅的聲音洪亮,臺詞流暢,現場的氣氛很快就被調動起來。客人們紛紛鼓掌,現場一片喜慶的氛圍。
我和張強手牽手走上舞臺,按照司儀的指導完成各種儀式。交換戒指的時候,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,連我都被這種氛圍感染了,緊張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“現在,讓我們有請新郎新娘為雙方父母敬茶。”劉師傅繼續主持著儀式。
就在這個時候,意外發生了。
“等等!”
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臺下傳來,整個婚禮現場瞬間安靜下來。所有人都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,只見舅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臉色鐵青。
“有些話,我必須說清楚!”舅舅大聲說道。
現場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,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。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。
劉師傅愣了一下,然后保持著職業素養,試圖控制場面:“這位先生,如果有什么話想說,可以等儀式結束后...”
“不用等!”舅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,大步走向臺前,“今天這個場合,我必須把話說清楚!”
臺下的客人們面面相覷,不知道這是婚禮的一部分還是真的出了什么事。爸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,想要站起來阻止舅舅,但又怕鬧得更大。
舅舅走到臺前,直接從劉師傅手中搶過了話筒。
“大家都是親戚朋友,我也不拐彎抹角了。”舅舅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宴會廳,“李建國,你還記得當年答應我媽什么了嗎?”
爸爸臉色大變,急忙站起來:“老二,今天是萌萌的大喜日子,有什么話咱們私下說。”
“私下說?”舅舅冷笑一聲,“你這些年私下跟我說過什么?你把老房子賣了30萬,一分錢都沒跟我說,現在女兒結婚又不讓我主持,我在這個家到底算什么?”
現場徹底炸了鍋,客人們開始議論紛紛。有的人同情舅舅,覺得爸爸確實做得不對;有的人則認為舅舅不應該在婚禮上鬧事。
我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:“舅舅,求您了,有什么事咱們私下說行嗎?今天是我的婚禮...”
“萌萌,不是舅舅非要在今天說這事。”舅舅看著我,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,“但是你爸這些年做的事,我如果再不說,以后就更沒機會說了。”
張強想要上前打圓場:“舅舅,您看這樣行不行,等婚禮結束后,我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談...”
“你?”舅舅瞪了張強一眼,“你還沒資格跟我說話!”
然后,舅舅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