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(chuàng)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(chuàng)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(lián)
慕容晞是南方一手遮天的慕容家當主,掌管著千億古董帝國,但他卻癡迷地愛著我。
他將我?guī)Щ啬饺菁?,為我擲千金打造了世界上最頂級的恒溫草藥實驗室,只為讓我能更好地為他一人調理身體。
他將我視作他所有藏品中,獨一無二、不可估價的鎮(zhèn)宅之寶。
慕容家的長輩嫌我出身醫(yī)門,配不上他們家族的門楣,他便以放棄繼承權相逼,硬是在所有人的反對聲中,給了我一場世紀婚禮。
他曾在我耳邊一遍遍地低語:“清衣,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真品。”
可就在今天,為了他昏迷不醒的白月光柳如煙,他卻想要我的命。
1
“白清衣,如煙心臟衰竭,限你三個時辰內,煉出那顆起死回生丸。”
慕容晞站在我面前,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絲綢的中式盤扣褂,襯得那張向來陰戾的臉,此刻更像是索命的閻羅。
他的語氣沒有半分商量,是命令。
我渾身冰冷,血液幾乎在瞬間凝固:“慕容晞,你瘋了?煉制那顆藥,需要我的心頭血和本命元氣,那是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!”
慕容晞的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,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。
“你的命?”他走上前,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,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,“你的命,不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嗎?”
他沒有給我任何爭辯的機會。
保鏢將我“請”進了那間我最熟悉的煉丹房。
但今天,這里的一切都變了。
正中央的位置,不再是我用來靜心打坐的蒲團,而是掛上了一幅柳如煙的畫像。畫上的她仙氣飄飄,眉眼間是我模仿了十年的神韻。
慕容晞沒有用家人威脅我,他比誰都清楚,我的命門是什么。
他讓人搬來的,是白家傳承千年、如今僅存于世的孤本——《白氏千金方》。
他修長的手指撫過泛黃的書頁,動作溫柔得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臉。
“清衣,你看,這是你最珍視的東西,對嗎?”
我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,目眥欲裂:“慕容晞,你敢!”
“你看我敢不敢?!彼p笑一聲,從旁邊下人手中拿過一個紫金火折子,輕輕一晃,一簇火苗便躥了上來。
“我數到三?!?/p>
“要么,你自己走進煉丹爐,用心頭血為她續(xù)命。”
“要么,我當著你的面,把這本書,一頁一頁,燒成灰燼。”
我死死地盯著他,在那雙曾經盛滿對我的寵溺和占有的眸子里,此刻只看到了冷漠和為了另一個人而不顧一切的瘋狂。
我突然就想笑了。
我真可笑。
我竟然真的以為,我十年的心血,能抵得過他心中的那道白月光。
我早就該明白的。
我第一次見到柳如煙這個名字,不是真人,而是在慕容晞從不對外開放的頂級收藏室里。
那里面,從商周的青銅,到宋元的瓷器,每一件都價值連城。
而在所有藏品最核心的位置,供奉的不是什么古董,而是一塊溫潤的羊脂白玉牌,上面龍飛鳳舞地刻著兩個字——如煙。
那時我才知道,慕容晞有一個失蹤多年的初戀,叫柳如煙。
他找了她十年。
而我,白清衣,不過是他十年等待中,因為眉眼有三分像她,而被他找到的一個慰藉品。一個完美的替身。
我質問過他。
他還記得那天,他將我緊緊抱在懷里,第一次用那種帶著評估和鑒賞的目光打量我,然后說出那句讓我至今想來都毛骨悚然的話。
“清衣,別鬧?!?/p>
“她是孤品,是真跡。能被我選中做她的替身,是你的榮幸?!?/p>
“只要你乖,只要你像她,我保證,慕容太太的位置永遠是你的。”
我無力反抗,只能靠著他那句“你是我唯一的真品”來自我麻痹,靠著每日為他用古法針灸壓制他體內的“噬心蠱”來證明自己的價值。
我天真地以為,只要我做得夠好,只要我能徹底治好他,總有一天,他會看到我,而不是透過我,去看另一個人。
直到今天,柳如煙找到了,卻成了一個植物人。
而我這個高仿,終于到了要為真品獻祭的時刻。
“三。”
慕容晞的聲音冰冷地響起,火苗已經湊近了《白氏千金方》的第一頁。
那上面,是我祖爺爺親手寫下的批注。
“二。”
火舌舔舐著脆弱的紙張,瞬間燎起一個焦黑的卷邊。
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古籍被焚燒的、絕望的嗆人味道。
我的心,像是被那火舌同步灼燒。
所有的堅持,所有的信仰,在這一刻寸寸崩塌。
“我煉。”
我聽到自己干澀、嘶啞的聲音,像是從喉嚨里擠出的血。
我輸了。
輸得一敗涂地。
慕容晞滿意地笑了,他收回火折子,像個君王一樣看著我。
“很好?!?/p>
“清衣,記住你的價值?!?/p>
2
我被關進了煉丹房。
慕容晞沒有離開,他就坐在那幅柳如煙的畫像前,親自為我點上了三炷催命香。
香火裊裊,如同倒計時的催命符。
他親手將銀針和白瓷碗遞到我面前,動作溫柔得仿佛我們還是那對恩愛夫妻。
“清衣,開始吧。”
他看著我,眼神里卻沒有任何情緒,就像一個工匠,在命令他的工具開始工作。
我沒有看他,目光落在白瓷碗上。
我知道,一旦用心頭血煉藥,我的身體根基會徹底被毀,一身引以為傲的醫(yī)術,也將十不存一。
我拿起銀針,刺向心口。
劇痛傳來,殷紅的血珠瞬間涌出,滴落在白瓷碗中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一滴,兩滴,三滴……
血滴聲在寂靜的煉丹房里回響,像是為我生命倒數的喪鐘。
我的臉色越來越白,身體里的力氣和溫度,隨著血液一點點流失。
而慕容晞,自始至終,沒有看我一眼。
他的全部注意力,都集中在那碗心頭血上,眼神狂熱而癡迷,仿佛那是什么絕世珍寶。
我突然明白了。
在他眼里,我這個人,甚至不如我身上的一味藥材珍貴。
我的心,在那一刻,比流失的血液還要冰冷。
意識模糊間,我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一些被我刻意遺忘的畫面。
我想起,他曾逼著我學柳如煙的筆跡,練了整整一年,直到能模仿得惟妙惟肖,只為替他給遠方的柳家父母寫一封家書。
我想起,他曾在我為他針灸治好噬心蠱的當天,興高采烈地對我說:“太好了,這樣等如煙回來,我就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陪她了?!?/p>
我想起,柳如煙最喜歡的白茶,他便讓整個慕容家都只喝白茶,而我明明最討厭那種寡淡的味道。
十年。
我活得像個笑話。
我以為我在治病救人,原來我只是在為另一個女人維護一件藏品的品相。
“啪嗒?!?/p>
最后一滴心頭血落下,瓷碗滿了。
我眼前一黑,徹底失去了知覺,身體像一片落葉般向后倒去。
昏迷的最后一秒,我聽見慕容晞欣喜若狂的聲音。
“夠了!夠了!如煙有救了!”
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碗血,像是捧著整個世界,頭也不回地沖出了煉丹房。
自始至終,他沒有回頭看我一眼。
仿佛我,只是一具被榨干了價值的藥渣。
3
我昏迷了三天三夜。
醒來時,人已經躺在了偏院最冷清的客房里。
曾經屬于我的主臥,如今已經換了主人。
我掙扎著起身,身體虛弱得像是被抽走了骨頭。
一個陌生的女傭端著藥走進來,見我醒了,臉上沒有半分驚訝,只是公式化地開口:“白小姐,慕容先生吩咐了,您醒了就把這碗藥喝了。”
白小姐。
不是慕容太太了。
我的心麻木得沒有一絲波瀾。
“他人呢?”我問。
“先生正陪著柳小姐在后花園曬太陽?!迸畟虻恼Z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,“柳小姐已經醒了,先生高興得不得了,這幾天寸步不離地守著呢。”
我點了點頭,沒再說話。
也好。
我拖著虛弱的身體,走出了房間。
初冬的陽光,沒有一絲暖意。
遠遠的,我看到后花園的暖房里,慕容晞正小心翼翼地將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柳如煙身上。
柳如煙靠在他懷里,笑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。
那笑容,和我這十年來在鏡子里練習了無數遍的弧度,一模一樣。
而慕容晞,滿眼都是失而復得的狂喜和珍視。
那是我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,真正的溫柔。
我站在原地,像一個局外人,靜靜地看著這幅真品與收藏家的完美畫卷。
心臟的位置,空洞洞的,連一絲疼痛都感覺不到了。
就在這時,柳如煙似乎發(fā)現了我。
她抬頭,對我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,然后對慕容晞說了些什么。
慕容晞轉過頭,看到我時,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。
他安撫地拍了拍柳如煙,然后起身,向我走來。
“醒了?”他的聲音里沒有一絲關心,“醒了就好好待在房間里,別出來亂晃,嚇到如煙?!?/p>
我看著他,平靜地問:“慕容晞,我的醫(yī)書呢?”
他皺了皺眉,似乎對我的問題很不耐煩:“什么醫(yī)書?”
“《白氏千金方》。”
“哦,那個啊?!彼靡环N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,“如煙說看著那些發(fā)霉的舊書心煩,我就讓人處理掉了?!?/p>
處理掉了。
他說得云淡風輕,像是在說處理掉了一堆垃圾。
那一刻,我聽到了自己心中有什么東西,徹底碎裂的聲音。
那是白家世代相傳的血脈。
是我存在的根基。
是我前半生所有信仰和驕傲的源泉。
就因為柳如煙的一句“心煩”,就被他輕易地……處理掉了。
我的身體晃了晃,幾乎站立不穩(wěn)。
我看著他,看著這個我愛了十年,救了十年的男人,第一次,從靈魂深處涌起一股徹骨的寒意。
我笑了。
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“慕容晞。”我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,“我后悔了。”
后悔用我白家的醫(yī)術,去救你這么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