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"爸，我恨你！"兒子的眼睛通紅，手里緊握著那張被我發現的診斷書。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，我渾身發抖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。

十七年的父子關系在這一刻似乎崩塌了，而我竟然不知道他每天深夜偷偷吃止痛藥的秘密。

那張診斷書上"頸椎間盤突出，長期伏案可能導致永久性損傷"的字樣刺痛了我的眼睛。我曾經為了讓他考上重點大學，逼他每天學到凌晨，而他選擇了瞞著我去學廚師的職業高中。

01：

我叫李明，在市里一家國企當部門經理，妻子是醫院的護士長。我們只有一個兒子小宇，從小我就對他抱有很高期望。小學時，小宇成績總是名列前茅，我和妻子心里美滋滋的，覺得兒子聰明，將來肯定能考上好大學。為了培養他的學習能力，我每天盯著他做作業，稍有錯誤就嚴厲批評。

初中后，小宇的成績開始下滑。我認為是他不夠努力，于是給他報了各種補習班，周末也不讓他休息。每天晚上，我都會守在他房門口，直到看見他房間的燈熄滅才去睡覺。有時候半夜醒來，發現他的房間還亮著燈，我會沖進去責罵他不愛惜身體，卻從不問他為什么這么晚還在學習。

"爸，我脖子疼，能不能休息一下？"小宇有時會這樣請求。

"忍一忍就過去了，現在不吃苦，將來怎么成才？"我總是這樣回應。

上高中后，小宇的身體狀況明顯變差，臉色蒼白，經常揉脖子。妻子曾提醒我是不是該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，但我覺得是他借口偷懶，總是一句"年輕人能有什么毛病"就搪塞過去。

高考志愿填報前一周，我精心準備了一份志愿方案，目標直指省內幾所重點大學的熱門專業。那天晚上，我把方案放在他面前，說："按這個填，保證你的未來不會差。"

小宇看了很久，最后抬起頭："爸，我想學廚師。"

我頓時火冒三丈："學什么廚師！多丟人！我們家幾代人都是知識分子，你想去當廚子？做夢！"

那天，我們大吵了一架。最后小宇沉默了，我以為他接受了我的意見。

誰知第二天志愿填報結束后，學校老師打電話來，說小宇填的是市職業高中烹飪專業。我氣得渾身發抖，立刻沖回家，翻遍了他的書包和抽屜，想找出他修改志愿的證據。

就在翻他床頭柜的時候，我在一個暗格里發現了幾盒止痛藥和一張診斷書。

02：

診斷書日期是三個月前，醫院的名稱是妻子工作的那家，但主治醫生的名字我卻很陌生。診斷結果很明確：頸椎間盤突出，伴有神經壓迫癥狀，需要減少長時間伏案學習，否則可能導致永久性損傷。

我的手開始顫抖。診斷書背面還附著一張小紙條，上面是妻子的字跡："小宇，藥記得按時吃，別讓你爸知道，他會擔心的。如果實在疼得厲害，就休息一下，健康比什么都重要。"

這時，小宇推門進來，看到我手里拿著診斷書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
"爸，你翻我東西干什么？"他的聲音有些發抖。

"這是怎么回事？你什么時候去醫院檢查的？為什么不告訴我？"我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咄咄逼人。

小宇咬著嘴唇，眼里閃著淚光："告訴你有什么用？你只關心我的分數，從來不關心我的感受！"

"我這都是為了你好！我不希望你將來吃苦！"

"吃苦？"小宇突然笑了，那笑容讓我心里一顫，"我每天趴在桌子上十幾個小時，疼得睡不著覺，吃止痛藥才能繼續學習，這難道不是吃苦嗎？"

我一時語塞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。

"我知道你希望我考上好大學，但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。"小宇的聲音平靜下來，"醫生說我再這樣下去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。媽媽幫我保守了這個秘密，因為她知道你會有多失望。"

"那你為什么選擇學廚師？"我努力控制著情緒。

"因為我喜歡。"小宇的眼睛亮了起來，"在廚房里，我不需要一直低頭伏案，可以自由地活動，還能創造出讓人開心的美食。爸，我不想過你規劃的人生，我想過自己的人生。"

我沉默了，因為我突然想起小時候的小宇總喜歡在廚房里幫妻子打下手，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。那種笑容，在他進入初中后就很少見到了。

03：

晚上，妻子下班回來，看到餐桌上的診斷書，臉色立刻變了。

"你翻了小宇的東西？"她的聲音充滿責備。

"你知道他的病情卻不告訴我？"我反問道。

妻子嘆了口氣："我本來想告訴你的，但每次看到你對小宇的期望那么高，我就不敢說。你知道小宇為了不讓你失望，晚上疼得睡不著覺時，是怎么咬著被子哭的嗎？"

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。

"李明，你有沒有想過，你逼著小宇走的路，真的是他想要的嗎？"妻子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，"我們的兒子不是你實現夢想的工具，他是一個有自己想法和感受的人。"

那天晚上，我輾轉難眠。回想起小宇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，他曾經對烹飪的熱愛，對美食的追求，而我卻一直視而不見，只關注他的分數和排名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敲開了小宇的房門。他正在收拾行李，看樣子是準備離家出走。

"小宇，爸爸想跟你談談。"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。

"有什么好談的？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？我不可能再回到那種痛苦的學習中去了。"小宇的語氣很決絕。

我深吸一口氣："我不是來勸你改變志愿的。我是來向你道歉的。"

小宇愣住了，顯然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。

"這些年，我一直以為我是為你好，卻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想要什么。我錯了，爸爸向你道歉。"說這話時，我的眼眶濕潤了。

小宇放下手中的行李，眼神中的戒備稍微松動了一些："你真的不會再逼我改志愿了？"

"不會了。"我堅定地說，"你的健康和幸福比什么都重要。如果你真的喜歡烹飪，想成為一名廚師，我支持你。"

小宇的眼睛亮了起來，但很快又暗淡下去："你是認真的嗎？還是只是暫時的讓步？"

我搖搖頭："不，我是認真的。昨晚我想了很多。你知道嗎？你外公其實也是一名廚師，只是他沒能實現自己的夢想。我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，外公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烹飪事業去工廠打工。他總是對我說，一定要好好讀書，將來有出息。我把這句話變成了對你的要求，卻忘了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。"

小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："外公是廚師？你從來沒告訴過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