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那天早上，我站在不動產權證辦理大廳里，看著工作人員在電腦上敲敲打打，心里五味雜陳。

“江女士，你女兒林意澄的房產證已經辦好了，請收好。”工作人員遞過來一個紅色的小本本。

我接過來，封面上“林意澄”幾個字格外顯眼。這套瀾岳晴川的三居室，是我這些年最大的積蓄，現在正式屬于我7歲的女兒了。

回到家，林意澄正趴在茶幾上畫畫，粉色的獨角獸睡裙下露出兩條細細的小腿。聽到開門聲，她頭也沒抬：

“媽媽，你回來啦！我畫了你最喜歡的向日葵！”

我走過去，摸摸她軟軟的頭發。她畫的向日葵歪歪扭扭，但那份認真勁兒讓我心里暖暖的。

“澄澄，這個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。”我把房產證放在她面前。

林意澄眨眨眼：“為什么呀？”

“因為媽媽希望你永遠都有個家。”

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又埋頭畫畫去了。

晚上程執安過來吃飯，我把房產過戶的事告訴了他。他正在往嘴里夾菜，聽到這話，筷子明顯停頓了一下。

“過戶給澄澄了？”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。

“嗯，我覺得這樣比較保險。”我觀察著他的表情，“你不會介意吧？”

程執安很快恢復了笑容：“怎么會？澄澄是你女兒，也就是我的女兒。你這么做很對。”

他說得很自然，但我注意到他握筷子的手指有些發白。

“那就好。”我故意試探，“其實我還想過要不要在婚前做個財產公證，但覺得太見外了。”

“是啊，都要結婚了，分那么清楚干什么。”程執安端起碗，“來，多吃點，明天我們就去領證了。”我笑著點頭，心里卻有個小小的疑問在發芽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換上一件米色的連衣裙，程執安穿了他最帥的那套西裝。我們手牽手走向婚姻登記處，就像電視劇里那些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侶一樣。

在登記處門口，我們正準備進去，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喊：

“執安！江韶寧！”

我回頭一看，一個穿著花格子上衣的中年女人快步走過來，身邊還跟著一個瘦瘦的男人。

是沈惠琳，程執安的媽媽，還有他爸爸程景初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昨天晚上程執安明明說家里人今天有事來不了，怎么突然出現了？

“媽，你們怎么來了？”程執安看起來也很驚訝。

沈惠琳走到我們面前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，臉色不太好看：

“小江啊，我們能聊聊嗎？”

我看看程執安，他朝我使了個眼色。

“阿姨，有什么話你直說。”

沈惠琳深吸一口氣：“昨天執安給我打電話，說你把房子過戶給孩子了。”

我點點頭：“是的，為了澄澄的將來。”

“那我就直說了。”沈惠琳的聲音提高了，“你把房子給了孩子，我兒子娶你圖什么？總不能圖你帶個拖油瓶吧？”

這話說得很難聽，我臉一下子就紅了。

“媽！”程執安拉了拉她的胳膊，“你這話說的......”

“我說錯了嗎？”沈惠琳甩開他的手，“結婚是兩家人的事，不是過家家。小江，你要結婚可以，但得拿出點誠意來。”

“什么誠意？”我覺得很荒唐。

“很簡單。”沈惠琳從包里掏出一張紙，“這是我寫的一個協議，你看看。”

我接過來一看，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條款，大意是要求我拿出同等價值的資產作為“婚姻保障金”，還要承擔程執安弟弟程允赫的部分創業資金。

我的手在發抖：“阿姨，這......”

“怎么了？覺得過分？”沈惠琳雙手抱胸，“我兒子條件不錯，要結婚的姑娘多得是。你一個二婚帶孩子的，還把房子給了別人，憑什么讓我兒子吃虧？”

程景初在旁邊咳嗽了一聲：“老婆子，話別說得太難聽......”

“我說錯了嗎？”沈惠琳瞪了他一眼，“當初你就是心腸太軟，看看我們現在過的什么日子！”

我看向程執安，希望他能說句話。但他只是站在那里，臉色很難看，一句話也不說。

“阿姨，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。”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，“今天就先不領證了”

“那你好好想想吧。”沈惠琳收起那張紙，“想通了再聯系我們。”

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走遠，我突然覺得很累。

“韶寧，你別往心里去。”程執安走過來想牽我的手，“我媽就是那個脾氣，刀子嘴豆腐心。”

我躲開了他的手：“執安，你昨天是不是給你媽打電話了？”

“我......”他猶豫了一下，“我就是隨口提了一句。”

“隨口？”我覺得很可笑，“你媽今天準備得這么充分，像是隨口嗎？”

程執安的臉有些發紅：“韶寧，你別多想。我媽可能是擔心我們以后的生活......”

我搖搖頭，“執安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
回到家，我把自己關在臥室里。林意澄很懂事，沒有來打擾我，只是在門外輕輕敲了敲：

“媽媽，我把牛奶給你放門口了。”

我打開門，看到地上放著一杯溫熱的牛奶，還有一張小紙條：“媽媽不要難過，澄澄愛你。”

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。

晚上程執安發來信息：“韶寧，我們見面聊聊吧。”

我想了想，回復：“好。”

我們約在樓下的咖啡店見面。程執安已經等在那里了，面前放著兩杯焦糖瑪奇朵。

“我知道今天我媽的話傷害到你了。”他一坐下就開始道歉，“但你要理解，她出發點是為了我好。”

“為了你好？”我攪動著咖啡，“執安，你覺得她說的對嗎？”

“不對，當然不對。”他連忙搖頭，“但是......”

程執安咬咬牙：“但是她有她的顧慮。韶寧，你想想，如果我們將來有了矛盾，你帶著澄澄走了，我什么都沒有。”

我愣住了：“所以你也覺得我應該拿出‘誠意’？”

“不是那個意思......”他伸手想握住我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們能不能找個折中的辦法？”

“具體是什么辦法呢？”

“比如說......”他的聲音越來越小，“你看你那些存款和理財，能不能拿出一部分，我們一起做點投資？”

我徹底明白了。原來今天的鬧劇，不是沈惠琳一個人的主意。

“投資？”我冷笑，“投資什么？”

“我弟弟想開個店，正好缺點啟動資金......”

“停。”我打斷他，“程執安，你覺得我很好騙嗎？”

“韶寧，你誤會了......”

“我沒有誤會。”我站起來，“你們一家人演得挺好的，今天算是讓我看清楚了。”

我轉身就走，程執安在后面追：

“韶寧！你聽我解釋！”

我沒有回頭。

回到家，我把門反鎖，靠在門板上大口喘氣。

第二天是周末，我本來想在家靜靜心，沒想到樓下的門禁響了。

“嫂子，是我，程允赫。”

程允赫？程執安的弟弟來干什么？

我很不想見他，但想想還是按了開門鍵。

幾分鐘后，程允赫敲響了我家的門。他瘦高個，穿著一件格子襯衫，看起來挺精神的。

“嫂子，打擾了。”他進門就開始道歉，“昨天我媽說話確實過分了。”

“坐吧。”我給他倒了杯水，“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
“是這樣的。”程允赫搓搓手，“我想跟你聊聊我的那個項目。”

“什么項目？”

他從包里掏出一份計劃書：“我想開個咖啡店，位置都選好了，在市中心的步行街。”

我翻了翻，計劃書做得挺詳細的。

“看起來不錯。”我合上計劃書，“但是和我有什么關系？”

程允赫的臉有些紅：“嫂子，實話說吧，我現在缺點啟動資金。銀行那邊審批太慢，我怕好位置被別人搶了。”

“需要多少？”

“二十萬就夠了。”他連忙說，“我保證半年內連本帶息還給你，利息比銀行高。”

我看著他，突然覺得很好笑：“允赫，你覺得我像傻子嗎？”

“嫂子，你誤會了......”

“我誤會什么？”我把計劃書推回給他，“昨天你媽要我拿出‘誠意’，今天你就來借錢，這是巧合？”

程允赫的臉徹底紅了：“嫂子，這真的是個好機會......”

“出去。”我指指門，“現在就出去。”

“嫂子......”

“我說出去！”

程允赫灰溜溜地走了。

我剛松了一口氣，程執安的電話就來了。

“韶寧，允赫跟你說了嗎？那個項目真的不錯......”

我直接掛了電話。

下午，我約好朋友方慧敏出來喝茶。方慧敏是我的同事，在公司做人力資源主管，為人很精明。

“你說什么？他們一家人接連上場？”方慧敏聽完我的遭遇，眼睛瞪得老大，“韶寧，你被套路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這是典型的配合作案。”方慧敏分析得頭頭是道，“先是媽媽出面唱白臉，提出過分要求，然后兒子出來當好人，再讓弟弟過來談‘合作’，最后程執安出面收尾。”

我越聽越覺得有道理：“你覺得他們是故意的？”

“百分之百。”方慧敏拍拍我的手，“韶寧，你想想，程執安怎么知道你的存款情況的？”

我一愣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他弟弟張口就要二十萬，說明他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。可是你從來沒跟程執安說過你的具體存款數字吧？”

確實，我們交往這么久，從來沒聊過錢的問題。

“那他怎么知道的？”

方慧敏湊近我：“你忘了？程執安跟我一個公司啊，他完全可以通過別的途徑了解你的收入情況。”

我心里一涼：“可是每個人的薪資都是保密的啊......”

“我懷疑他在公司里打聽過你的薪資水平。”方慧敏的表情很嚴肅，“韶寧，你要小心了。”

當天晚上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。方慧敏的話在我腦子里打轉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
第二天上班，我刻意觀察程執安的舉動。中午在公司餐廳吃飯的時候，我看到他和財務部的小王聊得很起勁。

小王是個大嘴巴，什么事都愛打聽，也什么事都往外說。

我心里起了疑心。

下午下班后，我故意在電梯里遇到小王。

“小王，最近挺忙的吧？”我隨便聊著。

“還行吧。”小王笑笑，“對了江總，你要結婚了？程經理中午還問我你們市場部的獎金制度呢。”

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。

“他問這個干什么？”

“他說想了解一下，以后你們就是一家人了嘛。”小王沒察覺到我臉色的變化，“我還跟他說了你去年的年終獎數額呢，哇，真的好多，我們財務部都羨慕死了。”

我勉強笑了笑，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
程執安，你真的讓我失望了。

那天晚上，程執安又發信息想約我見面，我拒絕了。

我需要時間想想。

周三的時候，方慧敏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茶水間。

“韶寧，我發現了一個秘密。”她壓低聲音，“程執安在公司里不止問了你的薪資。”

“還問了什么？”

“他問了你的補貼、年終獎和公積金基數。”方慧敏的表情很嚴肅，“這明顯是在摸你的家底。”

我感覺背后發涼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我問了人事的小李，程執安上個月找她聊過，說是想了解一下不同部門的薪資結構。”方慧敏搖搖頭，“韶寧，正常的男朋友會這么詳細地調查女朋友的財務狀況嗎？”

我想起程執安平時的種種表現，那些我以為的體貼入微，現在想來都有了別的意味。

他夸我能干，說我這樣的女人值得更好的生活。

而且，他總是關心我的工作，問我項目進展，問我獎金發放。

他甚至還“開玩笑”地說過，以后我們結婚了，可以一起理財，他幫我打理資產。

我當時還覺得他很貼心，現在想來，這分明是在套話。

越想越覺得可怕。

我決定試探一下他。

那天下午，我給程執安發信息：“執安，我們聊聊吧。”

很快他回復：“好，晚上我去找你。”

“不用，我們還是出來見面吧。”

晚上七點，我們在時光咖啡見面。程執安穿得很正式，還帶了一束花。

“韶寧，這幾天讓你受委屈了。”他把花遞給我，“我已經和我媽好好談過了，她不會再為難你。”

我接過花，淡淡地說：“謝謝。”

“還有允赫的事，你不想投資就算了，我不會勉強你。”他握住我的手，“我們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
“是嗎？”我看著他，“執安，你真的這么想？”

“當然。”他的眼神很真誠，“韶寧，我愛的是你這個人，不是你的錢。”

我心里冷笑，嘴上卻說：“其實我今天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。”

“什么好消息？”

我深吸一口氣：“我接到律師電話，說我有一筆遺產可以繼承。”

程執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：“遺產？多少？”

“我一個遠房表姑，在國外去世了，沒有子女。”我編著瞎話，“律師說大概有兩百萬。”

“兩百萬？！”程執安的聲音都顫抖了，“真的假的？”

“律師說下個月就能辦好手續。”我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，“到時候我們就有錢買新房了。”

程執安激動得臉都紅了：“太好了！韶寧，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！”

他握著我的手，手心都是汗。

“我覺得我們應該重新規劃一下未來。”他的語速很快，“買房子，投資，還有允赫的店......”

“你還惦記著你弟弟的店？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你有多余的錢，可以考慮分散投資。”他很激動，“韶寧，你這次發財了！”

我看著他興奮的樣子，心里一片冰涼。

果然，他在乎的從來不是我，而是我的錢。

“我明天去問問具體情況。”我站起來，“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

“不用，我自己回去。”

回到家，我給方慧敏打電話，把今天的經過告訴了她。

“我就說吧！”方慧敏在電話里氣憤地說，“這家伙就是奔著你的錢來的！韶寧，你現在怎么辦？”

“我想再確認一下。”我咬咬牙，“明天你幫我演一出戲。”

第二天，我故意在上班的時候接了一個“電話”。

“喂，王經理？......什么？有合適的理財推薦？......需要我本人過去一趟？......好的，我馬上來。”

我掛了電話，對旁邊的同事說：“我有點急事，要去趟銀行。”

恰好程執安經過，聽到了我的話。

“韶寧，要不要我陪你去？”他主動提出。

“也好，你對這些比較懂。”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。

我們一起來到銀行，我故意走向VIP理財室。

“江小姐，你好！”理財經理熱情地招待我們，這是我提前安排好的。

“王經理，我想咨詢一下大額資產的理財方案。”我坐下來，“如果我有兩百萬現金，怎么配置比較好？”

“兩百萬？”王經理眼睛一亮，“江小姐，你這是要做大額投資啊！”

我注意到程執安在旁邊豎起了耳朵。

“是的，我剛繼承了一筆遺產。”我說得很自然。

王經理拿出幾份資料開始介紹，程執安在旁邊聽得很認真，還不時地問問題。

談了一個小時，我們從銀行出來。

“韶寧，剛才那個理財方案不錯。”程執安很興奮，“年化收益率挺高的。”

“是啊，不過我還想再考慮考慮。”

“也對，不能著急。”他想了想，“要不然你先拿一部分出來投資允赫的店？哪個回報率更高。”

我終于忍不住了：“執安，你能不能不要總想著你弟弟的店？”

“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？”他有些不高興，“銀行的理財產品風險也不小，不如投資實體店穩妥。”

“你真的是為了我好？”

“當然！”他拍拍胸脯，“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，我們之間不分你我啊。”

我心里冷笑。剛才在銀行的時候，我故意上了趟洗手間，留他一個人和王經理聊天。

回來的時候，我聽到他在問王經理我平時的資產情況。

王經理當然不會透露，但程執安問得很詳細，甚至問了我的存款多少。

這樣的男人，居然還說是為了我好？

“執安，我累了，想回家休息。”我不想再演下去了。

“好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
回到家樓下，程執安突然接了個電話。

“媽？......什么？恭喜韶寧要繼承遺產......對，兩百萬......我知道了，我會轉告她的......”

他掛了電話，臉色有些不自然。

“你媽怎么知道遺產的事？”我故意問。

“我......我剛才跟她提了一句。”他有些心虛，“我媽說恭喜你。”

我點點頭，心里卻明白了一切。

他迫不及待地把消息告訴了家里人。

“我上去了。”我轉身走向樓道。

“韶寧！”程執安在后面叫我，“明天我媽想請你吃飯，慶祝一下。”

我停下腳步，回頭看他：“慶祝什么？”

“慶祝你的好運氣啊！”他笑得很開心，“我媽說，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緣分。”

我差點笑出聲。

前幾天還在嫌棄我是“二婚帶孩子的”，今天聽說有遺產，就變成“老天爺給的緣分”了？

“好啊，什么時候？”

“明天晚上，我們去聚龍軒，那里的菜你喜歡。”

“行，我會準時到的。”

回到家，我給方慧敏打電話。

“慧敏，明天晚上有好戲看了。”

第二天晚上，我換了一身裙裝，化了個淡妝，提著一個小巧的錄音設備，準時來到聚龍軒。

程執安一家三口已經在包廂里等著了，桌上擺滿了菜，還開了一瓶紅酒。

“韶寧來了！快坐快坐！”沈惠琳滿臉笑容，和那天的潑婦判若兩人。

“恭喜恭喜！”程景初也舉起酒杯，“年紀輕輕就有這么好的運氣，真是不簡單。”

我笑著坐下：“謝謝叔叔阿姨。”

“韶寧啊。”沈惠琳給我夾菜，“我之前說話確實過分了，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
“阿姨，你太客氣了。”

“不客氣不客氣，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。”她笑得很甜，“執安跟我說了，你要繼承一大筆遺產，這真是太好了！”

“是啊，我也沒想到。”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。

“韶寧，有了這筆錢，我們的婚禮可以辦得更盛大了。”程執安在旁邊附和。

“還有新房，我們可以買個大一點的。”沈惠琳眼睛放光，“最好是別墅，有院子那種。”

“媽，你想得太遠了。”程執安假裝責備她，但眼里全是興奮。

“不遠不遠，好事要早做打算。”沈惠琳又給我倒酒，“韶寧，你看允赫的店......”

來了！我心里冷笑，嘴上卻很配合：“阿姨，你想說什么？”

“就是......既然你有了這筆錢，能不能幫幫允赫？”沈惠琳小心翼翼地說，“就當是投資，肯定不會虧的。”

“對對對，嫂子，我的計劃書你看過了，絕對靠譜。”程允赫連忙說。

我故意猶豫：“可是律師說，這筆錢下個月才能到賬......”

“沒關系，我們可以等。”沈惠琳連忙說，“反正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。”

“那......需要多少錢？”

“五十萬就夠了。”程允赫說，“位置我都選好了，就差啟動資金了。”

我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，金額從二十萬變成了五十萬。

“五十萬？這么多？”

“不多不多，相對于你的遺產來說，這算什么。”沈惠琳揮揮手，“而且允赫保證，一年內連本帶息還給你。”

“對，我寫借條。”程允赫拍著胸脯。

我裝作在考慮，過了一會才說：“那......行吧，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。”

“太好了！”沈惠琳高興地拍手，“你真是個好姑娘！”

“就是就是，嫂子你放心，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程允赫激動得臉都紅了。

程執安在旁邊握住我的手：“親愛的，謝謝你。”

我笑著點頭，心里卻在記錄著每一個細節。

酒過三巡，菜過五味，沈惠琳的話匣子徹底打開了。

“韶寧啊，其實我早就看好你了。”她拉著我的手，“你這么能干，這么有錢，配我們家執安正合適。”

“是啊，能娶到你是我哥的福氣。”程允赫在旁邊附和。

“執安從小就有眼光。”程景初也開始說話，“他說你肯定會發財的，沒想到這么快就應驗了。”

我心里一動：“執安什么時候說的？”

“就是......就是平時聊天的時候。”程景初有些緊張。

“爸，你喝多了。”程執安連忙打斷他。

但我已經聽出了重點。程執安早就和家里人說過我會“發財”？

這說明什么？說明他從一開始就在計算我的資產。

“對了韶寧。”沈惠琳突然想起什么，“有沒有考慮過你們結婚后住哪啊？”

“我們可以重新買。”我說。

“買是要買，但是眼下呢？”沈惠琳皺眉，“總不能讓執安跟著你住吧？那多不像話。”

“媽，這有啥的？”程執安有些尷尬。

“當然不像話！”沈惠琳提高了聲音，“男人住女方家，傳出去多難聽。”

“那阿姨你的意思是？”我明知故問。
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們先在我們那邊住著，等買了新房再搬。”沈惠琳說得很自然，“反正我們家房子夠大。”

我想起程執安帶我去過他們家，一套老舊的三居室，裝修得很一般。

“那澄澄怎么辦？”我問。

“孩子當然跟過來一起住啊。”沈惠琳揮揮手，“再說了，有我們老人幫照看著，你也放心。”

我心里冷笑。讓我住他們家，是為了方便控制我吧？

“阿姨，我考慮一下。”

“有什么好考慮的？”沈惠琳有些不高興，“我們都是一家人了。”

氣氛有些緊張，程執安連忙打圓場：“媽，別著急，慢慢商量。”

我看看時間，差不多了。

“阿姨叔叔，時間不早了，我該回去了。”我站起來。

“這就走？”沈惠琳有些不舍，“要不韶寧你今晚就別回去了，直接在我們家住下？”

“不了，澄澄還在家等我。”

“那行吧。”沈惠琳拉著我的手，“韶寧，阿姨今天說的那些話，你記在心里啊。”

“我會考慮的。”

程執安送我到樓下。

“韶寧，今天我媽是不是又說了什么不合適的話？”他有些擔心。

“沒有，阿姨挺好的。”我違心地說。

“那就好。”他松了口氣，“對了，你那個遺產什么時候能辦下來？”

又問遺產！

“律師說還要一些時間。”我看著他，“執安，你是不是很缺錢？”

“也不是缺錢......”他有些尷尬，“就是想著早點安定下來。”

“安定？”

“買房啊，結婚啊，這些都需要錢。”他理所當然地說，“有了你這筆遺產，我們就什么都不用愁了。”

我終于忍不住了：“程執安，你覺得我的錢是你的嗎？”

“怎么這么說？”他有些驚訝，“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，不分彼此的。”

“不分彼此？”我冷笑，“那你的錢呢？你準備拿出多少？”

程執安的臉有些紅：“我......我沒有多少錢。”

“沒有多少錢，還想著花我的？”

“韶寧，你怎么了？”他有些慌，“我們之間還要分得這么清楚嗎？”

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。”

“談什么？”

“談談我們的未來。”我轉身上樓，“不過在那之前，我需要確認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我沒有回答，徑直走進了樓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