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(chuàng)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(gòu)創(chuàng)作，請勿與現(xiàn)實關(guān)聯(lián)

“什么？我賬上最后一分錢都沒了？”68歲的李衛(wèi)國死死攥著那本發(fā)黃的存折，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
銀行柜員冰冷的話，像一根鋼針扎進他的心臟。

整整三個月的退休金，一萬零五百塊，是他省吃儉用攢下的全部家當，竟被人憑空取走。

調(diào)查肯定需要時間，等待的過程中，他心里的火越燒越旺。

一股執(zhí)拗的勁頭涌上心頭，李衛(wèi)國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瞠目結(jié)舌的決定——

他要設(shè)一個50萬的現(xiàn)金陷阱，親手把那個藏在陰溝里的老鼠給揪出來。

幾天后，當敲門聲響起，他抄起準備好的搟面杖，猛地拉開門。

可門外站著的那張臉，卻讓他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，腦子“嗡”的一片空白……

01、

李衛(wèi)國，今年六十八歲，是紅星紡織廠退下來的老會計。

在這個手機支付遍地開花的時代，他依舊固執(zhí)地保留著幾十年前的習慣。

每個月的十五號，他都會步行十五分鐘，到街道拐角處的工商銀行，用那本邊緣已經(jīng)磨得起毛的存折，查一查自己的退休金。

這筆錢，是他晚年生活唯一的指望。

這天早上，天氣微涼，李衛(wèi)國心情不錯，盤算著這個月退休金到賬，正好給遠在省城的外孫買那個念叨了很久的遙控飛機。

“小同志，麻煩幫我查下這個月的養(yǎng)老金到了沒。”他把存折從夾克內(nèi)側(cè)的口袋里掏出來，小心翼翼地從窗口遞進去。

年輕的柜員接過存折，臉上職業(yè)性的微笑在鍵盤的敲擊聲中慢慢凝固。

她抬頭，看著眼前這位頭發(fā)花白的老人，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忍和困惑：“大爺，您確認是查這個月的嗎？”

李衛(wèi)國心里咯噔一下，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爬上心頭：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

“您賬戶上……不僅這個月的錢，連著上個月和上上個月的，總共三筆退休金，都在五天前被一次性取走了。”

“轟”的一聲，李衛(wèi)國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(zhuǎn)。

他扶住冰涼的柜臺，才勉強站穩(wěn)，耳朵里嗡嗡作響：“姑娘，你再說一遍？這不可能！”

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，引得旁邊排隊的人都紛紛側(cè)目。

“我的存折一直鎖在抽屜里，密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，天王老子來了也取不走！”

柜員被他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，連忙調(diào)出詳細記錄，指著屏幕解釋道：“大爺，您看，取款記錄顯示，對方提供了您的有效身份證明和委托書，所有手續(xù)都是齊全合規(guī)的，我們銀行也是按規(guī)定辦事的。”

李衛(wèi)國湊近玻璃，死死盯著屏幕上那行冰冷的文字。

“身份證明？委托書？”他喃喃自語，臉色由紅轉(zhuǎn)為煞白，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住，喘不過氣來。

在這個住了四十多年的老家屬院里，誰能拿到他的身份證？誰又能偽造出他的委托書？

一瞬間，無數(shù)張熟悉的臉在他腦海里閃過，樓下棋牌室的老張，對門熱心腸的王嫂，還有那個整天笑呵呵的快遞驛站的小趙……

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張無形的大網(wǎng)，而織網(wǎng)的人，就藏在他身邊。

02、

從銀行出來，李衛(wèi)國的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。

他沒有回家，而是徑直走進了不遠處的派出所。

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輕的民警，姓王，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。

小王警官聽完李衛(wèi)國的敘述，一邊安撫他，一邊熟練地做著筆錄：“李大爺，您先別激動，這種冒領(lǐng)養(yǎng)老金的案子，我們最近也處理過幾起。您放心，我們一定會立案調(diào)查。”

李衛(wèi)國緊緊攥著拳頭，指甲深深陷進掌心：“警察同志，那是我活命的錢啊！你們一定要把那個天殺的賊給我抓到！”

“我們明白，我們馬上就去函給銀行，調(diào)取當天的監(jiān)控錄像和取款憑證。”小王警官的語氣很專業(yè)，卻也帶著一絲無奈，“不過，大爺，您也要有心理準備，這類案件的偵破需要一個過程，快則幾天，慢的話……可能需要幾個月。”

“幾個月？”這個詞像一盆冷水，把李衛(wèi)國心里的火苗澆得只剩下一縷青煙。

他等不了，他一天都等不了。

小王警官看出了他的焦急，補充道：“您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，就是回家仔細回憶一下，最近有沒有丟失過身份證件，或者有沒有把身份證借給過別人？還有誰，可能知道您的詳細個人信息，比如身份證號、家庭住址這些。”

李衛(wèi)國的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起來。

他是個老會計，對個人信息和票據(jù)的保管，有著近乎偏執(zhí)的嚴謹。

身份證一直鎖在床頭柜的鐵盒子里，鑰匙他從不離身。

“警察同志，知道我信息的，都是院里住了幾十年的老鄰居了。”他聲音沙啞地羅列著，“樓下開快遞驛站的小趙，我們?nèi)旱目爝f都放他那兒，包裹上都有信息。還有經(jīng)常一起打麻將的幾個老伙計，有時候辦個老年卡、社區(qū)登記什么的，也可能看到過……”

小王警官一一記下：“好的，我們會根據(jù)您提供的線索進行排查。您先回去等消息，一有進展，我們馬上通知您。”

走出派出所，午后的陽光照在身上，李衛(wèi)國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。

他知道，依靠正常的程序，就像是用一根細細的魚線，去釣一條藏在深潭里狡猾的泥鰍，希望渺茫。

不行，他不能就這么干等著。

他李衛(wèi)國，在紡織廠管了一輩子賬，算盤珠子撥得比誰都精，絕不能讓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，把他當成任人宰割的傻老頭。

一個大膽甚至有些瘋狂的念頭，在他心里破土而出。

既然小偷知道他有退休金，那說明對方一定在暗中盯著他。

如果，他讓對方知道，自己家里突然多了一筆更大的錢呢？

那條貪婪的魚，會不會自己咬上鉤來？

03、

這個念頭一旦產(chǎn)生，就如同燎原的野火，在李衛(wèi)國心里熊熊燃燒。

他決定，要布一個局，一個讓小偷無法抗拒的局。

他沒有去貸款，那不符合他一輩子謹小慎微的性格，也容易留下破綻。

他回到家，打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樟木箱子。

箱子里，是亡妻留下的幾件首飾，還有一個小鐵盒，里面裝著他年輕時積攢下來的郵票和幾張絕版的紀念幣。

這些東西，是他對妻子唯一的念想，也是他壓箱底的寶貝，從沒想過要動用。

但現(xiàn)在，為了揪出那個賊，為了奪回自己的尊嚴，他顧不上了。

他用一塊絨布，將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包好，第二天就去了市里的古玩市場。

跑了好幾家店，最終，這些承載著他半生回憶的物件，換回了五萬多塊錢。

拿著這筆錢，李衛(wèi)國的計劃才算真正開始。

他需要一個“引信”，一個能把“家里有巨款”這個消息，以最快速度引爆整個家屬院的人。

他想到了一個人——住在三號樓的陳阿姨。

陳阿姨是院里出了名的“廣播站”，任何風吹草動，只要進了她的耳朵，不出半天，就能傳遍每一個角落。

下午，李衛(wèi)國揣著那五萬塊錢的銀行回執(zhí)單，故意在陳阿姨散步回來的路上“偶遇”了她。

“哎喲，老李，你這是干啥去了？看你滿面紅光的。”陳阿姨熱情地打招呼。

李衛(wèi)國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，但音量又恰好能讓旁邊幾個擇菜的鄰居聽到：“噓……陳姐，跟你說個事，你可千萬別外傳啊。”

陳阿姨的八卦雷達瞬間啟動，眼睛都亮了：“啥事啊？放心，我嘴嚴著呢！”

“我那在省城搞投資的兒子，最近賺了筆大錢！”李衛(wèi)國臉上演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得意，“給我打了五十萬，讓我改善改善生活！我剛?cè)ャy行辦完手續(xù)，愁死我了，這么多現(xiàn)金放家里，睡覺都不踏實！”

他故意把五萬說成五十萬，還特意強調(diào)了“現(xiàn)金”兩個字。

“多……多少？五十萬？”陳阿姨的嘴巴張成了“O”型，音調(diào)陡然拔高了八度。

李衛(wèi)國連忙做出“小聲點”的手勢，一臉“財不外露”的謹慎模樣：“哎呀，我就是信得過你才跟你說的，這事可不能讓外人知道，現(xiàn)在這社會，不安全。”

他嘴上說著“不安全”，心里卻巴不得這消息立刻長上翅膀，飛進那個賊的耳朵里。

04、

陳阿姨果然沒讓他“失望”。

不到一天的時間，“李會計兒子發(fā)大財，給了五十萬現(xiàn)金放家里養(yǎng)老”的消息，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，在整個紅星家屬院蕩起了層層漣漪。

李衛(wèi)國出門遛彎，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變了。

以往只是點頭之交的鄰居，現(xiàn)在會主動湊上來，旁敲側(cè)擊地打聽他兒子的“生意經(jīng)”。

連樓下棋牌室里那幾個平日里眼高于頂?shù)睦匣镉嫞此难凵窭锒级嗔藥追志次泛土w慕。

李衛(wèi)國享受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，但他心里清楚，這只是計劃的第一步。

他真正的目標，是那個藏在暗處的人。

他的視線，漸漸鎖定在了樓下那個快遞驛站。

驛站老板叫小趙，三十出頭的年紀，平時挺機靈，見人就笑。

自從“五十萬”的消息傳開后，李衛(wèi)國敏銳地察覺到，小趙看他的眼神，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。

以前，李衛(wèi)國下樓，小趙頂多是抬頭喊一聲“李大爺好”。

現(xiàn)在，小趙的目光會像膠水一樣黏在他身上，從他走出單元門，一直送到院子口，眼神里充滿了探究和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。

為了進一步確認，李衛(wèi)國故意去小趙那里寄了個快遞。

他一邊填寫快遞單，一邊裝作不經(jīng)意地抱怨：“唉，人老了，用錢的地方多。兒子給的這筆錢，看著多，真不知道該怎么打理，放銀行利息太低，放家里又怕招賊。”

他用眼角的余光，清晰地看到小趙填寫地址的手，在那一瞬間停頓了一下。

小趙抬起頭，臉上掛著慣常的笑容，但笑意卻沒達到眼底：“大爺，您真是好福氣。不過這么多錢放家里確實不妥，要不還是存銀行吧，安全。”

嘴上說著安全，但李衛(wèi)國從他躲閃的眼神里，讀出了別樣的信息。

他更加確信，這個小趙，有重大嫌疑。

接下來的幾天，李衛(wèi)國每天都像一個經(jīng)驗豐富的獵人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自己的獵物。

他發(fā)現(xiàn)，小趙最近花錢似乎有些大手大腳，換了最新款的手機，還經(jīng)常在晚上關(guān)門后，一個人在店里打電話，神情時而激動，時而沮喪，像是在跟人爭吵。

種種跡象，都讓李衛(wèi)國心中的懷疑，變成了九成的肯定。

魚，就快要上鉤了。

05、

為了迎接這條“大魚”，李衛(wèi)國開始了精心的準備。

他沒有準備刀具，怕失手鬧出人命。他從廚房里找出了一根用了多年的實木搟面杖，分量十足，握在手里沉甸甸的，既能防身，又不至于造成致命傷害。

他還把門后的鞋柜挪開，清出了一片空地，確保自己有足夠的空間施展。

甚至，他還反復(fù)演練了好幾次，從聽到敲門聲，到悄悄移動到門邊，再到猛然拉開門的整個過程。

遠在省城的兒子李斌也聽說了這件事，打來電話，語氣里滿是擔憂。

“爸！您在干什么啊？太危險了！為了那點錢，萬一您出點什么事怎么辦？錢我給您補上，您趕緊把那些東西存銀行去！”

李衛(wèi)國梗著脖子，倔強地回道：“這不是錢的事，是面子的事！我李衛(wèi)國一輩子跟錢打交道，臨老了讓個小毛賊給耍了，這口氣我咽不下！你放心，爸有分寸。”

他嘴上說得輕松，但掛了電話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，心里也并非全無懼意。

但一想到那個盜走他活命錢，還可能再次下手的賊，一想到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，那點恐懼就被熊熊的怒火壓了下去。

他甚至提前跟對門的王嫂打了招呼，說自己晚上可能會有些動靜，如果聽到大的聲響，就幫忙報個警。

一切都已準備就緒。

李衛(wèi)國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，關(guān)掉了電視，只留了一盞昏暗的壁燈。

整個屋子安靜得能聽到墻上石英鐘秒針走動的“滴答”聲，每一下，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。

他在等，等那個自以為是的獵物，走進他精心布置的陷阱。

06、
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。

就在李衛(wèi)國覺得今晚可能不會有動靜，準備起身去洗漱時，一陣輕微的、試探性的腳步聲，在樓道里響起。

那腳步聲很輕，在萬籟俱寂的夜里卻格外清晰。

它在李衛(wèi)國的門前停下了。

李衛(wèi)國的心，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

他屏住呼吸，像一只蓄勢待發(fā)的獵豹，悄無聲息地從沙發(fā)上站起來，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，右手緊緊握住了那根冰涼的搟面杖。
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
三聲極輕的敲門聲，像是魔鬼的召喚。

來了！

李衛(wèi)國沒有出聲，他搬過早就準備好的小板凳，踩了上去，把眼睛湊到貓眼上。

門外，樓道昏暗的燈光下，站著一個男人。

身形瘦削，穿著一件深色的外套，帽檐壓得很低，看不清臉。但從那身形和身高來看，和快遞站的小趙有七八分相似。

李衛(wèi)國的血液瞬間沸騰了！

就是他！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！拿著自己給的生意，卻反過來偷自己的養(yǎng)老錢！

一股混雜著憤怒、背叛和屈辱的火焰直沖頭頂，燒掉了他最后一絲理智。

他要親手教訓(xùn)這個畜生！

李衛(wèi)國深吸一口氣，從板凳上跳下來，左手握住門把手，右手高高舉起了搟面杖。

他要在那家伙反應(yīng)過來之前，就給他當頭一棒！

“咔噠”一聲，門鎖被擰開。

李衛(wèi)國猛地將門向內(nèi)拉開，用盡全身力氣，揮舞著搟面杖就朝門外那人的頭上砸去！

“爸！您干什么！”

一聲驚恐的尖叫，伴隨著搟面杖揮下的風聲響起。

李衛(wèi)國的手臂，在距離那人頭頂不到一寸的地方，被另一只更有力的手死死抓住。

他定睛一看，整個人如同被雷電擊中，徹底僵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