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明:本文情節皆為虛構,人物、地點、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,與現實無關。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,僅作輔助敘事。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,呼吁讀者遵紀守法,弘揚友善、正義等正能量,共建和諧社會。
“建軍?李建軍!”
張蘭的聲音不大,帶著平日里催他吃飯時慣有的些許嗔怪。她解下圍裙,擦了擦手,再次走向臥室。
“飯菜都涼了,你這一覺睡得可真沉。”
臥室里光線昏暗,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午后最后的余光。李建軍躺在床上,面朝里,蓋著薄薄的空調被,只露出一個后腦勺。
張蘭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,“快起來了,今天燒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。”
肩膀紋絲不動。
一股莫名的涼意,順著張蘭的指尖,毫無征兆地竄遍全身。不是空調的冷,是一種刺骨的、生命被抽離的冰冷。
她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建軍?”聲音開始發顫。
她用力將他扳了過來。
李建軍的眼睛半睜著,眼神空洞,沒有一絲光彩。嘴巴微微張開,臉色是她從未見過的灰敗。
張蘭的呼吸瞬間停滯了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,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,只剩下自己越來越響、越來越快的心跳聲,像一面被瘋狂擂動的鼓。
“啊——!”
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了黃昏的寧靜。
在書房打游戲的兒子李偉猛地摘下耳機,沖了出來,“媽,怎么了?”
他看到的,是母親癱軟在床邊,父親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恐怖畫面。
“爸!爸你怎么了!”李偉沖過去,顫抖著手伸向父親的鼻息。
那里,一片死寂。
“快!快打120!”張蘭像是突然驚醒,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。
01.
時間倒回至當天早上七點。
李建軍的生物鐘比鬧鐘還準。他起床,洗漱,刮干凈胡茬,換上那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。他是一家老牌食品加工廠的車間主任,干了三十年,廠里的每一臺機器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。
“今天我給你煮了小米粥,養胃。”張蘭把一碗粥和兩個白煮蛋放在他面前,“醫生不是說你血壓有點高嗎?以后早上別吃油條了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啰嗦。”李建軍扒拉著粥,嘴上應付著,眼睛卻瞟著桌上咸菜碟里紅亮的辣油。
他迅速地吃完早餐,拎起公文包就要出門。
“爸,”李偉打著哈欠從房間出來,“我那個項目方案,你昨晚看了沒?你要是能給我投點啟動資金……”
“什么項目?天天不務正業,就知道想這些虛頭巴腦的。”李建軍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,“我跟你媽那點錢,是給你攢著娶媳婦的,不是給你打水漂的!老老實實找個班上!”
父子倆的對話再次不歡而散。李建軍“砰”地一聲關上門,樓道里回蕩著他沉重的腳步聲。
李偉看著父親的背影,小聲嘀咕:“老古董。”
張蘭嘆了口氣,收拾著碗筷,“你爸就是那個脾氣,刀子嘴豆腐心。廠里最近效益不好,他壓力大,你別跟他頂嘴。”
李建軍的工廠確實遇到了麻煩。設備老化,年輕人不愿意來,訂單也被幾家新崛起的網紅品牌搶走了大半。作為車間主任,他每天像個陀螺一樣在車間里轉,處理不完的設備故障,應付不完的客戶投訴。
中午,他在工廠食堂吃飯,依舊是雷打不動的習慣:一碗米飯,一份紅燒肉,一份炒青菜。他吃飯的速度極快,像是打仗,囫圇吞棗,不到五分鐘就解決戰斗。食堂的王師傅每次都勸他:“李主任,慢點吃,對胃不好。”
李建軍只是擺擺手,“下午還有會,沒時間。”
吃完飯,他會立刻回到自己那間狹小的辦公室,往椅子上一靠,雷打不動地開始午睡。這是他一天中最神圣的時刻,是支撐他整個下午的精力來源。
這個習慣,從他年輕時就養成了,整整三十年。周圍的鄰居都知道,老李家的李建軍,每天下午一點到兩點半,是絕對不能被打擾的。
也正是這個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的習慣,在幾個小時后,釀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。
02.
異常的跡象,其實早就悄然出現。
大概半個月前,李建軍在車間巡視時,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,他趕緊扶住旁邊的機器才沒摔倒。旁邊的年輕工人小王關心道:“主任,您沒事吧?臉色不太好。”
“沒事沒事,”李建軍擺擺手,揉了揉太陽穴,“老毛病了,估計是昨晚沒睡好。人上了年紀,機器都得大修,何況是人。”
他把這歸結為疲勞,沒放在心上。
還有一次,一家人看電視,他去拿遙控器,右手突然使不上勁,遙控器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“哎喲,”張蘭嚇了一跳,“你這是怎么了?手抖了?”
“拿滑了而已。”李建軍迅速撿起遙控器,若無其事地換了個臺,但他自己心里清楚,剛剛那一瞬間,右手的確有些麻木和不聽使喚。
這些身體發出的微弱警報,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激起小小的漣漪,然后迅速被他繁忙而固執的日常生活所吞沒。
張蘭的擔憂卻與日俱增。她從網上看到很多關于心腦血管疾病的文章,越看越心驚,越看越覺得每一條都和丈夫對得上號。
“建軍,要不咱們去醫院做個全面體檢吧?單位的體檢太簡單了。”她試探著說。
“體檢什么?我身體好得很,別自己嚇自己。”李建軍最煩聽這個,“去醫院排隊一天,什么都干不了,廠里那一攤子事誰管?”
他覺得妻子大驚小怪。自己能吃能睡,每天走路上下班,身體壯得像頭牛,怎么可能有事。所謂的“高血壓”,在他看來,不過是人到中年的正常現象。
社區的李阿姨倒是很養生,每天在小區花園里打太極,見到李建軍就勸他:“建軍啊,別總是一回家就躺著,出來跟我們一起活動活動筋骨。”
李建軍總是笑著拒絕:“李阿姨,我這在廠里走一天,比你們打十套太極拳的運動量都大。”
他不知道,這種“走動”和真正的鍛煉,根本是兩回事。
經濟的壓力像一張無形的網,籠罩著這個普通的家庭。兒子的“創業夢”需要錢,家里的人情往來需要錢,老舊小區的房子修修補補也需要錢。李建軍把所有的擔子都扛在自己肩上,他唯一的解壓方式,就是吃一頓油亮的紅燒肉,然后沉沉地睡一個午覺。
他以為這是在為身體“充電”,卻不知道,錯誤的充電方式,只會讓電池提前報廢。
03.
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,最終尖銳地停在了樓下。
醫護人員沖上樓,帶來了專業的設備和一絲渺茫的希望。客廳里,李偉已經把茶幾和椅子都挪開,給他們騰出了空間。
“心電圖沒有反應。”
“瞳孔對光反射消失。”
“準備除顫!”
醫護人員冷靜而迅速地操作著,他們的每一個指令,都像一把錘子,重重地敲在張蘭和李偉的心上。張蘭跪在地上,死死地攥著拳頭,嘴里反復念叨著:“救救他,求求你們救救他……”
一次,兩次,三次。
心電圖的屏幕上,那條直線沒有任何改變,像一道冷酷的判決。
為首的醫生摘下聽診器,表情凝重地站起身,對張蘭搖了搖頭。
“我們盡力了。節哀順變。”
這幾個字,徹底抽空了張蘭全身的力氣。她沒有哭,也沒有鬧,只是癱坐在那里,眼神空洞地看著丈夫灰敗的臉,仿佛靈魂也被一起帶走了。
李偉的眼淚終于決堤,這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,此刻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。
很快,警察也到了。
是兩名社區民警,一老一少。老民警姓王,是這一片的老片兒警,跟李建軍也算熟人。他看著眼前的場景,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“小張,小偉,撐住。”王警官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量,“我們來了解一下情況。”
小警察拿著本子,開始公式化地詢問。
“死者今天有什么異常嗎?”
李偉搖了搖頭,聲音沙啞:“沒有……我爸跟平時一樣去上班,中午回來吃飯,然后就去午睡了……”
“他有什么病史嗎?”
張蘭麻木地回答:“血壓有點高,一直在吃藥。別的……別的沒什么了,他身體一直很好的。”
“去世前有沒有跟人發生過爭吵或者沖突?”
“早上……早上跟我吵了幾句。”李偉的頭埋得更深了,充滿了自責,“都是一些小事,為了我工作的事……”
王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這不怪你。”
他環顧四周,家里很整潔,沒有任何打斗或掙扎的痕跡。李建軍的遺容也很安詳,不像是有外力侵害。
“初步判斷,應該是突發疾病導致的猝死。”王警官對張蘭說,“但是按照規定,這種情況需要法醫進行尸檢,確定準確的死亡原因,家屬要理解和配合。”
“尸檢?”張蘭聽到這兩個字,渾身一顫,“他人都走了,還要在他身上動刀子?”
“這是規定,也是為了把事情弄清楚,對家屬也是個交代。”王警官耐心地解釋,“我們會盡快。現在,需要先把遺體送到法醫中心。”
當李建軍的身體被蓋上白布,從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家里被抬出去時,整棟樓的鄰居都圍在樓道里,一片唏噓。
“老李就這么走了?”
“太突然了!中午我還看他上樓呢!”
“是啊,看著多硬朗的一個人,怎么說沒就沒了……”
悲傷和震驚,像病毒一樣在這個老舊的社區里迅速蔓延。一個鮮活的生命,一個熟悉的鄰居,在一次普通的午睡后,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。
04.
第二天,天空陰沉,像是要下雨。
李家的氣氛,比天氣還要壓抑。親戚們陸續趕來,客廳里坐滿了人,但除了小聲的啜泣和嘆息,幾乎沒有別的聲音。
張蘭一夜未眠,雙眼紅腫,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,呆呆地坐著。李偉則忙著接打電話,聯系殯儀館,處理各種繁雜的后事。他一夜之間被迫長大,臉上寫滿了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疲憊和滄桑。
所有人都想不通。
“好好的一個人,怎么會是腦梗呢?”李建軍的弟弟,從郊區趕來的李建國,紅著眼睛說,“我哥他平時連感冒都少有!”
“是啊,他還那么注意,每天都要午睡休息。”一個遠房親戚附和道。
“午睡”。
這個詞像一根針,反復刺痛著張蘭和李偉。在他們的認知里,午睡是健康的代名詞,是緩解疲勞、養精蓄銳的好習慣。李建軍堅持了幾十年,怎么就成了催命符?
他們心里充滿了巨大的困惑和悲痛,甚至有一絲隱秘的怨恨。怨恨命運的不公,也怨恨那個看似健康的“習慣”。
下午,王警官打來電話,說初步的尸檢報告出來了,讓家屬去一趟法醫中心。
法醫中心是一棟嚴肅的白色建筑,空氣里都帶著一絲消毒水的味道。張蘭在李偉的攙扶下,雙腿發軟地走進了一間接待室。
接待他們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法醫,姓陳。他穿著白大褂,神情嚴肅,但眼神里沒有冷漠,而是一種專業的沉靜。
“請坐。”陳法醫指了指對面的椅子,給他們倒了兩杯溫水。
“王警官已經把基本情況跟我說了。”陳法醫開門見山,“兩位節哀。逝者已經安息,我們活著的人,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真相,避免悲劇再次發生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穩,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。
張蘭抬起頭,嘴唇哆嗦著,終于問出了心里最大的疑問:“陳醫生,我丈夫……他真的是因為腦梗嗎?為什么會這么突然?”
李偉也緊緊地盯著陳法醫,等待著那個最終的宣判。
05.
陳法醫將一份文件夾推到他們面前,沒有讓他們看里面血腥的解剖圖片,而是用一種清晰、嚴謹的語氣開始講述。
“是的,我可以非常確定地告訴你們,李建軍先生的直接死亡原因,是突發性大面積腦梗死。”
這個詞從一個專業人士口中說出,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,徹底擊碎了家人心中最后一絲僥幸。
張蘭的眼淚又涌了出來,她哽咽著說:“可是……可是為什么啊?他血壓是高了點,但一直吃著藥控制著。為了身體,他每天都堅持午睡,說這樣才能養足精神……我們都以為這是好習慣啊……”
她無法接受,一個為了健康而堅持的習慣,最終卻引向了死亡。
李偉也忍不住開口,聲音帶著年輕人的執拗和困惑:“醫生,我爸沒有不良嗜好,不抽煙不酗酒,就是工作累一點,吃得家常一點,睡個午覺而已,怎么就會要了他的命?”
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
陳法醫看著眼前這對悲痛又迷茫的母子,眼神變得格外嚴肅和鄭重。
他輕輕敲了敲桌面上的文件夾,一字一句地說道:
“腦梗是結果,但它不是偶然。通過對逝者身體的解剖分析,結合我們向他的同事、鄰居了解到的生活細節,我們發現,悲劇的發生,幾乎是注定的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直視著他們。
“你們提到的午睡,只是其中一個環節。恰恰是這個看似健康的習慣,以及其他幾個被你們所有人都忽略掉的壞毛病,共同導致了這場無可挽回的災難。”
陳法醫的語氣變得無比嚴肅,像是在法庭上宣讀一份沉重的警告。
“張女士,李先生,接下來我要說的話,非常重要,請你們一定要仔細聽。”
“首先,是午飯。我了解到,李先生中午最愛吃紅燒肉,而且食量不小,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