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我一個剛畢業參加工作的新手老師,卻因為工作壓力被逼得自殺。
手腕流出的血浸濕了作業本上的遺書:沒死透也別救了!
重來一次,我告訴自己:你連死都不怕,還怕它?
1
每年的8月25日,是學校正式開學前,老師開始上班的日子。
“霍老師,你被安排三年級兩個班三(7)、三(8)班的語文課和三(7)班的班主任”。
年級組長李主任正笑瞇瞇的跟我交代。
重生第一天,我就面臨著和前世一樣的安排。
前世的我青春活力,天真爛漫,對領導的話言聽計從。
哪里想到這樣的安排竟是完結我生命的導火索。
當班主任都只帶一個班,這是所有老師的共識。
現在讓我帶兩個班還要帶班主任,這是把我當生產隊的驢使喚。
可憐以前的我不知道多了解情況,還以為這是慣例,直接接受了安排。
兩個班的課要比別人多上一倍,作業也要多改一倍。
別人下課在辦公室里喝養生茶,我兩個班輪換著在教室里扯喉嚨喊。
別人沒事在辦公室里聊天美容八卦,我桌子上被兩個班的作業山包圍,每天像機器人一樣唰唰的改作業。
聲帶嘶啞出不了聲,年紀輕輕頸椎疼,我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“失聲”“職業病”。
這一次我直接反問李主任:“為什么別的班主任都只帶一個班,卻讓我帶兩個班呢?”
“這是學校的安排”。他把笑意收住,一臉堅決下達任務。
“我做不了班主任,沒經驗。”我推拒著。
他臉色柔和些,帶著鼓動的語氣:“沒經驗不怕,誰也不是一來就有經驗的。你搭班是顧老師,顧老師經驗豐富,你多請教就是了。”
說到顧老師又是個讓人咬牙切齒的搭班老師。
她確實是“經驗豐富”,欺負新人,偷奸耍滑的經驗尤其豐富。
顧老師原本是帶語文課,開學前不知道怎么去校長室里掉眼淚,哭訴自己身體不好,有這病那病,要求不帶主科帶副科。
最終領導妥協,答應她帶副科,但還是要帶班主任。
誰都知道主科課多壓力大,還有考核,副科課少壓力小還不用考核。
前世這個顧老師因為副科課少,整天遲到早退。
該她班主任上的早自習,放學路隊,午自習,晚托全都撒手不管。
要不就突然臨時個電話讓我兼帶兩個班,要不就丟學生自己在那不管不顧。
導致三(8)班的學生越來越亂,各科老師投訴。
我才不上當:“班主任就應該經驗豐富的老師當,顧老師經驗豐富,才更該帶班主任呀。”
李主任又開始故作為難:“顧老師身體不好,還堅持多年帶班主任,現在實在是撐不住了,所以她今年帶副科,主科語文就要年輕人頂上了,你這剛參加工作,正要多鍛煉磨煉。”
身體不好真是個好借口。
前些時候她就去領導那兒多次哭訴身體不好,經她這么一哭一鬧,竟然真的脫掉了班主任的職務。
到這里我才看清她的真實目的。
帶副科是第一步,不當班主任是第二步。
真是算盤打得啪啪響。
這次我才不會讓她的計劃那么順利地實現。
2
我看著李主任那笑里藏刀的嘴角。
腦袋轉了個彎,別人的借口怎么不能成為我的借口呢。
醞釀良久,淚水盈滿眼眶,弱弱地:“李主任,我當不了班主任,我聽說班主任要厲害點的才好,我厲害不起來啊。”
李主任的嘴角頓了一下,硬硬地語氣:“這是學校的安排,你等會兒就去組長那里領教學用書和辦公用品。”說著轉身就要走。
我的聲音細細綿綿:“李主任……啊,吭……”身體軟軟的就倒在了地上。
我只覺全身冒汗,渾身無力,眼前一片白。
已經走出幾步的李主任一回頭立馬緊張地過來扶我站起。
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他緊張的問。
我扯著他的衣角,斷斷續續地說:“李主任……我真的不能當班主任,我只要一有壓力就緊張暈倒。”
“我也去醫院看過,醫生說我這是嚴重的抑郁癥,我一直在吃藥控制的。”我一眼真誠。“要不我拿檢查單給你看。”
李主任擔憂地把我扶到辦公室休息。
他安撫我注意休息正準備離開。
我扶著桌子站起來,緊張地說:“主任,我不能當班主任,不行,我要去找校長說。”說著就要跟他出門去。
李主任有些煩躁:“你先休息吧,我去跟校長說”。
我松了口氣。
只要不是軟柿子,稍微蹦跶一下還是有效果的。
果然,教師大會上,我的工作安排是三(7)班的語文課,帶一個班語文課不帶班主任。
以前的我就是什么事都接受被安排,自己把自己整抑郁,不知道紓解。
以后堅決不能這樣了。
甩活的同時只是個前奏,我還要接著“打怪升級”。
3
每個班里都有幾個特殊孩子,三(7)班也不例外。
今天是我第一次到教室給學生上課。
進教室發現有空位,人數不夠。
點了名單發現是張小童不在。
前世的時候,這個小童就是個麻煩精。
每次總愛上課跑出去。
他不是無意識大搖大擺的跑出去。
每次都是先躲在桌子下面,再蹲著身子用桌子擋住,偷偷從后門溜出去。
可能上一秒還在座位上,老師在黑板上寫個板書,下一秒人就不見了。
如果不是特別關注他,根本就沒注意到他是什么時候不見了。
那時的我還剛接手班級。
有一天小童的家長打電話,說要請假接孩子回去。
我到教室叫小童才發現他根本就不在教室。
讓同學去廁所找了也沒有。
我一下就著急了。
孩子家長在校門口等著接孩子,孩子卻在學校里不見了。
于是馬上發動班里的學生,辦公室的老師在校園里到處找。
找了將近整個校園還沒找到,家長的電話已經催了兩遍。
趕緊接起電話,那邊傳來著急生氣的低吼聲:“老師,孩子找到了嗎?”
我趕緊安撫:“還在找。小童爸爸,你到學校了嗎?”
“我們已經在學校門衛了。”聽到旁邊小小的女聲,應該是小童媽媽。
我馬上去門衛接應孩子家長。
遠遠地就看到校門口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家長。
我馬上招呼他們:“是小童爸爸媽媽吧?”對方點頭。
“孩子現在還沒找到,家長也別著急,我們再一起找一下吧?”我提議。
“孩子在學校里不見的,你們對學校這么熟悉都找不到,我們到哪兒找去。”小童爸爸語氣很沖。
“找不到就報警吧,好好的孩子在學校就不見了,這怎么辦,怎么辦?”小童媽媽有些著急了,跟小童爸爸說。
聽到家長嚷嚷著要報警,孩子在學校里不見了,學校也脫不了責任。
我一個小老師哪見過這個陣仗。
最后還是主任把校長喊來了,安撫住家長。
又派其他老師去監控室查看監控。
幾個老師一個個查看監控,最后發現這個小童去了行政樓的頂樓廁所,一直沒出來。
學校里的行政樓上沒有教室,都是些圖書室,書法室之類的功能教室,平時上課的人少沒人發現他。
行政樓的六樓更是只有一個會議室,只有開會才有人,平時空的很。
看完監控我和一個老師立馬跑去六樓廁所。
一進廁所馬上聽到了隱約的手機外放聲音。
我們邊喊著小童的名字,邊依次推開隔板門。
發現其中的一個隔板是從里面卡住的,還從里面傳出了更大一點的聲音。
我們使勁拍門,終于隔板門打開了,那個小童一臉無辜的站在那里。
“你干嘛躲在這里不回教室?”我氣急了,頭嗡嗡的,手都要發抖,真想狠狠打他一頓解氣。
但我不能。
小童見到爸爸媽媽,害怕地低了頭。
小童媽媽一把抱住孩子“小寶啊小寶。”
原來他就只是躲在廁所里玩電話手表!讓所有的人為他擔心。
因為他的貪玩,我們整個學校找了幾遍,又盯著屏幕看了一個多小時的監控。
作為他的班主任,我一整天都忙他這個事情,精神高度緊張不說。
我今天的所有工作都暫停了。
正常的課來不及上,但還是少不了我的,明天接著補上。
作業本堆在我的辦公桌上沒改,也是少不了我的,晚上熬夜也要改完。
最后的結果是家長安撫孩子,領導安撫家長。
當然,沒有誰來安撫我!我這么個小老師,領導沒有批評我就算走大運了。
我甚至還要自我安慰,幸好孩子沒出什么事。
想起這樣的事情,我的心里就陣陣發涼。
絕望是擔心孩子出事的揪心,是著急忙慌的奔波尋找,是無時無刻面對家長的指責,是頭頂的一座大山隨時要壓下。
如今,這個小童又給我找麻煩。
4
我馬上派學生去行政樓六樓去把小童找回來。
同時通知了小童的家長。
等家長來了,我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小童媽媽,孩子語文課上自己跑出去了,真是把我擔心得不行。”我心有余悸地說。
“他就是愛自己跑出去,之前上課也有這樣”他媽媽滿不在乎地說。
“小童媽媽,孩子老這樣跑出去不光耽誤自己的學習,還不利于養成專注聽課的習慣。”我繼續站在為孩子好的角度。
“為了讓孩子養成好習慣,還需要家長來配合一下。”我由衷地建議。
“以后只要上語文課,家長你就來教室陪著孩子一起,這樣的陪讀既可以培養孩子的專注力,還可以提高孩子的學習成績,也能防止他老是偷跑出去,你說是不是?”我接著說。
小童家長明顯不愿意:“霍老師,沒事的,孩子就只是調皮亂跑,他不會有事的”。
“你說不會有事我們也都希望沒事,但是總會有意外呀,我這樣建議陪讀也是防止意外情況。”我堅持家長陪讀。
“要不家長你這么有信心孩子沒事的話,你就簽個安全保證書,孩子上課隨意離開教室的所有安全問題都與學校和老師無關。”我繼續說。
總之今天家長要不簽個安全保證書,要不就要來陪讀。
我不能每天陪著他孩子提心吊膽,最后把自己心態搞崩了。
家長妥協了,說要來陪讀。
意料之中。
簽責任書和陪讀相比,家長明顯更不想擔責。
但陪讀也不是個簡單的事,耗時耗力,家長也不會愿意老折騰自己。
只要來過兩三次,小童媽媽自然會回去收拾孩子。
小童媽媽剛來過兩次,就跟我溝通說孩子現在進步很大,可以不用陪讀了。
我馬上同意了。
但約定只要再在語文課上偷跑出教室,就繼續恢復陪讀。
家長跟我再三保證不會這樣了。
我拭目以待小童的表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