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的客廳里，氣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來。

岳母王玉蘭雙手抱胸，眼神犀利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女婿林志強。

"志強，你聽清楚了，明天就是最后期限，要么你給小宇準備三十萬彩禮，要么我們就斷絕關系，小雯也不用再回這個家了。"

林志強緊握著拳頭，年薪九十萬的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的憤怒和無助。

就在這時，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妻子林雯突然笑了起來，那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。

01

三個月前，林志強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。

剛剛升任軟件公司技術總監的他，年薪從六十萬漲到了九十萬，和妻子林雯的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。兩人在市中心買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，每個月還貸一萬多，雖然壓力不小，但看著自己的小家一天天變得溫馨，林志強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。

那個周末的下午，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客廳的茶幾上，林雯正在整理剛買回來的綠植，嘴里哼著小調。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家居服，長發隨意地扎成馬尾，專注的神情讓林志強看得有些癡了。

"老公，你發什么呆呢？"林雯抬頭看見林志強站在門口，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。

"看你啊。"林志強走過去，從背后抱住妻子，"小雯，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了，我一定會讓你過上最幸福的日子。"

林雯靠在丈夫懷里，輕聲說道："我已經很幸福了，有你就夠了。"

就在這時，林雯的手機響了起來，屏幕上顯示著"媽媽"兩個字。

林雯接起電話，那頭傳來母親王玉蘭略顯急切的聲音："小雯啊，你和志強現在方便嗎？我有點事想和你們商量商量。"

"媽，什么事啊？"林雯疑惑地問道。

"電話里說不清楚，你們要是有時間，就過來一趟吧。"王玉蘭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尋常的嚴肅。

林志強在一旁聽到了，主動說道："媽有事找我們，那我們過去看看吧。"

一個小時后，兩人來到了林雯的娘家。這是一套八十多平的老房子，雖然裝修有些陳舊，但收拾得很干凈。王玉蘭和林雯的繼父老張都在客廳等著他們。

"媽，什么事這么急？"林雯坐下后直接問道。

王玉蘭猶豫了一下，看了看老張，然后開口說道："是關于小宇的事。"

小宇是王玉蘭和老張的兒子，也就是林雯的繼弟，今年二十六歲。林志強對這個小舅子的印象不太好，覺得他有些好高騖遠，工作換了好幾份都不滿意，總覺得別人虧欠了他什么。

"小宇怎么了？"林雯問道。

"他談戀愛了，女方家要求三十萬彩禮，否則不同意這門親事。"王玉蘭說完這句話，整個客廳都安靜下來。

林志強和林雯對視了一眼，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。

"三十萬？"林志強忍不住說道，"現在彩禮都要這么多了嗎？"

老張在一旁嘆了口氣："志強啊，現在的年輕人結婚確實不容易，女方家也是為了女兒考慮。小宇這孩子工作不太穩定，女方家不放心也是可以理解的。"

王玉蘭接著說道："我們老兩口這些年也沒攢下多少錢，房子還是老公房，賣了也值不了幾個錢。實在是沒辦法了，所以想著..."

她的話沒有說完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
林志強心里一緊，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。

02

客廳里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，只有墻上老式時鐘"嘀嗒嘀嗒"的聲音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。

林雯首先打破了沉默："媽，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幫忙？"

王玉蘭點了點頭，但又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開口。

老張在一旁補充道："小雯啊，我們知道你和志強也不容易，剛買了房子，每個月還貸壓力也大。但是小宇是我們的兒子，這門親事對他很重要。"

林志強深吸了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："叔叔，阿姨，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。但是三十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，我們現在的經濟狀況..."

"志強。"王玉蘭打斷了他的話，"我聽小雯說你現在年薪有九十萬？"

林志強愣了一下，看向林雯。林雯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。

"是的，但是扣除稅收、社保，還有房貸，我們每個月的開銷也不小。"林志強解釋道。

王玉蘭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："志強，我不是要為難你，但是小宇畢竟是小雯的弟弟。你們現在條件好了，幫襯一下家里也是應該的。"

林志強感到胸口有些悶，他沒想到岳母會這么直接。

"媽，您這樣說就不對了。"林雯終于開口了，"志強的錢是他辛苦賺來的，我們也有自己的規劃。而且三十萬真的不是小數目。"

"小雯，你怎么能這么說呢？"王玉蘭的聲音提高了幾分，"小宇是你弟弟，你們不幫他，誰幫他？再說了，志強年薪九十萬，拿出三十萬幫弟弟結婚，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？"

林志強看著妻子為自己辯護，心里涌起一陣暖流。但同時，他也感受到了來自岳母的巨大壓力。

"阿姨，這樣吧，我們回去商量商量，看看能幫多少。"林志強試圖緩和氣氛。

"沒什么好商量的。"王玉蘭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起來，"要么全拿，要么就別拿。小宇的女朋友家已經等急了，不能再拖了。"

老張在一旁拉了拉王玉蘭的袖子，示意她別說得太過分。

但王玉蘭顯然已經鐵了心："志強，我就直說了吧。你們要是不幫這個忙，以后就別來我們家了。小雯也不用叫我媽了。"

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林志強心上，他能感受到妻子的身體在微微顫抖。

客廳里再次陷入了沉默，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。

林志強握緊了拳頭，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的憤怒和無助。

03

從岳母家回來的路上，林志強和林雯誰都沒有說話。

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，但坐在車里的兩人卻感受不到任何溫暖。紅綠燈的變換映照在車窗上，就像此刻他們心情的寫照。

直到回到家，林雯才開口說話："老公，我媽今天的話有些過分了，你別往心里去。"

林志強停好車，轉過身看著妻子："小雯，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辦？"

林雯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后說道："說實話，三十萬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負擔。我們的存款加起來也就五十多萬，拿出三十萬給小宇，我們自己的生活質量會大大下降。"

"那你的意思是？"

"我覺得我們可以適當幫助一下，但沒必要全部承擔。小宇也是成年人了，他自己也應該承擔一些責任。"林雯的聲音很平靜，但林志強能聽出她內心的糾結。

兩人走進電梯，狹小的空間里只有輕微的運行聲。

"小雯，你媽今天說的那些話，你怎么看？"林志強忍不住問道。

林雯苦笑了一下："我媽就是這個脾氣，說話直接，不太會考慮別人的感受。但我知道她是真的為小宇著急。"

回到家，林志強坐在沙發上，開始仔細計算他們的財務狀況。月薪七萬五，扣除各種稅費后到手六萬左右，房貸一萬二，生活費一萬多，每個月能存下來的錢大概三萬出頭。如果拿出三十萬，他們至少要節衣縮食大半年才能緩過來。

"老公，你在想什么？"林雯端著兩杯茶走過來。

"我在算賬。"林志強接過茶杯，"如果真的拿出三十萬，我們今年的旅行計劃就得取消了，還有你想換的那輛車也得再等等。"

林雯坐在他身邊，輕聲說道："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最讓我難受的是我媽的態度，她好像覺得你賺錢多就應該無條件地幫助我們家。"

"說到底，還是把我當外人了。"林志強有些苦澀地說道。

"別這么說，我媽她..."林雯想要辯解什么，但話到嘴邊又停住了。

就在這時，林志強的手機響了起來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
"喂，您好。"

"是林志強嗎？我是王宇，小雯的弟弟。"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。

林志強和林雯對視了一眼，他按了免提鍵。

"小宇，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？"

"姐夫，我聽我媽說了今天的事。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，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。女朋友家那邊態度很堅決，說沒有彩禮就不讓我們結婚。"王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。

"小宇，彩禮的事情確實不簡單，三十萬不是個小數目。"林志強說道。

"我知道，我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。但是姐夫，你現在條件這么好，能不能幫幫我？我保證以后一定還你。"

林雯在一旁搖了搖頭，顯然對弟弟的話并不認同。

"小宇，你現在做什么工作？"林志強問道。

"我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，月薪八千多。"

"那按照你現在的收入，你覺得什么時候能還上這三十萬？"
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后王宇說道："姐夫，這個... 我會努力的。"

林志強聽出了王宇話語中的不確定，心里更加沒底了。

04

掛斷電話后，林雯和林志強都沒有立即說話。客廳里只有空調運轉的輕微聲響，墻上的掛鐘指向了晚上十點半。

"小宇這孩子，說話還是這么不靠譜。"林雯最先開口，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。

林志強靠在沙發上，閉上眼睛思考著。以王宇目前的收入水平，就算不吃不喝，也要三年多才能攢夠三十萬。而現實中，他還要生活，還要養家，這筆錢什么時候能還上完全是個未知數。

"小雯，你對小宇了解多少？"林志強睜開眼睛問道。

林雯想了想，然后說道："小宇比我小五歲，從小就比較任性。我媽和繼父對他很寵愛，基本上有什么要求都會滿足。工作以后也是，換了好幾份工作，每次都說是因為領導不好或者同事不合群。"

"那他的女朋友呢？你見過嗎？"

"見過一次，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，叫李婷。但我總覺得她看小宇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，怎么說呢，有點像在看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。"林雯的話讓林志強更加擔心了。

就在兩人討論的時候，林雯的手機又響了起來，這次是王玉蘭打來的。

"小雯，你們商量得怎么樣了？"王玉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。

"媽，我們還在考慮。"林雯看了林志強一眼。

"還考慮什么？明天小宇就要給女方家答復了，你們要是不幫忙，這門親事就黃了。"王玉蘭的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。

"媽，您能不能讓我們多考慮一下？三十萬真的不是小數目。"

"小雯，你是不是嫁出去就忘了自己的家了？小宇是你弟弟，你們不幫他誰幫他？"王玉蘭的聲音提高了幾分。

林志強看著妻子為難的表情，主動接過了電話："阿姨，是我，志強。"

"志強啊，你考慮得怎么樣了？"

"阿姨，三十萬確實超出了我們的承受能力。這樣吧，我們可以拿出十萬塊錢幫助小宇，剩下的讓他自己想辦法。"林志強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誠懇。
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，然后王玉蘭的聲音變得冷淡起來："十萬？你覺得十萬夠嗎？人家要的是三十萬，不是三萬。"

"阿姨，我們也是根據自己的經濟狀況考慮的。十萬塊錢已經是我們很大的誠意了。"

"誠意？"王玉蘭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，"志強，我把話說明白了，要么你們出三十萬，要么就別出。我不要你們的施舍。"

林志強感到一陣怒火涌上心頭，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："阿姨，您這樣說就有些過分了。我們愿意幫忙已經是看在小雯的面子上，您不能這樣強人所難。"

"過分？我過分什么了？你年薪九十萬，拿出三十萬幫小舅子結婚怎么就過分了？還是你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家人？"

林雯看到丈夫漲紅的臉，連忙拿過電話："媽，您別這樣說話。"

"小雯，我問你，你是站在你媽這邊，還是站在外人那邊？"王玉蘭的話讓林雯感到進退兩難。

"媽，志強不是外人，他是我丈夫。而且我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。"

"沒錢？你們剛買了一百多萬的房子，還說沒錢？"

林志強忍無可忍，重新拿過電話："阿姨，買房子是貸款買的，我們每個月要還一萬多的房貸。而且這是我們自己的錢，我們有權決定怎么花。"

"好，你說得好。"王玉蘭的語氣變得極其冷淡，"既然這樣，以后你們就過你們的好日子，別來找我們了。"

說完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客廳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
05

電話掛斷后，林雯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。看著妻子委屈的樣子，林志強心里五味雜陳。

"小雯，別哭了。"他輕輕抱住妻子，"你媽這樣做確實有些過分了。"

"我知道我媽的脾氣不好，但她畢竟是我媽。"林雯抽泣著說道，"我夾在中間真的很難做。"

林志強輕撫著妻子的后背，試圖安慰她："我理解你的難處，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妥協。三十萬不是小數目，而且小宇的態度讓我很擔心。"

"你是擔心他還不上錢？"

"不僅僅是錢的問題。"林志強認真地說道，"我擔心如果我們這次妥協了，以后會有更多類似的事情。你媽今天的態度讓我覺得，她把我當成了提款機。"

林雯擦了擦眼淚，點了點頭："我明白你的意思。其實我心里也不太舒服，感覺我媽完全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。"

兩人相擁而坐，窗外的夜色愈發深沉。

第二天早上，林志強照常去上班，但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。同事們都能看出他心情不佳，但沒人敢多問。

中午的時候，林志強正在辦公室吃外賣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看到來電人是老張，他猶豫了一下才接通。

"志強，是我，老張。"

"叔叔，您好。"

"志強啊，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聽說了。玉蘭她說話確實有些沖，你別往心里去。"老張的語氣很誠懇。

"叔叔，我理解您的難處。"

"志強，我知道三十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。但是小宇這孩子從小就不太懂事，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女孩子愿意跟他，我們做長輩的也希望他能安定下來。"

林志強放下筷子，認真地說道："叔叔，我能理解您對小宇的關心。但是您也要理解，這筆錢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很大的負擔。"

"我明白，我明白。"老張連忙說道，"要不這樣，你們看能不能先拿出二十萬，剩下的十萬我們想想辦法。"

林志強苦笑了一下："叔叔，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。關鍵是阿姨昨天的態度讓我很寒心。她說如果我們不出這個錢，就要斷絕關系。"

"玉蘭她就是嘴硬心軟，你別和她一般見識。"老張試圖為妻子辯解。

"叔叔，說實話，我對小宇的情況也不太了解。他現在的工作穩定嗎？這個女朋友人品怎么樣？如果我們幫了這個忙，萬一以后他們過不下去，這錢不就打水漂了嗎？"

老張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后嘆了口氣："志強啊，說實話，小宇這孩子確實讓人不太放心。工作換了好幾份，性格也有些問題。但是他畢竟是我們的兒子，我們總不能看著他打光棍啊。"

聽到老張這樣說，林志強反而更擔心了。如果連親生父親都對兒子沒有信心，那這筆錢借出去還回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。

"叔叔，我能理解您的心情。但是我希望您也能理解我們的難處。我們不是不愿意幫忙，而是希望能夠量力而行。"

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，最后老張說道："志強，要不這樣，你們再考慮考慮。玉蘭那邊我來做工作，讓她別說那些重話。"

掛斷電話后，林志強感到頭疼不已。他知道這件事情遠沒有結束，岳母家那邊肯定還會繼續施壓。

下午的時候，他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，是王宇發來的："姐夫，我女朋友說今天必須要有個答復，否則她就不跟我了。求求你幫幫我吧。"

看著這條消息，林志強心情更加復雜了。

06

下班回到家，林志強發現林雯正在廚房忙碌著，桌上已經擺好了幾道菜。平時兩人都比較忙，很少在家做這么豐盛的晚餐。

"今天怎么有興致做這么多菜？"林志強走到廚房門口問道。

林雯回頭看了他一眼，勉強笑了笑："沒什么，就是想給你做頓好吃的。"

但林志強能看出妻子眼睛有些紅腫，顯然哭過。

"小雯，是不是你媽又找你了？"

林雯點了點頭，沒有說話。

兩人坐下吃飯，氣氛有些沉悶。林志強主動開口："你媽都說什么了？"

"她說如果我們不幫小宇，她就真的不認我這個女兒了。還說讓我想清楚，是要家人還是要外人。"林雯的聲音有些哽咽。

林志強放下筷子，看著妻子："小雯，在你心里，我真的是外人嗎？"

"當然不是！"林雯連忙搖頭，"你是我最親的人，我媽這樣說是不對的。"

"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辦？"

林雯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后說道："老公，要不我們就幫這一次吧。三十萬雖然多，但我們還是拿得出來的。"

林志強看著妻子，心情復雜。他知道林雯這樣說完全是為了不讓他為難，但同時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糾結。

"小雯，你真的覺得應該幫嗎？"

"說實話，我心里也很矛盾。但小宇畢竟是我弟弟，如果因為這件事情真的鬧翻了，我會很難過的。"

就在這時，門鈴響了起來。林志強走到門口，從貓眼里看到是王玉蘭站在外面。

"是你媽。"他回頭對林雯說道。

林雯愣了一下，然后走過來開門。

"媽，您怎么來了？"

王玉蘭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，而是直直地走進客廳，目光鎖定在林志強身上。

"志強，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把話說清楚。"王玉蘭的語氣很嚴肅。

"阿姨，您請坐。"林志強努力保持禮貌。

王玉蘭卻沒有坐下，而是站在客廳中間，雙手抱胸："我不坐了，就說幾句話。小宇的事情，你們到底幫不幫？"

"媽，您別這樣。"林雯試圖緩和氣氛。

"小雯，你別說話。"王玉蘭打斷了女兒，"我就問志強，你們到底幫不幫？"

林志強深吸了一口氣："阿姨，我們可以拿出十萬塊錢幫助小宇，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。"

"十萬？"王玉蘭冷笑了一聲，"志強，你就這么瞧不起我們家？"

"阿姨，我沒有瞧不起任何人。只是三十萬確實超出了我們的承受能力。"

"承受能力？"王玉蘭的聲音提高了幾分，"你年薪九十萬，會沒有承受能力？還是說你就是舍不得花錢幫小舅子？"

林志強感到一陣憤怒涌上心頭，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："阿姨，年薪九十萬不等于我有九十萬可以隨便花。我們有房貸，有生活開支，還要為將來做打算。"

"為將來做打算？"王玉蘭諷刺地說道，"你們年輕人有什么好擔心的？小宇現在需要幫助，你們就應該伸出援手。"

"媽，您這樣說不公平。"林雯終于忍不住了，"志強已經說了愿意拿出十萬塊錢，這已經很不容易了。"

王玉蘭轉過身看著女兒，眼神變得銳利起來："小雯，我問你，在你心里，是你媽重要還是你老公重要？"

這個問題讓林雯陷入了兩難境地，她看看母親，又看看丈夫，眼中滿含淚水。

就在這個時候，王玉蘭突然說出了那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："志強，我就直說了。要么你明天就把三十萬準備好，要么我們就斷絕關系，小雯也不用再回這個家了。"

客廳里的氣氛瞬間凝重得像要滴出水來。

就在林志強握緊拳頭，準備爆發的時候，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林雯突然笑了起來。

那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，讓所有人都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