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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皇后見朱元璋親自給朱棣剝橘子,趕忙對朱棣說:你爹要殺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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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郎,到父皇這兒來。”
溫煦的午后,御花園的暖亭內,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的臉上,帶著一絲罕見的慈祥。
他對著不遠處侍立的四子朱棣招了招手。
朱棣心中一凜,快步上前,恭敬地跪在父親面前。
他看到,父皇那雙布滿老繭、曾揮斥百萬大軍的手,正拿著一枚金黃的橘子,用指甲一點一點地,認真剝著皮。
那份耐心,是朱棣從未見過的。
他不敢抬頭,心中卻翻江倒海。
父皇的心思,如天上風云,變幻莫測。
當晚,坤寧宮內,馬皇后看著神思不屬的朱棣,輕輕嘆了口氣,將他拉到身邊,用只有他們母子二人能聽到的聲音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棣兒,你要記住。橘子,是要剝了皮才好分瓣的?!?/strong>



01

朱棣生于元至正二十年,即公元1360年,他呱呱墜地之時,父親朱元璋還只是江南群雄之一。
朱棣的童年,是在軍營的號角與馬蹄聲中度過的。
他沒有享受過安逸,目之所及,皆是戰火與殺伐。
他親眼看著橫掃歐亞的蒙元帝國,如何在父親的鐵蹄下分崩離析。
這種獨特的經歷,將堅韌、果敢與冷酷,深深地刻進了他的骨子里。
洪武三年,天下初定,朱元璋大封諸子,年僅十歲的朱棣受封燕王。
待他成年后,便奉旨就藩北平。
北平,古稱燕京,是元朝的故都,也是抵御北方蒙古殘余勢力的最前線。
朱元璋將這片最重要的藩地交給他,既是信任,也是考驗。
鎮守北平的二十余年間,朱棣沒有辜負父皇的期望。
他天生就是一位卓越的軍事統帥,多次親率大軍出塞,與兇悍的北元騎兵在廣袤的草原上殊死搏殺。
他身先士卒,與將士同甘共苦,屢次大破敵軍,“燕王”的威名,響徹九邊。
然而,赫赫戰功的背后,朱棣的內心深處,卻始終埋藏著不安。
他雖是皇子,卻是庶出,與嫡長子、太子朱標之間,有著一道天塹般的鴻溝。
在等級森嚴的皇家里,這幾乎決定了一切。
父皇朱元璋是一位雄猜之主,他的愛深沉,他的猜忌也同樣令人不寒而栗。
朱棣能感受到父皇對他的器重,但更能感受到那份若有若無的提防。
君父之威,讓他如履薄冰。
在這座冰冷的深宮之中,唯一能給他帶來溫暖的,便是嫡母馬皇后。
馬皇后視朱棣如己出,常常將他帶在身邊,親自教導他讀書寫字,更重要的是,教導他“忠”與“孝”,教導他如何在父皇的雷霆之威下,隱忍自保。
馬皇后不止一次地提醒他,皇家骨肉,看似親密,實則最是無情,讓他必須時刻對宮廷的權謀之爭,抱有警覺。
正是這樣復雜的成長環境,塑造了朱棣雄心與隱忍并存的矛盾性格。
他渴望像父皇一樣建功立業,卻又必須將這份野心死死地壓在心底,以一個忠誠藩王的面目示人。

02

洪武三十一年,即公元1398年,太祖朱元璋駕崩。
朱棣聞訊,星夜奔喪,卻被一紙詔書,攔在了南京城外。
即位的皇太孫朱允炆,改元建文,以藩王不宜干政為由,命他即刻返回封地。
朱棣手捧詔書,在南京城外遙望皇城,長跪不起。
他哀悼的,不僅是父皇的離世,更是自己未來的渺茫。
建文帝朱允炆是太子朱標的兒子,一個在深宮中由儒學大師們教導長大的年輕皇帝。
他缺乏祖父和叔叔們身上的殺伐之氣,深知自己皇權不穩。
于是,在他的老師齊泰、黃子澄等人的輔佐下,一種旨在鞏固中央皇權的“削藩”國策,被迅速推行。
周王朱橚、代王朱桂、齊王朱榑、岷王朱楩,一個個曾經顯赫的藩王,在短短一年之內,接連以各種罪名被廢為庶人。
屠刀已經高高舉起,而刀鋒所指的下一個目標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正是手握十萬精兵、實力最強的燕王朱棣。
北平的風,似乎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寒冷。
燕王府內,朱棣表面上依然尊奉新帝,按時上表問安,但背地里,早已陷入了空前的困境。
他日夜在王府的后院操練私兵,打造兵器。
但他深知,小小的燕王府,根本藏不住這樣大的動靜。
朝廷安插在北平的眼線,如王府屋檐下的蛛網,無處不在。
在無數個不眠的深夜,朱棣都會想起父皇臨終前那復雜的眼神,和馬皇后當年剝橘子時的那句警告。
他開始懷疑,父皇的猜忌,并非隨著他的駕崩而消散,而是像一份無形的遺產,被建文帝完整地繼承了下來。
侄子對叔叔的這場戰爭,似乎從一開始,就無法避免。
生活看似與往日無異,但朱棣能嗅到空氣中那股山雨欲來的血腥味。
他的內心,在“忠君”的祖訓與“自?!钡谋灸苤g,進行著痛苦的掙扎。
終于,一個深埋心底的念頭,如幽靈般,悄然萌發。



03

就在朱棣彷徨無措之際,一個身披袈裟的身影,悄然走進了他的生命,也徹底改變了歷史的走向。
此人法號道衍,俗名姚廣孝。
他早年出家為僧,卻從不安心于青燈古佛。
他博覽群書,尤愛兵法謀略,胸中藏著經天緯地之才。
他一直在等待一位能讓他施展抱負的“真龍天子”。
當他第一次見到燕王朱棣時,便認定此人絕非久居人下之輩。
于是,姚廣孝以僧人的身份作掩護,成為了燕王府的座上賓。
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燕王府的書房內,朱棣與姚廣孝相對而坐。
“大王,您可知當今天子為何要行削藩之策?”姚廣孝身著黑袍,率先開口。
“無非是覺得我等叔輩,手握兵權,威脅到了他的皇位。”朱棣悶聲回答。
“非也!”姚廣孝搖了搖頭,“大王只知其一。
當今天子,師從腐儒,行‘寡恩’之道。
他削藩,非但要削弱諸位藩王的羽翼,更是要將太祖高皇帝分封的宗室血親,趕盡殺絕!
特別是大王您,功高蓋主,威震漠北,早已是他的眼中釘。
您以為,您放棄兵權,俯首稱臣,他就會放過您嗎?”
姚廣孝的話,如同一把尖刀,狠狠地扎進了朱棣的心里。
“那依大師之見,本王該當如何?”朱棣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姚廣孝站起身,走到地圖前,目光灼灼地盯著金陵的方向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為今之計,唯有仿效周公輔成王,行‘清君側’之義舉,起兵靖難,誅殺齊泰、黃子澄等奸臣,撥亂反正!
如此,方能保全自身!”
“起兵?”朱棣大驚失色,這個詞,他連想都不敢想。
他想起了父皇的嚴酷,想起了馬皇后教誨他的“忠孝”二字。
姚廣孝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他轉過身,用一種極其激烈的言辭說道:“大王!
所謂忠孝,非是愚忠愚孝!
若坐以待斃,身死族滅,您又有何面目去見太祖高皇帝?
又有何顏面,去報答當年馬皇后對您的舐犢之情、教誨之恩?!”
“馬皇后之恩”這五個字,如同一道驚雷,在朱棣的腦海中炸響。
他想起了母親溫柔的目光,想起了她剝橘子時那意味深長的告誡。
是啊,母親教他隱忍,是為了讓他活下去,而不是讓他引頸就戮!
一股壓抑了多年的雄心與豪情,在這一刻,終于沖破了理智的束縛。
朱棣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來。
他眼中的猶豫和恐懼一掃而空。

04

建文元年夏,即公元1399年,南京的空氣,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一道圣旨,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,送抵北平燕王府。
建文帝派遣工部侍郎張昺、都指揮使謝貴,前來節制北平,并帶來了皇帝的慰問。
朱棣率燕王府全體官員,跪迎圣旨。
他知道,這是侄子對他的一次公開試探,名為慰問,實為監控。
張昺和謝貴,就是懸在他頭頂的兩把利劍。
接風的宴會上,氣氛詭異。
張昺言辭之間,看似恭敬,實則綿里藏針,句句不離朝廷法度。
“聽聞燕王殿下治軍有方,北平兵馬,冠絕九邊。
不知殿下練兵,所為何事?。俊睆垥m端著酒杯,笑著問道。
朱棣心中一緊,臉上卻不動聲色,同樣舉杯笑道:“張大人說笑了。
本王奉先帝遺命,鎮守國門,防備的,是北方的韃子。
為國練兵,乃是本王分內之事?!?br/>他親自為張昺和謝貴斟滿酒,姿態放得極低。
他需要時間,他的準備還遠遠不夠。
他想起了王妃徐氏對他的提醒,也想起了馬皇后的忠告,越是危急時刻,越不能輕舉妄動。
宴會結束后,朱棣立刻召集姚廣孝等核心幕僚秘密議事。
“大王,張昺此來,名為節制,實為奪權。
朝廷的大軍,恐怕已在路上了。”姚廣孝的臉色凝重。
“那我們該怎么辦?
現在起事,無異于以卵擊石!”朱棣的內心,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中被放大。
他既恐懼建文帝那不容反抗的雷霆手段,又不甘心就這樣束手就擒。
姚廣孝捻著佛珠,沉吟半晌,緩緩說道:“為今之計,只有一個‘拖’字。
大王可以裝瘋,臥病在床,麻痹他們。
暗地里,我們則要加快速度。
只要能拖過這個月,我們就有一線生機?!?br/>“裝瘋?”朱棣皺起了眉頭。
他堂堂燕王,竟要用這種方式來茍延殘喘。
但他也知道,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。
他隨即下定決心,從第二天起,燕王府便傳出消息,說燕王朱棣突發重病,臥床不起,甚至時常在街市上瘋言瘋語。
一場驚心動魄的偽裝就此開始,而秘密的備戰也在北平城每個看不見的角落里加速進行。



05

紙,終究包不住火。
建文帝的耐心被耗盡,他下令張昺、謝貴,準備捉拿燕王。
千鈞一發之際,朱棣先發制人。
他以搜捕奸臣為名,率領王府八百勇士,迅速控制了北平城,斬殺了張昺、謝貴,正式豎起了“清君側,靖國難”的旗幟。
靖難之役,就此拉開序幕。
燕軍以北平為根據地,在朱棣卓越的軍事指揮下,如猛虎下山,迅速攻占了周邊的通州、薊州、懷來等地。
然而,建文帝畢竟是坐擁天下的君主。
他迅速調集了由老將耿炳文率領的三十萬大軍,兵分三路,浩浩蕩蕩地向北平殺來。
雙方的主力,在河北的真定府展開了第一次大規模的決戰。
燕軍雖然驍勇,但畢竟人數處于絕對劣勢。
經過數日血戰,燕軍初戰失利,被迫后撤,士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。
帥帳之內,燈火通明。
朱棣一夜未眠,他看著地圖,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。
他想起了馬皇后當年剝橘子時的警告,難道,自己真的錯判了局勢?
帳外的風,呼嘯著,像是無數冤魂在哭泣。
就在朱棣心煩意亂,甚至萌生退意之時,姚廣孝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。
他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,只是將一封用蜜蠟封口的密信,呈到了朱棣的面前。
“大王,金陵來的?!?br/>朱棣狐疑地拆開信。
信上的字跡很陌生,內容更是語焉不詳,只說建文帝的內廷之中,有人愿為燕王做內應,提供朝廷軍機,并約定時日,以待大事。
信的末尾,沒有署名,只有一個奇怪的符號。
“妖僧!”朱棣看完信,勃然大怒,一把將信拍在桌上,“兩軍陣前,生死一線,你拿這種故弄玄虛的把戲來動搖我軍心嗎?!
此人是誰?
是敵是友尚且不知,我怎么能信他!”
姚廣孝的臉上,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。
他俯下身,從桌上撿起那封信,并沒有解釋,只是用他那枯瘦的手指,指向了信末那個奇怪的符號,然后,湊到朱棣耳邊,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,說出了一句話。
朱棣聽到后,臉上的怒火瞬間凝固,取而代之的,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驚與駭然。
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,一把奪過那封信,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個符號,嘴唇顫抖著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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