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參考來源：法制日報《女博士離奇身亡，調查發現驚人內幕》
本文情節存在虛構，如有雷同實屬巧合

“俺…… 俺家婉清…… 她…… 她病死了，已經…… 已經下葬了。”

張老漢攥著皺巴巴的衣角，艱難地吐出幾個字。

幾天前女兒身亡，家里突然闖入豪車，給張老漢巨額鈔票辦冥婚。

張老夫婦顫抖著手，簽下了女兒的“冥婚協議”

警方接到報警，開棺后，所有人卻愣住了！

01

云溪村是個光聽名字就能感受到閉塞的地方。

這個村子坐落在幾座大山的褶皺深處，進出只有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相通。

對于世代生活在這里的村民而言，最大的盼頭不過是地里的莊稼能風調雨順有個好收成，家里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大成人。

張家在云溪村屬于再普通不過的農戶。

戶主張老漢和妻子林氏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，一輩子沒出過遠門，最大的本事就是把自家那幾畝薄田伺候得妥妥當當。

春天翻土播種時，張老漢總是天不亮就扛著鋤頭出門，林氏則在家打理菜園，兩人配合默契，雖說日子過得清貧，倒也踏實。

然而就是這樣一對平凡的父母，卻養育出一個不平凡的女兒——張婉清。

張婉清從小就和村里其他孩子不一樣。

當同齡的孩子還在村口玩泥巴、上樹掏鳥窩時，她就喜歡抱著幾本邊角卷起的舊書，坐在自家門口的石墩上看得入神。

那些泛黃的書頁里，藏著她對山外世界的無限向往。

張婉清天資聰穎，在讀書方面很有天賦。

從村里的小學開始，她的成績就一直名列前茅。

每天清晨，她總是第一個來到教室，把課本端端正正擺在課桌上，跟著晨讀的聲音認真背誦。

后來升入鎮上的中學，她依然保持著優異的成績，每個學期都會捧著幾張獎狀回家，貼在堂屋的墻上。

再到縣里的高中，張婉清的成績單依舊亮眼，就像她父母臉上的驕傲，始終閃耀著光芒。

“老張家這閨女，簡直是文曲星下凡啊！”村里的人每次見到張老漢，都會忍不住夸贊幾句。

張老漢聽了，嘴上總是謙虛地說：“哪里哪里，孩子就是愛瞎看書。”但嘴角卻忍不住上揚，眼角的皺紋里都藏著掩飾不住的笑意。

每天傍晚收工回家，他都會特意繞到村口，看看有沒有人在談論自己的女兒，聽到那些夸獎的話，心里比喝了蜂蜜還要甜。

高考那年，張婉清不負眾望，考上了省城里一所頂尖的大學。

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，張老漢特意步行幾十里山路到鎮上，扯了幾尺紅布，請鎮上的先生寫了“金榜題名”四個大字，敲鑼打鼓地貼在家門口。

消息傳遍了整個村子，鄉親們紛紛趕來道賀，小小的院子里擠滿了人，比過年還要熱鬧。

這是云溪村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大喜事，大家都為張家感到高興，也為村里能出這樣一個有出息的孩子而自豪。

進入大學后的張婉清，如同魚兒游進了廣闊的大海，盡情施展著自己的才華。

她不僅專業成績始終名列前茅，還積極參加各種社團活動和學術競賽。

在課堂上，她總是踴躍發言，提出的問題常常讓老師都眼前一亮；在實驗室里，她專注認真，對待每一個實驗步驟都一絲不茍。

同時，她外貌出眾，一米六八的身高，皮膚白皙，眼睛明亮有神，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，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。

學校里追求她的人很多，據說追求者能從教學樓排到校門口，但張婉清始終把心思都放在學業上，不為所動。

本科畢業后，張婉清順利保研，接著又一路攻讀至博士學位。

二十七歲那年，當同齡的女孩大多已經結婚生子、圍繞家庭忙碌時，張婉清戴上了博士帽，成為云溪村有史以來第一位女博士，成了村里人嘴里實實在在的“金鳳凰”。

畢業后，她留在省城一家研究所工作，薪水豐厚，前途一片光明。

張婉清非常孝順，參加工作后，每個月都會準時給家里寄錢，隔三差五就會打電話回家問候父母。

在電話里，她總是興奮地跟父母描述城里的生活，說等自己再攢些錢，就把二老接到城里去享福，讓他們再也不用守著那幾畝薄田辛苦勞作。

張老漢和林氏聽著女兒描繪的美好未來，心里滿是欣慰，覺得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養育了這么一個有出息的女兒。

他們逢人就說：“俺家婉清說了，以后要在城里給我們買大房子，讓我們也過上城里人的日子。”言語間滿是驕傲。

然而，誰也沒有想到，這只剛剛展翅高飛的“金鳳凰”，命運的軌跡會以如此詭異而慘烈的方式被強行折斷。

事情發生在她博士畢業后的第一個春節。

按照慣例，張婉清回到云溪村過年。

她給父母買了新衣服，給村里的孩子們帶了糖果和新奇的玩具，還給小時候的老師帶了禮物。

她還是那個溫和、愛笑的姑娘，只是身上多了幾分城市里的書卷氣和自信，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大都市職場女性的干練。

可是，就在大年初三的晚上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降臨到了張家。

晚飯時，張婉清就顯得有些精神不濟，她對父母說：“爹，娘，我頭有點暈，想早點睡了。”

林氏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的額頭，擔心地問：“是不是累著了？還是在城里待慣了，不適應家里的冷？”

張婉清勉強笑了笑，說：“可能吧，睡一覺就好了。”說完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。

第二天早上，林氏去叫女兒起床吃早飯，卻怎么也叫不應。

她推開門一看，只見張婉清躺在床上，臉色蒼白得嚇人，呼吸微弱，像是睡熟了，又像是……

林氏嚇得魂飛魄散，尖叫聲劃破了云溪村寧靜的早晨。

張老漢聽到叫聲，急忙沖進房間，顫抖著伸手探了探女兒的鼻息，那微弱的氣息讓他瞬間如墜冰窟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那一刻崩塌了。

村里沒有醫院，最近的鎮衛生院也得走幾十里山路。

張老漢慌忙找來村里幾個壯勞力，用門板抬著張婉清就往外沖。

寒冬臘月，山路崎嶇難行，路面上結著薄薄的冰，大家深一腳淺一腳地拼命趕路，累得氣喘吁吁，汗水濕透了衣服。

可是，等他們好不容易趕到鎮衛生院時，醫生檢查過后，卻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，說：“送來得太晚了，人……已經沒了。”

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，徹底擊垮了張老漢和林氏。

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，前一天還好好陪他們過年的女兒，怎么說沒就沒了？

那個聰慧漂亮、前途光明的女兒，怎么就這么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他們？

張老漢蹲在衛生院的走廊里，雙手抱頭，哭得撕心裂肺；林氏則癱坐在地上，眼神呆滯，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女兒的名字，仿佛這樣就能把女兒叫回來。

02

女兒的突然離世，讓張老漢和林氏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。

他們整日以淚洗面，不吃不喝，短短幾天時間，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。

張老漢原本挺直的腰板變得佝僂，臉上的皺紋更深了；林氏的頭發也白了不少，眼神里滿是空洞和絕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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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的人看著他們這樣，心里也很難過，紛紛前來勸慰，讓他們節哀順變，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，又豈是幾句安慰的話就能撫平的？

按照村里的習俗，夭折的未婚女子不能進入祖墳，通常都是找個偏僻的地方草草掩埋。

張老漢和林氏雖然心痛萬分，但也只能準備按照老規矩辦理女兒的后事。

他們看著女兒的遺像，心里難受極了，想著女兒生前那么優秀，死后卻連個像樣的安身之所都沒有，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
就在張家沉浸在悲痛中，準備給張婉清辦后事的時候，幾個陌生人開著一輛黑色轎車，駛進了閉塞的云溪村。

在這個平時很少有外人來的小村子里，這樣一輛轎車顯得格外顯眼，更何況還是在張家遭逢大難的時候。

車上下來幾個人，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，戴著金絲眼鏡，看起來斯斯文文，但眼神里卻透著一股精明和難以言喻的壓迫感。

他們徑直找到了張家，中年男人自稱姓周，是鄰縣一個姓趙的大戶人家的管家。

“張老哥，弟妹，節哀順變。”周管家一進門，就假惺惺地安慰了幾句。

張老漢此時正坐在椅子上發呆，聽到聲音，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，連頭都沒抬；林氏則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淚，根本沒心思搭理來人。

周管家也不繞彎子，開門見山地說：“我們這次來，是有一樁事想跟二位商量。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，但事關重大，也是為了你們家小姐好。”

“為了婉清好？”張老漢抬起渾濁的眼睛，滿臉疑惑地問，“俺家婉清人都沒了，還有啥好不好的？”

周管家嘆了口氣，壓低聲音說：“是這樣的。我們家少爺，叫趙明遠，比你們家小姐大兩歲。

這孩子也是命苦，前陣子出車禍走了。

他生前還沒成家，我們老爺和太太心里難受啊，就找人算了算，說少爺一個人在底下孤單，得給他配個伴兒，也就是……配個冥婚。”

“冥婚？”張老漢和林氏都愣住了，這種只在老一輩人嘴里聽說過的封建陋習，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會和自己扯上關系。

在他們的認知里，冥婚是非常荒唐的事情，沒想到如今竟然有人找上門來，要和他們的女兒配冥婚。

周管家點了點頭，接著說：“沒錯。我們打聽到，你們家小姐才貌雙全，還是個博士，這樣的姑娘，配我們家少爺，那是再合適不過了。

我們家少爺雖然走了，但趙家家大業大，絕不會虧待了你們家小姐。

我們老爺說了，只要你們同意這門親事，我們愿意出這個數。”

說著，周管家伸出了五個手指頭。

“五萬？”張老漢皺了皺眉，有些驚訝地問。

在他看來，五萬塊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，但對于趙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來說，可能不算什么。

周管家笑了笑，說：“張老哥，是五十萬。五十萬彩禮，另外，我們還會給小姐辦一場風風光光的‘婚禮’，然后讓她和我們家少爺合葬在趙家的風水寶地里，保證她在下面也能享福。”

五十萬！這個數字像一顆炸雷，在張老漢和林氏的腦子里炸開了。

對于他們這樣的山里人家來說，簡直是個天文數字。

他們一輩子種地，省吃儉用，也攢不下這個數的零頭。

前些年，林氏生了一場大病，為了治病，家里不僅花光了所有積蓄，還欠下了十幾萬的外債。

這些年，雖然女兒工作后寄回來一些錢，但大部分都用來還債了，家里的日子依舊過得緊巴巴的，連像樣的家具都沒有。

如果有了這五十萬，不僅能還清所有債務，還能把破舊的房子翻新一下，買些新家具，晚年的生活就有了保障。

張老漢忍不住在心里盤算著：還完債還能剩不少錢，說不定還能買幾頭牛，搞點養殖，增加收入。

可是，這是拿女兒的“身后事”做交易啊！一想到這里，張老漢心里就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。

“不行！絕對不行！”

林氏第一個反應過來，尖叫著反對，“俺家婉清是博士，是金鳳凰，怎么能配什么冥婚？這是糟踐她！你們走，我們不同意！”

她一邊說，一邊激動地揮舞著雙手，仿佛要把眼前的不祥之人趕走。

張老漢也沉著臉，對周管家說：“周管家，你請回吧。

俺們家雖然窮，但不能做這種對不起女兒的事。

婉清要是知道我們這么做，恐怕死不瞑目啊！”

他想起女兒小時候的樣子，那么乖巧懂事，一心想著讀書走出大山，如今卻要被這樣對待，心里滿是愧疚。

周管家的臉色沉了下來，但很快又換上了笑容，說：

“張老哥，弟妹，你們別急著拒絕嘛。

這事兒吧，往好了想，對小姐也不是壞事。

你想想，她一個未婚姑娘家，就這么走了，孤零零的，多可憐？

配了冥婚，到了下面好歹有個伴，有個家。

而且我們趙家在鄰縣是有頭有臉的人家，保證不會讓她受委屈。

這五十萬，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，算是給二老養老的。”

他頓了頓，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：“再說了，我們家老爺也是真心想促成這門親事。

鄰縣這塊地界上，誰不給我們趙家幾分薄面？

有些事情，答應了，大家皆大歡喜。要是不答應……恐怕對誰都不好。”

這話里軟中帶硬，透著一股威脅的意味，仿佛在說，如果他們不答應，趙家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不好過。

張老漢和林氏心里咯噔一下。

他們是老實巴交的農民，一輩子沒和什么有權有勢的人打過交道，心里對趙家這樣的大戶充滿了恐懼。

他們知道，像趙家這種有錢有勢的人家，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，如果真的惹惱了他們，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。

周管家見他們有所動搖，又加了一把火：“二位好好考慮考慮。

你們家小姐突然走了，這事兒……總得有個說法吧？

我們趙家有門路，或許能幫上點忙呢？

再說了，這五十萬，可是實打實的現金，現在就能給你們。”

說著，他示意身后的人打開一個黑色的手提箱，里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嶄新人民幣，紅得刺眼。

金錢的誘惑，現實的窘迫，加上隱隱的威脅，像三座大山，壓在了張老漢和林氏的心頭。

他們看著那箱錢，又看看女兒的遺像，心里充滿了矛盾和掙扎。

一方面，他們不想對不起女兒，不想讓她死后還遭受這樣的屈辱；

另一方面，他們又面臨著巨大的經濟壓力和對強權的恐懼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
他們的防線，開始一點點動搖了。

03

周管家一行人并沒有久留，他們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，說給張老漢夫婦三天時間考慮，三天后會再來。

那輛黑色轎車揚長而去，留下的，是滿屋子的沉默和一箱子刺眼的紅色鈔票。

張老漢和林氏看著那箱錢，又看看女兒那冰冷的、空蕩蕩的房間，心如刀絞。

房間里還擺放著女兒小時候的玩具、上學時的書本，一切都和以前一樣，仿佛女兒只是出了一趟遠門，很快就會回來。

可是，他們心里清楚，女兒再也回不來了。

“他爹，這事兒……可咋辦啊？”

林氏六神無主，眼淚又流了下來，“俺不能讓婉清死了還不安生啊！她在城里那么風光，要是知道我們把她拿去配冥婚，該多傷心啊！”

張老漢蹲在地上，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，煙霧繚繞中，他的臉顯得更加蒼老和愁苦。

他何嘗不想讓女兒安息，不想做對不起女兒的事？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女兒啊！

從小到大，女兒沒讓他們操過什么心，總是把最好的成績帶回家，讓他們在鄉親們面前倍有面子。

可是，趙家的話，就像一塊石頭，沉沉地壓在他心上，讓他喘不過氣來。

“他說……或許能幫上忙，是啥意思？”張老漢沙啞著嗓子問。

他心里隱隱覺得，女兒的死可能沒那么簡單。

鎮衛生院的醫生說女兒是猝死，但好好的一個人，怎么會突然猝死呢？

他們連女兒的死因都不清楚，心里總是不踏實。

難道，趙家知道些什么？如果他們不同意冥婚，趙家會不會在這上面做文章，讓他們連女兒的死因都查不明白？

林氏也想到了這一點，她疑惑地說：“是啊，婉清死得太突然了，前一天還好好的，怎么睡一覺就沒了？

會不會……會不會有人害了她？趙家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？”

一想到女兒可能是被人害死的，林氏心里就一陣恐慌，她多么希望能找出兇手，讓女兒死得明白。

可是，如果他們不同意冥婚，趙家會幫忙查嗎？說不定還會從中作梗，讓他們永遠都查不清真相。

更何況，那十幾萬的外債，像一座無形的大山，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。

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遍了，現在女兒這個唯一的指望也沒了，這債要怎么還？

以后他們老了，干不動了，生病了怎么辦？難道要靠村里的救濟過日子？

五十萬，這筆錢的誘惑力太大了。

它可以解決他們眼前所有的問題，甚至讓他們過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。

有了這筆錢，他們可以還清債務，翻新房子，買些生活用品，還能存一部分錢養老。

這樣的生活，是他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。

“可那是婉清啊……”林氏哭著說，“她要是知道了，該多恨我們啊……”

她不敢想象女兒知道真相后的表情，那一定是充滿了失望和怨恨。

作為母親，她覺得自己背叛了女兒，心里充滿了愧疚。

張老漢猛地吸了一口煙，嗆得直咳嗽。

他何嘗不知道女兒會恨他們？

可是，現在女兒已經走了，他們做父母的，是不是該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一下？

再說了，周管家說得也有幾分“道理”，女兒一個人在下面孤零零的，有個伴兒，總比沒有強吧？

而且趙家那么有錢，肯定會把墳修得好好的，讓她在下面也能“享福”。

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，一旦冒出來，就在張老漢的心里生了根，他開始為自己找理由，為這筆交易找借口。

“他娘，你想想，婉清這孩子，最是孝順。她要是活著，肯定也希望我們能過得好點。”

張老漢的聲音很低，仿佛在說服林氏，也在說服自己，“咱們欠著那么多錢，以后老了病了，可咋辦？有了這筆錢，咱們至少能活得像個人樣，不用再看人臉色。”

他想起以前去親戚家借錢時，那些人嫌棄的眼神和不耐煩的語氣，心里就一陣難受。如果有了錢，就不用再受這樣的委屈了。

他又說：“趙家勢大，咱們惹不起。要是真把他們惹惱了，指不定會出啥事。婉清已經走了，咱們不能再出事了啊。”

他擔心如果拒絕了趙家，趙家會找人來報復他們，到時候他們老兩口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。

林氏聽著丈夫的話，心里的天平也在慢慢傾斜。

是啊，女兒已經走了，再多的悲傷也換不回她。可他們還活著，還要面對殘酷的現實。

貧窮和債務的壓力，對強權的恐懼，以及對未來生活的渺茫希望，交織在一起，一點點侵蝕著他們作為父母的底線。

“那……那咱們就……同意了？”林氏顫抖著問，仿佛說出這句話，就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。

她不敢看丈夫的眼睛，害怕從他眼里看到肯定的答案，又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安慰。

張老漢沉默了很久，最后，他掐滅了煙頭，重重地點了點頭：“就當……就當是為了婉清在下面能有個伴吧。趙家有錢，不會虧待她的。”

這個決定一旦做出，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。

一種難以言喻的解脫感，伴隨著更深的愧疚感，同時涌上了他們的心頭。

他們不敢再去看女兒的照片，不敢再提起女兒的名字，仿佛這樣就能逃避內心的譴責。

他們用“為了女兒好”和“現實所迫”這樣的話來麻痹自己，努力去接受這個殘酷而荒唐的交易。

在接下來的三天里，他們很少說話，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，心里充滿了矛盾和痛苦。

三天后，周管家如約而至。

看到張老漢夫婦點頭同意，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
他當場又讓人拿來了另一個箱子，又是五十萬。

“這是一百萬。”周管家說，“五十萬是彩禮，另外五十萬，是我們老爺的一點心意，算是給二老的補償。

只有一個要求，這門親事，要盡快辦，而且要秘密進行，不能聲張。

‘婚禮’和合葬，我們趙家會安排好，你們只需要配合就行。”

一百萬！張老漢和林氏徹底被這個數字砸暈了。

他們顫抖著手，接過了那沉甸甸的箱子，也徹底賣掉了自己的良知和女兒最后的尊嚴。

他們不知道，這筆沾滿了罪惡和悲傷的錢，最終會給他們帶來什么樣的結局。

他們只知道，從這一刻起，他們再也不是那個以女兒為傲的父母，而是這樁丑陋交易的幫兇。

04

趙家的辦事效率很高。

張老漢夫婦剛一點頭，那邊就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。

他們沒有大張旗鼓，一切都在暗中進行，仿佛生怕被別人知道這件不光彩的事情。

幾天后，趙家派人送來了一套鮮紅的嫁衣，還有一個牌位，上面寫著“趙明遠”的名字。

那套嫁衣做工精致，繡著精美的花紋，但在張老漢和林氏眼里，卻顯得格外刺眼，仿佛是用女兒的鮮血染成的。

按照趙家的要求，張婉清的“婚禮”和葬禮要一起辦，而且要盡快下葬，他們選了一個據說很“吉利”的日子，就在幾天之后。

張家對外只說，女兒猝死，他們傷心過度，想早點讓她入土為安。

對于趙家的介入，他們則諱莫如深，只說是遠房親戚來幫忙。

村里的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，好好的一個姑娘，怎么突然就死了，而且后事辦得這么倉促，但看著張老漢夫婦那悲痛欲絕的樣子，也不好多問，只是在背后偷偷議論。

“婉清這孩子那么有出息，怎么死得這么不明不白？這后事辦得也太倉促了吧？”

“是啊，而且我聽說來了些陌生人，看著不像什么好人，不知道跟張家有啥關系。”

大家心里都充滿了疑惑，但誰也不敢多打聽，生怕惹上麻煩。

陳老師是村里小學的退休教師，也是張婉清的啟蒙老師。

他一直很喜歡這個聰明又懂事的姑娘，把她當成自己的驕傲。

張婉清小時候，經常跑到他家里問問題，有時候還會幫他打掃院子、挑水。

看著張婉清一步步走出大山，考上大學，他打心里感到高興。

聽到張婉清去世的消息，陳老師心里難過了好幾天，飯都吃不下。

這天，他聽說張家要給婉清下葬了，便拄著拐杖，想去送孩子最后一程。

他一路上想著張婉清小時候的樣子，想著她考上大學時興奮的表情，心里滿是不舍。

當他走到張家門口時，卻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景象。

張家門口停著幾輛陌生的黑色轎車，一些穿著黑西裝、神情嚴肅的陌生人在進進出出，看起來很不一般。

張老漢和林氏穿著孝服，但臉上除了悲傷，似乎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和恐懼，好像在隱瞞什么事情。

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，他看到有人往屋里搬運一些紅色的東西，隱隱約約像是嫁妝。

在葬禮上看到紅色的嫁妝，這太不合常理了。

他還看到，張家請來的道士，念念有詞的，似乎不是在辦普通的喪事，而是在進行某種特殊的儀式。

陳老師心里咯噔一下，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。

他想起了村里一些老人提過的“冥婚”陋習，難道……難道張家要把婉清配冥婚？

可婉清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博士啊，她父母怎么會同意這種荒唐的事情？

他不敢相信，但眼前的景象又讓他不得不懷疑。

他想進去問個究竟，但被一個黑西裝攔住了。

“老人家，今天家里有事，不方便待客，您請回吧。”

對方的語氣很客氣，但眼神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冷漠，讓人無法接近。

陳老師被攔在外面，心里越發不安。

他繞到張家后院，想從窗戶看看里面到底在干什么。

他看到，張婉清的靈柩旁，竟然擺放著另一個陌生的牌位，上面寫著“趙明遠”的名字。

道士正在進行某種儀式，而張老漢和林氏，則在一旁燒著紙錢，臉上滿是麻木和掙扎，看起來很不情愿，但又不得不這么做。

“這……這真是冥婚！”陳老師倒吸一口涼氣，感到既震驚又憤怒。

他想起了鄰縣那個有錢有勢的趙家，聽說他們家那個獨生子前不久死了，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荒唐事，竟然要和張婉清配冥婚。

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
張婉清死得蹊蹺，這冥婚又辦得如此詭秘，背后肯定有貓膩。

說不定張婉清的死和趙家有關，他們為了給兒子配冥婚，不惜害死了張婉清。

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學生，死后還要遭受這樣的屈辱，必須想辦法阻止這件事。

陳老師悄悄離開了張家，他的心里充滿了憤怒和擔憂。

他知道，憑自己一個糟老頭子，肯定沒辦法阻止趙家，必須找人幫忙，找能管得了這件事的人。

他想到了報警，可是，報警有用嗎？趙家在鄰縣勢力那么大，會不會官官相護？

而且，冥婚這種事，雖然荒唐，但畢竟是“家事”，警察會管嗎？

更重要的是，如果他報警了，會不會給張家帶來麻煩？甚至給自己帶來危險？

趙家的人看起來不好惹，如果知道是他報的警，說不定會找他的麻煩。

陳老師猶豫了，他坐在家里，不停地來回踱步，心里很矛盾。

他看著墻上掛著的和張婉清的合影，想起她小時候問他：“老師，山外面是什么樣的？”

他當時告訴她，山外面有高樓大廈，有寬闊的馬路，有很多有學問的人，只要她努力讀書，就能走出去看看。

如今，張婉清好不容易走出了大山，卻遭遇了這樣的不幸，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為她討回公道。

“不行！我不能不管！”陳老師猛地站了起來。

他不能讓這只金鳳凰，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隕落，死后還不得安寧。

他顫抖著手，拿起了家里那部老舊的電話，撥通了縣公安局的電話。

電話接通了，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：“喂，縣公安局。”

陳老師深吸一口氣，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說：“喂……警察同志，我要報警。

我們村……我們村有人在搞冥婚，可能……可能還涉及人命……”

他把自己看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，雖然心里還是有些擔心，但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確的事。

他不知道，他這個鼓起勇氣的電話，將會揭開一場怎樣令人震驚的黑幕。

與此同時，云溪村后山的一處新墳地里，一場秘密的合葬儀式正在進行。

張婉清的棺木，和那個寫著“趙明遠”名字的牌位，被一起放進了一個新挖的墓穴里。

道士念完了最后的咒語，幾個黑西裝的人開始往墓穴里填土。

張老漢和林氏跪在一旁，淚水混合著泥土，流滿了他們蒼老的臉龐。

他們不敢看那漸漸被填平的墓穴，心里空蕩蕩的，仿佛有什么東西，隨著那鏟鏟黃土，被永遠地埋葬了。

05

縣公安局接到陳老師的報警電話后，起初并沒有太過重視。

冥婚這種事情，雖然屬于封建陋習，但畢竟發生在偏遠山區，而且報警人語焉不詳，聽起來更像是鄰里糾紛或者迷信活動。

不過，出于職責，他們還是將情況通報給了云溪村所屬的鄉鎮派出所，讓派出所的同志去了解一下情況。

派出所的所長老王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，在基層工作了幾十年，見過各種各樣的事情。

他一聽“冥婚”和“可能涉及人命”，立刻警覺起來。

他知道云溪村那地方偏僻，一些老舊觀念根深蒂固，但把一個女博士配冥婚，這事兒透著一股邪乎勁兒，尤其是報警人提到了“人命”，這讓他不敢怠慢。

老王立刻帶上兩名年輕警察，開著那輛顛簸的吉普車，朝著云溪村駛去。

山路難行，坑洼不平，車子一路顛簸，震得人骨頭都快散架了。

等他們趕到云溪村時，已經是下午了。

村子里異常安靜，家家戶戶大門緊閉，路上幾乎看不到人影，仿佛有什么大事發生過。

老王他們先找到了報警人陳老師，陳老師把自己的所見所聞，以及對張婉清之死的懷疑，一股腦地告訴了警察。

他還提到了趙家和那些神秘的黑西裝，說趙家在鄰縣勢力很大，可能和張婉清的死有關。

“趙家？鄰縣那個趙家？”老王皺起了眉頭。

他聽說過趙家，那是鄰縣的大戶人家，從事房地產和礦產生意，有錢有勢，在當地很有影響力。

如果真是趙家在背后操作，那這事情恐怕就復雜了，說不定涉及到很多利益關系和黑幕。

“張婉清的父母呢？”老王問。他想先從張婉清的父母那里了解情況，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些什么。

“他們……他們就在家里，但看樣子，像是被嚇破了膽，什么都不敢說。”

陳老師嘆了口氣，說，“我去問過他們，他們支支吾吾的，就是不肯說實話，估計是被趙家威脅了。”

老王決定先去張家看看。

他們來到張家門口，發現大門緊閉，敲門也沒人應答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門才開了一條縫，露出了張老漢那張憔悴不堪的臉。

他臉色蒼白，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，看到警察，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。

“警察同志，你們……你們有啥事？”張老漢的聲音抖得厲害，仿佛在害怕什么。

“我們是派出所的，接到舉報，來了解一下你女兒張婉清的事情。”老王開門見山，他想看看張老漢的反應。

張老漢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，眼神躲閃著，支支吾吾地說：“俺……俺家婉清……她……她病死了，已經……已經下葬了。”

他不敢直視警察的眼睛，雙手不停地搓來搓去，顯得很緊張。

“下葬了？什么時候？葬在哪里了？”老王追問，他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。

“就……就在今天上午，葬在后山了。”張老漢不敢隱瞞，如實說了。

老王看著張老漢和屋里同樣驚恐的林氏，心里基本有了數。

這兩個老人肯定知道些什么，但迫于壓力，不敢說出來。

他決定不再跟他們糾纏，直接去現場看看，說不定能發現什么線索。

“帶我們去墓地看看。”老王的語氣不容置疑。他知道，如果不親眼看看，很難了解事情的真相。

張老漢夫婦倆嚇得腿都軟了，但又不敢違抗警察的命令，只能哆哆嗦嗦地在前面帶路。

后山的墓地離村子不遠，沿著一條小路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。

警察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新墳。

墳頭很新，泥土還是濕潤的，上面沒有墓碑，只插著幾根簡陋的木棍，顯得十分寒酸。

墳前還有燒紙的痕跡和一些散落的祭品，看起來剛剛舉行過葬禮。

老王圍著新墳走了一圈，臉色越來越凝重。

這座墳看起來太倉促，也太簡陋了，完全不像是一個博士該有的安息之地。

而且，這座墳的大小，似乎比一般的單人墳要大一些，像是雙人墳。

“這里面……埋的是誰？”老王盯著張老漢問，他想確認自己的猜測。

“是……是俺家婉清。”張老漢的聲音像蚊子叫，幾乎聽不清。

“只有她一個人嗎？”老王的眼神像刀子一樣，直勾勾地盯著張老漢，仿佛要把他看穿。

張老漢撲通一聲跪了下來，嚎啕大哭：“警察同志，我們……我們也是沒辦法啊！我們對不起婉清啊！”

林氏也跟著跪下，哭得撕心裂肺，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。

看到這情景，警察們心里都明白了，陳老師的舉報，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
這里面，恐怕真的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，說不定張婉清的死和趙家有關，他們必須徹查到底。

老王立刻向縣局匯報了情況，請求支援和開棺驗尸的許可。

縣局對此高度重視，很快派來了法醫和刑偵技術人員，并下達了開棺的指令。

消息傳開，整個云溪村都震動了。

村民們紛紛從家里走出來，遠遠地圍在后山，議論紛紛。

他們不敢相信，張家那個有出息的女博士，竟然真的被配了冥婚，現在還要被警察開棺驗尸。

大家心里都充滿了好奇和震驚，想看看棺材里到底有什么。

趙家的人似乎也得到了消息，幾輛黑色轎車很快駛到了山腳下。

周管家帶著幾個人想上山阻攔，但被早已準備好的警察攔住了。

“警察同志，這是我們趙家和張家的私事，你們憑什么開棺？”周管家強作鎮定地說，臉上卻掩飾不住緊張和不安。

“我們接到舉報，懷疑死者死因不明，并且涉及非法行為。現在依法進行調查，請你們配合！”老王義正辭嚴地回答，態度非常堅決。

周管家見狀，知道無法阻攔，只能陰沉著臉站在一邊，不停地打著電話，似乎在向上面匯報情況。

挖掘工作開始了。

幾個年輕力壯的警察輪流揮動鐵鍬，新墳的泥土被一點點挖開。

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，期待著事情的真相大白。

圍觀的村民們鴉雀無聲，張老漢夫婦癱坐在地上，面如死灰，仿佛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。

陳老師則站在不遠處，緊緊攥著拐杖，手心里全是汗，他希望警察能查出真相，還張婉清一個公道。

隨著挖掘的深入，一口紅色的棺材，漸漸露出了輪廓。

那紅色，在黃土的映襯下，顯得格外刺眼和詭異，仿佛是一場荒誕的鬧劇。

“是棺材！挖到了！”一個警察喊道。

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，大家都伸長了脖子，想看看棺材里到底有什么。

法醫和技術人員立刻上前，小心翼翼地清理著棺材周圍的泥土，生怕破壞了現場的證據。

棺材被完整地抬了出來，穩穩地放在地上。

這是一口做工還算精良的棺材，但上面沒有任何標識，看不出屬于誰。

老王深吸一口氣，看了一眼法醫，點了點頭。“開棺！”他大聲說道。

兩名警察拿著撬棍，走上前去。

他們將撬棍插進棺蓋的縫隙里，用力一撬。“嘎吱——”

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，棺蓋被撬開了一條條縫，一股難以形容的、混合著泥土和某種奇特香料的味道，從棺材里彌漫出來，讓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
警察們繼續用力，棺蓋被緩緩推開。
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伸長了脖子，朝著那幽深的棺木里望去。

當棺材完全打開，看清里面情景的那一刻，在場的眾人，無論是警察、法醫，還是圍觀的村民，全都愣住了。

他們瞪大了眼睛，臉上寫滿了震驚、疑惑，甚至是恐懼。

“這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