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“陳明，別在這兒死要面子活受罪了！”

包間里原本的安靜被張倩尖銳的聲音打破，她目光直直地刺向坐在角落、身著工裝的陳明，臉上盡是譏諷之色。

這本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北京同學聚會，卻因張倩的刻意刁難，還有那高達近20萬的天價賬單，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。

誰也沒想到，當陳明神色平靜地答應請客后，這場聚會竟會朝著如此荒誕又戲劇性的方向發展。

到底是什么原因，讓眾人在請客的陳明離開后，當場就變了臉……

4月北京的午后，陽光努力地從云層里鉆出來，照在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上，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。

建國門附近，有家五星級酒店。

陳明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工裝，走進了酒店。

他腳上的工裝鞋，鞋底已經磨得有些薄了，走路時發出輕微的“咯吱”聲。

酒店大堂里，大理石地面干凈得能照出人影，巨大的水晶吊燈垂下來，散發著柔和但明亮的光。

身著精致套裝的客人們，一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，從陳明身邊走過。

不少人看到他這身打扮，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，那目光里有好奇，也有不屑。

陳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，他深吸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，然后徑直朝著前臺走去。

“您好，請問有啥能幫您的？”前臺小姐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，可眼神里卻藏著一絲疑惑。

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工裝的男人，心里琢磨著這人怎么會出現在這種高檔酒店。

“我來參加北京四中2008屆的同學聚會，應該訂了包間。”

陳明的聲音很平靜，沒有一絲慌亂。

他在來的路上，就預料到可能會有這樣的場景，所以心里已經有了準備。

前臺小姐低下頭，開始查看預訂記錄，過了一會兒，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：“您是，陳明先生嗎？”

“對，是我。”陳明點了點頭。

“行嘞，包間在22樓，電梯在您右手邊。”

前臺小姐盡管心里滿是疑問，但還是保持著專業的態度，給陳明指明了方向。

陳明走進電梯，按下22樓的按鈕。

電梯里的鏡子映出他的身影，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，身材雖然依舊挺拔，但臉上已經布滿了歲月的痕跡，眼角也有了細密的皺紋。

他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，這么多年過去了，大家肯定都變了很多。

電梯很快到達22樓，門緩緩打開。

陳明整理了一下衣服，然后伸手推開了包間的門。

包間里裝修得十分豪華，墻壁上掛著幾幅抽象畫，天花板上還有精美的吊燈。

落地窗外能看到北京的城市風光，高樓大廈林立，車水馬龍。

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，聽到門響大家都轉過頭來。

“陳明？真的是你啊！”首先認出他的是沈娜，她驚訝地叫了出來，“你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？”

一時間包間里的談話聲戛然而止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明身上。

他身上的工裝，在這豪華的包間里，顯得格外扎眼。

“喲，這不是陳明嘛，這么多年沒見，差點沒認出來。”

張倩的聲音響起，帶著一絲嘲諷。

她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，身上穿著一件名牌連衣裙，襯托出她苗條的身材，手上還拎著一個大牌包包，十分引人注目。

她心里想著，這么多年過去了，陳明還是老樣子，甚至更落魄了。

陳明環顧四周，看到了班長王浩，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，看起來意氣風發；

還有做了公務員的劉軍，穿著整潔的襯衫；

還有幾個當年關系不錯的同學，也都變了模樣。

他心里不禁有些感慨，十五年過去了，大家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。

“大家好。”陳明簡單地打了個招呼，然后走到角落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。

他不想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，只想安安靜靜地參加這次聚會。

王浩穿著一身合身的西裝，他清了清嗓子，開口問道：“陳明，這些年你在哪兒工作呢？”

“在建筑工地干活。”陳明的回答很直接，他沒有隱瞞自己的工作，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丟人的。

聽到這個答案，包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

大家都沒想到，當年上學的時候就是個普通家庭孩子的陳明，這么多年過去了，竟然還在工地打工。

劉軍嘆了口氣說道：“唉，不容易啊，現在這年頭，干啥都不容易。”

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同情，他想到自己在體制內工作，雖然工資不高，但至少穩定，而陳明在工地干活，肯定很辛苦。

張倩卻不以為然，她撇了撇嘴說道：“當年上學的時候，我就覺得陳明是個老實人，沒想到現在還在干體力活。

你看我老公，現在自己開了個公司，一年掙的錢夠我們花好久了。”

她說著故意抬起手腕，露出了手上的名表，“你看這表，我老公剛給我買的，說是最新款的，花了十幾萬呢。”

她心里想著，就是要讓陳明知道，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。

沈娜在一旁拉了拉張倩的衣服，小聲說：“行了，別說了，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。”

她覺得張倩有點過分了，畢竟都是老同學，沒必要這樣炫耀和貶低別人。

“我怎么了？我這是實話實說。”張倩不依不饒，“對了，陳明，你現在一個月掙多少錢啊？夠不夠花啊？”

她就是想看看陳明窘迫的樣子，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。

面對張倩的刁難，陳明沒有生氣，他心里很平靜，只是淡淡地說：“夠生活了。”

他知道張倩是故意想讓他難堪，但他不想和她計較。

張倩見陳明沒什么反應，覺得有些沒意思，便轉移了話題：“不說這個了，今天難得聚一次，我們得好好吃一頓。王浩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王浩點了點頭說：“對，今天我請客，大家隨便點。”

他覺得作為班長，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。

“別啊，”張倩突然說道，“我覺得還是讓陳明請客吧。你看他這么多年沒見，好不容易聚一次，讓他表示表示也應該。”

她心里想著，陳明肯定沒錢請客，到時候看他怎么收場。

她的話一出口，包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。

大家都知道陳明的情況，讓他請客顯然不太合適。

劉軍連忙說：“張倩，這怎么好意思呢，還是我來吧。”

他不想讓陳明為難，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大家不愉快。

“哎呀，劉軍你就別跟陳明搶了，”

張倩說，“當年上學的時候，陳明雖然家里條件一般，但人很熱情，經常請我們吃東西。

現在讓他再請一次，也算是重溫一下當年的感覺嘛。”

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陳明，似乎在等著看他出糗。

陳明抬起頭，看了看張倩，又看了看在場的同學們。

他心里明白張倩的用意，但他不想讓大家失望，也不想破壞這次聚會的氛圍。

于是他緩緩地說：“行，今天我請客。”

他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，張倩更是愣了一下，隨即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：“真的？那太好了，我們可就不客氣了。”

她心里想著，陳明肯定是打腫臉充胖子，等會兒結賬的時候看他怎么辦。

王浩有些擔心地說：“陳明，這地方消費可不低，你……”

他怕陳明為了面子，到時候付不起錢。

“沒事，難得聚一次，應該的。”

陳明打斷了王浩的話，語氣很堅定。

他心里已經有了打算，雖然這頓飯可能會花掉他不少錢，但他覺得為了這次同學聚會，值得。

張倩立刻招呼服務員：“服務員，拿菜單來！”

很快，服務員拿來了菜單。

張倩接過菜單，故意翻得很慢，一邊翻一邊說：“看看有啥好吃的，這個澳洲龍蝦不錯，來一只。還有這個鮑魚，也來幾份。

再來一瓶好酒吧，就那個拉菲吧，聽說很不錯。”

她心里想著，一定要點最貴的菜，讓陳明好好出出血。

服務員在一旁提醒道：“女士，拉菲一瓶是13萬，您確定要嗎？”

聽到這個價格，包間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13萬，這可不是小數目，對于在場的大多數人來說，都不是一筆輕松的開支。

張倩看向陳明，挑釁地問道：“陳明，沒問題吧？”

她以為陳明會猶豫或者拒絕，心里正盤算著等會兒怎么繼續嘲諷他。

陳明放下手中的手機，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張倩，淡淡地說：“可以，點吧。”

他心里想著，既然已經決定了請客，就不會在乎這錢多少了。

他的平靜讓張倩有些意外，她原本以為陳明會拒絕，或者露出窘迫的表情，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淡定。

她心里有點不服氣，但很快又恢復了得意的神情，繼續點著菜，仿佛要把這些年的不滿都發泄出來。

包間里的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心情各異。

有人覺得張倩太過分，心里對她有些不滿；有人替陳明擔心，怕他付不起錢；

也有人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，都在靜靜地觀察著。

而陳明依舊坐在角落里，只是眼神比剛才更加深邃了一些。

他心里在想，這么多年過去了，大家的變化都這么大，不知道這次聚會之后，大家還能不能再像以前一樣。

但他沒有表現出來，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上菜。

得到陳明同意請客的肯定回答后，張倩的態度愈發囂張。

她嘩啦嘩啦地翻著菜單，手指在那些標著高價的菜品名字上用力敲著，發出啪啪的聲響，扯著嗓子說：“喝13萬的拉菲，這菜可不能太寒磣，得配得上這酒才行。服務員，給我來六只活的澳洲龍蝦！”

“女士，澳洲龍蝦每只2800元。”服務員的聲音帶著職業性的小心，眼神里透著謹慎。

“嘖，怎么這么便宜啊？”張倩挑了挑眉毛，故意把聲音提高，“再給我來八份和牛，就要你們菜單上寫著‘頂級’的那種。

和牛每份3200元對吧？記好了，給我做全熟的，別整那些半生不熟的，有些人可吃不來那些貴東西。”

王浩坐在旁邊，心里直發慌，屁股在椅子上挪來挪去，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西裝袖口。

他心里清楚，陳明家里條件一般，這些年一直在工地干活，掙錢不容易，這20萬的賬單就像一塊大石頭，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，讓他喘不過氣來。

劉軍咳嗽了兩聲，剛想開口勸勸張倩，讓她別點這么多，卻被張倩一個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
“鮑魚也不能少。”張倩把菜單往桌上一用力一摔，發出“砰”的一聲響，“給我來一打十頭鮑，每只1500元是吧？我算算啊，六只龍蝦，八份和牛，一打鮑魚……”

她故意把語調拖得很長，眼睛像看笑話一樣盯著陳明，“當年陳明穿著校服跟我們一起啃饅頭，現在好不容易請我們吃頓飯，不得好好‘表示表示’？”

沈娜輕輕拽了拽張倩的胳膊，聲音壓得很低，幾乎只有她們倆能聽見：“差不多得了，點這么多肯定吃不完……”

“吃不完打包唄！”張倩一把甩開沈娜的手，聲音更大了，“陳明在工地干活，體力消耗大，打包回去當宵夜多好，你說是不是啊陳明？”

陳明沒抬頭，只是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這個反應讓張倩更來勁了，她猛地一拍桌子，“對了，還有俄羅斯魚子醬，給我來兩罐！服務員，每罐多少錢？”

“8800元。”服務員小聲回答。

“行，就這么定了！”張倩把菜單往服務員懷里一塞，得意地靠在椅背上。

“陳明，你沒意見吧？當年你連班費都湊不齊，現在可算揚眉吐氣了。”

包間里安靜得可怕，只有空調在嗡嗡地運行著。

王浩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，他趕緊拿出手機，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點著計算總數。

算完之后，他的心臟猛地一縮，總數將近20萬！

這個數字讓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，他偷偷看向陳明，只見陳明正低著頭，用那臺屏幕都碎了的手機回信息，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。

劉軍再也坐不住了，他“噌”地一下站起來，剛想說話卻被陳明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
陳明緩緩抬起頭，眼睛平靜地掃過眾人，最后落在張倩臉上：“都點完了？”

“怎么，心疼錢了？”張倩抱起胳膊，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，“早知道付不起，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？”

“我只是想問，”陳明的聲音不高，但很有力量，“這些菜夠不夠吃？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加。”

這話一出口，所有人都驚呆了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嘴巴也微微張開。

張倩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，她原本以為陳明會求饒，或者當場跟她翻臉，沒想到他這么平靜。

服務員拿著菜單，手都在發抖，小聲地說：“女士，您點的菜品加上酒水，總價將近20萬，請問現在付款嗎？”

“20萬？”沈娜倒吸一口涼氣，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。

王浩的臉色瞬間變得像紙一樣白，他是一家銀行的中層，年薪也就20多萬，這頓飯相當于他大半年的工資，他心里又驚又怕，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。

劉軍更是直接癱在了椅子上，額頭的汗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流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軟了。

張倩心里也“咯噔”一下，雖然嘴上還在逞強，但這個數字還是讓她心里有些發慌。

她偷偷看了陳明一眼，只見陳明正不緊不慢地整理著工裝袖口的褶皺，那樣子就像在整理一件普通的衣服，仿佛這頓飯只是一頓十幾塊錢的快餐。

“把賬單給我看看。”陳明伸出手，聲音很平穩。

服務員顫抖著把賬單遞給陳明。

陳明接過賬單，仔細地看了一遍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，“拉菲配和牛沒問題，不過龍蝦和鮑魚的做法太油膩了，跟魚子醬的口感也不搭。”

他把賬單還給服務員，語氣很自然地說：“就這樣吧，先上菜，讓廚房注意一下火候。”

這話就像一顆炸彈，在包間里炸開了。

面對將近20萬的賬單，陳明居然在點評菜品搭配？

張倩徹底懵了，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，但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，發不出聲音。

王浩和劉軍對視了一眼，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困惑：陳明家里條件明明一般，哪來的底氣應付這頓天價晚餐？

“你真能付得起？”張倩的聲音有些干澀，之前的囂張氣焰已經消了大半。

陳明抬眼看了她一眼，嘴角似乎微微動了一下，“張倩，你這么關心我能不能付賬？”

這句話讓張倩的臉“唰”地一下紅了，她強裝鎮定地說：“我…… 我就是怕你為難。”

“放心，”陳明靠在椅背上，眼睛看向窗外的北京夜景，“我說了請客，就不會讓大家餓著肚子走。”

這時，服務員敲門進來，小心翼翼地說：“各位，菜馬上就上。”

包間里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。

張倩坐在椅子上，手指不停地摳著名牌包包的帶子，心里七上八下的，她不知道陳明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。

王浩和劉軍沉默地喝著水，眼神時不時地飄向陳明，心里充滿了疑惑。

只有陳明依舊平靜，就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，仿佛即將到來的不是一頓天價晚餐，而是一場普通的同學聚會。

張倩用叉子叉起一塊和牛，故意在吊燈底下晃了晃。

燈光打在肉上泛著油光。

“來，都嘗嘗這和牛，陳明你也別客氣，反正是你買單。”

她把肉放進嘴里，用力嚼著，發出“吧唧吧唧”的聲音，然后皺著眉頭，夸張地咋咋舌。

“嘖嘖，頂級和牛就是不一樣，一進嘴就化了。不像有些人，怕是這輩子都沒吃過幾回這么好的東西。”

陳明用筷子夾起一塊肉，放進嘴里慢慢嚼著，咽下去之后才開口。

“肉質還可以，就是這醬汁太甜了。”

這話讓張倩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。

她心里想著，都點了快二十萬的菜了，他還有心思挑醬汁的毛病？

她強壓下心里的火氣，又拿起公筷，夾了塊鮑魚放到陳明碗里。

“嘗嘗這個十頭鮑，陳明你可得多吃點，不然這錢不就白花了？”

王浩端起水杯喝了口水，想緩和一下氣氛便問陳明。

“陳明，你現在住哪兒啊？”

“租的房子。”陳明放下筷子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。

“北京房租可不便宜啊，”劉軍接過話，“你是一個人住嗎？”

“嗯，一室一廳，夠我住了。”陳明語氣很平淡，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。

張倩立刻接過話茬。

“喲，還能租得起北京的一室一廳呢？我還以為你得住地下室呢。”

她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名表，接著說：“我老公有寫字樓，光一層一個月就能租二十萬，跟你這租房可沒法比。”

沈娜輕輕嘆了口氣，對張倩說。

“倩倩，別說了，大家都在吃飯呢。”

“我怎么了？我這是關心老同學。”張倩把餐巾往桌上一扔，“陳明，你當年就窮，現在還是這副模樣？”

陳明放下筷子，抬頭看著張倩。

“這有什么關系呢。”

“呵，我看是你沒本事吧！”

張倩越說越激動，聲音也提高了不少，“當年我是校花，追我的人能從教學樓排到操場，你倒好，連句話都不敢跟我說！

現在我老公開公司、住豪宅，你呢？穿工裝、租房子，還好意思來參加同學聚會！”

包間里的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，大家都安靜下來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。

王浩想開口勸勸，陳明看了他一眼，眼神里好像在說“別管”，王浩就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
陳明看著張倩，眼神里沒有生氣，反而有點惋惜。

“張倩，你還是跟當年一樣。”

“我哪樣了？”張倩梗著脖子，大聲反問。

“當年你為了搶班長的位置，在背后說別人壞話；現在為了證明自己過得好，就拼命踩別人。”

陳明的聲音不大，但是每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張倩心上。

“十五年了，你怎么一點都沒變？”

“你胡說！”張倩猛地站起來，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，“我現在過得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！你有什么資格說我？”

“是嗎？”陳明微微挑了挑眉毛，“如果你真的過得好，為什么非要在同學聚會上點二十萬的菜？為什么非要反復提你老公的錢？”

他停頓了一下，看著張倩煞白的臉繼續說。

“真正過得好的人，不會靠踩別人來證明自己。只有心里沒底的人，才需要用這些東西撐場面。”

“你……”張倩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陳明，嘴唇動了動，卻說不出話來。

她想起自己每天小心翼翼地討好那個有家室的男人，想起每次參加聚會都要特意戴上最貴的首飾，想起深夜里看著空蕩蕩的豪宅時的那種恐慌，她忍不住尖叫起來。

“你懂什么！你就是嫉妒我！嫉妒我過得比你好！”

“我嫉妒你？”陳明輕輕笑了笑，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無奈，“張倩，你活在別人的眼光里，不累嗎？”

這句話就像一把鑰匙，一下子打開了張倩心里那扇緊閉的門。

她跌坐在椅子上，臉色從煞白變成通紅，又慢慢變得蒼白，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。

包間里死一般的寂靜，只能聽到窗外汽車駛過的聲音。

王浩和劉軍對視了一眼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
沈娜想安慰張倩，剛要開口卻看見張倩眼里閃爍著淚光。

陳明拿起水杯喝了口水，就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
他看著桌上幾乎沒怎么動的菜，對服務員說。

“麻煩把這些打包吧，這么多菜，扔了怪可惜的。”

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敲響了。

王浩下意識地說了聲“進”，只見一個穿著定制西裝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。

他掃了一眼滿桌的菜，目光最后落在張倩身上，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煩。

“倩倩，好了沒？我在樓下等了四十分鐘了。”

張倩臉色一下子就白了，趕緊站起來，聲音有些發顫。

“文斌，你怎么上來了？”她一邊說著，一邊偷偷瞄了眼陳明的方向。

被叫做文斌的男人皺了皺眉頭。

“再不上來，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。”

他語氣里的敷衍讓王浩和劉軍交換了個眼神，兩人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。

張倩強裝鎮定，對文斌說。

“文斌，我給你介紹下，這些是我高中同學。”

文斌隨意“嗯”了一聲，眼神在包間里掃了一圈，帶著明顯的輕蔑。

當他的目光落到角落里的陳明時，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樣，猛地僵住了。

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，又死死地盯著陳明，喉結滾動了兩下，臉色從紅潤瞬間變得慘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