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丈夫周明凱車禍去世后,葬禮上婆婆哭得比我更像遺孀。
她緊緊抱著我六歲的女兒念念,一聲聲叫著:“我的心肝,奶奶的命根子。”
那雙手,與其說是安撫,不如說是在宣告所有權。
葬禮一結束,她就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通知我:“林悅,你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,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,幫你帶念念。”
我看著她,沒說話。
她以為我默認,第二天就拖著三個大行李箱,堂而皇之地住進了主臥,我的房間。
她說:“我年紀大了,睡主臥陽光好,對骨頭好。你年輕,睡次臥沒關系。”
我笑了。
戰爭,從這一刻就已經打響。
1
我大學主修心理學,畢業后雖然嫁給了周明凱做全職主婦,但專業沒丟。
宋美華這種人,我見得多了。
典型的偏執型控制人格,在她眼里,孫女是她兒子的血脈延續,是她的私人財產。
而我,不過是暫時保管這件財產的容器。
現在,她要親自接管了。
我沒跟她爭,默默搬進了次臥。
她以為我軟弱可欺,攻勢越發猛烈。
“念念,別喝牛奶,這是垃圾食品,奶奶給你燉的骨頭湯才補鈣。”
“林悅,別給孩子報什么繪畫班,女孩子學那個沒用,我給她報了鋼琴,以后要當名媛。”
“你那件紅裙子別穿了,剛守寡穿這么艷,給誰看?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急著找下家。”
她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針,一根根扎進這個家的空氣里。
我一言不發,只是在深夜里,用拇指在自己手心一遍遍畫著圈,像在描繪一張復雜的人心迷宮。
我需要一個契機。
一個讓她徹底暴露,也讓我能一擊致命的契機。
契機很快就來了。
三個月后,宋美華以“孩子跟著我才能養成好習慣”為由,強硬地將念念帶回了她自己家。
我猶豫再三,最終還是答應了。
走之前,我給了念念一個兒童電話手表。
“寶貝,想媽媽了,就給媽媽打電話。”
第二周的周五,晚上九點,電話響了。
念念的哭聲從聽筒里傳來,帶著壓抑的恐懼。
“媽媽……嗚嗚……我怕……奶奶把我關在小黑屋,她說我不好好練琴就是壞孩子……媽媽,我什么時候能回家?”
那一刻,我體內的血,瞬間冷了下去。
我溫和地安撫女兒:“寶貝別怕,媽媽現在就來接你。”
掛掉電話,我沒有立刻沖過去。
我撥了另一個號碼,是我大學同學,如今在市里最有名的兒童心理診所做主任。
“喂,小雅,幫我安排一個最全面的兒童心理評估,明天上午,我帶我女兒過去。”
2
我到宋美華家時,她正坐在客廳看電視嗑瓜子。
小黑屋的門緊閉著。
她見我來了,眼皮都懶得抬一下。
“你怎么來了?不是說了周末我再把念念送回去嗎?”
“我來接念念。”我語氣平靜。
“接什么接?這孩子不聽話,不好好練琴,我關她一會兒,磨磨她的性子。”她吐掉瓜子皮,說得理所當然,“都是為她好。”
我徑直走到小黑屋門口。
門從外面反鎖了。
“把門打開。”
“你什么態度?”宋美華站了起來,提高了音量,“林悅,我教孫女,你一個外人插什么嘴?我是她奶奶!”
“我是她媽。”我一字一句,聲音不大,卻像冰錐,“我現在是她的第一順位監護人,你再不把門打開,我就報警,告你非法拘禁。”
宋美華愣住了,她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我,會說出這種話。
她還想撒潑,我直接掏出手機,按下了110。
她臉色一變,罵罵咧咧地找出鑰匙:“報什么警!家里的事,至于嗎?你就是想讓外人看我們家笑話!”
門一開,念念就撲進了我懷里,渾身都在發抖。
我抱起女兒,轉身就走。
宋美華在后面氣急敗壞地吼:“林悅你給我站住!把孩子放下!你翅膀硬了是不是?沒了我們周家的男人,我看你拿什么養活她!”
我沒回頭。
第二天,我帶念念去了同學的診所。
拿到評估報告時,我的手都在抖。
報告上,“中度焦慮”、“討好型人格傾向”、“情感壓抑”這些冰冷的詞匯,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心上。
醫生,我的同學小雅,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悅悅,這不像簡單的隔代教育問題,這是持續性的精神虐待。你必須立刻干預。”
我當然知道。
我大學里最拿手的,就是兒童創傷心理。
我自己的女兒,在我眼皮子底下,被我那個自私偏執的婆婆,一步步推向深淵。
我的妥協、我的忍讓,都成了傷害女兒的幫兇。
回到家,我陪著念念,用上了我所有的專業知識。
繪畫治療,沙盤游戲,故事引導。
我沒有問她“奶奶對你做了什么”,而是問她:“寶貝,如果讓你畫出心里的怪獸,它是什么樣子的?”
念念畫了一個張著大嘴、滿身是刺的怪獸。
她說:“怪獸說,爸爸死了,都是因為念念不乖。”
“怪獸說,媽媽工作忙,會不要我,只有奶奶最愛我。”
“怪獸說,如果我不聽話,就會被丟掉。”
我抱著女兒,心如刀割。
這就是宋美華所謂的“愛”。
用愛做包裝,用血緣做綁架,把最惡毒的詛咒,種進一個六歲孩子的心里。
我用拇指用力掐著掌心,那一刻,我下定了決心。
宋美華,你不是喜歡爭嗎?
我跟你爭。
我不僅要奪回我的女兒,我還要讓你親手建立的、引以為傲的一切,全部崩塌。
3
我做的第一件事,是重啟我的專業。
我聯系了小雅,在她診所掛了個兼職心理咨詢師的牌。
一開始,沒有案源,我就在網上開直播,免費講解兒童心理、家庭教育的案例。
我科班出身,理論扎實,又有自己的親身經歷做引子,很快就吸引了一批粉絲。
有家長開始付費咨詢,我的工作室漸漸有了起色。
半年后,我的月收入已經穩定在四萬左右。
我用第一筆大額收入,給念念換了環境更好的私立幼兒園,報了她最喜歡的繪畫課,而不是宋美華強加的鋼琴。
我沒告訴宋美華我賺錢的事。
她只知道,我把念念從她身邊搶走了。
她卻不甘心,隔三差五就殺到幼兒園門口,試圖把念念接走。
“念念,跟奶奶回家,奶奶給你買了新裙子。”
“你媽媽就知道忙工作,她不要你了。”
一開始,念念還會害怕,會躲在我身后。
但在我持續半年的心理疏導下,她內心的力量正在一點點生長。
有一次,宋美華又來堵門。
念念從我身后走出來,仰著小臉,清晰地對宋美華說:
“奶奶,我有媽媽,這里才是我的家。請你以后不要再來這里找我了。”
宋美華的臉,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
她最疼愛的、認為絕對掌控的孫女,當著所有家長和老師的面,清清楚楚地拒絕了她。
這是她權威的第一次崩塌。
她氣瘋了,指著我罵:“林悅!你這個狐貍精!你到底給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湯!”
我把女兒護在身后,冷冷地看著她。
“宋美華女士,我再說一遍,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的孩子。否則我就去報警了。”
說完,我牽著念念的手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背后,是宋美華氣急敗壞的咒罵,和周圍人看好戲的目光。
我知道,這只是開始。
宋美華這種人,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果然,一個月后,我收到了一張法院的傳票。
她起訴了,要變更念念的撫養權。
訴訟理由寫得冠冕堂皇:林悅工作繁忙,無暇照顧幼女;單親母親情緒不穩定,不利于兒童成長;她作為奶奶,有更優越的經濟條件和更充足的時間,能給孩子最好的生活。
我看著傳票,笑了。
她終于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。
可惜,她要打的,恰好是我最專業的戰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