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此為創意虛構作品,圖片素材源自網絡分享,僅供敘事需要。愿以此傳遞美好能量,共建和諧友善社區。
十年了,我和林雅的婚姻就像兩條平行的鐵軌,看似相伴而行,實則永不相交。
每個月的第一天,我們會坐在客廳的茶幾前,拿出各自的賬單,像商業伙伴一樣分攤費用。房貸、水電、物業費,甚至連買菜的錢都要算得清清楚楚。這就是我們堅持了十年的AA制婚姻。
"陳默,你這個月又超支了。"林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,聲音里帶著我熟悉的不耐煩,"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?看看人家李總,同樣的年紀,人家都開上寶馬了。"
我默默地接過她遞來的賬單,上面用紅筆圈出了我的"超支"部分——給母親買藥的三百塊錢。我沒有解釋,只是點了點頭。十年來,我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種語氣,也習慣了在她面前做一個沒有爭辯能力的男人。
窗外,秋風卷起黃葉,就像我們的感情,早已枯萎飄零。
我叫陳默,今年三十五歲,在一家國企做財務工作。說起來也算是個體面的職業,但在妻子林雅眼中,我永遠是那個"沒本事"的男人。
認識林雅是在十二年前的一次同學聚會上。那時候的她意氣風發,剛從海外留學回來,進入一家外企做市場總監。而我,只是剛剛大學畢業,在一家小公司做著最基礎的會計工作。
"你有房嗎?"這是林雅對我說的第二句話。第一句是"你好"。
我搖了搖頭,臉有些發紅。
"那你有什么打算?"她繼續問道,眼神里帶著一種我當時讀不懂的審視。
"我想先努力工作,攢些錢,然后..."
"然后呢?"
"然后再想辦法買房。"
林雅笑了,那笑容讓我心跳加速,卻也讓我感到一絲不安。
"我覺得你挺實在的。"她說,"不過,如果我們交往的話,我希望能夠AA制。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,也不想讓任何人成為我的負擔。"
那時候,我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。獨立的女性,現代的愛情觀念,這些詞匯在當時看來都那么先進,那么吸引人。我甚至為能夠遇到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而感到幸運。
交往的兩年里,我們確實實行了嚴格的AA制。看電影各付各的票錢,吃飯要么分別結賬,要么這次你請下次我請。就連情人節的禮物,我們都會提前商量價位,確保不讓任何一方感到經濟壓力。
我很享受這種相處模式。沒有傳統戀愛關系中男方的經濟壓力,也沒有復雜的金錢糾葛。我們可以專注于彼此的精神交流,專注于共同的興趣愛好。
林雅很聰明,也很有趣。她會和我討論經濟學理論,會給我推薦她在國外看過的電影,會教我一些簡單的英語日常對話。在她的影響下,我開始關注國際新聞,開始學習投資理財知識。
"陳默,你知道嗎?獨立的經濟基礎是維持平等關系的前提。"有一次散步時,林雅認真地對我說,"我見過太多因為經濟不平等而產生問題的夫妻。女人依賴男人的錢,最后失去話語權;男人承擔所有開銷,最后變得大男子主義。我們這樣多好,誰也不欠誰的。"
我用力點頭,覺得她說得太對了。
結婚的時候,我們也是AA制辦的婚禮。我出一半錢,她出一半錢。婚房是她用海外工作時攢的錢付的首付,房產證上寫的是她的名字,我每個月承擔一半的房貸。
"這樣比較公平。"林雅說,"而且稅務上也有優勢。"
我沒有異議。說實話,當時我也沒有能力承擔整個首付,能夠分攤房貸已經讓我感激不盡了。
婚后的生活延續了戀愛時的模式。我們有各自的銀行賬戶,各自的信用卡,甚至各自的投資組合。每個月月初,我們會坐下來核對各項開支,精確到每一分錢。
最初幾年,這種生活方式讓我們都很滿意。林雅的事業發展得很順利,從市場總監升到了營銷總監,再到后來的區域經理。她的收入也在穩步增長。而我,雖然進步得沒有她那么快,但也從小公司跳槽到了現在的國企,收入算是中等水平。
問題是從第五年開始出現的。
那一年,林雅升職成為華東區域經理,年薪突破了六位數。而我,因為國企的體制限制,漲薪幅度很小。我們之間的收入差距開始拉大。
"陳默,我覺得你應該考慮跳槽了。"某天晚上,林雅放下手中的財經雜志,對我說,"你在國企太安逸了,沒有挑戰性。"
"我覺得現在的工作挺好的,穩定,福利也不錯。"我回答。
"穩定?"林雅皺了皺眉,"你知道我們公司的財務總監多少歲嗎?三十二歲。你知道他的年薪是多少嗎?"
我搖了搖頭。
"一百五十萬。"
我愣住了。這個數字對當時的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。
"我不是在攀比。"林雅接著說,"我只是覺得,既然我們是AA制,那我們都應該努力提高自己的經濟能力。我在努力,你也應該努力。"
那天晚上,我失眠了。躺在床上,聽著身邊林雅均勻的呼吸聲,我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選擇。是不是我真的不夠努力?是不是我真的太安于現狀了?
我嘗試過跳槽,也面試過幾家私企。但是要么是因為能力不夠,要么是因為不適應私企的工作強度,最終都沒有成功。每次面試失敗回家,看到林雅眼中那種掩飾不住的失望,我都感到深深的挫敗感。
"算了,還是慢慢來吧。"我對自己說。
但林雅的態度開始發生變化。她不再和我討論工作上的事情,不再分享她的成功喜悅。她開始在朋友聚會上有意無意地提到別人丈夫的成就,回家后會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她的新包、新鞋。
"這是我們公司發的獎金買的,你看怎么樣?"她會這樣說,語氣里帶著一種我讀得懂的優越感。
我知道她在暗示什么。她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,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。
最讓我難堪的是去年的一次聚會。那是林雅大學同學的聚會,大家都帶著各自的另一半。席間,有個叫李總的男人一直在吹噓自己的生意經,說什么今年又買了一套房,明年準備換輛寶馬。
"雅雅,你家陳默現在做什么工作啊?"李總的妻子問林雅。
"國企財務。"林雅簡短地回答,聲音里沒有一絲自豪。
"哦,國企啊,穩定是穩定,就是錢少了點。"李總接過話茬,"不過也沒關系,雅雅能力這么強,養家沒問題。"
全桌的人都笑了,我的臉燒得通紅。
回家的路上,林雅一直沒有說話。到了小區門口,她終于開口了:"陳默,你就不能爭點氣嗎?"
"我..."
"算了。"她打斷了我,"我不想再說這些了。反正我們是AA制,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。"
從那以后,"沒本事"這個詞就成了她對我最常用的評價。買東西的時候,她會說:"這個太貴了,你應該買不起吧,畢竟你沒本事賺大錢。"分攤賬單的時候,她會說:"要不然我多出點吧,反正你沒本事多賺。"
每次聽到這三個字,我的心都像被針扎了一樣疼。但我從來沒有反駁過,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是事實。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,在這個成功用金錢衡量的社會里,我確實是個沒本事的男人。
我開始變得沉默寡言,回家后就躲在書房里看書或者看電視。林雅也樂得清靜,她有自己的社交圈,有自己的興趣愛好。我們就像兩個合租的室友,各自生活,偶爾在廚房或者客廳相遇,客氣地打個招呼。
唯一還能維系我們關系的,就是那張每月的賬單。我們依然會坐在茶幾前,計算各自應該承擔的費用。這大概是我們一個月中唯一的正式交流時間。
"你這個月又超支了。"
"嗯。"
"下個月注意點。"
"好的。"
就是這樣簡單的對話,構成了我們婚姻的全部內容。
我有時候會想,我們為什么還要繼續這段婚姻?離婚不是更好的選擇嗎?但是每次想到這個問題,我就會想起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林雅,想起她教我英語時專注的神情,想起她和我討論未來時眼中的光芒。
也許,我還在等待一個奇跡。等待我們能夠重新找回當初的感覺,等待我能夠成為她心目中有本事的男人。
我的朋友劉強總是勸我:"陳默,你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。要么努力改變現狀,要么干脆分開算了。"
"我想再試試。"我總是這樣回答。
"試什么?試著讓自己變得更有錢?還是試著讓她重新愛上你?"
我說不出答案。
劉強是我大學的室友,現在在一家創業公司做技術總監。他的事業發展得不錯,但感情生活一直很簡單。
"你知道嗎,陳默?"有一次喝酒的時候,劉強對我說,"我覺得你們的問題不是錢的問題,是價值觀的問題。她把你當成了一個商業伙伴,而不是一個伴侶。"
"可是當初是我同意AA制的。"
"同意AA制不等于同意把感情也AA制啊。"劉強搖了搖頭,"錢可以分開算,但關心、愛護、支持這些東西怎么分開算?她現在對你的態度,就像對待一個表現不佳的員工。"
我知道劉強說得對,但我不知道該怎么改變現狀。我已經習慣了在這段關系中處于被動地位,習慣了承受她的不滿和指責。
直到那個改變一切的夜晚到來。
那是個普通的周三晚上,我像往常一樣準時下班回家。林雅比我晚回來半個小時,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。
"你怎么了?"我問道,這是我們幾個月來的第一次主動關心。
林雅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我會主動問她。她在沙發上坐下,雙手撐著額頭。
"沒什么,就是有點累。"
我走到廚房,給她倒了一杯溫水。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有種我讀不懂的復雜情緒。
"謝謝。"她輕聲說道。
那天晚上,我們沒有像往常一樣各自回房間。我坐在客廳看電視,她坐在另一端看手機。偶爾,我會偷偷看她一眼,發現她好像心不在焉,手機都沒有在動。
半夜的時候,我被洗手間傳來的聲音驚醒。我聽到了她壓抑的啜泣聲。
我想敲門詢問,但手舉到門前又放了下來。這么多年來,我們已經習慣了各自消化各自的情緒,不去打擾對方。
第二天早上,林雅的臉色依然不好。她匆匆吃了幾口早餐就出門了,連平時必不可少的妝容都沒有畫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注意到她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。她開始頻繁地摸自己的胸部,神情焦慮,食欲也大不如前。有好幾次,我都想開口詢問,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直到那個周五的晚上,一切真相大白。
林雅比平時更晚回家,臉色蒼白如紙。她徑直走到我面前,手里拿著一張檢查報告。
"陳默,"她的聲音在顫抖,"我...我查出來了..."
我接過報告,上面的診斷結果像一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:乳腺癌,二期。
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。我看著手中的報告,再看看眼前這個強勢了十年的女人。
她正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看著我,眼中滿含著恐懼和絕望。
"醫生說..."她的聲音越來越小,"醫生說需要手術,還要化療..."
我放下報告,想要伸手安慰她,但我們已經太久沒有身體接觸了,我的手僵在半空中。
就在這時,林雅突然跪在我面前,眼淚如決堤的河水涌出:
"陳默,求你別離婚!求你別離婚!
我知道我之前對你不好,我知道我說過很多傷害你的話,但是求你別在這個時候離開我!
我一個人真的承受不了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