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寶馬車主臉上的怒氣瞬間凝固,眼神從盛怒變為震驚。貨車司機李強站在路邊,衣著樸素卻氣勢不減。"你知道這車多少錢嗎?"寶馬男咬牙切齒。
李強苦笑,掀開貨車篷布,露出整齊碼放的白色骨灰盒。"我趕著送親人最后一程,撞了您的車,我認責。"時間仿佛在這個雨夜凝固,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瞬間安靜。
01:
李強今年四十二歲,是一名普通的貨車司機,已經跑了十五年的長途。十五年前,他的父親因病去世,留下了一筆不小的醫藥費,為了還債養家,李強放棄了在城里的工作,回到農村老家,賣掉了家里僅有的一畝三分地,東拼西湊湊了首付,貸款買了一輛二手貨車,開始了長途運輸的生涯。
這些年來,李強走南闖北,風餐露宿,飽受著長途奔波的辛苦和車貸的壓力。他的皮膚被風吹日曬變得黝黑粗糙,雙手因長時間握方向盤而長滿了老繭。但李強從不抱怨,他心里裝著的是對家人的責任和對生活的希望。
李強的妻子王芳是個樸實的農村婦女,一直在家照顧年邁的婆婆和上學的兒子。婆婆李母今年已經七十五歲,常年患有高血壓和糖尿病,需要定期吃藥控制病情。李強和王芳省吃儉用,把大部分錢都用在了婆婆的醫藥費和兒子的學費上。
今年春節前,李母的病情突然惡化,被送進了縣醫院。醫生說需要做手術,費用不菲。李強跑了一個通宵的長途,趕回醫院,看到躺在病床上憔悴的母親,心如刀絞。
"媽,您放心,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錢湊齊,給您做最好的治療。"李強握著母親的手承諾道。
為了湊齊手術費,李強幾乎不眠不休地接單跑運輸。那段時間,他經常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,靠著濃咖啡和冷水保持清醒。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。就在手術前一天,李母因為并發癥突然去世,李強甚至沒來得及見母親最后一面。
失去母親的痛苦讓李強幾乎崩潰,但作為家中的頂梁柱,他不得不強忍悲痛,處理母親的后事。按照老家的習俗和母親生前的遺愿,李母的骨灰需要送回她的老家安葬,與她的先人葬在一起。
李母的老家在千里之外的山區,交通不便。李強決定親自開車把母親的骨灰送回去。這是他能為母親做的最后一件事,也是對母親最后的孝道。
就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,李強接到了兒子學校的電話,說兒子小磊因為學費沒交齊,可能面臨退學的風險。李強的心再次被揪緊了。兒子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,從小學習刻苦,好不容易考上了重點高中,李強不忍心看到兒子的前途因為錢的問題被斷送。
"爸,您別擔心,我可以先休學一年,打工掙錢,明年再繼續讀。"電話那頭,小磊的聲音透著堅強。
"不行!你好好學習就是最大的孝順,學費的事情爸爸會想辦法解決。"李強斬釘截鐵地說。
掛了電話,李強決定在送母親骨灰的路上順便拉一些貨物,好多掙些錢交兒子的學費。他聯系了幾個老客戶,很快就接到了一單從城里到山區的運輸任務。貨主承諾給雙倍的運費,條件是必須在三天內送達。
時間緊迫,路途遙遠,李強不得不日夜兼程。那天晚上,他已經連續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,疲憊不堪。為了趕路,他只在高速公路服務區稍微休息了一個小時,就又上路了。
雨越下越大,前方的道路被雨水模糊,李強不得不放慢車速,全神貫注地駕駛。就在他駛出高速準備進入市區的環路時,意外發生了。
02:
雨夜的城市路燈模糊成一片片光暈,李強揉了揉發酸的眼睛,強打精神駕駛著那輛裝滿貨物和母親骨灰的舊貨車。疲勞和悲傷讓他的反應變得遲鈍,當前方一輛黑色寶馬突然減速時,他踩下剎車的動作慢了半拍。
"砰"的一聲悶響,貨車的前保險杠重重地撞上了寶馬的尾部。雖然速度不快,但寶馬車尾還是明顯凹陷了一塊,尾燈碎裂,豪華車漆面上留下了難看的劃痕。
"媽的,你眼瞎啊!"寶馬車主猛地推開車門,一個身材高大、穿著名牌西裝的男子沖出來,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。他大約三十歲出頭,一看就是那種成功人士,舉手投足間透著優越感。
李強趕緊下車,歉意地說:"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會負責的。"
"負責?你知道這是什么車嗎?"寶馬男冷笑一聲,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車標,"全新的寶馬5系,forty多萬,就算修好了也得貶值十幾萬。你一個開破貨車的,拿什么賠?"
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路人,有人掏出手機開始錄像。李強感到一陣難堪,但還是平靜地說:"這位先生,我們先報警處理吧,該賠多少我會想辦法的。"
"報警?等交警來了,光做筆錄就得耽誤我一兩個小時。你以為我的時間不值錢嗎?"寶馬男嗤之以鼻,從口袋里掏出手機,"這樣,現場私了,你現在給我轉十萬塊錢,這事就算完了。"
李強臉色一變:"十萬?這也太多了吧?就算全部修理,也用不了這么多啊。"
"怎么,嫌多?"寶馬男瞇起眼睛,語氣變得更加咄咄逼人,"你知道我這車的配件多貴嗎?進口的!而且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、誤工費,十萬已經是看在你是個窮司機的份上了!"
李強攥緊了拳頭,又松開。他知道自己確實有責任,但對方明顯是在敲詐。可現在,他最擔心的是耽誤了送母親骨灰和送貨的時間。
"這位先生,我確實撞了您的車,但十萬實在太多了。我建議還是按照正規程序走,報警處理,保險公司定損。"李強努力保持冷靜。
寶馬男冷笑一聲:"看來你是想硬碰硬啊。"他掏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電話,"喂,老張,我在城東環路被一個貨車司機撞了,這家伙不想賠錢,你幫我查查這車牌,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。"
李強心里一驚。他知道自己的貨車超載了,雖然不多,但確實違規了。如果被查出來,不僅要罰款,可能還會扣分,甚至暫扣車輛。而這一切,都會耽誤他完成母親的心愿和送貨的任務。
"怎么樣,考慮清楚了嗎?"寶馬男收起手機,得意地看著李強,"我朋友是交警隊的,馬上就能查到你的違規記錄。你要是再不識相,恐怕今晚就別想走了。"
李強感到一陣無力。他知道自己確實理虧,但十萬的賠償實在是天價。這時,一個年輕女子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來,對寶馬男說:"這位先生,我是律師,您這樣威脅人家是不對的。交通事故應該按照法律程序處理,您這樣做已經涉嫌敲詐了。"
寶馬男臉色一沉:"關你什么事?多管閑事!"
"作為公民,我有權利制止不公正的行為。"年輕女律師毫不退縮,轉身對李強說,"這位師傅,不要怕,如果他敢亂來,我可以為你提供法律援助。"
寶馬男被這突如其來的阻力激怒了,指著女律師的鼻子罵道:"你他媽算什么東西?敢管老子的事!"
"你罵人就更不對了。"女律師冷靜地掏出手機,"我已經錄下了你的威脅和辱罵,如果你繼續這樣,我不介意把這些證據提交給法院。"
寶馬男氣得臉色鐵青,但礙于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和幾個正在錄像的手機,他不得不壓下怒火。這時,遠處傳來了警笛聲,可能是有路人已經報了警。
李強嘆了口氣,心想著這下肯定要耽誤很長時間了。他走到貨車旁,輕輕撫摸著車廂,里面裝著他母親的骨灰盒和那些急需送達的貨物。就在這時,一陣大風吹來,掀起了貨車后面的篷布一角。
03:
寶馬男注意到了李強的動作,目光投向了貨車后部。"你車里裝的什么東西這么寶貝?該不會是什么違禁品吧?"他冷笑著走近貨車,伸手就要掀開篷布。
"別碰!"李強急忙阻止,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。
這反常的反應更加刺激了寶馬男的好奇心和疑心。"怎么,心虛了?看來里面真有問題。"說著,他不顧李強的阻攔,一把掀開了貨車的篷布。
貨車后部整齊地碼放著幾十箱貨物,在最顯眼的位置,一個白色的骨灰盒安靜地擺放著,盒子上貼著李母的遺照,一位慈祥的老人正對著眾人微笑。骨灰盒旁邊放著幾束已經有些蔫了的白色菊花。
寶馬男愣住了,手還保持著掀篷布的姿勢,臉上的表情從得意變成了尷尬和不知所措。
"這是我母親的骨灰。"李強平靜地說,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悲痛,"她昨天剛走,我正送她回老家安葬。"
圍觀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,有人摘下了帽子,有人低下了頭,表示對逝者的尊重。雨仍在下,打在每個人的身上,氣氛變得異常沉重。
寶馬男的手緩緩放下,臉上的傲慢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復雜表情。他沒想到自己無意間揭開了別人最深的傷痛。
李強的眼睛濕潤了,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。"我必須今天把母親送回老家,這是她生前的遺愿。所以我才不想等交警來處理,耽誤太多時間了。但我不會逃避責任,我們可以留下聯系方式,等我辦完母親的事情,我一定回來處理賠償問題。"
女律師走到李強身邊,輕聲說:"節哀順變,師傅。您這么做很孝順,您母親會為您感到驕傲的。"
寶馬男站在原地,沉默了好一會兒。最終,他深吸一口氣,像是下定了決心,走到李強面前:"我很抱歉,不知道你有這樣的難處。這樣吧,我們不用報警了,你留個電話給我,等你把尊夫人的事情辦完了再聯系我,修車的事情我們再商量。"
李強有些意外地看著寶馬男:"真的可以嗎?"
"當然。"寶馬男點點頭,語氣明顯軟化了許多,"我父母還健在,但我已經好幾個月沒回家看他們了,總是工作太忙。看到你這樣,我突然覺得很慚愧。"
這時,交警的車輛到達了現場。兩名交警下車走來,詢問情況。讓大家驚訝的是,寶馬男主動上前,表示這只是一起小剮蹭,雙方已經達成了和解,不需要警方介入。
交警核實了雙方的說法,見確實沒有人員傷亡,也沒有其他財產損失,便記錄了雙方的信息,提醒他們注意行車安全后離開了。
雨漸漸小了。李強和寶馬男交換了聯系方式,約定等李強處理完母親的后事再聯系。就在李強準備上車離開時,寶馬男突然問道:"你母親的老家在哪里?路遠嗎?"
"在山西的一個小村子,開車至少還要十幾個小時。"李強回答。
寶馬男思考了一下,說:"這樣吧,我跟你一起去。我開車帶路,你跟在后面。這樣你可以休息一下,不用那么累。而且山路不好走,我的車更適合。"
李強驚訝地看著他:"不用了,這太麻煩你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