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作,請勿與現實關聯
"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,當年你丈夫去世,是我們一家接濟你,現在你攀上我三叔公這棵大樹就翻臉不認人了?"二嬸的聲音尖銳如刺,在祠堂里回蕩。母親站在那里,臉色蒼白卻挺直腰背,握緊拳頭的手在微微發抖。
三叔公眼中閃過一絲怒火,大步上前。這場鬧劇已經持續半小時,村里人紛紛圍觀,有人搖頭嘆息,有人竊竊私語。我站在人群之后,心如刀絞,一段被深埋十五年的秘密即將在這個雨天被徹底揭開。
01:
十五年前的那個雨夜,父親離開了我們。他走得太突然,一場高燒不退,鄉村醫生束手無策,等送到鎮上醫院已經來不及了。那時我才八歲,母親二十八歲,正是花一般的年紀,卻戴上了黑紗。我依稀記得葬禮那天,烏泱泱的人群中,二嬸拉著母親的手哭得最為傷心,仿佛失去的是她的親人。
"翠花,你放心,有我們在,不會讓你和孩子受苦的。"二嬸哭著說,她的丈夫二叔也在一旁點頭。那時候我不懂,為什么父親的葬禮上,二嬸比母親還要悲痛。
父親走后,我們家的日子陷入困境。父親生前是村里為數不多的木匠,有一手好手藝,家里雖不富裕但也衣食無憂。他走后,那些木工活計自然無人能接,家里的積蓄很快見底。母親沒什么文化,只能靠做些零工維持生計。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到富人家幫工,洗衣做飯,或者到地里幫人收割,晚上回來還要照顧我。我常常看到母親半夜還在油燈下縫補衣服,針尖刺破手指也不吭一聲。
那段日子,二叔家確實幫了我們不少。逢年過節會送些米面油鹽,有時候二叔打獵回來,也會分我們一些野味。二嬸更是隔三差五就來我家,幫母親干些重活,教我認字寫數。村里人都夸二叔二嬸心善,說他們是把我們當親人照顧。
直到我十歲那年,事情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。二叔開始頻繁地來我家,有時甚至在母親不在家的時候來找我閑聊。起初我以為這是關心,直到有一天,我無意中撞見二叔在我們家的后院,偷偷地往井里倒了什么東西。那天晚上,母親喝了井水后一夜高燒不退,村醫來看后說可能是著了風寒,但母親的眼神告訴我,她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從那以后,母親開始避開二叔家送來的食物,總是找借口推辭。二嬸看出了端倪,開始在村里散播閑話,說母親忘恩負義,受了恩惠卻不懂感恩。母親沒有辯解,只是更加努力地工作,為了讓我能夠繼續上學。
三叔公是村里的長輩,已經六十多歲,膝下無子,妻子也早年過世。他為人正直,在村里德高望重。他看不過去,開始暗中幫助我們,給母親介紹一些針線活,讓我去他家讀他珍藏的書籍。慢慢地,我們家的日子有了起色,母親也不再那么憔悴。
好景不長。十四歲那年,我放學回家,發現母親倒在地上,嘴角流血。二嬸正站在一旁,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。"你娘不小心摔了一跤,我剛好路過。"二嬸說著,眼神卻閃爍不定。我扶起母親,發現她的手臂上有明顯的掐痕。那天晚上,母親抱著我哭了很久,卻什么也沒說。
第二天,三叔公找到我們,二話不說就把我們母子接到他家住下。從那以后,我和母親就住在三叔公家的偏房里。三叔公教我讀書習字,母親則負責照料三叔公的起居。村里人開始議論紛紛,說我母親不守婦道,攀上了三叔公這棵大樹。二嬸更是四處散播謠言,說母親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,忘了當年是誰幫她度過難關。
他們不知道的是,在那個雨夜之后的十五年里,母親從未動過改嫁的念頭,而三叔公對我們的幫助,也只是出于一個長輩的善心。直到去年,事情才有了轉機...
02:
去年冬天,三叔公病倒了。那段時間村里流感肆虐,老人小孩最是抵抗不住。三叔公高燒不退三天,我和母親輪流守在床前,卻眼看著他的氣息越來越弱。
"翠花,你過來。"三叔公虛弱地招手,母親俯下身去。我站在一旁,聽見三叔公斷斷續續地說:"這些年,你照顧我,我心里明白。我想...如果你不嫌棄我這把老骨頭...咱們...把事情...名正言順地辦了吧。"
母親愣住了,眼淚無聲地滑落。"三叔,您...您說什么呢,您好好養病要緊。"
"我老了,沒幾年活頭了。但我不想帶著遺憾走。"三叔公艱難地坐起來,"當年你丈夫走的時候,我就想幫你們。只是村里人嘴碎,怕對你名聲不好。現在我什么都不怕了,只怕來不及......"
那天晚上,母親在三叔公的房間待了很久。第二天,三叔公的病奇跡般地好轉了。一周后,他鄭重其事地向母親提親,說要給她一個名分。母親猶豫再三,最終點了頭。
消息很快傳遍了村子。大多數人對此表示祝福,畢竟母親守寡十五年,已經盡了婦道;三叔公膝下無子,晚年有人照料也是好事。二叔家卻炸開了鍋。
"好你個翠花,當年要不是我們家接濟,你們娘倆早就餓死了!現在攀上三叔公這棵大樹,就翻臉不認人了?"二嬸領著二叔和她的兩個兒子,氣勢洶洶地闖進三叔公家。
"嬸子,當年的事我一直記在心里。"母親平靜地說,"只是現在三叔公年紀大了,需要有人照顧,我..."
"少來這套!"二嬸打斷道,"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?三叔公家的地有十幾畝,還有鎮上的兩間鋪子,你是看上這些了吧?我告訴你,三叔公的財產可不是你能染指的!"
三叔公坐在太師椅上,眉頭緊鎖。"大侄媳婦,你這話說得不對。我的財產我自己做主。再說了,這些年翠花照顧我,任勞任怨,我心里有數。"
"呸!照顧?誰知道她安的什么心?我看她就是個狐貍精,勾引了我三叔公!"二嬸越說越難聽。
我再也忍不住了,上前一步想要反駁,卻被母親拉住。母親的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,她轉向二嬸,聲音低沉卻堅定:"嬸子,這些年的事,我不想多說。但你別忘了,當年是誰在我家井里下了藥,是誰趁我不在家對我兒子動手動腳,又是誰在村里散布謠言說我不守婦道..."
話音未落,二嬸的臉色驟變,上前一步就給了母親一記耳光。"你胡說八道什么!"
"啪!"又是一聲脆響,三叔公猛地站起來,一巴掌打在二嬸臉上。"住口!當年的事,你以為我不知道嗎?"
二嬸捂著臉,不可置信地看著三叔公。"你...你..."
"當年你二叔覬覦翠花的美貌,幾次三番想占她便宜,被她拒絕后就起了歹心。你知道后不但不阻止,反而幫著他一起算計翠花。要不是我及時發現..."三叔公怒視二嬸,"你們還有臉來鬧?"
二嬸臉色鐵青,眼神閃爍。"你...你胡說!"她結結巴巴地反駁,但底氣明顯不足。
"胡說?"三叔公冷笑一聲,從懷里掏出一封發黃的信件,"這是你二叔當年親筆寫給翠花的情書,被我無意中攔截到。信上說得明明白白,要她背叛亡夫改嫁給他,否則就對她兒子不利。"
二嬸如遭雷擊,踉蹌著后退兩步。二叔的臉色也變得慘白,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