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"趙明遠，你個老光棍，真要娶那個啞巴？"堂叔趙德福拍著桌子，唾沫星子橫飛。"她蘇青蓮一個聾啞人，連話都不會說，你圖什么？"

"我樂意！"趙明遠梗著脖子，"她人好，勤快，我看中的是人品。"

"人品？她連自己爹媽是誰都不知道，十年前突然出現在咱桐林村，像個野人一樣！"

"夠了！"趙明遠猛地站起身，"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，三天后就是婚期，誰敢說她一句不是，別怪我翻臉！"

堂叔氣得直哆嗦："你等著后悔吧！一個啞巴能給你生出什么好來？"

01

那是十年前的一個雨夜，雷聲轟鳴，大雨傾盆。

趙明遠背著病重的母親從鎮上看病回來，渾身已經濕透。母親虛弱地伏在他背上，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。

"娘，再堅持一下，馬上就到家了。"趙明遠咬牙前行，腳下的泥路滑得厲害。

路過村口破廟時，一道閃電劃過天空，照亮了破敗的廟門。就在這時，趙明遠聽到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
"這大半夜的，難道有賊？"他心里一緊，但背著母親不方便查看。

又是一道閃電，他隱約看到廟里有個人影在晃動。趙明遠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決定進去看看。萬一真是賊人，放任不管的話，說不定會禍害村里。

"娘，我進去看看，您先在這兒等著。"他小心地把母親放在廟門外的石階上，用自己的外衣給她遮雨。

推開吱呀作響的廟門，里面黑漆漆的，只有窗外閃電偶爾照進一絲光亮。趙明遠摸索著往里走，腳下踩到什么軟軟的東西，嚇了一跳。

"誰？誰在那里？"他壯著膽子問。

沒有回應，只有急促的呼吸聲。

又一道閃電，趙明遠終于看清了——角落里蜷縮著一個人，看身形像是個女子。她渾身濕透，衣衫襤褸，長發凌亂地貼在臉上，瑟瑟發抖。

"姑娘，你怎么了？"趙明遠試探著走近。

女子抬起頭，即使在昏暗中，趙明遠也能看到她眼中的恐懼。她嘴巴張了張，卻發不出聲音，只是不停地搖頭，往角落里縮。

"別怕，我不是壞人。"趙明遠放緩語氣，"這么大的雨，你一個姑娘家在這里不安全。"

女子比劃著手勢，指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，又搖搖頭。

"你......你不會說話？也聽不見？"趙明遠這才明白，她是個聾啞人。

就在這時，外面傳來母親虛弱的聲音："明遠，怎么了？"

"娘，廟里有個姑娘，好像是個啞巴。"趙明遠回頭說。

"帶她過來讓我看看。"母親的聲音雖然虛弱，卻帶著慈愛。

趙明遠向女子伸出手，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。女子猶豫著，但看到他眼中的善意，終于慢慢站起來。

借著閃電的光，趙明遠這才看清她的慘狀——臉上有淤青，手臂上有抓痕，腳上連鞋都沒有，走路一瘸一拐的。

"天啊，這孩子遭了多大的罪。"母親看到她的樣子，眼圈都紅了，"明遠，快把她背上，咱們回家。"

"娘，您的身體......"

"我沒事，這姑娘更需要幫助。"母親堅持道，"快，別讓她在雨里淋著了。"

趙明遠二話不說，脫下里衣給女子披上，然后蹲下身子："姑娘，我背你。"

女子搖頭后退，眼中滿是戒備。

"孩子，別怕。"母親溫柔地說，雖然知道她聽不見，還是用手輕輕拍了拍她，"我們是好人，不會害你的。"

也許是母親的慈祥打動了她，女子終于趴在趙明遠背上。趙明遠一手背著她，一手扶著母親，艱難地在雨中前行。

回到家，趙明遠先把母親安頓好，然后燒了一大鍋熱水。

"明遠，我衣柜里有幾件舊衣服，你拿給她換上。"母親躺在床上指揮，"再煮點姜湯，驅驅寒。"

趙明遠忙前忙后，把女子安排在偏房。他把衣服放在門口，敲敲門示意，然后回避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女子換好衣服出來。洗去臉上的污垢，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，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。雖然臉上還有傷，但掩不住姣好的容貌。

"真是個標致的姑娘。"母親看著她，眼中有憐愛，"明遠，拿紙筆來，看看能不能問出她的來歷。"

趙明遠拿來紙筆，但女子搖搖頭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，又擺擺手——她不識字。

"可憐的孩子，又聾又啞，還不識字。"母親嘆息，"這可怎么活啊。"

女子似乎看懂了母親的表情，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。她跪在地上，對著趙家母子磕頭，手勢比劃著，像是在說謝謝。

"快起來，快起來。"趙明遠趕緊扶她，"您這是做什么。"

"孩子，從今天起，你就住在我們家。"母親慈愛地說，"明遠，明天去村長那里說一聲，就說我們家收留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姑娘。"

第二天，消息就在村里傳開了。

"趙家收留了個來歷不明的啞巴女人！"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全村。

"聽說是從破廟里撿回來的，渾身是傷！"

"誰知道是不是逃犯？趙家母子心也太大了！"

"我看是趙明遠看上人家了吧？都三十好幾了還打光棍，饑不擇食了！"

流言蜚語如潮水般涌來，村民們議論紛紛，有同情的，有懷疑的，更多的是看熱鬧的。

村長錢貴生親自上門："明遠，這姑娘什么來歷？"

"不知道。"趙明遠如實相告，"她又聾又啞，問不出什么。"

"那可不行。"村長皺眉，"萬一是逃犯怎么辦？你們母子倆擔得起這個責任嗎？"

"村長，您看她像逃犯嗎？"趙母虛弱地說，"一個姑娘家，又聾又啞的，能犯什么事？我看她就是遭了難的可憐人。"

"話是這么說，可是......"

"村長。"趙明遠打斷他，"要是出了事，我負全責。現在她無家可歸，總不能把她趕出去吧？"

村長看看那個縮在角落里的女子，她低著頭，雙手緊緊攥著衣角，瘦弱的身體微微發抖。

"唉，你們母子心善，我也不好多說什么。"村長最后妥協了，"但要是有什么異常，立刻報告。"

村長走后，趙明遠給女子起了個名字。

"姑娘，從今天起，你就叫蘇青蓮吧。"他指著自己說"趙明遠"，又指著母親說"娘"，最后指著她，慢慢地說"蘇——青——蓮"。

女子聰明，很快就明白了。她指著自己，嘴型模仿著"蘇青蓮"三個字，雖然發不出聲音，但眼中有了一絲光彩。

"好孩子。"趙母拉著她的手，"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。"

蘇青蓮的眼淚又掉了下來，她握著趙母的手，不停地點頭。

從那天起，蘇青蓮就在趙家住下了。她雖然不會說話，但特別勤快。天不亮就起床，掃地、做飯、洗衣、喂雞，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
"這姑娘真能干。"趙母看在眼里，喜在心里，"明遠，你看她把咱家收拾得多干凈。"

趙明遠也暗暗吃驚。蘇青蓮做飯的手藝極好，簡單的農家菜被她做得有滋有味。她還會繡花，針法細膩，繡出的花鳥栩栩如生。

"這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。"趙明遠心里犯嘀咕，但看她從不提及過往，也就沒有多問。

村民們一開始還指指點點，但時間長了，看蘇青蓮規規矩矩的，也就漸漸接受了。

"那啞巴姑娘倒是挺能干的。"

"是啊，把趙家照顧得不錯。"

"就是可惜了，這么好的姑娘，偏偏是個啞巴。"

02
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蘇青蓮在趙家已經住了三年。

這三年里，她和趙家母子相處得很好。雖然不能用語言交流，但一個眼神、一個手勢，彼此就能明白。趙母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疼愛，趙明遠對她也是關懷備至。

但趙母的身體卻每況愈下。那場大病之后，她就一直沒有完全康復，經常臥床不起。

"明遠，娘怕是不行了。"這天，趙母把兒子叫到床前，聲音虛弱。

"娘，您別胡說，會好起來的。"趙明遠握著母親的手，強忍淚水。

"傻孩子，娘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。"趙母苦笑，"娘就是放心不下你。你都三十七了，還沒成家，娘死不瞑目啊。"

"娘......"

"你聽娘說。"趙母看向正在熬藥的蘇青蓮，"青蓮是個好姑娘，這三年來，她把咱家照顧得這么好，比親閨女還親。娘看得出來，你對她有意思，她對你也有情。"

趙明遠臉一紅："娘，您說什么呢。"

"別以為娘老眼昏花。"趙母笑了，"你看她的眼神，她看你的眼神，娘都看在眼里。明遠，如果你不嫌棄她是個啞巴，就娶了她吧。"

"可是娘，她......"

"啞巴怎么了？"趙母打斷他，"人好才是最重要的。這姑娘心地善良，又勤快能干，哪里去找這么好的媳婦？"

這時，蘇青蓮端著藥進來。看到母子倆神情凝重，她關切地看看這個，又看看那個。

"青蓮，過來。"趙母招手。

蘇青蓮放下藥碗，走到床前。

"孩子，這三年來，辛苦你了。"趙母拉著她的手，"娘有個不情之請。"

蘇青蓮疑惑地看著她。

"娘時日無多了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明遠。"趙母說著，眼淚就掉了下來，"他是個好孩子，就是太實在，不會花言巧語。娘想問問你，你愿意嫁給他嗎？"

蘇青蓮愣住了，臉瞬間漲得通紅。她看看趙母，又看看趙明遠，手足無措。

"娘知道這很唐突。"趙母繼續說，"但娘真的時日無多了。如果你愿意，就點點頭。如果不愿意，也沒關系，就當娘沒說過。"

蘇青蓮低著頭，雙手絞著衣角，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。

趙明遠也緊張得手心出汗。這三年來，他確實對蘇青蓮動了心。但他知道自己的條件——年紀大，家里窮，母親又病著。他有什么資格去奢望這么好的姑娘？

就在這時，蘇青蓮緩緩抬起頭，眼中含著淚，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
"好，好孩子！"趙母激動得咳嗽起來，"明遠，還愣著干什么？"

趙明遠這才回過神來，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："青蓮，你......你真的愿意？"

蘇青蓮看著他，眼中有羞澀，有深情，再次點了點頭。

"太好了，太好了！"趙母拉著兩人的手，放在一起，"等娘身體好些，就給你們辦婚事。"

但老天沒有給她這個機會。三個月后，趙母還是走了。臨終前，她拉著兩人的手，艱難地說出最后的話："要......要好好過日子。"

送走母親后，趙明遠消沉了很長時間。是蘇青蓮默默地陪在他身邊，照顧他的起居，用無聲的陪伴給他安慰。

守孝期滿后，趙明遠找到蘇青蓮，用手勢問她："你還愿意嫁給我嗎？"

蘇青蓮毫不猶豫地點頭，眼中滿是堅定。

趙明遠激動地抱住她："青蓮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，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。"

蘇青蓮靠在他懷里，雖然說不出話，但臉上的笑容說明了一切。

趙明遠找到村長錢貴生："村長，我想娶青蓮。"

村長瞪大眼睛："明遠，你沒開玩笑吧？她可是個聾啞人！"

"我知道。"趙明遠平靜地說，"但那又怎樣？她人好，這比什么都重要。"

"可是村里人會怎么看？你的親戚會同意嗎？"

"別人怎么看，我不在乎。"趙明遠堅定地說，"至于親戚，同意最好，不同意我也要娶。"

村長看他心意已決，嘆了口氣："既然你想好了，我也不多說什么。但這姑娘身份不明，萬一......"

"我可以擔保。"趙明遠打斷他，"出了任何事，我一力承擔。"

"好吧。"村長無奈，"那就選個日子辦吧。"

消息很快傳遍全村，如趙明遠所料，反對聲一片。

"趙明遠瘋了吧？要娶個啞巴？"

"四十歲的老光棍，大概是急瘋了。"

"那啞巴來歷不明，誰知道是什么人？"

"聽說他家親戚都反對，但他鐵了心要娶。"

果然，趙家的親戚坐不住了。堂叔趙德福帶著幾個族人，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。

這就有了開頭那一幕。

"趙明遠，你個老光棍，真要娶那個啞巴？"趙德福拍著桌子，唾沫橫飛。

在一番激烈的爭吵后，趙德福等人悻悻離去，臨走時還撂下狠話："你要是執意娶這個啞巴，就別怪我們不認你這個侄子！趙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！"

"不認就不認！"趙明遠毫不示弱，"我趙明遠行得正坐得端，不需要你們認！"

親戚們走后，蘇青蓮從屋里出來，眼中有愧疚。她拉著趙明遠的手，比劃著手勢，意思是要不要取消婚事，不想讓他為難。

"別傻了。"趙明遠握緊她的手，"我決定的事，誰也改變不了。青蓮，不管別人怎么說，我都要娶你。"

蘇青蓮的眼淚掉了下來，她撲進趙明遠懷里，肩膀不停地顫抖。

"別哭。"趙明遠輕拍她的背，"從今往后，有我在，誰也欺負不了你。"

婚期定在臘月初八，算是個吉日。趙明遠開始張羅婚事，但困難重重。他去找媒婆幫忙，但好幾個都拒絕了。

"明遠兄弟，不是嬸子不幫你。"王媒婆為難地說，"實在是......你也知道，村里人都在看笑話，我要是幫你，以后還怎么在村里混？"

"我明白。"趙明遠苦笑，"那我就自己辦。"

他一個人跑前跑后，買紅紙寫喜字，準備喜糖瓜子，布置新房。蘇青蓮想幫忙，他都不讓。

"你是新娘子，哪有自己操辦自己婚事的道理？"他笑著說，"這些事交給我就行。"

但蘇青蓮哪里閑得住？她悄悄做了一身嫁衣，針腳細密，繡工精美。還親手做了兩雙鞋，一雙給趙明遠，一雙給自己。

時間很快到了臘月初七，明天就是婚期。趙明遠特意去鎮上買了些肉和菜，準備明天招待客人。雖然他知道來的人不會多，但該有的禮數不能少。

傍晚時分，意外的訪客來了。

03

"明遠在家嗎？"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。

趙明遠開門一看，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孫老爺子，身后還跟著幾個村民。

"孫爺爺，您怎么來了？快請進。"趙明遠趕緊讓座。

孫老爺子坐下后，直截了當地說："明遠，我們是來勸你的。"

趙明遠心里一沉："孫爺爺，您也是來反對的？"

"不是反對，是擔心。"孫老爺子嘆氣，"你是個好孩子，我看著你長大的。但這門親事，你真的想清楚了嗎？"

"想清楚了。"趙明遠堅定地說。

"她是個啞巴，你們以后怎么交流？孩子生下來會不會也是啞巴？還有，她的來歷......"

"孫爺爺。"趙明遠打斷他，"這些我都考慮過了。青蓮雖然不會說話，但我們能用手勢交流。至于孩子，那是天意，我不在乎。她的來歷，我相信她不是壞人。"

"可是明遠，婚姻不是兒戲啊。"另一個村民說，"你現在覺得沒問題，以后呢？時間長了，你能忍受一個不會說話的妻子嗎？"

"能。"趙明遠毫不猶豫，"這三年多來，青蓮照顧我娘比親閨女還親。這樣的好姑娘，我為什么不能娶？就因為她不會說話？"

"明遠說得對！"突然，門外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。

眾人回頭，見是賣菜的劉大嬸，后面還跟著幾個婦女。

"我可是親眼看到的。"劉大嬸走進來，"那次在集市上，劉癩子調戲青蓮，明遠二話不說就沖上去保護她。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份上，還有什么好說的？"

"就是！"另一個婦女接話，"青蓮這姑娘我們都看在眼里，勤快、善良、孝順。除了不會說話，哪點不好？"

"我看啊，是某些人眼紅。"劉大嬸意有所指，"明遠找了這么好的媳婦，某些人家里的懶婆娘比不上，就在背后嚼舌根。"

這話一出，在場的男人們都有些尷尬。確實，他們的妻子很多都不如蘇青蓮能干。

孫老爺子咳嗽一聲："既然明遠心意已決，我們也不好多說什么。但丑話說在前頭，日后要是有什么事，可別怪我們沒提醒。"

"不會的。"趙明遠起身，深深鞠躬，"謝謝大家關心。明天是我大喜的日子，還望大家賞臉來喝杯喜酒。"

眾人面面相覷，最后還是孫老爺子開口："罷了，明天老頭子來給你撐撐場面。"

"我也來！"劉大嬸大聲說，"青蓮是個好姑娘，我支持這門親事！"

有了帶頭的，又有幾個人表示會來。雖然不多，但對趙明遠來說已經足夠了。

送走眾人后，趙明遠回到屋里，看到蘇青蓮正站在窗邊，顯然剛才的對話她都看到了。

"別擔心。"趙明遠走過去，輕輕抱住她，"有孫爺爺和劉大嬸他們支持，明天的婚禮不會太冷清。"

蘇青蓮轉過身，眼中含淚，用手比劃著"謝謝"。

"傻丫頭，謝什么。"趙明遠幫她擦去眼淚，"明天你就是我媳婦了，是我該謝謝你，謝謝你愿意嫁給我這個窮光棍。"

蘇青蓮搖搖頭，指了指自己的心，又指了指趙明遠——她想說的是，她心里有他。

第二天，臘月初八，天公作美，陽光明媚。

趙明遠一大早就起來，穿上新郎服。雖然不是什么好料子，但洗得干干凈凈，人也精神了不少。

蘇青蓮的嫁衣是自己做的，大紅色的綢緞，上面繡著精美的鴛鴦戲水。她本就長得清秀，穿上嫁衣更顯得明艷動人。

沒有花轎，沒有吹吹打打，趙明遠就這樣牽著蘇青蓮的手，走到堂屋。

來的客人不多，除了孫老爺子和劉大嬸他們，還有幾個平日里關系不錯的村民。雖然冷清，但也算有了見證人。

村長錢貴生主持婚禮："今天是趙明遠和蘇青蓮的大喜日子。雖然......咳咳，雖然情況特殊，但既然兩位新人情投意合，我們也祝福他們。"

"一拜天地！"

趙明遠和蘇青蓮對著門外的天地深深鞠躬。

"二拜高堂！"

兩人轉身，對著趙母的牌位鞠躬。趙明遠心里默念：娘，兒子成親了，您在天之靈安息吧。

"夫妻對拜！"

兩人面對面，深情對視，然后鞠躬。

"禮成！送入洞房！"

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，還夾雜著幾聲嘲笑。但趙明遠不在乎，他只在乎身邊的人。

酒席簡單，只有幾桌。趙明遠端著酒杯，挨桌敬酒。

"明遠，好好對青蓮。"孫老爺子語重心長，"既然娶了，就要負責到底。"

"孫爺爺放心，我會的。"趙明遠認真地說。

"明遠，恭喜你啊。"劉大嬸笑瞇瞇的，"青蓮這么好的姑娘，你可要珍惜。"

"一定的，劉嬸。"

敬完酒，客人們陸續離開。偌大的院子很快就空了，只剩下滿地的瓜子殼和幾張桌子。

趙明遠不急著收拾，他回到新房門口，深吸一口氣，推門進去。

新房布置得簡單卻溫馨。大紅的囍字貼在墻上，紅燭在桌上搖曳生輝。蘇青蓮坐在床邊，頭上蓋著紅蓋頭，雙手交疊放在腿上，看得出有些緊張。

趙明遠關上門，外面的喧囂被隔絕在外。他走到蘇青蓮面前，心跳得厲害。

"青蓮。"他輕聲說，雖然知道她聽不見，但還是想說，"從今天起，你就是我媳婦了。我趙明遠發誓，這輩子會好好待你，不讓你受半點委屈。"

他緩緩伸出手，準備掀開紅蓋頭。手有些抖，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。

終于，他下定決心，輕輕掀起紅蓋頭的一角。

蘇青蓮低著頭，雙手緊握。他用手勢比劃著"別怕"，溫柔地握住她的手。

就在此時，蘇青蓮緩緩抬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她張開嘴，竟然發出了聲音——

一首哀婉動人的民謠從她口中流淌而出。

趙明遠驚得后退兩步，手中的酒杯"啪"地摔在地上。歌聲在夜空中回蕩，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