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
聲明：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，為保護當事人隱私，文中人物均為化名處理。

"媽！都是你害的！"小雅歇斯底里地沖著母親李慧芳吼道。

"我怎么害你了？我是為了你好！"李慧芳聲音顫抖。

"為了我好？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！"

小雅指著自己憔悴的臉，"如果當初你不是那么著急..."

"我哪里知道會變成這樣！"

小雅突然冷笑："媽，你真的不知道嗎？"

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，李慧芳手中的茶杯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

01

兩年前的春天，50歲的李慧芳還沉浸在即將當婆婆的喜悅中。

那時的小雅26歲，在一家外貿公司做翻譯，長得清秀可人，性格活潑開朗。每天下班回家，總是嘰嘰喳喳地跟母親分享工作中的趣事。

"媽，今天客戶夸我英語說得好呢！"小雅一進門就興奮地匯報。

"那當然，我女兒這么優秀。"李慧芳滿臉自豪，"不過雅雅，你也該考慮個人問題了。"

小雅撇撇嘴："媽，我還年輕呢。"

"年輕？再不找對象就成老姑娘了！"李慧芳開始了日常催婚模式，"隔壁王阿姨的女兒都生二胎了。"

那段時間，李慧芳幾乎動員了所有的親戚朋友給女兒介紹對象。

作為退休中學教師，她在這個小城市人脈廣泛，很快就有了合適的人選。

"有個小伙子，在市政府工作，父母都是公務員，家里在新區有套房子還有車。"李慧芳興致勃勃地向女兒匯報，"條件可好了！"

小雅當時正在看電視，頭也不抬："媽，現在不興門當戶對那一套了。"

"什么門當戶對？我這是為你好！"李慧芳急了，"你以為談戀愛是過家家？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！"

在母親的軟磨硬泡下，小雅終于同意見一面。

第一次見面是在市中心的咖啡廳。

男方叫王建軍，28歲，個子挺高，戴著金絲眼鏡，看起來斯斯文文的。他說話很有禮貌，工作穩定，還會主動買單。

"感覺怎么樣？"回家路上，李慧芳迫不及待地詢問。

小雅想了想："還行吧，挺老實的。"

"老實好啊！老實的男人才會疼媳婦。"李慧芳如獲至寶，立即開始籌劃第二次見面。

接下來的幾個月，王建軍確實表現得很不錯。他經常買花送給小雅，周末會開車帶她去郊外玩，對李慧芳也很尊重，每次來家里都會帶禮品。

"這孩子多懂事啊！"李慧芳對王建軍越來越滿意，"家教好，有修養。"

小雅雖然談不上多喜歡，但也沒有反感。在她看來，王建軍雖然有些呆板，但確實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。

半年后，兩人確定了戀愛關系。李慧芳更是把王建軍當成半個兒子看待，逢人就夸："我女婿可有出息了，在政府部門工作！"

02

戀愛一年后，王建軍提出了結婚的想法。李慧芳興奮得不行，立即張羅著兩家見面談婚事。

王建軍的父母王志遠和陳美玲看起來很體面。

王志遠在財政局工作，陳美玲是教育局的科長，兩人都是一副公務員的派頭，說話辦事很有條理。

"我們家建軍從小就聽話，從不讓我們操心。"陳美玲拉著小雅的手說，"以后你嫁過來，我們一定會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。"

"那是那是，我們也會把建軍當親生兒子。"李慧芳連連點頭。

雙方家長談得很投機，很快就確定了婚期和彩禮數額。王家提出彩禮十萬，在當地算是中等偏上的標準。

"條件真不錯。"那天晚上，李慧芳躺在床上跟丈夫老李說話，"政府職員，父母都有正式工作，還有房有車。雅雅嫁過去肯定不會受委屈。"

老李點點頭："看起來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家。"

但就在籌備婚禮的過程中，一些細節開始讓小雅感到不舒服。

首先是婚房的裝修問題。王建軍帶小雅去看新房時，陳美玲也跟著去了。

"這個客廳的沙發要買真皮的，顯得高檔。"陳美玲指指點點，"臥室的床也要買好一點的，實木的。"

小雅想要發表自己的意見："阿姨，我覺得布藝沙發比較溫馨..."

"布藝沙發不好打理，真皮的耐用。"陳美玲直接打斷了她的話，"我們家建軍從小住的都是好東西，不能委屈了他。"

王建軍在一旁默不作聲，似乎很習慣母親做主的模式。

接下來是婚宴的籌備。陳美玲對酒店、菜品、邀請賓客都有詳細的要求。

"酒店要選五星級的，我們王家的面子不能丟。"陳美玲拿著厚厚的賓客名單，"菜品要十八個，寓意要好。"

小雅試圖提出自己的想法："阿姨，其實我覺得簡單一點也挺好的..."

"不行！"陳美玲態度堅決，"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，不能馬虎。"

李慧芳在一旁勸女兒："雅雅，你未來婆婆考慮得周到，你就聽她的吧。"

小雅感到有些壓抑，但看到王建軍對母親言聽計從的樣子，她開始擔心起來。

一天晚上，小雅忍不住跟王建軍說："建軍，我覺得咱們的婚禮，是不是應該我們自己做主？"

王建軍愣了一下："我媽也是為了我們好啊，她比我們有經驗。"

"但這是我們的婚禮，不是你媽的婚禮。"小雅有些急了。

"你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。"王建軍第一次對小雅表現出不滿，"我媽為了我們的婚禮操碎了心，你這樣說她，我很難接受。"

那天晚上，兩人第一次發生了爭吵。小雅委屈地哭了，王建軍也沒有安慰她，只是說："你好好想想，到底是誰不對。"

回到家后，小雅把這件事告訴了李慧芳。

"雅雅，你想多了。"李慧芳拍拍女兒的肩膀，"人家婆婆愿意為你們操心，說明把你當自己人。你要學會感恩。"

"可是媽，我總覺得..."小雅欲言又止。

"覺得什么？"李慧芳追問。

"沒什么。"小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擔憂。

婚禮如期舉行了。整個過程確實很隆重，陳美玲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，不時向賓客介紹："這是我兒媳婦，多漂亮啊！"

李慧芳看著女兒身穿潔白婚紗的樣子，眼中滿含淚水："我女兒終于有個好歸宿了。"

但只有小雅知道，在這場華麗的婚禮背后，她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。

03

婚后的生活并沒有像李慧芳想象的那么美好。

新婚第一個月，小雅還沉浸在做新娘的喜悅中，但很快她就發現了問題。

每天早上，陳美玲都會給他們準備早餐，然后在飯桌上安排一天的行程："建軍，今天下班后陪我去買菜。小雅，你把那些臟衣服洗了。"

"媽，我們可以自己安排。"小雅試圖表達不同意見。

"你們年輕人不會安排，我來安排比較好。"陳美玲的語氣不容置疑。

王建軍在一旁默默吃著早餐，對母親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。

更讓小雅難以接受的是，陳美玲還會檢查他們的房間，看看有沒有收拾整齊。

"小雅，被子要疊成豆腐塊，這樣才好看。"陳美玲一邊說著，一邊重新整理被子，"我們家從來都是這樣的。"

"阿姨，我們習慣這樣疊。"小雅指著自己疊的被子。

"那不行，不標準。"陳美玲擺擺手，"你要學會我們家的規矩。"

小雅感到越來越壓抑。每天下班回家，她都要面對婆婆的各種要求和指導。

吃飯時不能發出聲音，看電視音量不能太大，洗澡時間不能超過十五分鐘...

一個月后，小雅忍不住跟王建軍抱怨："建軍，你媽管得是不是太多了？"

"她是為了我們好。"

王建軍依然是那句話，"而且這是我們家的規矩，你要適應。"

"我為什么要適應你們家的規矩？我也有我的生活習慣啊！"小雅有些激動。

"因為你嫁進了我們家。"王建軍的話讓小雅如遭雷擊，"嫁雞隨雞，嫁狗隨狗，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？"

那天晚上，小雅哭了很久。她開始懷念婚前的自由生活，開始后悔這段婚姻。

第二天，小雅回娘家跟母親訴苦。

"媽，我覺得我過得很不開心。"小雅紅著眼睛說。

"剛結婚都要有個適應期。"

李慧芳安慰道，"你婆婆人很好，就是要求嚴格一點。"

"不是嚴格，是控制！"小雅急了，"她要管我們的一切！"

李慧芳皺了皺眉："雅雅，你是不是太嬌氣了？人家把你當親生女兒才會這樣操心。"

"當親生女兒？"小雅苦笑，"親生女兒會被要求按照別人的規矩生活嗎？"

"那你想怎么辦？"李慧芳問。

小雅沉默了。她知道，如果說想要離婚，母親一定會說她太任性。

"再忍忍吧，等有了孩子就好了。"李慧芳拍拍女兒的手，"到時候你婆婆的注意力都在孫子身上，就不會管你那么多了。"

小雅無奈地點點頭，心里卻更加郁悶。

04

婚后半年，小雅懷孕了。李慧芳高興壞了，立即買了一堆補品送過去。

"我要當姥姥了！"李慧芳逢人就說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
但懷孕后的生活，讓小雅體驗到了更深層的痛苦。

陳美玲對她的控制變得更加嚴格。每天吃什么、喝什么、做什么運動，都要嚴格按照陳美玲制定的"孕婦守則"執行。

"懷孕的人不能吃辣椒，對胎兒不好。"陳美玲把小雅愛吃的辣椒醬收起來，"從今天開始，只能吃清淡的。"

"我就吃一點點，應該沒關系吧？"小雅央求道。

"一點點也不行！"陳美玲態度堅決，"我懷建軍的時候，什么都不敢吃，所以他才長得這么健康。"

更讓小雅難以接受的是，陳美玲堅持要她做性別鑒定。

"現在技術這么發達，可以提前知道是男是女。"陳美玲神秘茲茲地說，"如果是男孩，我們就好好養；如果是女孩..."

"如果是女孩怎么樣？"小雅追問。

陳美玲沒有直接回答，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："總之先看看再說。"

小雅心里咯噔一下，隱隱感到不安。

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，陳美玲托關系找了個熟人，帶小雅去做B超。

結果出來了：是個女孩。

陳美玲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。回家的路上，她一言不發，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
到了家，陳美玲把王建軍叫到一邊，兩人在房間里低聲交談了很久。

晚飯時，陳美玲的態度明顯冷淡了很多。以前她總是給小雅夾菜，現在卻只顧著自己吃。

"媽，怎么了？"王建軍察覺到了母親的異常。

"沒什么。"陳美玲淡淡地說，"就是有點累。"

那天晚上，小雅聽到婆婆在房間里跟王志遠說話："老王，我覺得這個孫女..."

聲音太小，小雅沒聽清楚后面的話，但她已經猜到了大概意思。

接下來的幾天，陳美玲對小雅的態度越來越冷淡。以前每天早上都會問她想吃什么，現在卻只是機械地準備一些簡單的食物。

"建軍，你媽是不是因為孩子是女孩不高興？"小雅忍不住問王建軍。

"沒有的事。"王建軍矢口否認，"我媽最喜歡女孩了。"

但他的眼神躲閃，顯然在撒謊。

一周后，陳美玲終于攤牌了。

"小雅，我覺得你們還年輕，可以考慮要兩個孩子。"陳美玲若無其事地說，"現在政策也允許了。"

小雅心里一涼："阿姨，一個孩子我們就很滿足了。"

"一個怎么夠？"陳美玲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，"而且女孩將來要嫁人的，還是要有個兒子才好。"

"現在男女都一樣..."小雅試圖解釋。

"哪里一樣？"

陳美玲打斷了她的話，"女孩是潑出去的水，兒子才是傳宗接代的。"

那天晚上，小雅哭著給李慧芳打電話。

"媽，我婆婆重男輕女，她想讓我再生一個兒子。"小雅哽咽著說。

李慧芳愣了一下："這...現在不都說男女平等嗎？"

"她不這么想。她說女孩是潑出去的水。"小雅越說越委屈，"媽，我該怎么辦？"

李慧芳沉默了很久，最后說："雅雅，要不你再考慮考慮？反正你們年輕，生兩個也養得起。"

"媽！"小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"你也這么想？"

"我不是這個意思..."李慧芳有些慌亂，"我只是覺得，既然已經結婚了，就要以和為貴。"

掛斷電話后，小雅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。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理解她，她還能依靠誰？

05

懷孕七個月的時候，事情變得更加糟糕。

陳美玲開始在各種場合表達她對這個未出生孫女的不滿。

"哎，我這個命啊，怎么就攤上個女孩呢？"她在鄰居面前嘆氣，"人家老張家的兒媳婦一胎就是男孩，多有福氣。"

"女孩也挺好的啊，現在女孩都很孝順。"鄰居安慰道。

"孝順有什么用？還不是要嫁人，到時候幫的是別人家。"陳美玲撇撇嘴，"只有兒子才是自己的。"

這些話傳到小雅耳朵里，她感到深深的屈辱。肚子里的孩子還沒出生，就已經被奶奶嫌棄了。

更過分的是，陳美玲開始暗示小雅考慮"其他選擇"。

"現在醫學這么發達，什么都可以解決。"陳美玲意味深長地說，"如果真的不想要，也不是沒有辦法。"

小雅震驚地看著她："阿姨，你的意思是..."

"我沒有別的意思。"陳美玲淡淡地說，"只是覺得，既然不是我們想要的，何必勉強自己呢？"

當天晚上，小雅抱著肚子痛哭流涕。她無法相信，這個孩子的奶奶竟然暗示她把孩子打掉。

第二天，小雅回到娘家，把這件事告訴了李慧芳。

"什么？她讓你打掉孩子？"李慧芳也震驚了，"這怎么可以？孩子都七個月了！"

"媽，我現在該怎么辦？"小雅抱著李慧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"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了牢籠里。"

李慧芳看著女兒憔悴的樣子，心疼得不行。她第一次開始懷疑，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正確。

"雅雅，要不...你在娘家住到生孩子？"李慧芳試探著問。

小雅點點頭："我再也不想回去了。"

但是，王建軍不同意。

"小雅，你這樣做太過分了。"王建軍氣沖沖地來到李慧芳家，"我媽只是說說而已，你怎么能當真？"

"說說而已？"小雅憤怒地看著他，"她讓我把孩子打掉，你覺得這是說說而已？"

"我媽沒有那個意思。"王建軍矢口否認，"你是不是理解錯了？"

"我沒有理解錯！"小雅聲音顫抖，"她就是嫌棄這個孩子是女孩！"

"就算是女孩又怎么樣？我們也沒說不要啊。"王建軍顯得很無辜，"你在娘家住著算怎么回事？讓人怎么看我們家？"

李慧芳在一旁聽著，心情復雜。她開始意識到，這個她精心挑選的女婿，可能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好。

最終，在王建軍的軟磨硬泡下，小雅還是回去了。但她的心已經徹底涼了。

臨產前一個月，小雅的身體狀況很不好。她血壓偏高，醫生建議她多休息，少操勞。

但陳美玲卻說："我當年懷建軍的時候，一直干活到生，什么事都沒有。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嬌氣。"

小雅想要反駁，但看到王建軍支持母親的眼神，她選擇了沉默。

終于，孩子出生了。是個健康的女嬰，長得很可愛。

但陳美玲看到孩子的第一眼，臉上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。

"女孩子。"她淡淡地說了這三個字，然后轉身離開了病房。

小雅躺在病床上，看著懷中的女兒，眼淚止不住地流。這個可愛的小生命，還沒開始認識這個世界，就已經被親奶奶嫌棄了。

李慧芳趕到醫院，看到女兒痛哭的樣子，心如刀絞。

"雅雅，別難過，孩子很健康就好。"李慧芳輕撫著女兒的頭發。

"媽，我后悔了。"小雅哽咽著說，"我真的后悔了。"

那一刻，李慧芳突然意識到，自己可能做錯了什么。但她依然安慰女兒："坐月子期間情緒不穩定，過段時間就好了。"

06

月子期間，小雅經歷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。

陳美玲對待孫女的態度冷淡得令人心寒。別人家的奶奶都是爭著抱孫子，而她卻從來不主動抱孩子，甚至連名字都懶得起。

"就叫妞妞吧。"陳美玲隨口說道，"反正是女孩，叫什么都一樣。"

小雅想要給女兒起個好聽的名字，但王建軍說："媽起的名字挺好的，就叫妞妞吧。"

更讓小雅心寒的是，陳美玲在月子期間不斷地暗示她要二胎。

"趁著年輕，趕緊再生一個。"陳美玲端著湯走進房間，"這次一定要是個兒子。"

"我暫時不想要二胎。"小雅虛弱地說。

"不想要？"陳美玲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，"你以為結婚是過家家？結婚就是要傳宗接代的！"

"現在不是講究男女平等嗎？"小雅試圖爭辯。

"男女平等？"陳美玲冷笑，"那是外人說的話。在自己家里，還是要有個兒子才踏實。"

王建軍在一旁聽著，沒有為妻子說一句話。

那天晚上，小雅抱著剛出生的女兒，看著她熟睡的小臉，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。她開始擔心，這個孩子在這個家庭中會受到什么樣的待遇。

月子還沒坐完，陳美玲就開始催促小雅上班。

"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，不如早點上班賺錢。"陳美玲理所當然地說，"反正孩子我可以幫忙帶。"

"孩子還太小，我想多陪陪她。"小雅抱緊懷中的女兒。

"陪什么陪？"陳美玲不耐煩地擺擺手，"女孩子養得太細騰反而不好，要讓她早點獨立。"

小雅聽出了弦外之音。婆婆是想讓她早點上班，好催促她要二胎。

在巨大的壓力下，小雅產后抑郁了。她經常莫名其妙地哭泣，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。

"媽，我覺得我活著好累。"小雅打電話給李慧芳，聲音里滿含絕望。

李慧芳被女兒的話嚇到了："雅雅，你別胡思亂想，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解決。"

"沒有什么好解決的。"小雅苦笑，"我就是一個生育工具，生不出兒子就是我的錯。"

"別這么說..."李慧芳想要安慰，但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
"媽，你知道嗎？"小雅的聲音越來越哽咽，"我現在終于明白了，什么叫生不如死。"

那天晚上，李慧芳失眠了。她開始反思自己的選擇，開始懷疑這門親事是否真的合適。

但她依然希望女兒能夠堅持下去。畢竟，離婚對女人來說，代價太大了。

07

孩子六個月大的時候，陳美玲開始施壓了。

"小雅，你看妞妞也斷奶了，是時候考慮要二胎了。"陳美玲開門見山地說。

"我還沒準備好。"小雅抱著女兒，眼神躲閃。

"什么叫沒準備好？"

陳美玲有些不高興，"你都25了，再不生就是高齡產婦了。"

"我才26。"小雅糾正道。

"26還不抓緊？"陳美玲更急了，"別人家的兒媳婦，兩年就生了兩個。你倒好，一個女兒就滿足了。"

那天晚上，王建軍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。

"小雅，我覺得我媽說得有道理。"王建軍坐在床邊，"我們確實應該要個二胎。"

"為什么？"小雅看著他，"妞妞不好嗎？"

"妞妞很好，但是..."王建軍猶豫了一下，"男人總是希望有個兒子的。"

這句話如同利劍般刺穿了小雅的心。原來，連自己的丈夫也是重男輕女的。

"如果我生的還是女兒呢？"小雅問。

"那就再生。"王建軍理所當然地說，"直到生出兒子為止。"

小雅徹底絕望了。在這個家庭中，她的價值就是生兒子，她的女兒被視為失敗的產品。

第二天，小雅回到娘家，把這件事告訴了李慧芳。

"媽，我真的撐不下去了。"小雅抱著女兒，眼中滿含淚水，"我感覺自己不是人，是個生育機器。"

李慧芳看著女兒憔悴的樣子，心疼得不行。但她依然希望女兒能夠忍耐。

"雅雅，要不你們就再要一個？"李慧芳小心翼翼地說，"萬一是個兒子，你在家里的地位就穩固了。"

"媽！"小雅震驚地看著母親，"連你也這么想？"

"我不是這個意思..."李慧芳有些慌亂，"我只是覺得，為了家庭和睦..."

"家庭和睦？"小雅苦笑，"什么樣的家庭和睦需要建立在重男輕女的基礎上？"

李慧芳無言以對。她開始意識到，自己的觀念可能也有問題。

但現實是殘酷的。在陳美玲的不斷施壓下，小雅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。她開始失眠，食欲不振，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。

更可怕的是，陳美玲開始在外人面前抱怨小雅。

"我這個兒媳婦啊，就是不懂事。"陳美玲跟鄰居們說，"生了個女兒就不愿意再生了，真是自私。"

"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，只考慮自己。"鄰居們附和道。

這些話傳到小雅耳朵里，讓她感到更加屈辱和憤怒。

一年后，在無法忍受的壓力下，小雅再次懷孕了。但這次懷孕，她沒有任何喜悅，只有深深的絕望。

"如果還是女兒怎么辦？"小雅問王建軍。

"不會的，這次一定是兒子。"王建軍信誓旦旦地說。

但命運再次捉弄了他們。第二個孩子還是女兒。

陳美玲的臉色比第一次更加難看。她甚至當著產科醫生的面說："怎么又是女孩？這個兒媳婦是不是有問題？"

醫生無奈地解釋："生男生女是由男方決定的..."

"反正就是有問題！"陳美玲不講道理地說。

小雅躺在病床上，看著新生的女兒，心如死灰。她知道，這個孩子的到來，只會讓她在這個家庭中的處境更加艱難。

果然，陳美玲開始施壓要第三胎了。

"一定要生到兒子為止！"陳美玲的態度變得更加強硬，"我就不信了，還治不了這個邪？"

小雅徹底崩潰了。她抱著兩個女兒，在深夜里痛哭流涕。她開始考慮一個可怕的想法：離婚。

三年的婚姻生活，讓小雅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母親。她的笑容越來越少，眼中的光芒也漸漸黯淡。

那天晚上，小雅終于下定了決心。她要離婚。

"建軍，我們離婚吧。"小雅平靜地對王建軍說。

王建軍震驚地看著她："你瘋了？為了什么離婚？"

"為了我自己，也為了孩子們。"小雅的聲音很輕，但很堅定。

第二天，小雅帶著兩個女兒回到了娘家。

李慧芳看到女兒的決定，既震驚又心疼。

"雅雅，你真的想好了？"李慧芳問。

"媽，我想好了。"小雅看著母親，"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。"

就在這時，王建軍和陳美玲趕到了李慧芳家，要把小雅和孩子們帶回去。

"小雅，你鬧夠了沒有？"陳美玲氣勢洶洶地說，"孩子們需要一個完整的家！"

"完整的家？"小雅冷笑，"什么樣的完整家需要建立在歧視女性的基礎上？"

"我們什么時候歧視女性了？"陳美玲理直氣壯地說。

小雅看著婆婆，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。

李慧芳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，手中正在擇菜的菜刀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