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，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，僅用于敘事呈現，請知悉

“你憑什么罰我？我就在這里賣個煎餅，又沒妨礙誰！”林小雨攥著那張粉色罰單，氣得渾身發抖。

那個穿制服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收起罰單本：“按規定辦事，有意見去投訴。”

“你等著！我一定要讓你后悔！”小雨在他身后大喊。

可她萬萬沒想到，三個月后，這句話竟然真的應驗了——只不過，后悔的人是她自己。

誰知道，三個月后，這張讓她心疼不已的罰單，竟然成了她最珍貴的“情書”。

01

凌晨四點，清河縣還沉浸在夜色里，路燈昏黃地照著空蕩蕩的街道。林小雨已經在廚房里忙活開了，她動作麻利地調著煎餅糊，白色的面粉在她手里變成了光滑的糊狀。

“媽媽，你又起這么早。”七歲的樂樂揉著眼睛從房間里走出來，小辮子翹得老高。

小雨回頭看了看女兒，心里一陣酸澀。這孩子跟著自己吃了太多苦，明明應該好好睡覺的年紀，卻總是被自己早起的動靜吵醒。

“樂樂乖，你再去睡會兒，媽媽一會兒就去擺攤了。”小雨放下手里的活，走過去摸摸女兒的小臉蛋，“等你放學了，還是來攤上找媽媽啊。”

“知道啦。”樂樂乖巧地點點頭，又蹭了蹭媽媽的手，“媽媽你要小心點，別累壞了。”

聽到女兒這么懂事的話，小雨鼻子一酸，差點掉眼淚。

這孩子才七歲，就已經學會關心大人了。自從離婚后，她和樂樂相依為命，日子過得緊巴巴的，但至少母女倆在一起，比以前跟王明那個廢物在一起強多了。

等樂樂回房間后，小雨繼續準備著一天要用的食材。

雞蛋、香腸、咸菜絲、甜面醬，還有她自己腌制的蘿卜絲，每樣都得準備充足。在這個只有十幾萬人口的小縣城里，她的煎餅攤雖然不大，但回頭客不少，大家都認她這個手藝。

五點半，天剛蒙蒙亮，小雨就推著小推車出門了。

清河縣的早晨帶著北方特有的干燥，空氣里還有些涼意。她的攤位在菜市場入口處，位置不錯，來買菜的人都能看到。

“小雨來了啊！”賣菜的張嬸已經在整理自己的菜攤了，看到小雨過來，熱情地打招呼。

“張嬸您也早。”小雨笑著回應，開始熟練地支起自己的煎餅攤。鐵板、煤氣罐、各種調料瓶，井井有條地擺放好。

“昨天樂樂考試咋樣啊？”張嬸一邊擇著韭菜一邊問。

“還行吧，數學考了九十八分，就是語文差了點。”小雨說起女兒，臉上難掩驕傲，“這孩子聰明著呢，就是我沒時間好好輔導她。”

“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，樂樂已經很懂事了。”張嬸嘆了口氣，“那個王明也真是的，有這么好的老婆孩子不知道珍惜。”

提到前夫，小雨臉色有些不自然。王明那個人啊，說起來就來氣，當初她在縣里的服裝店上班，工作穩定，收入還行。

可是王明偏偏染上了賭博的毛病，工資月月輸光不說，還借外債。為了這事兒，兩人吵了無數次架，最后實在過不下去了，只能離婚。

“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。”小雨擺擺手，“現在挺好的，自力更生，誰也不靠。”

話是這么說，可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。擺煎餅攤確實比上班自由，能更好地照顧樂樂，但收入不穩定，風吹日曬的，有時候一天下來腰都直不起來。

特別是縣里查得嚴的時候，她總是提心吊膽的，生怕被人舉報占道經營。

不過好在手藝過硬，她的煎餅薄厚適中，雞蛋攤得均勻，配菜搭配得當，調料也調得恰到好處。很多人專門走很遠的路來買她的煎餅，這讓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。

“來一個煎餅，多放香腸！”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，是在附近工地干活的小劉。

“好嘞！”小雨手腳麻利地開始做煎餅，先在鐵板上刷一層油，然后舀一勺面糊攤開，動作行云流水。鐵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，香味慢慢飄起來。

“小雨，你這手藝真是沒說的，我媳婦在家做的煎餅跟你這比差遠了。”小劉笑著說。

“那是你媳婦懶得練，這活兒就是個熟能生巧。”小雨一邊翻面一邊說，“我剛開始擺攤的時候，煎餅不是糊了就是攤不圓，練了好幾個月才有現在這水平。”

剛離婚那會兒，她為了養活自己和女兒，什么都不懂就開始擺攤。

那時候做出來的煎餅又厚又硬，客人吃了直搖頭。她急得晚上睡不著覺，跑到別的煎餅攤前偷師學藝，回家自己練習，浪費了不少面粉雞蛋。

02

“媽媽！”正想著，樂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。小雨抬頭一看，女兒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地跑過來，臉蛋紅撲撲的。

“怎么這么早就放學了？”小雨有些疑惑，平時樂樂都是下午四點多才到攤上。

“今天老師有事，提前放學了。”樂樂乖巧地站在攤子旁邊，“媽媽，我幫你看著攤子，你去上廁所吧。”這孩子真是貼心得讓人心疼，小雨摸摸女兒的頭，心里暖暖的。

有時候她覺得，雖然日子過得辛苦點，但是和女兒在一起的這種溫馨，是她以前和王明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過的。

“樂樂真懂事！”張嬸看著這對母女，眼里滿是憐愛，“小雨啊，你這女兒以后肯定有出息。”

“但愿吧。”小雨看著女兒認真地幫忙整理調料瓶的樣子，心里五味雜陳。

她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讓樂樂好好讀書，將來考個好大學，不要像自己這樣為了生計發愁。

下午的生意比較清淡，小雨和樂樂坐在小馬扎上，一起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。菜市場里的煙火氣很濃，賣肉的師傅在切肉，賣魚的大爺在刮魚鱗，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。

“媽媽，我們什么時候能買個大房子啊？”樂樂忽然問道。

小雨愣了一下，她們現在住的是一間一室一廳的老房子，房租雖然便宜，但確實有些局促。樂樂平時寫作業都是在客廳的小桌子上，連個像樣的書房都沒有。

“等媽媽攢夠錢了，就給樂樂買個大房子，還要有個漂亮的小房間，專門給樂樂做作業用。”小雨揉著女兒的小腦袋，語氣里帶著憧憬。

“那我們要攢多長時間啊？”

“這個......”小雨算了算，按照現在的收入，要買房子簡直是天方夜譚，房價漲得那么快，而她每天辛辛苦苦也就能掙個幾十塊錢，除去生活費所剩無幾。

“等樂樂長大了，賺錢了，就能買大房子了。”

“那我要好好學習，以后賺很多很多錢，給媽媽買最大最漂亮的房子！”樂樂握著小拳頭，一臉認真。

聽到女兒這么說，小雨鼻子又酸了。這孩子太懂事了，懂事得讓人心疼。她暗暗發誓，一定要讓女兒過上好日子，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無所謂。

傍晚時分，攤上的東西差不多賣完了。小雨開始收拾攤子，樂樂在一旁幫忙。母女倆配合得很默契，沒多久就收拾妥當了。

“小雨，明天見！”張嬸也準備收攤回家了。

“張嬸再見！”小雨和樂樂一起揮手告別。

推著小推車往家走的路上，夕陽西下，把整個縣城都染成了橘黃色。小雨看著女兒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身影，心里既滿足又不安。

滿足的是她們母女倆感情這么好，不安的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。

晚上回到家，小雨做了簡單的晚飯，陪樂樂寫完作業后，自己又開始準備明天要用的醬料。她對做煎餅很認真，每一種調料都要親自調制，絕不馬虎。

“媽媽，你每天都這么累，要不我長大了也擺煎餅攤吧，這樣就能幫你了。”樂樂趴在桌子上，托著小下巴說道。

“胡說什么呢？”小雨停下手里的活，認真地看著女兒，“樂樂以后要做更重要的工作，不能像媽媽這樣。”

“可是我覺得媽媽做煎餅很厲害啊，大家都夸你做得好吃。”

“那也不行。”小雨語氣堅決，“樂樂要好好讀書，考大學，做有文化的人。”

雖然嘴上這么說，但小雨心里清楚，以她現在的經濟條件，想供女兒上大學確實不容易。不過她相信，只要自己努力，一定能想辦法的。

夜深了，樂樂已經睡著了，小雨還在為明天的生意做準備。

她一邊干活一邊想，如果一直這樣擺攤下去，能不能攢到足夠的錢給女兒更好的生活呢？縣里的房價這么貴，光靠賣煎餅什么時候才能買得起啊？

想著想著，她忽然有些擔心起來。

最近聽張嬸說，縣里好像要嚴查占道經營，已經有幾個攤販被罰款了。

如果真的查到她這里來，那可怎么辦呢？這個攤位雖然位置好，但確實是占了一點人行道。

算了，車到山前必有路，大不了換個地方繼續擺攤。她林小雨這輩子什么苦沒吃過，還怕這點困難？只要女兒健健康康的，其他的都不是問題。

想到這里，小雨的心情平靜了一些。明天又是新的一天，她要繼續為了生活努力，為了女兒拼搏。

在這個小縣城里，她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，但是她有自己的堅持和尊嚴，這就夠了。

03

從張嬸那里聽到風聲后，小雨這幾天擺攤都心神不寧的。每次看到有穿制服的人經過，她的心就會砰砰直跳，生怕是城管來檢查。

“小雨，你今天怎么總是心不在焉的？”老王師傅一邊修著鞋一邊問道。他在這條街修鞋修了十幾年，跟小雨的關系也很好。

“沒事兒，就是有點累。”小雨勉強笑了笑，繼續做著手里的煎餅。

可是她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。這兩天已經有好幾個攤販收到罰單了，都是說占道經營或者無證經營。大家傳來傳去，整個菜市場附近的小販們都人心惶惶的。

“要不咱們一起想想辦法？”賣水果的李大姐湊過來說，“我聽說可以托人找找關系，花點錢消災。”

“找什么關系啊？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哪有什么關系。”張嬸嘆了口氣，“我看啊，還是老老實實按規矩來吧，大不了搬到別的地方。”

“別的地方生意能有這里好嗎？”老王師傅搖搖頭，“我在這兒修鞋十幾年了，客戶都認識我了，要是換地方，生意肯定不行。”

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，氣氛很沉重。小雨聽著大家的話，心里更加不安了。她們這些小攤販，靠的就是這點生意維持生計，如果真的被趕走了，那可怎么辦呢？

“媽媽，你怎么看起來不開心？”樂樂放學后來到攤位，敏感地察覺到了媽媽的情緒變化。

“沒有啊，媽媽很開心的。”小雨摸摸女兒的頭，強顏歡笑。

但是樂樂太了解媽媽了，她知道媽媽在撒謊。不過她很懂事，沒有追問下去，而是乖乖地坐在小馬扎上幫媽媽看攤。

晚上回到家，小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
她一直在想，如果真的被查到了，罰款是小事，關鍵是攤位還能不能繼續擺下去。

如果不能擺攤了，她能干什么呢？回服裝店上班？那樣的話就沒時間照顧樂樂了。

“媽媽，你睡不著嗎？”樂樂輕聲問道。

“媽媽在想事情呢，你快睡吧。”小雨輕拍著女兒的背。

“媽媽，如果有什么困難，你要告訴樂樂，我們一起想辦法。”樂樂奶聲奶氣地說。

聽到女兒這么懂事的話，小雨鼻子一酸，差點哭出來。這孩子才七歲啊，就已經開始擔心大人的事情了。

“傻孩子，你還小呢，哪有什么困難是你能幫忙解決的。”小雨輕吻著女兒的額頭，“樂樂只要好好學習就行了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小雨照常擺攤，但是明顯能感覺到菜市場里的氣氛有些緊張。很多攤販都在小心翼翼地收拾著自己的攤位，生怕超出規定的范圍。

“小雨，我覺得你把你的攤位往里面收收，別占太多地方。”張嬸好心提醒道。

小雨看了看自己的攤位，確實占了一點人行道。她趕緊把煎餅車往里推了推，盡量不占用行人通道。

“這樣會不會影響生意啊？”她有些擔心地問。

“先保住攤位再說吧，生意差點總比沒攤位強。”張嬸安慰道。

就在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時候，有個小販匆匆忙忙跑過來：“不好了，城管來了！就在街口邊，正往這邊走呢！”

聽到這話，所有的攤販都緊張起來。有的人開始快速收拾東西，有的人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“大家別慌，該干嘛干嘛，裝作沒事的樣子。”老王師傅相對冷靜一些，“也許人家就是路過呢。”

小雨的心跳得厲害，手里拿著鏟子都在微微顫抖。她偷偷往街口的方向看去，果然看到一群穿制服的人正朝這邊走來。

“樂樂，你先到張嬸那里去。”小雨不想讓女兒看到什么不好的場面。

“媽媽，你怎么了？”樂樂察覺到了異常。

“沒事，媽媽處理點事情，你去那邊等媽媽。”小雨努力保持鎮定。

城管隊伍越來越近了，小雨能看清為首的那個年輕男人。

他穿著整齊的制服，個子很高，走路的姿勢很挺拔，像是當過兵。臉部輪廓清晰，表情嚴肅，一看就是個很認真的人。

其他攤販也都注意到了這隊人馬，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。有幾個膽小的已經開始偷偷收拾東西，準備隨時撤退。

“大家不要慌張，我們是例行檢查。”為首的年輕男人聲音很清朗，“請各位攤主配合檢查，確保規范經營。”

他的聲音不算大，但是很有穿透力，整個菜市場入口都能聽到。小雨看著他，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。這個人看起來很年輕，但是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。

城管隊伍開始逐個檢查攤位，每到一個攤前都會仔細查看攤位是否超出規定范圍，證件是否齊全。小雨緊張地等待著，手心都出汗了。

正當她忐忑不安的時候，張嬸慌慌張張跑來：“小雨，城管來了！”

遠遠地，那群穿制服的人正朝這邊走來，為首的那個年輕男人，目光堅定，神情嚴肅。

而小雨注意到，當他認真工作的時候，側臉的輪廓特別好看。

那種專注的樣子讓她的心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。

04

周子涵走到小雨的煎餅攤前，停下了腳步。

他仔細觀察著攤位的位置，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卷尺，開始測量攤位占用人行道的距離。

“同志，我這攤位沒有占多少地方，你看，就一點點而已。”小雨緊張地解釋著，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
周子涵抬起頭看了她一眼，那雙眼睛很深邃，讓小雨的心跳得更厲害了。他沒有馬上回答，而是繼續認真地測量著。

“超出人行道五十厘米。”周子涵收起卷尺，語調平靜地說，“按照規定，需要開具處罰通知書。”

“五十厘米？這么點距離就要罰款？”小雨著急了，“我這是小本生意，靠這個養孩子呢，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？”

周子涵看著面前這個女人，她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，臉上還有些嬰兒肥，說話的時候眼睛里帶著急切的光芒。

她的頭發簡單地扎了個馬尾辮，穿著樸素的T恤和牛仔褲，手上還戴著一副塑膠手套，顯然是剛才做煎餅時沒來得及摘下來。

“規定就是規定，不能因人而異。”周子涵的聲音很堅定，“請配合檢查，出示相關證件。”

小雨愣了一下，她哪有什么證件？當初擺攤的時候就是隨便找個地方，壓根沒想過要辦什么證。

“我...我沒有證件。”小雨小聲說道，臉都紅了。

“無證經營。”周子涵在小本子上記錄著，“占用人行道，無相關經營許可證，按照相關條例，處以罰款兩百元。”

“兩百元？”小雨一下子急了，“我一天才能掙多少錢啊？你這一張罰單就是我好幾天的收入！”

周子涵停下筆，再次看向她。這個女人說話的時候眼圈都紅了，看起來確實不容易。但是規定就是規定，他不能因為同情而違背工作原則。

“你可以在十五日內到指定地點繳納罰款，也可以申請行政復議。”周子涵說著，開始填寫罰單。

“我不服！”小雨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，“憑什么罰我這么多錢？我又沒干什么壞事，就是做點煎餅養家糊口而已！”

圍觀的攤販們也開始議論紛紛，有的人在為小雨鳴不平，有的人在擔心自己會不會也被罰。

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不管是什么理由，違規就要承擔后果。”周子涵頭也不抬地繼續填寫罰單，“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在維護城市秩序。”

小雨看著他認真填寫罰單的樣子，心里五味雜陳。一方面她確實很生氣，這么多錢對她來說不是小數目；另一方面，她又被這個男人的認真勁兒感動了。

他沒有因為她的眼淚而心軟，也沒有因為圍觀群眾的議論而改變態度，就是那么堅定地按規矩辦事。

“你這人怎么這么死板啊？”小雨忍不住說道，“就不能通融一下嗎？我保證以后注意，把攤位收進去一點。”

周子涵終于抬起頭，正面看著她。這是他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對視，小雨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，很清澈，但是很堅定。

“通融？”周子涵重復了一遍這個詞，“如果每個人都要求通融，那法規還有什么意義？”

“可是我真的不容易，我一個人帶著孩子......”小雨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。”周子涵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，“但是規則不能因為個人情況而改變。”

就在這時候，樂樂從張嬸那里跑了過來：“媽媽，怎么了？這個叔叔為什么要寫東西？”

看到女兒，小雨更加難過了。她蹲下來抱住樂樂，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。

周子涵看到這個小女孩，心里有些觸動。孩子很可愛，大眼睛亮晶晶的，正擔心地看著媽媽。他想起自己的工作初衷，不就是為了讓城市變得更好，讓所有人都能有更好的生活環境嗎？

“叔叔，你為什么要讓我媽媽哭？”樂樂天真地問道。

這個問題讓周子涵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。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，工作中面對的都是成年人，很少有孩子直接這樣問他。

“叔叔不是故意的。”周子涵蹲下來，與樂樂平視，“叔叔只是在按規定工作。”

“什么是規定？”樂樂歪著小腦袋問。

“規定就是......”周子涵想了想，盡量用簡單的話解釋，“就是大家都要遵守的規則，就像你在學校要遵守紀律一樣。”

“可是老師說，如果同學有困難，要互相幫助的。”樂樂認真地說，“媽媽很辛苦的，你能不能不罰她錢？”

這話讓周子涵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一個七歲的孩子都知道要互相幫助，而他卻在嚴格執行那些冰冷的條文。

“樂樂，不要為難叔叔。”小雨擦了擦眼淚，站起來對周子涵說，“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，我認罰。”

看到她這樣，周子涵心里有些愧疚。但是他不能因為個人情感而違背工作原則，這是他的職業操守。

“這是你的罰單。”周子涵把填好的粉色罰單遞給小雨，“十五日內到指定地點繳納罰款。”

小雨接過罰單，看著上面工整的字跡和鮮紅的印章，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這張薄薄的紙，代表著她好幾天的辛苦白費了。

“你這罰單開得也太狠了吧！”小雨拿著那張粉色罰單，氣得臉都紅了。

“按規定辦事。”周子涵收拾好東西，準備離開。

“等等！”小雨叫住了他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周子涵回頭看了她一眼：“周子涵。”

“周子涵......”小雨默默重復著這個名字，“我記住你了。”

聽到這話，周子涵心里有些復雜。

他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，是因為憤怒而記仇，還是......

“走了。”周子涵轉身離開，背影很挺拔。

小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，心里的情緒很復雜。

她確實很生氣，但是不知道為什么，看到他那么認真工作的樣子，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
這個男人雖然不通人情，但是他身上有種特別的魅力，那種堅持原則的樣子，讓她印象深刻。

“媽媽，這個叔叔人不壞。”樂樂忽然說道，“他蹲下來跟我說話的時候，眼睛很溫柔的。”

小雨低頭看著手里的粉色罰單，上面有周子涵的簽名，字跡很工整，就像他這個人一樣，一絲不茍。

“溫柔？”小雨苦笑一聲，“罰了媽媽這么多錢，你還說他溫柔？”

“媽媽，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叔叔？”樂樂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。

“胡說什么呢？”小雨臉一紅，“媽媽怎么可能喜歡罰我錢的人？”

可是她心里清楚，女兒說得沒錯。當周子涵認真工作的時候，當他蹲下來耐心地跟樂樂說話的時候，她的心確實動了一下。

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過了，從離婚后，她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和女兒身上，從來沒有考慮過感情的事。

晚上回到家，小雨把那張粉色罰單放在桌子上，一遍遍地看著。她想象著周子涵寫這張罰單時的樣子，那么認真，那么專注。

“這是要交的罰款嗎？”樂樂看到罰單，關心地問。

“嗯，兩百塊。”小雨嘆了口氣。

“媽媽，我們有錢交嗎？”

小雨摸了摸女兒的頭：“有的，媽媽攢了一些錢。”

雖然嘴上這么說，但是兩百塊對她來說確實不是小數目。

她現在每天的收入大概五六十塊，除去各種開銷，一個月能攢下的錢不多。

這兩百塊罰款，相當于她三四天的凈收入。

可是不知道為什么，看著這張罰單，她卻沒有那么生氣了。

反而覺得這張紙很特別，因為上面有周子涵的字跡。

“我一定要報這個氣！”小雨在心里暗暗發誓，但是她想要報復的方式，卻和別人想象的不太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