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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歲金牌月嫂自述:服務退休高干家庭,每月三萬七,卻讓我想放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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創(chuàng)作聲明:本文為虛構創(chuàng)作,請勿與現(xiàn)實關聯(lián)

"趙師傅,我們溫家的工資是三萬七,您看可以嗎?"

電話里溫浩然客氣的聲音讓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。做了十二年月嫂,這是我見過的最高工資,比平時高出一倍多。

我立刻答應了下來,心里想著終于可以給老家癱瘓的老伴請個好護工,女兒的房貸壓力也能減輕不少。

可現(xiàn)在,我坐在這個三百平的豪華別墅里,看著滿墻的榮譽證書和金光閃閃的獎章,心里卻比吃了黃連還苦。

每天下午四點必須離開嬰兒房,晚上八點后不許在樓上走動,連喝水都要用指定的杯子。這一家人對我客客氣氣,但眼神里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和警覺。

我開始懷疑,這三萬七的背后,到底隱藏著什么?



01

剛到溫家的第一天,我就被這里的規(guī)模震驚了。三層獨棟別墅,光是花園就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。

門口停著兩輛豪車,一輛奔馳,一輛寶馬,車牌號都是連號的。院子里種著名貴的花草,修剪得整整齊齊,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理。

溫致遠老先生親自在門口迎接我,這讓我受寵若驚。

他穿著筆挺的中山裝,雖然已經73歲,但腰板挺得像松樹一樣直。臉上的皺紋很深,但眼神還是很有神的,只是眼底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憂慮。

"趙師傅,一路辛苦了。"他握住我的手,聲音低沉而有力,手卻微微發(fā)抖,"我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,希望您能理解。"

特殊?我當時沒太在意,以為不過是有錢人家的講究多一些。畢竟三萬七的工資,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
蘇雅萍老太太迎了出來,一身灰色的真絲旗袍,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,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。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,但我總覺得那笑容有些僵硬,像是貼在臉上的假面具。

"桂蓮,你看起來真精神。"她拉著我的手,手心有些潮濕,"浩然跟我說了,你是金牌月嫂,有十二年經驗,我們很放心。"

"蘇阿姨客氣了,我一定會盡心照顧小寶的。"我連忙回應。

"那就麻煩您了。"她的眼神飄向樓上,又迅速收回,"我們這個家......"

"媽,別說這些了,先讓趙師傅進屋休息。"溫浩然打斷了母親的話,神情有些緊張。

客套話說完,溫浩然開始給我介紹房間布局。這個46歲的男人長得挺帥氣,穿著得體的襯衫和西褲,就是眼角總有些疲憊,說話時還時不時看向樓上,好像在擔心什么。

"趙師傅,您的房間在一樓,就在嬰兒房旁邊,方便照顧小寶。"他指著一樓西側的房間說,"房間里空調、電視、獨立衛(wèi)生間都有,您看還缺什么?"

我走進房間看了看,裝修得很豪華,比我在其他雇主家住的都要好。床鋪很大很軟,還有一個小書桌和沙發(fā)。

"這個房間很好,謝謝您的安排。"我滿意地點點頭。

"二樓是我們夫妻的臥室,還有我父母的房間。"他繼續(xù)介紹,"三樓......"

他突然停了下來,眼神變得有些躲閃,似乎在思考該怎么說。

"三樓怎么了?"我好奇地問,順著樓梯往上看了看。

"三樓是雜物間,您平時不用去。"蘇老太太接過話茬,語氣有些急促,聲音也提高了幾度,"那里堆的都是舊東西,樓梯又陡,不安全。"

我點點頭,心里卻有些奇怪。雜物間不安全?就算樓梯陡一些,但我又不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太,怎么會不安全?而且我注意到,三樓樓梯口居然拉著一條紅繩子,上面還掛著"禁止通行"的牌子。

"趙師傅,有幾個規(guī)矩需要和您說一下。"溫浩然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,聲音也變得正式,"第一,每天下午四點后,您不能待在嬰兒房,需要到客廳休息。第二,晚上八點后,請不要在樓上走動。第三,請您盡量不要發(fā)出太大的聲音。"

"等等。"我打斷了他,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,"為什么下午四點后不能在嬰兒房?我做月嫂這么多年,還沒聽過這樣的要求。萬一孩子有什么情況怎么辦?"

溫浩然和蘇老太太對視了一眼,兩人的表情都很為難,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。

"這個......是因為那個時間段光線不好,怕您太累。"蘇老太太解釋道,但聲音有些發(fā)抖,"您辛苦了一整天,該休息了。您可以在客廳看電視,如果小寶哭了,我們會叫您的。"

我心里更疑惑了。什么光線不好?現(xiàn)在是夏天,下午四點太陽還很大呢。而且嬰兒房的窗簾一直拉著,開著燈,哪來的光線問題?

"還有,您的三餐我們會專門準備,不用您進廚房。"溫浩然繼續(xù)說,"冰箱里的東西請不要隨便拿,有些是藥品,怕您誤食。"

藥品?我做了這么多年月嫂,還沒見過哪家把藥品放冰箱里,而且還要上鎖的。我瞥了一眼廚房,冰箱上確實有一把密碼鎖。

"什么藥品需要放冰箱?"我忍不住問。

"就是......一些保健品,需要低溫保存。"蘇老太太的回答有些吞吞吐吐,"反正您用不著,我們給您準備專門的飲料和水果。"

"另外,您如果有私人電話,請到花園里接聽,屋里信號不好。"溫浩然的聲音越來越小,"還有,請不要和其他工作人員閑聊,他們工作很忙。"

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。這哪里是雇傭月嫂,簡直像是在監(jiān)獄里立規(guī)矩。不能進廚房,不能上三樓,不能在屋里打電話,連和別人說話都不行。

"溫先生,您這些要求......"我剛想說什么,就聽到嬰兒房里傳來了啼哭聲。

"小寶醒了!"柳詩雨從樓上急匆匆地跑下來,腳步聲很響,神情有些慌張。這個43歲的女人看起來很憔悴,眼圈發(fā)黑,頭發(fā)也有些凌亂,臉色蒼白得嚇人。

我連忙跟著她進了嬰兒房。小寶是個白胖的男孩,剛出生十幾天,正張著小嘴哭得撕心裂肺。嬰兒房裝修得很溫馨,墻上貼著卡通圖案,各種嬰兒用品一應俱全。

"他是不是餓了?"柳詩雨手足無措地看著孩子,眼中滿含淚水,"我剛喂過他,怎么還哭?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?"

我熟練地抱起小寶,檢查了一下尿布,又摸了摸他的小肚子。孩子的哭聲很有力,這說明身體沒什么問題。

"沒事,就是想要人抱抱。"我輕拍著小寶的后背,用了幾種安撫的手法,他很快就安靜下來,"新生兒都這樣,缺乏安全感。你看,他現(xiàn)在不是很乖嗎?"

柳詩雨松了一口氣,但眼中仍然帶著緊張:"我總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會,害怕照顧不好他。"

"每個新媽媽都是這樣過來的,慢慢就好了。"我安慰她。

"詩雨,你先去休息吧,有趙師傅在。"蘇老太太走進來,輕聲說道。

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(xiàn)象,蘇老太太說話時,眼睛不時地看向天花板,好像在聽什么聲音。而且她的手一直在顫抖,緊緊握著拳頭。

"媽,樓上是不是有動靜?"溫浩然也走了進來,壓低聲音問道,眼神很緊張。

"沒有,可能是風聲。"蘇老太太搖搖頭,但神情明顯有些緊張,額頭上都出汗了。

風聲?這大熱天的,窗戶都關著開空調,哪來的風?而且就算有風,也不至于讓一家人都這么緊張吧?

"趙師傅,您覺得小寶怎么樣?"溫浩然轉移話題,"身體健康嗎?"

"很健康,是個結實的好孩子。"我如實回答,"就是需要多一些耐心和細心照顧。"

"那就好,那就好。"他長長地松了一口氣,"麻煩您了。"

我開始覺得這個家庭有些古怪,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。也許是有錢人家的講究吧,我安慰自己。畢竟三萬七的工資,總得有些特殊的地方。

當天下午,我和柳詩雨聊了一會兒。這個女人看起來很脆弱,說話時經常走神,而且總是不自覺地往樓上看。

"詩雨,你是不是擔心什么事?"我關心地問。

"沒有......就是有點累。"她勉強笑了笑,"第一次當媽媽,什么都不懂。"

"這很正常,我見過的新媽媽都是這樣。"我說,"你們家人都很關心你和孩子,這很難得。"

說到家人,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起來:"是的,他們都很關心......"

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,眼神又飄向了樓上。

第一天晚上,我躺在一樓的房間里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這房間雖然裝修豪華,配置齊全,但總給我一種壓抑的感覺。而且,我總覺得樓上有腳步聲,輕輕的,像是有人在走來走去。

開始我以為是溫浩然他們在活動,但聲音很奇怪,不像正常的走路聲,更像是有人在房間里來回踱步,而且頻率很規(guī)律。

我起身想去看看,剛打開房門,就看到溫浩然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,正向樓上張望。他還穿著白天的衣服,看起來根本沒準備睡覺。

"溫先生,這么晚還沒睡?"我小聲問道。

他嚇了一跳,猛地轉過身來,臉色有些蒼白:"啊,趙師傅,您也沒睡?吵到您了嗎?"

"沒有,我就是睡不著。"我走過去,"您在這里坐著干什么?"

"我......我出來喝口水。"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,但我看到茶幾上根本沒有水杯,"睡不著,就出來坐坐。"

"樓上是不是有聲音?"我指了指樓上,"我聽到好像有人在走動。"

"沒有,您聽錯了。"他的回答很快,快得讓我覺得不太自然,"可能是水管的聲音,這老房子就是這樣。"

老房子?這明明是新裝修的別墅,墻紙都還很新,哪來的老房子?

"會不會是老鼠?"我試探著問。

"對對對,可能是老鼠。"他連忙點頭,"這附近老鼠比較多,經常在天花板里跑。"

但我聽到的聲音明顯不是老鼠,老鼠哪有這么重的腳步聲?而且這么規(guī)律?

"您早點休息吧,明天還要照顧小寶呢。"他說完就匆匆上樓了。

我站在客廳里,仔細聽了一會兒。樓上確實有聲音,不是水管聲,也不是老鼠聲,更像是有人在房間里踱步。而且我注意到,每當聲音響起的時候,樓上的燈光就會閃爍一下。

第二天一早,我起來準備給小寶喂奶,卻發(fā)現(xiàn)溫浩然已經在嬰兒房里了。他黑著眼圈,眼睛布滿血絲,一看就是一夜沒睡好。

"溫先生,您昨晚沒睡好?"我關心地問道。

"沒事,只是有點失眠。"他揉了揉太陽穴,聲音很疲憊,"最近工作壓力大,老是睡不著。"

"您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。"我說,"要不我給您煮點安神茶?"

"不用了,過幾天就好了。"他擺擺手,"趙師傅,您昨晚睡得怎么樣?"

"還好,就是覺得樓上有聲音。"我試探性地說。

他的表情立刻緊張起來:"您別多想,這房子隔音不好,可能是鄰居家的聲音。"

鄰居家?我早上起來看了,這是獨棟別墅,最近的鄰居也在一百米開外,中間還隔著高墻和綠化帶,怎么可能聽到鄰居家的聲音?

我開始懷疑這家人是不是在隱瞞什么。而且我發(fā)現(xiàn),不只是溫浩然,蘇老太太的眼圈也很黑,顯然也沒睡好。

02

第三天開始,我決定更仔細地觀察這個家庭的作息規(guī)律。

上午的時候,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。溫老先生會在花園里練太極,動作緩慢而優(yōu)雅,但我注意到他練功時眼睛總是不時地瞟向三樓的窗戶。

蘇老太太會在客廳里看書,但書頁很久才翻一次,她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書上。

溫浩然要去公司上班,但每次出門前都要在家里轉一圈,像是在檢查什么。柳詩雨則在房間里休息,但我經常聽到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的聲音。



"溫老先生,您練太極練了多少年了?"我有一次在花園里遇到他,想聊幾句。

"四十多年了。"他停下動作,擦了擦汗,"年輕時身體不好,練這個強身健體。"

"您身體現(xiàn)在看起來很不錯。"我夸獎道。

"還行吧。"他苦笑了一下,"就是這幾年睡眠不好,夜里總是睡不踏實。"

"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"我關心地問。

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起來,欲言又止:"趙師傅,有些事情......"

"爸,您在和趙師傅聊什么?"溫浩然突然出現(xiàn),打斷了父親的話。

"沒什么,隨便聊聊。"溫老先生連忙擺手,"我去洗個澡。"

他匆匆離開了,留下我和溫浩然面面相覷。

"趙師傅,我爸年紀大了,有時候說話沒個準,您別太在意。"溫浩然的語氣有些緊張。

"他說什么了嗎?"我好奇地問。

"沒有,就是擔心您覺得我們家的規(guī)矩多。"他解釋道,但我總覺得他在掩飾什么。

但是一到下午四點,家里的氣氛就會發(fā)生明顯的變化。這種變化很微妙,但我能感覺到每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。

"趙師傅,時間到了,您該休息了。"蘇老太太準時出現(xiàn)在嬰兒房門口,臉上還是那種僵硬的笑容,但眼神卻透著一種焦慮。

"可是小寶剛睡著,我想再觀察一會兒。"我有些不情愿。每個負責任的月嫂都不愿意在孩子剛睡著的時候離開,這是基本的職業(yè)素養(yǎng)。

"不用了,我來看著就行。"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,和平時的溫和形成了強烈對比,"您工作了一天,該休息了。"

"但是小寶如果醒了怎么辦?"我堅持道,"我在這里更方便照顧。"

"我說了我來看著!"她的聲音突然提高了,然后又意識到自己失態(tài)了,連忙放軟語氣,"對不起,我是說,您辛苦了,真的該休息了。詩雨她......她需要多一些和孩子獨處的時間,培養(yǎng)母子感情。"

我只好離開嬰兒房,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。奇怪的是,從四點開始,家里就變得異常安靜,連平時愛聊天的蘇老太太也不說話了,只是時不時地看向樓上,手里緊緊握著一串佛珠,嘴唇微動,像是在念什么。

"蘇阿姨,您在念經嗎?"我忍不住問道。

"沒有......就是習慣性地數(shù)佛珠。"她的回答很勉強,手還在微微顫抖。

"您信佛?"我繼續(xù)問。

"信一點吧。"她的眼神飄向樓上,"求個心安。"

求心安?這話聽起來怪怪的,好像她有什么不安的事情。

下午五點左右,我開始聽到樓上有輕微的動靜。起初是輕微的腳步聲,然后是什么東西拖拽的聲音,偶爾還有輕微的撞擊聲。

"樓上有人在活動嗎?"我問蘇老太太。

"沒有,可能是風吹動了什么東西。"她的回答很快,但我看到她的手握佛珠更緊了。

"這么大的聲音,不像是風。"我說。

"這房子年代久了,總有些聲響。"她勉強笑笑,"您別在意。"

但我明明記得溫浩然說這是新房子啊,怎么又變成年代久了?

晚上七點多,溫浩然下班回來,第一件事就是急急忙忙地問:"今天怎么樣?有什么異常嗎?"

"還好,沒什么異常。"蘇老太太回答,但我注意到她說話時眼神躲閃。

沒什么異常?什么叫異常?他們到底在防什么?我越聽越糊涂。

"藥給了嗎?"溫浩然壓低聲音問。

"給了,按時給的。"蘇老太太也壓低聲音回答。

藥?給誰的藥?我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來了。

到了八點,蘇老太太又開始催我:"趙師傅,您該回房間休息了。"

"這么早?我平時都要到十點才睡。"我說,"而且現(xiàn)在才八點,天還沒完全黑呢。"

"您年紀大了,早點休息對身體好。"她的態(tài)度很堅決,"小寶有什么情況,我們會叫您的。"

年紀大了?我心里一陣不快。55歲怎么了?我身體比很多年輕人還好呢!

"我身體很好,不需要這么早休息。"我有些賭氣地說。

"趙師傅,您別誤會。"溫浩然連忙打圓場,"我媽的意思是,您白天照顧孩子很辛苦,早點休息是為了您好。"

"而且夜里我們都睡得比較輕,怕打擾您休息。"蘇老太太補充道。

我被"請"回了房間,心里憋著一肚子火。什么叫為了我好?什么叫怕打擾我?我做月嫂這么多年,還沒被哪家這樣對待過。

躺在床上,我越想越不對勁。樓上又開始有腳步聲了,而且比前兩晚更清晰,更頻繁。那腳步聲很有規(guī)律,像是有人在房間里來回走動,走幾步停一下,然后繼續(xù)走。偶爾還能聽到一些輕微的撞擊聲,像是有人在搬動什么東西。

我悄悄打開房門,想到樓上看看,卻發(fā)現(xiàn)溫浩然又坐在樓梯口,手里拿著一本雜志,但眼睛一直盯著樓上。而且我注意到,他的手在顫抖,雜志都拿不穩(wěn)。

"溫先生?"我輕聲叫道。

他猛地轉過頭,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,雜志掉在了地上:"趙師傅,您怎么出來了?"

"我聽到樓上有聲音,想去看看。"我據(jù)實說道。

"不用,您回房間休息吧。"他連忙站起身,擋在了樓梯口,"我在這里看著就行。"

"可是聲音很大,會不會是有什么危險?"我擔心地問。

"沒有危險,真的沒有。"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懇求起來,"趙師傅,求您了,您別上去,真的,求您了。"

看著他近乎哀求的表情,我只好回到了房間。但心里的疑惑更重了。一個大男人,為什么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?樓上到底有什么,讓他這么害怕?

第四天,我決定試著和家里的其他工作人員聊天,想了解一些情況。

家里除了我,還有一個保姆小王,一個做飯的張師傅,還有一個負責打掃花園的老李。但我發(fā)現(xiàn),這些人都很少說話,工作時都很專注,而且從不主動和我交流。

"小王,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?"我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,找到正在廚房洗菜的小王。

小王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,長得普通,但干活很麻利。聽到我的問題,她明顯愣了一下,手里的菜都停了下來。

"兩年了。"她回答得很簡短,眼神有些躲閃。

"這家人好相處嗎?"我繼續(xù)問,"我覺得他們有點......"

"噓!"小王突然壓低聲音,四下看了看,確定沒人后,拉著我到了花園的角落,"趙姐,有些事您還是別問了,安心干活就行。"

"為什么?"我更好奇了,"是不是有什么問題?"

"您沒發(fā)現(xiàn)嗎?之前來的月嫂都干不長。"她壓低聲音說,"有的干了幾天就走,有的一個月都撐不下去。"

"為什么干不長?"我追問,"是工資問題?"

"不是工資,工資很高。"小王搖搖頭,"是......是別的原因。"

"什么原因?"

小王猶豫了很久,最后還是搖了搖頭:"我不能說,答應過他們不能說。但是我勸您,別太好奇,錢拿到手就行。"

"你們都簽了保密協(xié)議?"我猜測道。

她沒有直接回答,但那個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
"那張師傅和老李也簽了?"

"都簽了。"她點點頭,"趙姐,您真的別問了,為了我們大家好。"

保密協(xié)議?一般的家庭雇傭,哪需要簽什么保密協(xié)議?除非......除非這家人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。

中午吃飯時,我又注意到了更多的細節(jié)。家里人吃的菜和給我準備的菜不僅不一樣,而且他們的菜量都很少,就像是沒什么胃口。而給我準備的菜卻很豐盛,分量很大,而且都是一些補身體的菜。

"蘇阿姨,您給我準備這么多菜,我吃不完啊。"我說,"而且您怎么吃這么少?"

"沒關系,您多吃點,補充營養(yǎng)。"她笑著說,但我總覺得她在觀察我吃飯的表情,"我們年紀大了,吃得少很正常。"

"您才69歲,正是保養(yǎng)身體的時候,怎么能吃這么少?"我關心地說。

"我們習慣了。"她的回答很敷衍。

"您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?"我問,"一起吃飯多熱鬧。"

"我們習慣分開吃。"她還是那個回答。

分開吃?這是什么習慣?我做月嫂這么多年,還沒見過雇主家要分開吃飯的。一般來說,和睦的家庭都喜歡一起吃飯,增進感情。除非......除非他們有什么不方便讓我看到的。

下午,我偷偷試著打開冰箱,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藥品。冰箱確實上了鎖,而且是很復雜的電子密碼鎖,看起來價值不菲。

我試了幾個常用的數(shù)字組合,生日、電話號碼的后幾位,都不對。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,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。

"趙師傅,您在干什么?"蘇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在我身后,聲音很冷,嚇了我一跳。

"我想拿點水果。"我有些尷尬,連忙退開。

"您想吃什么水果,跟我說就行。"她的眼神變得很銳利,和平時的溫和完全不同,"冰箱里的東西不能亂動。"

"為什么?"我忍不住問,"不就是一些藥品嗎?"

"因為......"她猶豫了一下,眼神閃爍,"因為有些東西需要特定的溫度保存,動了就壞了。而且有些是處方藥,很貴的。"

處方藥?什么處方藥需要這樣嚴密保管?而且還要上電子鎖?

"是治什么病的藥?"我繼續(xù)追問。

"就是一些常用藥,降壓藥、降糖藥什么的。"她的回答很快,但我感覺她在撒謊。

降壓藥、降糖藥我見得多了,根本不需要保存在冰箱里,更不需要上鎖。

晚上,我決定給老家的女兒打個電話,報個平安,也想聽聽家里的聲音,緩解一下心里的壓抑。

剛掏出手機,溫浩然就像鬼魅一樣出現(xiàn)了。

"趙師傅,有什么急事嗎?"他問,眼神很警覺。

"給我女兒報個平安。"我說。

"您到花園里打吧,屋里信號不好。"他指了指外面,"那里信號好一些。"

我走到花園里,剛接通電話,就發(fā)現(xiàn)溫浩然在客廳的窗戶后面看著我。我故意走遠了一些,他的視線還是跟著我,就像在監(jiān)視我一樣。

"媽,您在新雇主家還習慣嗎?"女兒關心地問,聲音聽起來很疲憊。

"還行吧。"我不想讓女兒擔心,但心里確實很憋屈,"就是這家人有點古怪。"

"怎么古怪?"

"說不上來,總覺得他們在隱瞞什么。"我壓低聲音,生怕被聽到,"而且規(guī)矩特別多,搞得我像個犯人一樣。"

"媽,您別想太多。"女兒安慰我,但語氣里也有些擔心,"有錢人家講究多是正常的。再說工資這么高,您就忍忍吧。我們還指著這筆錢給爸請護工呢。"

提到老伴,我的心又軟了。老伴癱瘓在床三年了,一直靠村里的老張照顧,但老張年紀也大了,身體越來越不行。如果我能在這里堅持幾個月,就可以給老伴請一個專業(yè)的護工了。

"媽,您要保重身體,別和雇主起沖突。"女兒叮囑道,"錢賺到了,一家人的日子就好過了。"

掛了電話,我心情稍微好了一些。也許女兒說得對,我想多了。有錢人家確實講究多,我應該理解。

但是當我回到屋里,看到溫浩然那種如釋重負的表情時,我又開始懷疑了。他為什么這么關心我和誰打電話?為什么要監(jiān)視我?

"趙師傅,家里還好吧?"他問道,語氣很關心,但眼神里有一種我說不出的緊張。

"都好,謝謝關心。"我回答。

"那就好。"他松了一口氣,"有什么困難盡管和我們說。"

表面上他很關心,但我總覺得他是在套我的話,想知道我在電話里說了什么。

第五天晚上,發(fā)生了一件讓我印象深刻的事情。

那天我睡得比較早,但半夜突然被一陣巨大的聲響驚醒。那聲音很奇怪,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,然后是急促的腳步聲,還有壓抑的說話聲。

我悄悄打開房門,看到蘇老太太和溫浩然都在樓上,他們的神情都很緊張,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。

"怎么回事?"我聽到溫浩然在問。

"又發(fā)作了,這次比上次嚴重。"蘇老太太的聲音很沙啞,"藥準備好了嗎?"

"準備好了,您小心點。"

"我知道,您在下面看著,別讓趙師傅上來。"

發(fā)作?誰發(fā)作了?發(fā)什么作?我的心開始劇烈跳動。

03

第六天,發(fā)生了一件讓我徹底憤怒的事情。

那天上午,柳詩雨的情緒特別不好,從我進入嬰兒房開始她就一直在哭。不是小聲的抽泣,而是那種壓抑很久后的放聲大哭,聲音里帶著絕望和恐懼。

"詩雨,怎么了?"我輕拍著她的肩膀,遞給她紙巾,"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說。"

"趙姐......"她哽咽著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,"我覺得自己不是個好媽媽,什么都不會,什么都做不好。"

"胡說,每個新媽媽都是這樣過來的。"我安慰她,拿了一張紙巾幫她擦眼淚,"你看小寶多健康多可愛,說明你照顧得很好。"

"可是我總是害怕,害怕他有什么意外。"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,身體都在顫抖,"我怕我保護不了他,怕他會......"

"保護不了他?"我有些奇怪,心里又升起了那種不安的感覺,"在家里能有什么危險?這里這么安全,你們家人都這么愛護他。"

柳詩雨突然停止了哭泣,眼神變得驚恐起來,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:"我...我沒說什么,我就是產后抑郁,胡思亂想。"

"詩雨,你可以相信我。"我握住她的手,感覺她的手冰涼而顫抖,"我做了十二年月嫂,見過各種各樣的家庭,什么事都不會吃驚的。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?"

她的眼神變得更加驚恐,嘴唇都在發(fā)抖:"我不能說......我不能說......"

"為什么不能說?"我追問,"是有人不讓你說嗎?"

"我......"她剛要開口,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巨響,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。

柳詩雨立刻變得更加緊張,整個人都開始顫抖:"又開始了......又開始了......"

"什么又開始了?"我問,但她已經不說話了,只是緊緊抱著小寶,眼中滿含恐懼。

就在這時,蘇老太太匆忙走了進來,臉色鐵青,額頭上都是汗珠。

"趙師傅!"她的聲音很嚴厲,和平時的溫和形成強烈對比,"您在干什么?"

"我在安慰詩雨。"我據(jù)實說道,"她哭得很傷心。"

"您只管照顧孩子就行,大人的事不用您操心!"她的態(tài)度完全變了,眼中甚至帶著怒火,"詩雨,你回房間休息,別在這里胡說八道。"

"我沒有胡說八道,我只是想安慰她。"我覺得很委屈。

"您安慰什么?您知道什么?"蘇老太太的聲音更大了,"您就是個月嫂,管好孩子就行了!"

柳詩雨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跑回了房間,留下我和蘇老太太對峙。

"蘇阿姨,我只是想......"我想解釋。

"趙師傅,我希望您能明白自己的職責。"她打斷了我,語氣變得冰冷,"您是來照顧孩子的,不是來當心理醫(yī)生的,更不是來打聽我們家的事情的。"

我感到一陣深深的羞辱。做了十二年月嫂,我還從來沒被雇主這樣呵斥過。在其他雇主家,我都是被當成家庭成員一樣對待的,大家互相關心,互相幫助。

"我知道了。"我冷冷地說,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。

"還有,以后請不要和詩雨聊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。"她繼續(xù)說,"她現(xiàn)在情緒不穩(wěn)定,您的話可能會影響她的心理狀態(tài)。"

影響她?我明明是在安慰她好不好?而且她為什么這么害怕,為什么不敢說話?

"您這樣說我不太能理解。"我忍不住據(jù)理力爭,"我安慰產婦是職業(yè)本能,也是人之常情。"

"您的職業(yè)本能就是照顧孩子!"她的聲音更大了,"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您操心!"

"可是產婦的心理狀態(tài)直接影響孩子的健康成長,這也是月嫂的職責范圍。"我不甘示弱。

"您別給我講大道理!"她徹底爆發(fā)了,"您就是個農村來的保姆,懂什么心理學?懂什么育兒理論?"

農村來的保姆?她這話徹底激怒了我。我確實是農村出身,但我通過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專業(yè)資格證,學習了科學的育兒知識,積累了豐富的實踐經驗。我有我的專業(yè)尊嚴。

"沒錯,我是農村來的,但我有我的專業(yè)素養(yǎng)和人格尊嚴!"我站起身,聲音也提高了,"您說話太過分了!"

"過分?"她冷笑著,眼中滿含鄙視,"我們給您三萬七的工資,這在您那個農村夠您家一年的收入了吧?您還有什么不滿足的?"

"錢給得再多,也不能侮辱人格!"我毫不示弱,心中的怒火徹底燃燒起來,"您以為有錢就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尊嚴嗎?"

"我踐踏什么了?"她的聲音更尖利了,"您不就是個伺候人的嗎?拿了我們的錢,就要按我們的規(guī)矩辦事!"

伺候人的?這三個字深深刺痛了我。是的,我是來工作的,但工作不等于被羞辱。任何職業(yè)都有它的尊嚴,任何人都有被尊重的權利。

溫浩然聽到爭吵聲,匆忙從樓上跑了下來,臉色蒼白如紙。

"怎么了?怎么了?"他看到我們對峙的樣子,眼中閃過一絲恐慌,"為什么這么大聲?"

我注意到他說話時一直在看樓上,好像擔心聲音會驚動什么人。

"您兒媳婦情緒不好,我想安慰幾句,結果您媽說我是農村來的保姆,不懂心理學,讓我只管孩子,別多管閑事。"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,"溫先生,我覺得我受到了人格侮辱。"

溫浩然為難地看看母親,又看看我,額頭上都出汗了。

"趙師傅,我媽她......"他想和稀泥,"她不是那個意思,可能是表達方式不太合適......"

"我就是那個意思!"蘇老太太毫不退讓,聲音更大了,"她就是個保姆,拿了錢就要按我們的要求辦事,憑什么指手畫腳?"

"夠了!"我徹底爆發(fā)了,心中積壓了幾天的委屈和憤怒一下子爆發(fā)出來,"我不干了!我明天就走!"

我沖回房間,開始收拾行李。手都在發(fā)抖,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。我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辱,從來沒有雇主這樣看不起我。

溫浩然追了進來,臉上滿是焦急和懇求。

"趙師傅,您消消氣,我媽她......"他在門口徘徊,"她最近身體不好,脾氣有些急躁,您別和她計較。"

"溫先生,您不用解釋了。"我頭也不回地收拾東西,眼淚還在流,"在您媽眼里,我就是個農村來的保姆,沒有資格關心產婦,沒有資格表達意見。既然這樣,我走就是了。"

"您別這樣,小寶還需要您。"他的語氣變得懇求起來,"他剛剛適應了您,您這一走......"

"小寶需要的是一個受尊重的月嫂,不是一個被看不起的保姆。"我停下收拾的動作,轉過身看著他,"溫先生,您說您家情況特殊,到底特殊在哪里?"

"這個......"他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。

"您知道嗎?我做月嫂這么多年,服務過的家庭不下百家,從來沒有一家像您家這樣奇怪的。"我擦了擦眼淚,"神神秘秘的,什么都要保密,連個冰箱都要上鎖。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規(guī)矩,簡直把我當賊防。"

"趙師傅,您誤會了......"他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
"誤會?"我冷笑,"您告訴我,三樓到底有什么?為什么不讓我上去?樓上那些腳步聲又是怎么回事?還有剛才的巨響是什么?"

聽到這些問題,溫浩然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,嘴唇都在顫抖,額頭上冷汗直冒。

"您...您都聽到了?"他的聲音小得像蚊子。

"每天晚上都聽到,像有人在房間里走來走去。"我看著他的反應,心中的疑惑更重了,"您還說是水管聲,是鄰居家的聲音,您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?"

溫浩然癱坐在椅子上,雙手抱著頭,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痛苦,身體都在顫抖。

"趙師傅,求您了,別問了。"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,"我知道我們家的要求很奇怪,我知道我媽對您的態(tài)度不好,但是我們真的是沒辦法,真的沒辦法......"

看著他這個樣子,我的怒氣消了一些,但疑惑更重了。一個四十多歲的成功男人,為什么會如此痛苦?為什么會用這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說話?

"到底是什么事情,讓您這么痛苦?"我忍不住問,語氣也軟了一些。

他抬起頭看著我,眼中滿含淚水,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絕望和無助:"有些事情,說出來您會害怕的,會做噩夢的。"

"我不怕。"我說,"我都55歲了,什么風浪沒見過?"

他猶豫了很久,眼神在我臉上游移,最終還是搖了搖頭:"對不起,我真的不能說。但是我求您,請您不要離開,小寶真的需要您。我們...我們整個家都需要您。"

整個家都需要我?這話讓我更加困惑。照顧孩子需要月嫂,這我理解,但整個家需要我是什么意思?

"我給您加工資,四萬,不,五萬!"他突然說道,"您看怎么樣?"

"溫先生,不是錢的問題。"我搖搖頭,"是尊嚴的問題。您媽今天的話深深傷害了我,讓我覺得自己像個乞丐一樣被施舍。"

"我代我媽向您道歉,她真的不是故意的。"他站起身,深深地鞠了一躬,"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。"

看著他鞠躬,我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但是我已經下定決心,不能再待在這個讓我感到屈辱的地方了。

"對不起,我已經想清楚了。"我繼續(xù)收拾行李,"明天一早我就走。"

他坐在那里,眼神空洞,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。過了很久,他才小聲說道:"趙師傅,您知道嗎?您是第十六個了。"

第十六個?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
"前面十五個月嫂,有的三天就走了,有的一個星期,最長的也就堅持了一個月。"他的聲音很沙啞,像是在用盡最后的力氣說話,"我們真的沒辦法了。"

十六個月嫂?這個數(shù)字讓我震驚。什么樣的家庭,會讓這么多專業(yè)月嫂都待不下去?

"她們?yōu)槭裁炊甲吡耍?我忍不住問。

"因為......"他看了看樓上,又看了看我,"因為我們家確實有些特殊情況,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惡意,我們只是希望有人能夠理解,能夠幫助我們。"

"什么特殊情況?"

他又沉默了,過了很久才說:"如果我告訴您,您會更害怕的,會立刻逃跑的。"

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。他的話讓我既害怕又好奇。到底是什么事情,讓十六個月嫂都逃跑了?

"我現(xiàn)在已經決定走了,您說不說都一樣。"我說。

他看著我,眼中有一種奇怪的光芒,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決定。

那天晚上,我早早就上床了,但完全睡不著。心里一直在想溫浩然的話,想那十六個月嫂,想這個家庭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。

樓上的聲音比平時更頻繁,更清晰。不只是腳步聲,還有一些其他的聲音,像是有人在說話,在呻吟,在撞擊什么東西。

我好幾次想上去看看,但都被自己的理智阻止了。明天就要走了,何必再去招惹什么麻煩呢?

但是好奇心像蟲子一樣啃噬著我的內心。十六個月嫂,三萬七的高工資,神秘的三樓,半夜的腳步聲......這一切都像一個巨大的謎團,等待著被解開。

04

就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,發(fā)生了一系列讓我徹底改變想法的意外。

我走到門口,突然想起落了充電器在房間里。充電器是女兒給我買的,雖然不貴,但是我舍不得丟掉。于是我把行李箱放在門口,返回房間去拿。

經過客廳時,我聽到溫浩然在給誰打電話,聲音很小,但在安靜的房子里還是能聽到一些。

"對,又走了一個......"他的聲音很疲憊,充滿了絕望,"是啊,第十六個了......什么?您說有辦法?真的嗎?太好了,明天我就過去......"



我悄悄停下腳步,想聽清楚他在說什么。但他說得很小聲,我只能聽到零星的幾個詞。

"醫(yī)院......檢查......藥物......實在不行就......"

醫(yī)院?藥物?他們家到底有誰生病了?難道冰箱里鎖著的就是病人的藥?

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客廳,回到房間拿充電器。就在我準備離開時,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,像是什么重物砸碎了。

緊接著,我聽到了蘇老太太的尖叫聲:"快來人!快來人!又出事了!"

溫浩然立刻掛了電話,急匆匆地沖上樓去。我站在一樓,聽到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壓抑的交談聲。

"怎么回事?怎么這么嚴重?"這是溫浩然的聲音,充滿了恐慌。

"東西砸壞了,還差點出意外。"蘇老太太的聲音在顫抖,"快拿那個!"

"什么東西在哪里?"

"冰箱里,密碼是......"

冰箱里的東西?難道真的是什么特殊的藥品?但為什么要在這種緊急情況下用?

"小心點,別出問題,現(xiàn)在情況很不穩(wěn)定。"

"我知道,您先出來,我來處理。"

過了一會兒,樓上逐漸安靜下來。我聽到有人輕手輕腳地下樓,然后是冰箱開關的聲音,接著又急匆匆地上樓了。

整個過程大概持續(xù)了二十分鐘,然后一切歸于平靜。

溫浩然下樓時,臉色非常難看,額頭上、手上都有汗珠,衣服也有些凌亂。更讓我注意的是,他的手在微微顫抖,看起來很緊張。

"趙師傅,您還沒走?"他看到我時,明顯吃了一驚,下意識地想要遮擋手臂上的傷痕。

"我回來拿充電器。"我指了指手里的東西,"溫先生,您的手臂怎么了?"

"沒什么,就是不小心碰到了。"他的回答很勉強,但那明顯是被人抓傷的痕跡。

"剛才樓上怎么了?"我追問,"我聽到很大的聲響,還有蘇阿姨在喊。"

"沒什么,就是花瓶掉了。"他還是用這種蒼白的借口,"您快走吧,別耽誤了。"

"我還聽到有人說鎮(zhèn)靜劑。"我直視著他的眼睛,"溫先生,到底是誰需要用鎮(zhèn)靜劑?"

溫浩然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,身體都開始顫抖。他張了張嘴,想要說什么,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
這時,蘇老太太從樓上走下來,看到我時愣了一下,臉上閃過一絲慌張。

"趙師傅,您怎么還在這里?"她的語氣不太友好,和上午的爭吵還有余溫。

"我拿個東西就走。"我說,但眼神一直在觀察她。

我注意到她的衣服上有些皺痕,頭發(fā)也有些凌亂,看起來剛剛經歷了什么激烈的場面。而且她的手在微微顫抖,眼中還有未消散的恐懼。

"那您快走吧,別耽誤了。"她明顯在趕我。

我看著他們母子二人那種如臨大敵的表情,心里的疑惑達到了頂點。剛才樓上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為什么一聽到鎮(zhèn)靜劑三個字,他們就這么緊張?

我拿著充電器往外走,經過樓梯時,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。三樓的樓梯口還是拉著那條繩子,但我注意到繩子有些松動,好像剛剛被扯過。

走到門口,我拖起行李箱,卻發(fā)現(xiàn)行李箱的拉鏈開了,里面的東西散了一地。

"怎么回事?"我蹲下身收拾東西,心里有些奇怪。剛才我明明把拉鏈拉好了的。

就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,一陣風吹過,把我的身份證吹到了花園里。我追著身份證跑了幾步,彎腰去撿的時候,無意中抬頭看了一眼三樓的窗戶。

這一看,讓我徹底震驚了。

三樓中間那個房間的窗戶后面,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晃動。那個影子很模糊,但明顯不是靜物。當我仔細想要看清楚的時候,影子突然消失了,就好像察覺到我在觀察一樣。

我揉了揉眼睛,以為自己看錯了。再次抬頭看時,窗戶后面已經空無一物,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。

但是我確定,我剛才看到的絕對不是幻覺。三樓有什么東西,而且那個東西似乎有意識,會躲避我的視線。

我的手開始顫抖起來。這家人一直說三樓是雜物間,可是雜物間里怎么會有會動的東西?而且為什么要躲起來?

就在這時,溫浩然走了出來,可能是注意到我在花園里待了很久。

"趙師傅,您怎么了?臉色這么難看?"他關心地問,但眼神中有一種我說不出的緊張。

"我......"我指了指三樓,"我剛才看到三樓窗戶后面有什么東西在動。"

聽到這話,溫浩然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身體都開始顫抖,連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
"您...您看到了?"他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。

"看到了,一個影子,在窗戶后面晃動,然后就消失了。"我描述著剛才看到的情況,心跳得越來越快,"那是什么?"

溫浩然閉上眼睛,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:"趙師傅,您還是別走了吧。"

"為什么?"我更加困惑了,心中的恐懼也在增加。

"因為......"他睜開眼睛,眼中滿含絕望和痛苦,"因為您已經看到了我們家的秘密。"

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,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涌上心頭。什么叫我已經看到了他們家的秘密?這話是什么意思?聽起來像是......像是我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。

"溫先生,您到底在說什么?"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。

他沒有回答,而是轉身走向屋子,腳步很沉重,像是背負著巨大的重擔:"您跟我來吧,有些事情,該讓您知道了。"

我猶豫了一下。理智告訴我應該立刻離開這個地方,但好奇心和某種說不清的力量驅使著我跟了上去。

我們剛走進屋子,蘇老太太就迎了上來,看到我的表情變得非常緊張。

"浩然,您要干什么?"她急急地問,聲音都在發(fā)抖。

"媽,她已經看到了。"溫浩然無力地說,聲音里充滿了絕望。

"看到了什么?"我忍不住問,恐懼和好奇心同時折磨著我。

蘇老太太的臉色變得慘白,身體都在顫抖:"不行,絕對不行!萬一她知道了......"

"媽,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。"溫浩然打斷了她,"十六個月嫂都走了,我們還能怎么辦?而且,她已經發(fā)現(xiàn)了異常。"

他們母子的對話讓我更加恐懼。我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、危險的秘密之中。那種感覺就像是無意中推開了一扇不該推開的門,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。

"您們到底在說什么?"我的聲音都在顫抖,"三樓到底有什么?那個人是誰?"

溫浩然看著我,眼中滿含痛苦和無奈:"趙師傅,我們之前所有的規(guī)矩,所有的限制,都是為了保護您。"

"保護我?"我更糊涂了,但恐懼感在急劇增加,"保護我不受什么傷害?"

他深吸了一口氣,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,眼中閃過一絲絕望:"您想知道真相嗎?那您就......"

"不!"蘇老太太突然大聲阻止,"浩然,您不能說!絕對不能!"

她沖過來拉住了溫浩然的胳膊,眼中滿含恐懼:"如果她知道了,她會立刻逃跑的,就像前面十五個一樣!"

"媽......"溫浩然猶豫了。

"您什么都別說!"蘇老太太轉向我,語氣變得強硬,"趙師傅,您現(xiàn)在就走,立刻就走!我們不需要您了!"

我被她的態(tài)度徹底激怒了,同時心中的好奇心也達到了頂點。他們越是不讓我知道,我越想弄清楚這個家庭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。

"好,我走!"我憤怒地說,"但是我一定會弄清楚你們到底在隱瞞什么!"

我沖回房間,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,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去。心里的委屈、憤怒和好奇心交織在一起,讓我?guī)缀跻恕?/p>

三萬七的工資又怎樣?十六個月嫂的秘密又怎樣?我不信這個邪,我一定要知道這個家庭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!

我握著辭職信的手在顫抖,決定收拾東西離開這個讓我憋屈的家庭。

就在我拖著行李箱經過二樓時,樓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——不是老鼠,是人的腳步聲,還有模糊的自言自語。我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(fā)了,這家人到底在隱瞞什么?

我躡手躡腳地走上三樓,推開那扇從來沒人提及的房門。

眼前的景象讓我徹底愣住了: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男人正在房間里來回踱步,嘴里念念有詞。他的頭發(fā)亂蓬蓬的,眼神空洞而游離,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從恐怖片里走出來一樣。

他看到我的瞬間,整個人突然變得異常激動,沖過來死死抓住我的胳膊:"你是誰?你為什么要害我?"

就在這時,溫浩然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,他的臉色煞白如紙:"媽,你怎么上來了?"

那個男人突然沖著溫浩然喊道:"哥哥,她是不是來害我們的?就像上次那個保姆一樣?"

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。上次那個保姆?什么意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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